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最後通牒(為xingo4nDK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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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種方法都是打白條!
雖然新城區修建肯定會有那天,可那天是多久呢?要知道對於債務纏身的黎正傑而言,他可能根本撐不到那一天!
而第二種方法更是可笑。
這種風險巨大的地塊,規委一千萬抵給你一畝你拿去銀行抵押變現,評估出來的實際價值,可能一百萬就給你收回去了。
因此走到窗邊,我看了眼停在樓下的賓利車,腦子裏縈繞著一個念頭:難道真的要讓黎正傑傾家蕩產在這兒?處心積慮把去年的債務做成死賬?
於是我不禁自言自語地問道:黎總,在這種四麵楚歌的情況下,你究竟打算如何突圍而出呢?
要知道這問題,我冥思苦想了一夜,也沒琢磨出條活路來!也許在四大行可以輸血前,王mì shū還可以前頭讓銀行出手相救,可現在政策不允許了。
看完該過目的文件後,我便帶著關詠琳回到樓下,那會兒還有三名jǐng chá留下執勤。
我不知道孤登偉在哪兒,邊問了下關詠琳,結果她告訴我,說這家夥現在很少露麵,整天都躲在酒店裏呢!這樣,我也沒心思去見他,反正王mì shū才是他老大,便駕車返回了洲際酒店。
結果當我們停車時,才注意到有輛黑色的賓利飛馳停在旁邊。由於小城市這種車不多,加上有車牌照作證,所以我立刻就知道黎正傑也在這酒店裏。
果不其然,我跟關詠琳才剛剛走進大廳,大堂經理就迎上來,說黎總在餐廳訂了位置,想趁著中午的機會給我們接風洗塵。
由於人家專門跑到我們這邊來請客,所以我不好不接受,當即便答應下來。同時琢磨著,黎正傑請我們吃飯要談些什麽。
雖然場合不算多麽正式,但返回樓上的客房後,我跟關詠琳照舊換了身合適的衣服,然後才往餐廳去。
包廂很大,訂的是中餐。除了黎正傑以外,竟然還有先前在工地上跟人發生抓扯的項目經理和幾位施工方負責人。
跟這群人相比,我簡直就是個小孩子,倒不是說不懂交言搭語什麽的,而是性格就完全不同。陌生人請吃飯,難免要觥籌交錯,寒暄客套一番。幸好我經常被楊婉茹和小九她們灌酒,酒量還行。
並且由於是白天的緣故,黎正傑喝的是度數不太高的養生酒,純粹做個儀式。幾杯下肚,他有些抱歉地說:“先前項目上發生的事情,讓兩位見笑啦!”
我沒說什麽話,尤其是自己性格耿直,生怕說漏嘴,把王mì shū跟工程總監和甲方代表的事說出來。因此對於許多問題,都由關詠琳幫我去解答。
隻不過,可能是之前被關詠琳坑過。盡管我們並不是這起矛盾的推動者和始作俑者,但黎正傑還是直言不諱地表示:“關xiǎo jiě把我坑慘了呀!你讓王mì shū賠給我的地,到現在還長著草呢!”
這是打算幹什麽?見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黎正傑立刻解釋道:“天皓,還請你理解,我絕對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畢竟生意都是自己的,我來是想問問,王mì shū那邊的態度如何?”
關詠琳搶先開口:“他的意思還是那樣,年底自然會付錢,清算所有的人工費和材料費。”
結果項目經理開口了,笑著回應:“我們就是沒著落,工人和材料gòng yīng商天天問我們要錢,但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難處呀!我們哪裏有錢呢?”
