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天生我材必有用(為黑人jIt4s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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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采哥!”楊婉茹惺惺地回答。
聽到稱呼我有些發愣,又有些失望,我希望聽見關詠琳或者陳妍書。因為一種強烈的執拗牽絆著表示,陳妍書沒有離開成都,她就在暗處某個地方,隻是躲起來不肯見我而已。
看我眼神呆滯,楊婉茹疑惑地問:“天皓,你怎麽啦?是不是不想見風采哥?”
我連忙回過神來搖搖頭,說‘沒有’,又叫她先出去,我換衣服。對著鏡子整理儀表時,我一直在琢磨楊楓找我幹什麽,主要白天不預約,偏偏選在這大晚上。
收拾完畢後,楊婉茹已經靠在車跟前跟我。夜風刮過來,我有種被強製性邀請的感覺。因此,盡管我在十幾分鍾前還昏昏欲睡,但眼下卻已經疲憊全無。
風采哥在哪兒?”我漫不經心地問。
富力廣場那邊。”楊婉茹頭也不回地說出答案。
這地方最近突然間變得熟悉起來。關鍵之前就是在麗思卡爾頓酒店的停車場跟陳妍書分手,所以現在去見楊楓,我覺得挺別扭的。
昏黃的燈光從酒店房間裏射出來,透過玻璃幕牆散落得到處都是,把整棟大樓渲染得,如同一堵矗立在天幕下的高牆。
楊婉茹把我領進麗軒餐廳,內部富麗堂皇的,楊楓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安靜地等候著我的到來。由於當時已經快要靠近打烊的點,所以餐廳內的食客手指可以數的過來。
楊婉茹像秘書似的,先前兩步就跑上去,叮囑了聲。因此在距離還有兩米遠時,楊楓便站起來,微笑著伸手示意我坐下。
風采哥!”我小聲地招呼道,想起之前衝動打了他,眼下蠻尷尬的。
幸好楊楓根本不在乎,非常禮貌的給我遞送點心和熱飲不說,還讓坐在旁邊的楊婉茹給我整理靠墊,搞得我不知所措,有種被奉為上賓的錯覺。
見我有些不好意思,楊楓笑著點點頭:“天皓,放鬆點。”又說:“你的精神不太好。”
我沒有否定,瞟了眼隔窗的玻璃回複:“最近有點,你知道的……”我知道大家都很清楚我的事情,加上楊婉茹在場,便沒有隱瞞。
聽到我的回答後,楊楓有些歎氣,遲疑了幾秒鍾才開口:“天皓,我向婉茹詢問了下你最近的生活狀態,怎麽說呢?很充實,很激情,但總覺得缺少些什麽。”
這沉穩的語氣,是要給我上人生政治課?我滿心都是疑慮,卻仍然願意把這通話聽下去。因為最近沉默占據了我相當大的部分時間。
因此我當即說:“確實是這樣,整個人覺得挺迷茫的,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講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忍不住要被動容的夜色吸引,眼前劃過一幕幕動情的往事來。雖然曾經我也是這麽種生活狀態,但遇到關詠琳和陳妍書後,她們仿佛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誰料聽完我的話,楊楓的神態卻變得動容起來,眼睛閃閃發亮,惹得我有些好奇他打算幹什麽。
終於,在籌措中沉默了半天之後,楊楓開口了:“天皓,你讓我想起了許多事情,有過去發生的,也有最近才發生的。
說來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一樣,年輕、激情、張揚、追求美女、喜歡賽車……
尤其是你跟關詠琳和陳妍書的感情,更讓我想起前兩年的經曆。相信你已經從陳妍書,或者別的某個人口中聽過,我做了很多不堪回首,甚至是不堪提及的錯事。
不熟悉我的人,總認為我是個冷漠的花花公子,對待感情如同娛樂消遣。其實恰恰相反,我非常看重情義,也能夠善待身邊的每個人,即使有人對我不薄,甚至反目。”
然而說到這兒,楊楓卻停止了,轉換了下口氣:“這麽多年來,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恭如姐,她為我付出了很多,真的很多……”
這話聽得我有些動容,然而想起最近林恭如的狀態,又覺得有些疑惑,便問楊楓為什麽要拋棄林恭如,是因為——
結果話到嘴邊才發覺不對勁,我怎麽能說林恭如懷不上孩子這麽隱私的話呢?便迅速改口:“是因為妍書嗎?”我陪著陳妍書的前男友討論她。
差不多吧!”楊楓豁然開朗的臉上閃現出一絲陰沉:“但天皓你放心,我對關詠琳和陳妍書早已沒有了感情,我現在心裏隻有林恭如。
我之所以把陳妍書從你身邊接走,是因為我看到她實在太難過了。尤其是你們從馬爾代夫回來後的那段日子,相信你應該比任何都清楚她的處境,她有口難言的苦衷。”
或許之前我對陳妍書,對楊楓有過誤解,不過眼下確實都已經看透。因此我沒有理由去反駁楊楓這番話,本想問他‘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向恭如姐解釋清楚’。
但考慮了會兒還是沒有開口,想也知道,林恭如根本容不下陳妍書,畢竟她這輩子就毀在她手裏。甚至極端點說,林恭如和楊楓的骨肉,就是被陳妍書殺死的。
所以綜合之後,我便含蓄地說道:“風采哥,你把恭如姐追回來吧!她現在真的很傷心。”
很傷心嗎?”楊楓脫口而出。見我點點頭,他才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天皓,我問你,你打算如何挽回關詠琳和陳妍書?還是選擇放棄其中的某個?”
