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心靈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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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天皓,你放我下來!信不信我大喊聲‘流氓’,周圍人立馬把你分分鍾放倒?”

    林恭如掙紮的特別厲害。幸好她喝的醉意朦朧,身上沒啥力氣,這樣胡亂揮舞的拳頭才不至於將我打傷,不過她的指甲倒刮得我蠻疼的。

    幸好當時酒吧裏沒多少人,加上服務員也知道我跟林恭如認識,才沒怎麽詢問和阻撓。見這女人跟頭母獅子差不多,因此轎廂門關閉後,我便把她放了下來。

    那你叫吧!我聽著!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臉叫得出來?”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是喝醉被哪個真流氓撿走了,有地方讓你叫個夠!”

    這語氣搞得我真有點跟流氓差不多。

    吳天皓,你——”林恭如眼神犀利的瞪過來,恨不得撲上來咬我一口。

    寬敞明亮的轎廂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林恭如靠在金屬壁邊上,腦袋挨靠著明晃晃的鏡子,傲慢地斜眼看著我。她沒再說話,但臉上全是‘要你多管閑事’的靜默語氣。

    然而那瞬間,轎廂突然莫名震動了兩下,持續時間非常短,也就一兩秒鍾。但過程蠻激烈的,尤其對林恭如這種喝了酒的女人來說,所以她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同時耳邊聽到聲‘哎呀’地低吟。見我悠閑的站在旁邊無動於衷,林恭如火了,大吼道:“混蛋,你就這麽接我走的呀!”

    麻蛋,這婆娘簡直不可理喻,但想到她是關詠琳的朋友,身上又有點發燒感冒啥的,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隻不過剛才跌倒的時候,林恭如似乎崴到腳了,連聲喊‘疼’。

    你還知道疼啊?”我沒好氣地叫嚷道。惹得她咬著嘴唇不說話。由於車子停在富力廣場的地下室,所以抵達負樓層後,我便把這母獅子背在背上。

    這次林恭如倒服帖著沒再掙紮,安靜地把腦袋枕在我的肩膀上。隻不過看到停在泊位上的阿斯頓馬丁時,她說了句:“喲,這不是陳妍書的萬奎仕嘛!看來你們黏糊的緊呐。”

    我沒理會,解開中控,便把林恭如塞進副座,係好安全帶的同時又沒收了她的香煙。即使不問我也知道,林恭如十有八九是第一次坐這車,畢竟她跟陳妍書向來都是格格不入。因此本著愛屋及烏的友好相處原則,彼此的東西也要跟著遭罪。

    當時晚高峰還沒結束,從順城大街往新世紀西路去的車輛非常多,加上天又飄起了迷蒙細雨,所以混黑壓抑像都市犯罪電影差不多。

    我本想問林恭如跟楊楓談話如何,但轉頭看去時,才發現這女人已經沉沉地睡去了。柔美的線條從鼻梁和臉頰伸出來,混著略微卷起的長發蔓延到全身。

    腳踩在濕漉漉的地麵上,翻騰起細小水花。抵達逸家別墅的停車場,我把車子停在房屋跟前,旁邊是林恭如的那輛寶馬M4。

    跟之前一樣,拉開車門後,我抱起這女人就一口氣走到二樓臥室,然後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

    可能是酒勁上來了,林恭如不舒服地蹬去高跟鞋,嘴裏發出低吟地呼吸聲,聽得我差點就不淡定了。那會兒保姆還在麓山。琢磨著她胃裏可能不太舒服,我便端了杯熱牛奶給她喝。

    由於這地方我前段時間來過一次,當時陳妍書和林恭如賭酒脫衣服。因此給林恭如墊了幾個枕頭,讓她可以舒服地靠著後,我的目光又自然而然的被放置在書櫥上的照片吸引。

    有林恭如和陳妍書穿著警服的照片(學校),天藍色的襯衫印在陽光底下,顯得英姿颯爽,那時候她們都是短發。也有關詠琳的照片,大學時候拍的,還有楊詩雅在迪拜塔下的留影。

    記得以前還在曹家巷的時候,張心語就告訴過我,女生間的友誼都比較脆弱,經常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鬧掰,遇到大風大浪反倒能挺過來。

    恭如姐念的是公安大學?”我有些震驚,畢竟這可不是普通警校。

    房間裏的光線沒那麽明亮,準確說天花板上的大燈就沒打開,隻有幾盞壁燈燃著。

    雨聲屏蔽了全世界的噪音,處在這種晦澀的靜默空間裏,林恭如斜靠在床頭的身軀,就像一道明暗交替的魅影。

    對!”她笑臉洋溢地回答,然而眼神卻傳遞出難以描述的暗淡目光來。見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又開玩笑說:“天皓,你幹脆到我床.上來吧!”

