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算命先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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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書記問:“你弟弟是因為什麽事進去了?”

    “這個不方便說,張書記,來,我敬你。 (   .    .   )”她端起酒杯。

    “的確好酒量,我都感覺不行了,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張書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都是練出來的,以前她當了多年辦公室主任,喝酒是常事。”

    “我說汪局長雷厲風行,一看是個利索人。”

    “有人說領導是喝出來的,汪局長可是實幹出來的。”何小光始終都在替她說話。

    “你們搭擋多年,看著挺默契。”小李說。

    “那是,先前我們都是辦公室主任,一個在總部,一個在基層,後來我當了局長,將她調到局辦公室,現在我顧問了,她當了一把手。”何小光向他們解釋。

    “曆史淵源挺深,看來不是一般關係。現在的正副職之間關係大多不融洽,想必你們以前的合作一定很愉快?”

    “老同學,你不知道,小汪同誌的性格和我有些象,說是同事,其實象兄妹一樣,這件事你們不要過多計較,睜隻眼閉隻眼。”

    “你看你,咱們說好的隻拉家常,不說公事,你怎麽又提到這麵來了。隻要這封舉報信和事實不符,自然不會有任何事。我們的黨是公正公平的,絕對不會不貼切實際亂下結論。”

    何小不光繼續說,汪江玥連忙製止他:“何總,事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你也不要讓張書記為難。再說了,本來沒事,被這樣一說,似乎全都是事。”

    “汪局長說的對,沒事是沒事,用不著說情,難不成今天這頓飯是鴻門宴?”張書記笑著說。

    “飯要吃,事該怎麽辦怎麽辦?不要有心理負擔,當是老同學在一起聚餐。”何小光道。

    汪江玥那有心情吃飯,也是舍命陪君罷了。

    氣氛有些尷尬,何小光提議請樂隊來演奏一曲助助酒興。

    “這又是何苦?今天張書記在這,我獻一下醜,給大家敲一段架子鼓如何?”

    “你還有這手藝?”張書記笑問。

    何小光說:“老同學,你不知道,汪局長可是我們的人局長,不光章寫的好,還有音樂細胞,多才多藝,今天是你麵子大,一般人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是嗎?百聞不如一見,請汪局長給我們表演一曲如何?”

    提出要表演架子鼓是汪江玥用來轉移視線的一種策略,她實在不願意讓何小光為了她的事多費口舌。

    有一種些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服務生為她搬來了架子鼓,汪江玥輕車熟路,敲了一曲,把紀委的兩位同誌驚得目瞪口呆。

    “真想不到,這可是我們在電視看到過的情節,汪局長可真是多才多藝啊,想來你父親也不簡單,竟然培養出你這樣的好女兒。”

    “獻醜,獻醜,調節一下氣氛而已。”

    “難怪小光對你這樣看好,果然是個全才。”張書記伸出大拇指。

    “張書記見笑了,以後有這樣的機會,大家在一起多交流,我得向你們學習,我們也得進步不是?”

    “學習談不,在一起多交流。現在我們好**的領導幹部是不學習黨的政策,犯了各種各樣的錯誤,以致於走錯了路。”

    “說的好,正因為不學習,好多人的人生觀發生了變化,才會犯錯誤。張書記,我看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想請紀委的同誌給我們講一堂課。”

    “好,這個沒問題,等你的這件事處理結束,我們再聯係。”

    飯畢,張書記和小李一起離開了。

    汪江玥不滿地說:“何總,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好心不能辦壞事,你今天這樣的表現讓我很尷尬,好象是因為我們出了這件事,你才請人家吃飯,還在飯桌請人家幫忙。我告訴你,我沒做違背原則的事,也沒有需要人照顧的地方。”

    “難不成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對你不放心,要不我才不會這麽費勁請他們吃飯,請紀委的人吃飯可是冒著巨大風險你知道嗎?這也是一種行賄的表現。”

    “既然你知道,為啥還要頂風作案?”

    何小光聽了,委屈地說:“這還不是為了你?這件事關我什麽事?小汪同誌,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掛在臉。”

    “發生了這樣的事,是你你會高興嗎?將心都一理,我真是夠了。你回吧,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這麽熱的天,你也嫌曬,這時候也不注意防曬?”何小光笑道。

    “愛美不假,可是如果美麗也成了一種罪過麻煩了。不管怎樣,謝謝你。”

    “還是我送你好了,這麽大熱的天?”

