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教務處主任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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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我的質疑,蘇語嫣沒反駁,吞聲咽氣地說:“對!”
那我們就隻能忍著?眼睜睜地被人罵成狗?”我苦笑了下,憋著嘴說:“隻知道說我們跟宿管會打架,隻知道說我們調皮搗蛋,幹嘛不把衝突原因說出來,讓學生們評評理?”
見我口吻中帶著情緒,蘇語嫣有些不知所措,她說:“天皓,學校會處理好的,包括最近的言論衝突,領導都非常重視,也迫切的想要改變大家對彼此的看法。
隻不過事情有輕重緩急,隻能一件一件處理;並且大家相處需要磨合,校長嘔心瀝血也是為了學院;我就是擔心你們鬧意見,才提前把消息透露給你。”
蘇語嫣的語氣裏傳遞著信任。
這話聽得人有些難過,我們又不是土匪,學校平日裏那麽多偏見,大家都老老實實遵守。結果出問題了,人家第一個就懷疑你,警告你。
本著這種倔強的偏執,我有些不爽地說:“蘇老師,我性格憨厚,也很善良;即使學校有不對的地方,我也會忍著,也隻能忍著;但其餘人會不會?我不知道,更不敢保證!”
或許知道眼下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影響,蘇語嫣按了下我的肩膀:“天皓,蘇老師知道你們不容易,但別無他法,張磊在你們那群人中很有號召力……”
蘇語嫣有些難過,喘口氣繼續說:“我知道你們那群人有血性,也知道你做事情要穩重些,所以這次陳主任找你們談話,幫我盡量看著張磊,別讓他幹傻事,好嗎?”
見我沒開口,她又補充說:“從上學期開始,陳主任就對你們很不滿,招停五年製也是他提出來的……”
那個瞬間,我在蘇語嫣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華。也許真如關詠琳說的那樣,她跟磊哥分手,其實是迫於輿論和道德的無奈選擇。
蘇老師,其實這話你親自去講,效果會好的多。”我輕聲說。
蘇語嫣有些躲避,她偏過臉沒回答,麵色凝重地往外麵走,臨到門口了才回頭說:“反正照看好張磊就行了,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們的。”拋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教室。
聽著走廊上的高跟鞋聲音漸漸遠去,我那失落的心情也全部浮現在了臉上。
欣賞著窗外那明媚的風光,我從來沒預料到,我的大學生活會是這樣的無奈和心酸。要知道曾經,這是個多麽令我憧憬和幻想的地方啊?想著想著,眼圈就開始紅了。
林蔭道那片片樹葉還是在微風中搖擺。
離開金融管理係大樓後,我神情沮喪地在校園裏漫步,看著手捧書本的師兄學姐,看著他們那活力四射的麵容,我心裏更加難受。
吃過晚飯後,在花園某個靜謐的角落裏,我帶著沮喪和委屈將,這些話原封不動地對韓佳梅說了出來。
惹得她不停地安慰,甚至有些嘲笑的說:“世界真諷刺,活在夢裏的人想找到現實,活在現實裏人卻在尋找夢想,難道有錢不好嗎?”
也許吧!但我還年輕,我不想過的醉生夢死。”我枕在韓佳梅的大腿上,笑盈盈地說。
韓佳梅輕浮著我的額頭:“你知道張子凡說過的,最讓我觸動的話是什麽嗎?”見我搖搖頭,她自問自答地說:“我活著就是在賺錢!”
這口吻確實像張子凡的性格和作風,但他還不算個敗家子,便告訴韓佳梅:他是他,我是我,大家的人生觀不同。
之後的生活沒什麽變化,即使把蘇語嫣的叮囑轉達給了磊哥,他還是照舊打他的遊戲和籃球。而對於不知何時到來的約談,他則表示:人與人之間,尊重是彼此的。
跟蘇語嫣的安撫一樣,由於吧務的強力幹擾和管控,貼吧上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也直到那會兒我才發現,其實許多學生都是好的,大家敞開懷抱歡迎對方,害群之馬始終是少數。
而那場在教室裏的談話,也成了我和蘇語嫣單獨享有的秘密,她現在上課也不像以前那樣無理取鬧,對磊哥的關注也漸漸多了起來,也許是韓佳梅演的苦情戲,讓她有些心疼吧!
