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誰的眼淚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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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屋裏安靜,將外麵印度洋的狂風暴雨映襯的更加可怕,能夠清楚地聽見雨水撞擊在木板上地聲響。
陳妍書強行穩定心神,怒氣衝衝地哽咽著說:“天皓,回到成都以後,我們的關係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有,不管關詠琳怎麽說我、罵我,甚至打我,都絕對不允許你插手,知道嗎?!!”
妍書!!”我本來就被學校裏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如今還要被她要挾,來傷害我的感情,這內外交困簡直讓人崩潰。
答應我!!”陳妍書紅著眼睛吼道,又滿含眼淚,哽咽說:“這是我跟詠琳之間的事情,並且她說的很正確,我的確不該這麽糊塗,這麽任性的教你做事。”
看我還在原地發愣,還想著繼續安慰她,陳妍書憤怒地打了我下:“臭小子,你色迷心竅啦!給我滾去處理事情。”
見她氣的渾身發抖,我隻能立刻照辦,加上學校裏的事情迫在眉睫,也不得不趕緊處理。
於是便偏到一旁,先是給韓佳梅發消息,讓她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張子凡、小九和楊詩雅,誰也不要說。
接著才給磊哥發消息:磊哥,學校裏情況如何?我是什麽時候被發現?又什麽時候被開除的?
然而苦等半天,扣扣和微信卻毫無反應。直到我注意屏幕右上角的時間,才發現已經是十點多鍾了。
而馬爾代夫跟國內還有三小時時差,也即是說,成都那邊現在已經是半夜二點多鍾,大家都休息啦!
因此我隻能把該問的問題都給磊哥發過去,這樣他第二天醒來就能看到,並且一一回複,讓我好及時掌握情況。再看看班群,裏麵也是炸掉了,討論了幾百條消息,全是我被開除的事情。
關鍵裏麵的內容,竟然還有涉及到韓佳梅的。估計也是從貼吧那天起,韓佳梅跟我的關係在班上曝光後,大家現在才聯想到的。
同時我又很感興趣,同樣是請假,我直接被開除,難道韓佳梅就沒事?這才急忙給她發消息,問她有沒有事情?畢竟韓佳梅成績優異,對她太吃虧。
結果韓佳梅告訴我,說她請假通過了父母的允許,也得到了老師的批評,程序合理沒有違反任何規定。
她又問我是怎麽回事?我為了隱瞞,盡可能給陳妍書保存尊嚴,便敷衍著回複:我也納悶,還在等消息呢!又讓她早點睡,可能要急著回國。
而做完這些我才想到爸爸,他事業繁忙又心疼我,也不知道睡了沒有,便戰戰兢兢地發消息:“爸爸,我在馬爾代夫,我很好沒什麽事情,讓你擔憂了,我明天就安排回國。”
本以為爸爸休息了,這樣我還有時間緩緩,結果他立刻就發來語音消息:“沒事就好。”
又有些怒氣地說:“你跑那麽遠怎麽不跟詠琳說呢?害的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她同意你請長假,還給你辦理假的醫藥證明,險些讓詠琳受天大的委屈。”
想不到把關詠琳害成這樣,我很難過,立刻給爸爸說:“爸爸,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爸爸沒正麵回應,隻感歎了句:“就怕你這樣下去,哪天會犯下無法原諒的錯啊!趕緊跟詠琳聯係,從出事情到現在,她都沒有合眼,你怎麽舍得讓她難過啊?好好珍惜她吧!”
我知道,我會的,爸爸!”我懊悔不已地說。
得到的回複是:天晚了,早點休息吧!收到你的回信,爸爸也安心了,這事情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所以你自己去處理吧!
我隨意答複後,又平靜的坐在了沙發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麵的大雨已經停止,變得月明星稀,空曠晴朗起來。
扯開推拉門,我去到二樓的休息區,然後魂不守舍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風雨後平靜的印度洋。可盡管無垠世界就在眼前,我心裏想的依然是那座煩躁不安的城市。
這才發現,所謂世外桃源、人間天堂,不過是人雲亦雲而已。
隻要你還跟這個世界產生聯係,那麽不管你走到哪兒,都有來自社會的煩惱跟著你。就像混雜在風裏,從大洋彼岸飄來的塵埃,微不足道卻十分頑強。
看著關詠琳的在線信息,我按動屏幕地手有些顫抖:姐姐,你睡了嗎?