    “不用,你忙你的去,我要想一想,這個情況匯報怎麽寫?”

    何小光看她堅持不讓送,也罷了,自己開車走了。

    回到辦公室,張超來找她,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有啥需要幫忙的?啥事?”汪江玥問他。

    張超愣了一下,小聲問:“沒事了?”

    “本來沒事,能有啥事?一張普通的照片,能說明什麽問題?”

    “可是,剛剛接到國資委紀委的電話,說三點要來了解一下情況。”

    “是嗎?那好,該怎麽辦怎麽辦?調查是正常的,有啥說啥,我現在把情況說明一下。”

    張超出去了,她苦笑一下,沒想到他們來的還挺快。不過,也好,快刀斬亂麻,總托泥帶水的強。

    寫東西本來是她的長項,關辦公室的人,她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間,將情況寫了匯報。當然了,去北京的理由是參加座談會。

    一篇不到兩千字情況匯報寫的風流漂灑,她將會議邀請函附在麵,坐在辦公室等待調查。

    宋富有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她怎麽樣了?說自己已經下了飛機。

    “你下了飛機,是回家了,我可不得安生。”

    “好了,妹子,我去給你作證,還有照相機裏的照片也可以作證。你放心,要向誰說明,我一定奉陪。”

    張超在外麵敲門,說級單位的領導來,在會議室。

    掛了宋富有的電話,將情況匯報和會議通知拿著來到會議室。

    來進行調查的正是小李,隨行的還一個年輕的女同誌。

    汪江玥一一握了握他們的手,將報告交給小李。

    “汪局長,這次我們倆隻是來了解一下你的情況,麻煩你回避。”

    “好,沒問題。有事找我們紀委的同誌,需要查閱資料讓他們提供。”

    又對張超說:“具體事情你來安排,需要配合給我打電話。”

    出了會議室,迎麵碰趙副局長,一臉的竊喜,心不免一陣悲哀。

    太陽曬得正厲害。出了大門,沿著馬路朝護城河走去,路邊各種各樣的小攤點全是人,來來往往,個個喜笑顏開。

    幸福著的人永遠是幸福的,心不免疑惑,原本自己也是幸福的,可是突然之間,這些幸福和快樂竟然不知去了哪裏。

    太陽肆意揮灑著自己的熱情,可能是因為心裏涼,反倒覺得太陽照在身特別的舒服。

    護城河邊,那些算命的人在太陽光的照拂下,歪著身子的,打盹的,各樣人都有。

    看到算命的,她心裏直發怵。

    “領導,是不是出了啥事?要不要算一卦?”那個一直認識她的男人笑著問。

    “你怎麽知道我有事?”

    “有事沒事從臉能看出來,這麽大熱天,不在辦公室涼房子裏坐著,到這裏幹啥?”那男子仗著和她人熟,說話也隨便。

    “把你的生辰八字報一下,我替你看看?”

    汪江玥看了看他,搖了搖手說:“不用,我不算,順其自然好了。”

    “你是不是不信我?”

    “先生水平不錯,隻是我是黨的幹部,不迷信。”

    “人的命天注定,你不信不行。”

    “是嗎?我不信這個。”

    男子笑道:“我記得你以前曾經找我問過一個人,她是不是去世了?”

    “你怎麽知道的?“

    “這是她的命,一個人一生走多少路、吃多少飯都是有數的。”

    他表情嚴肅,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午這麽熱的天,你們也不休息?”

    “我們這些人,幹一天有一天的生活費,不幹沒飯吃。”

    “不過,你們多自由啊,自由職業,沒法沒天,挺好。”

    “好?好,也沒人願意幹這個,想掙你幾個錢你都不樂意。”

    汪江玥笑道:“不是我不樂意,沒心情。”

    “看,準是遇到難事了。不過,你現在是小人擋道,說話要謹慎。”

    “謝謝高人指點,再見。”她從錢包拿出二十元錢放在他麵前一個髒兮兮裝著一些零星紙幣的紙盒子裏,便離開了。

    護城河的水麵全是些垃圾,河邊的霸橋柳在陽光的光照下垂頭喪氣。

    人常說,什麽樣的心情,眼的風景是什麽樣子的。昔日在她眼風情無限的護城河也變得破敗不堪。

    “你今天晚回來不?”父親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媽做了你喜歡吃的攪團。”

    掛了父親的電話,她心湧出一股熱流。昂了昂頭,心想,天是塌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