    這話聽得我腦子一熱,但立刻就從她那狡黠的眼神裏看到她是在耍我,便繼續問她:“恭如姐,你跟詠琳和妍書認識多久啦?”我不敢直接問她和楊楓的談話,並且我覺得我沒資格問。

    林恭如長舒口氣,眼神幽怨地回答:“跟陳妍書認識快四年;跟關詠琳認識兩年多一點兒;跟楊楓……”說到這兒話音卻哽住了,似乎不太想說下去。

    之前我以為林恭如跟楊楓隻談了四五年,現在看來恐怕不止。因此我挺意外的。考慮到這些陳年往事可能對她造成二次傷害,我便沒再開口,隻讓她安心躺著。

    誰料林恭如卻突然問了我個很麻煩問題:“天皓,你老實給恭如姐說,你喜歡關詠琳和陳妍書,哪個更多一點?”

    說實話,這問題挺難回答的,尤其是三個之間的關係,立刻就讓我想起了陳妍書分手後發來的短信:

    我舍不得詠琳,也舍不得你。我就算答應你,卻又不想看到詠琳傷心,更不想看到你難過。”

    可事實上,我麵臨的又何嚐不是這樣一種處境呢?所以我隻能惺惺地回答:“我也不知道,真的!我感覺我兩個都愛。”

    這話把林恭如惹笑了:“人小鬼大,你知道什麽叫愛嗎?我感覺關詠琳帶你帶的好辛苦。”

    雖然這話把我形容的有些沒用,但事實確實如此,所以我沒怎麽反駁,正準備岔開話題說些別的內容時,李薇突然發短信過來了:天皓,找到恭如姐了嗎?

    我這才想起忘記給李薇發消息了,趕忙回複:已經找到了,我們現在在逸家別墅,你趕緊過來吧!

    誰料到屏幕剛鎖上還不到五秒鍾,電話鈴音又開始吵鬧,關鍵還是陳妍書打來的。因此我趕忙奔到臥室外頭去接聽。

    哼哼,小兔崽子在哪兒呢?說好的準點回家,又跑哪個女人那兒廝混去啦?”陳妍書在那頭厲聲詢問,簡直跟查崗差不多。

    我急忙回答:“沒有咯。”

    那就趕緊回來陪我吃晚飯!”陳妍書開始召喚。因此我隻得鼓足勇氣回應:“妍書,我回來不了,估計得待會兒去啦!我在恭如姐這兒——”

    結果立馬就挨批了:“小兔崽子,我不是叫你不許去見她嗎?”陳妍書有些火大。

    不是,妍書你聽我解釋。”我囫圇不清地組織語言:“恭如姐在酒吧喝醉了,然後手機關機找不到人,我也是花了好半天才找到她的,畢竟不能讓她出事,對吧?而且林恭如現在處境蠻淒慘的,落井下石、笑裏藏刀的人不要太多。”

    這話似乎有了些說服力,陳妍書頓了幾秒鍾才開口: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我立刻告訴她,我已經給李薇發過短信了,等那丫頭趕到,我就盡快回來。

    掛斷電話後,空蕩的別墅裏又恢複了安靜和冷清。想起最近聽到的有關於陳妍書的流言蜚語,我有些懊惱。

    沒想到才剛坐在椅子上,林恭如就語調柔和地問:“天皓,我現在的處境很淒慘嗎?”

    臥槽,我說那麽小聲都被她聽到了?我有點緊張,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畢竟林恭如的處境確實蠻揪心的,如今這世道生存壓力大,是人都有顆嫉妒心。

    林恭如平時風光無限,人前人後顯赫慣了。但拋開這女人本身的家庭條件和身家背景不談,她能在這圈子裏混的這麽牛,威風八麵,人人跪舔,很大程度是因為她是楊楓的女朋友。

    可惜如今感情出了問題,免不了要遭受些模棱兩可的彎酸話,那些平日裏看不慣她的人,也可以趁機發發牢騷撒撒野。

    於是我調整語氣說:“沒有,你想哪兒去啦?恭如姐,你怎麽可能跟淒慘扯上關係呢?那麽漂亮,那麽富有……”

    誰料話還沒說完,兩串晶瑩的淚珠就從林恭如的眼眶裏流了出來,清澈的印在燈光裏,顯得十分惹眼……

    我之前隻看過林恭如眼圈紅過,但真正悲痛地將眼淚流出來,我認識她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所以心頭挺震顫的,覺得像她這麽堅強的人都哭了的話,應該遇到很傷心的事情。

    難道是楊楓跟她分手了?我忍不住浮想聯翩。

    然而林恭如卻把臉轉過去,語氣哽咽地說:“天皓,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陳妍書,為什麽那麽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