第341章陪張書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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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確實是會變的,在辦公室當書那會,她是以一手漂亮的鋼筆字而贏得了各位領導的喜愛,可是隨著電腦的普及,除了偶爾必須進行手寫簽字,幾乎很少用筆寫字了。
電腦打出來的字盡管漂亮、好看,卻極其生硬,好象是由一些陌生的玻璃條組成的,一點生機都沒有,不象手寫的,寫出來的筆畫柔韌有餘,富有情調。用最形象的喻是,電腦打出來的字象青春少女,手寫出來的字象款款少婦,各有風情。
這種喻挺形象,但不知道別人會怎麽看。
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個情況匯報沒法寫,也沒啥可寫。是去頤和園了,在外國人的邀請下合了影,這麽簡單,難道還能寫出花來?
下班了,聽著樓道裏人們急著回家腳步匆匆的聲音,她不免有些煩燥。這種情況還能吃飯嗎?還能吃得下去?
宋富有已經坐在飛機了,拍賣會一結束他美美地高興了一回。價值四十萬元的瓶子拍了二百萬元,盡管和他掏的兩千萬元相差十萬八千裏,但他也已經滿足了。
他主要是不想看到它,一看到它會想起張長慶那張慘烈的臉。
他雇的兩個人原本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因為用力過猛,竟然要了他的命。
人生無常,怪也要怪張長慶太過份了,四十萬物要了他兩千萬。無毒不丈夫,你能下了手,難道我是吃餿的?
教訓他沒錯,錯錯在把他弄死了。殺人嚐命,這是法律不能逃避的責任。盡管不是他動的手,他一直都在車裏,可畢竟他是主使殺人,屬於買凶殺人。
事後他給了那兩個人每人十萬元,讓他們遠走高飛,自己卻象熱鍋的的螞蟻,沒根沒底去了一趟寧夏,躲避了一段時間。
好歹東西賣出去了,至少不會讓人想起來心煩。他宋富有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啥事沒經過,煤礦大大小小的事故,動不動會死幾個工人,作價賠了沒事了。可那是天災,不是人禍。張長慶的死和他們不同,他的死是人禍。
好在,張長慶他老婆為了息事寧人,很快把他火化了,沒有造成更大的聲勢,形成更大的麻煩。
隻是關於青花瓷的事汪江玥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他曾經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過她,又為她曾救過他兒子送了一套房子給她。這也算是提前作了工作。又加之她是小亮的幹媽,即使了解一些情況,也不會壞他的事。
他不擔心她會對他形成不利。卻因為她專程陪自己去北京找高大海感激不盡。
她會發生什麽事呢?難道為了一張和外國人合影的照片會被撤職?這也太說不過去吧?
當時園子裏人山人海,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拍照,他自己在人家拍照的同時,也用相機照了幾張。他從包裏拿相機,翻看裏麵的照片。照片的汪江玥的確是挺性感的,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身該凸的該凹的都特別有立體感,她象一株美麗的玉蘭花,讓人看了有一種想的欲望。站在他旁邊的黑人小夥子的目光斜視著,看的不是風景,而是她的側身。
宋富有不懂攝影,拿了相機隻是拍攝,數碼相機的好處在能自然調焦,根本不用太費勁,並且把人照的真人要漂亮。
難怪有人會拿這樣的照片作章,原本隻是一風景人物照,最終給人呈現的卻帶了一分色情的意味。
汪江玥正在辦公室發難,何小光的電話打了過來,說已經在飯店裏等著了,讓她馬搭車過去。
“我不去,我那有心思?”
“這人是必須來的,我和張書記是同學,這件事本來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我主要是給你們提供在一起的機會,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我又沒做違反原則的事,用得著這樣趕子嗎?好象我真的有問題似的?”
“有沒有問題是要有證據的,現在做什麽都要找證據,不是空口白舌說說行了,你馬來,為了避嫌,隻有我們倆人,還叫了他們辦公室另一個年輕小夥子,姓李,你見過的。”
汪江玥見他催得及,又是為了自己,答應一聲,卻還是埋怨:“你這純粹是在幫倒忙,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過來人,什麽事不清楚?我是為你好,你不要太固執,讓某些人有有機可乘。”
無疑,何小光指的是王江民。隻要一想他她想罵人,簡單是人世的人渣,說是要去紀委幫她解釋,人也不知跑到哪去了,說不定還在偷偷樂。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隻能自認倒黴,人家悄沒聲息地將了你一軍,你還和他稱兄道弟?