我沒料到楊楓會反過來問我,特別還是這樣的問題,驚愕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然而楊楓仿佛對我的反應早有準備,他慢條斯理地說:“天皓,女生衡量感情跟男生不同,甚至可以說搞笑。
她們對自己的標榜往往很簡單,幹練、睿智、精明、文藝、品味、高雅,都是些無法量化又界定不明的東西。
而男生就很慘了,身份、地位、房產、汽車,全部都是能夠用數據統計出來,用品牌和價格來界定的東西,統統都是硬指標,有著明確的量化和界定標準。
其實女生不知道,隻要有適當的金錢和覺悟,這些所謂的人情世故、姿態高雅、談吐品味、紳士風度、品牌文化。
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就可以掌握,徹底融入到環境中去,被全新的土壤同化。你自己就是個例子。
所以天皓,你無須活在關詠琳或陳妍書的世界裏,你在乎她們就夠啦!
至於其餘的東西,那些外界強加給你的,比如你最在乎的學曆,其實沒有必要刻意去掩飾或者改變。
更不需要刻意像某些男生那樣,為了迎合女生,去學習甚至強調所謂的品味,這不是男生該做的事,順其自然就好。”
見我臉色變得有些和悅,楊楓站起來湊到我跟前說:“天皓,從你進入圈子的那天起,我就在觀察你,因為你跟我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甚至更好。”
由於我最近精神意誌比較頹廢,所以突然受到誇獎挺震撼,笑容不禁露了出來,嘴角哆嗦地說:“其實我沒什麽優點。”但心裏卻樂壞啦!
楊楓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說:“天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觀察你嗎?”
他頓了下才說:“其實我觀察了這圈子裏很多人,每個年輕的富家子弟,我都會觀察。”
做這種事情是為什麽呢?記錄財富信息嗎?要知道很多會所和俱樂部,都會審核會員的身份,其實就是為了掌握他們的財父資源。
然而楊楓卻完全否定了這樣的答案,他語調沉重地告訴我:我們這代人,繼承了父輩積累的財富,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惜我們隻會活著,卻活不出個樣子來,最終迷茫和失去自己的人太多。
要麽永遠活在父母的庇蔭之下,要麽在紅利斬斷時,淪落為毫無一技之長的普通人。我們還很年輕,無論是我們的企業,還是我們的市場。
所以在不久的將來,你可以看到有許多不思進取的年輕人,在半生以前便會敗光家業,將父母終生積累的心血毀於朝夕。
我創立俱樂部時,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引導甚至改變他們,讓這些握有父輩資源的二代們,成為這個社會的中堅力量,有夢想,有目標,能夠創造出新的天地。
說完,楊楓就把臉轉過來:“天皓,你沉穩內斂,在麵對自己的缺點和錯誤時,能夠義無反顧地去改正,是個能成大事的人,這是真心話。
我知道袁鴻洋最近在威逼利誘你,但我想請你考慮下,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在他的圈子裏,你學不到對你有益的東西。
所以,如果你願意加入我的車隊,我隨時歡迎你!”
說完這通話後,楊楓便說了聲‘早點休息’,邁著幹淨利落的步子轉身離開。
認識楊楓這麽久,這是他第一次向我談及他的過去和內心。事實上,從很早的時候,我就發現楊楓是個比較特別的人:
常常安靜地坐著,寡言少語卻非常健談,言語中散發著特有的人格魅力,他在闡述觀點時,不喜歡說廢話、玩笑話,或者任何無關緊要的修飾,隻需要建明幹練、思路清晰既可。
因此在大多數時候,楊楓從來都是那副處亂不驚的表情,他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穩重,不需要專橫跋扈就能使自己擁有威信,像是天生的領袖。
刹那間,凝望著窗外的城市,我像是找到了人生的目標。長這麽大,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有價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