有天下午,蘇語嫣正在教室裏陪大家上自習,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幾個男生就走了進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但曾曉恒竟然在裏麵。
誰讓你們進來的?”陽仔站起來吼道。
我們是紀檢部。”曾曉恒回答,又用目光在教室裏搜索。
潘辰直接拍了下桌子,然後在‘咚’地一聲中站起來,大吼道:“紀檢部就可以亂進教室啊?老師同意了嗎?”然後周圍的人也都在起哄。
其實這是我們不對,就算對方未經允許,至少是敲門提醒了的。估計是被最近的事情搞得心情糟糕,大家都很煩躁吧!尤其是本部的學生會組織。
看著曾曉恒在解釋,我走上去,態度和緩地問:“師兄,有什麽事情?”心裏卻感歎這家夥除了文學社,竟然還在紀檢部有職位。
教務處主任讓我們來的。”曾曉恒回答:“請張磊、你還有個姓蔣的學生過去談話,反正他說就上次寫保證書那幾個。”
果然是這家夥告的狀,就因為我們是五年製,連證據都不需要,甚至誣告都不會噎著良心,隻能感歎標簽化看人真厲害!
聽完來意後,磊哥和蔣哥離開座位,禮貌地跟曾曉恒點點頭。然後叫陽仔和我過去,潘辰和周小涵就留下,說人多了不好。又對我們說:不管之前如何,待會見了領導要恭敬,知道不?
放心吧!我們答應下來,便跟著曾曉恒他們往辦公樓走去。校領導的辦公樓在六棟,比科任老師的工作地點,要幹淨、敞亮、大氣的多。
從開學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到這兒來,那種壓力和威嚴就別提了,畢竟高校領導都是有級別的教育工作者,跟普通老師區別真心不小。
跟所有領導辦公室都差不多,棕色木質辦公桌,黑色靠椅和沙發,然後飲水機跟深色書櫃是標配。
請坐!”陳主任麵色冷峻,講話做事都很威嚴。
這種先禮後兵,笑裏藏刀的人最難對付。我們點點頭,說了聲‘陳主任好’,便在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陳主任找我們什麽事?蔣哥天不怕地不怕,頭也不抬地問。
辦公室裏很安靜,陳主任沉穩自若地說:最近出了些事情,從上學期就開始的,隻是我們多方麵考慮,讓它苟延殘喘了段時間,現在才來慢慢處理。
這話聽得人臉色都變了,關鍵那個苟延殘喘不太悅耳,於是磊哥就大方地回應:主任,話不能這麽說,當時是情非得已,再說事情都過去了。
我說過去才過去!”陳主任勢頭很咄人,繼續說:“最近學校出了些情況,貼吧和論壇上罵成一片,比較惡劣的,就是上次圍堵宿管會和辦公室,還有蘇語嫣老師。”
這話聽得我們直發愣,想反駁又不知道咋開口。
還是陽仔回敬:“主任,凡事不能太過分,宿管會那衝突,是校長親口答應下來的。”
換我來決不答應!”陳主任吼道:“也不瞞你們,本校已經通過了停止招收五年製的決定,也不需要這種學生,尤其是你們這種!”
磊哥有點尷尬,苦笑著回應:“主任,剛開始沒必要發火,我覺得既然來都來了,我們就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有些情況我也知道,以前你就說過,要開除我。”
聽到這兒,我才想起上學期,磊哥抱蘇語嫣大腿後,他被學校帶走談了幾次話,估計其中就有這個陳主任,所以今天算冤家路窄。
那你給我說說,怎麽談?”陳主任拉開架勢。
根據蘇語嫣的叮囑,我知道他其實是打算讓我們乖乖聽話,但這個度該怎麽把握,對方又打算如何處理?我完全沒頭緒。
就照著主任的意思嘛!”磊哥說:“你找我們來,無非就是想把最近的事情平息下去;但老實說,發郵件的學生我也不知道是誰,並且我相信知道了也沒用。”
陳主任態度很強硬,他表示:“我的意思很簡單,上次網開一麵,讓你們逍遙了段時間;但眼下帶來了負麵影響,關鍵其中摻雜的內容,就有你們的功勞,所以按照校規處理,全部記過、道歉!”
嗬嗬,貼吧對罵是那封郵件惹出來的,而對罵內容提到的宿管會,還有圍堵辦公室,則是學校直接安排宿舍惹出來的。
如今那發郵件的學生找不到,就打算找圍堵宿管會和辦公室的人來背黑鍋,簡單粗暴的解決遺留問題。
因此,磊哥笑著說:“陳主任,對學校的工作,我全力支持;同理,對不是我的鍋,我也堅決不背!”
聽著這句話,我就知道衝突的序幕真的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