她回宿舍換了一套衣服,稍微化了一下淡妝。她不明白何小光非要她去和他們吃飯,是不是屬於走人情路?不過絕對不能太濃妝,照片已經將她定義為作風女了,你再這樣嬌豔給誰看?
出了門看到陳濤站在車旁,汪江玥吃了一驚,問他:“你這是在等誰?我又沒有要車。”
陳濤笑道:“張主任早安排了,說你肯定會要車,讓我在這裏等你,你要到哪去讓隨時陪同。”
她心裏不由得一熱,有人在給她放水,也有人在默默地關心著她。患難見真情,遇到難處,才能顯得人心的可貴。
“好吧,謝謝你。”
陳濤笑笑說:“這世的人心太險惡你這樣好的人都能被人利用這個東西來惡意攻擊。”
“不說了,也不算啥事,人各有各的心,這種情況看似怪,卻也很正常。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能理解。”
車子在飯店門前停下來,汪江玥對陳濤說:“這樣,我還有事,不留你吃飯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一下。”
陳濤看了看四周,說:“好,我回去了,何總的車在那邊,到時候他肯定會送你。”
“你看見他的車了?”
陳濤笑道:“在那邊,他的車我認識,你有了事,他肯定會伸手幫你的。”
“不要亂說,這種話讓人聽見了又是是非。”
“好,我當然知道,我們人熟,說話隨便慣了。”
何小光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打電話問她到哪了,涼菜都齊了,等她了。
她向陳濤揮了揮手,走了進去。
這間飯店的格局和其他的不一樣,都是一座一座的小房子,裏麵曲徑通幽,特別安靜。無疑,這是何小光精心安排的,費了不少心思。
進了包間,三個男人都早已坐定。
“怎麽這會才來?”何小光不滿地問。
“這會交通堵塞,打不到車,又堵了一會,不好意思,張書記,讓你們久等了。”
“沒關係,按理來說我們是不應該來的,隻是小光和我是同學,我們也是學時個鐵杆兄弟,今天咱們隻談吃飯,不談公事。”
“好,這是政治紀律。我和何總是多年的搭檔,也差不多屬於死黨一族。”
“小汪同誌是我們單位難得的人才,為人穩重,還是才女,當然了,酒量也是不錯的。”
何小光點的是茅台,四個人先喝三杯。
何小光說發了話:“今天難得有時間和老同學在一起喝兩杯,心裏高興。現紀委的人,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我平時也不是避著走。”
張書記說:“隻要你沒作虧心事,自然不用這個樣子,從事紀檢查的人也是人,不是神,照你這樣說,我們這些人都隻配作孤家寡人了。”
“以前的時候我從來很少與級紀委工作人員來往,心想著自己行得端,走得正,沒想到現在看來,不打交道都不行。”
“這也沒有啥?從事檢察工作的人也是人,在我看來,我們從事的這份工作是一項偉大的工作,如果沒有我們這樣部門那這個社會還不亂套了?話說回來,隻你要行得正,不碰紅線,自然是不會有事的。”小李表情嚴肅地說。
張書記笑道:“剛才還說不談工作,怎麽說著說著說到這了?汪局長,也不要有心理的負擔,我們每天否都接到很多的訪件,反應的問題形形色色,我們都會認真對待,這是黨和國家賦予給我們的職責。”
“我沒事,我敢向黨保證我是一名合格的共產黨員。至於作風方麵,我也是從來都嚴格要求自己,不越雷池一部。”
“汪局長家裏都有些什麽人?”張書記笑問,“咱們隻是嘮家常,沒有別的意思。”
何小光替她說:“家有父母,一個兄弟幾年前犯了小事,現在在服刑。”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汪局長更不會有事了,家裏出了那麽大的變故,對你這個姐姐來說,也是一個警示。”
“你父親也是我們係統的退休職工,多年的層幹部,對我們子女要求很嚴,隻是我弟弟從小不好學習,呆在農村,跟人學壞。現在留下一雙兒女,和我父母還有我生活在一起,總之,一大家子人夠我忙的。”
“真不容易,有老下有小,這要是放在別的女人身,可不一定會這麽做?”何小光笑道。
“這樣的事攤在誰身都是一樣,百善孝為先,作兒女的應該為父母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