關詠琳立刻回複: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高興?你就這麽幫著外人折磨我嗎?後麵是大哭的表情。
因為之前已經聽過罵陳妍書是狐狸精的消息,所以我非常清楚‘外人’是誰,便含著淚用語音回複:“姐姐,我在馬爾代夫,在印度洋的沙灘上;我對不起你,我錯了!”
關詠琳不像其餘人,她對我要求嚴厲,不會輕而易舉地選擇原諒,便狠狠地回複:“電話裏認錯算什麽?你馬上給我滾回國來,抵達成都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我這兒來報道,聽見沒有?”
接下來又發來語音,關詠琳哭泣著說:“你知道當姐姐在幫你處理事情,幫你的禍事買單時,你卻正摟著另一個女人睡覺,我的心有多難過嗎?你真以為,我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嗎?”
不是。”我喉嚨像是被堵住,言語哽咽地說:“讓你操心了,姐姐,你趕緊休息吧!我明天就安排回國?”本想問她學校那邊走怎麽樣,但到底沒敢開口。
把靜默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我站起來身來,失魂落魄地看著碧波萬頃的印度洋。雨水洗染天空,浩瀚星辰又伴著銀河流淌在蒼穹之巔上。
想起關詠琳對陳妍書的態度,想起陳妍書那刻骨銘心的哭泣,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滴落了下來。盡管很可恥,但我真的想說:我兩個都愛,誰也不要離開,誰也不要傷害。
然而女人之間,怎麽可能呢?回憶起楊婉茹說的,許多關於俱樂部女人爭風吃醋,以及外麵那些女人的事情?
誰願意將自己辛苦得到的名利、地位,以及能為自己一擲千金的男朋友,拱手讓人呢?
說的難聽點,楊婉茹自己都是給楊詩雅當槍使,用來拴住張子凡,不讓他去外麵廝混的。並且,憑小九的遭遇來看,指不定楊詩雅私底下怎麽看待她呢!
回到臥室,陳妍書正躲在被窩裏,直到我去看她時,才發現她的淚水已經侵濕了枕頭。見喊話不理,我便不顧陳妍書的反抗,強行將她抱了過來,溫柔地安慰著她。
那天晚上,我和陳妍書都睡得很不好。陽光剛透射進來,兩個人便起床,然後去島上的餐廳吃飯。
碧波蕩漾的景色掩映著餐廳,陽光恬靜地灑在陳妍書的臉上,她熟練地使用刀叉食用甜點和蛋餅,然後悄無聲息,又冷漠無情地喝著果汁。
妍書,我叫喊她。
可陳妍書連眼皮也沒抬下,她的眼圈留有層淡淡的紅暈,隻緊咬著嘴唇,用呆滯的眼眸望著外麵的景色,手指煩躁地擺弄餐具。
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間就變得冷若冰霜,不可捉摸。這種陌生人般的感覺令我透不過氣,可又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將和諧的氣氛從窘迫中解放出來。
妍書,別這樣好嗎?”我哀求道。
天皓,我沒事,我隻是想靜靜。”陳妍書緊皺眉頭,有些惶恐不安地說:“你去處理學校的事情,我和小九去趟酒店,把返程的機票和交通工具安排好。”
說著,就理了理頭發走到餐廳外麵去了。看著陳妍書的背影,我才明白其實她也是個氣質高雅的女人,隻不過在我的麵前,才表現的瘋瘋癲癲,將最真實的她展露給我罷了。
而吃飯時,磊哥把消息也發送給我了:天皓,別那麽擔心了;已經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幫你把事情處理好了;貌似她跟你關係很好的樣子;那女的為了你,跟領導都在辦公室爭執起來了。
看到這消息,我對關詠琳就更加愧疚,回複了句‘我盡快回來’後,就扔下刀叉往張子凡那邊去了。
那會兒,楊詩雅和張子凡正在遊泳池裏戲水,見我來了又叫我下去一起玩。麵對這番邀請,我隻搖搖頭,韓佳梅心知肚明,上來安慰叫我別太擔心。
怎麽?妍書把小九帶去辦事,貌似要提前回國?”張子凡問。
啊!”我點點頭:“出了點事情,你們可以留下呀!不必跟我們一塊走。”
結果楊詩雅回複:“留什麽呀?度假明天就到期了,再說這地方又不是沒來過,想來還不如分分鍾的事。”
我點點頭,離開水屋往島上走去。由於實在苦悶,我便帶著韓佳梅在沙灘上散步,心疼不已地望著眼前的藍色海水。
可惜抬頭望望遠方,卻是兩張淚流滿麵地臉,一張是陳妍書,一張是關詠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