其實這些話都說爛了,並且大夥兒心裏都清楚,說得再多有什麽用呢?沒錢根本沒辦法。
因此關詠琳也隻能用客套話敷衍,微笑著站在王mì shū的角度回應,說工程款應該不會賴賬的,就算現在不結清,等到開發項目完畢,也肯定會結算。
隻是這次,黎正傑沒有客套,他捧著手說:“關xiǎo jiě,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我一直很欣賞你不過在立場上,我確實難以認同你的觀點。”
說著,黎正傑笑著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下,又爽快地繼續說:
既然大家能夠相聚,那也算是朋友,我就不客套啦!直接攤牌吧!我知道王mì shū的打算,他希望拿我的身家性命來填補空缺,這種行為,我在別的項目也遇到過。
隻是這一次情況要危機的多,我不想瞞你們,沒必要!我黎某的銀行卡上,已經沒有一萬塊錢,我被我的朋友蠱惑,身價現在全部押在裏頭,把我套牢了。
雖然我很清楚,落到這個局麵,是因為銀行突然停止輸血,但這是市場和國家政策,我堅決擁護。可如果這麽大的風險,非要我黎某獨自承擔,那恐怕還是看錯了人。
我有兩個想法,還請兩位向王mì shū轉達。
第一,我黎老板行事光明磊落,即使困在淺水裏,也一樣不會服軟,該我做的工作,我絕對完完整整的做好。
第二,要我繼續往裏麵墊資,承擔風險可以,那麽孤登偉也要進行相應的援助,不能讓我一個人支撐,否則以後的工作,將難以開展。”
說完這番話,黎正傑又朝我們敬了杯酒,繼續表達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如果要繼續執迷不悟的話,他肯定會反撲,大不了大家都玩完。
並且,黎正傑向關詠琳和我提出了建議,盡量不要太過深入的參與這起衝突。倒不是鬥不過我們,而是這筆生意,已經牽扯到了他的個人恩怨,牽扯到了他跟孤登偉多年來的朋友感情。
所以,黎正傑不希望我們再提什麽,guān fāng又不湊效的建議,沒必要啦!至於征用農田當商業用地這種坑爹方法,更是被他吐槽的夠嗆,白白糟蹋了好莊稼。
關詠琳天性傲慢,被人說到這個地步,臉上有些不舒服,回應了句“我也是受人所托”後,便沒再怎麽說話。惹得項目經理給她斟酒道歉。
因為大家都有事情,所以這頓飯沒吃太久,談完事情後就散了。關詠琳有些委屈,問我剛才怎麽不幫她,由著外人說她的不是。
我笑了下,覺得關詠琳也有頭發長見識短,胸大無腦的時候,便打趣地說:“叫聲老公就幫你。”惹得她瞪眼看著我。
然而回客房的路上,我滿腦子卻都是黎正傑說的話,他無疑是借我和關詠琳的口,向王mì shū發出最後通牒,如果不在年關將至時共同承擔風險的話,那他勢必不會再客氣。
那天下午,我躺在套房客廳的榻榻米上休息,關詠琳則在旁邊看電視,我想過去抱抱她都不行。
結果傍晚時分,王mì shū給我打來diàn huà,叫我跟關詠琳下去商量事情,地點還是在包房裏。
而我進門時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起碼有五十歲,個子很高很勻稱,一身黑西服顯得非常標致。經過介紹,我知道他就是孤登偉。
或許是得到風聲,聽說我們跟黎正傑吃過午飯的緣故,才剛進包廂,王mì shū就問我們聊了些什麽。而我也沒隱瞞,直截了當地把黎正傑的話,原原本本的轉達出來。
而王mì shū當即便擺手表示不可能,說孤登偉手裏的錢是用來開發二期和三期的,並且這筆錢還卡在銀行裏,必須要等一期驗收通過後,才能抵押把錢套出來。
畢竟成型的項目和爛尾的項目,市場價值是完全不同的。隻要這個獨立的商混綜合體能運轉起來,那周圍也能夠受到影響。
然而這些還不算什麽,真正驚訝地在於:“天皓,我跟孤老板商量了下,等一期驗收通過後,我們就解除和黎正傑的合作,重新招標施工單位。”
這是徹底要拋棄黎正傑了?還是打算換頭肥羊繼續宰割?又那麽愚蠢的肥羊嗎?說實話,我心裏真的很不滿。
那工程款怎麽辦?”我問道。
以後支付。”王mì shū輕描淡寫地說:“天皓,你應該很清楚,我不能讓開發商倒閉,市政項目的款,我們已經全部結清。
至於開發商的錢,我們政府沒理由救市,也不可能劃歸到地方債務中去。
並且,隻要開發商還在,那就還有融資的機會,這樣才有可能在未來清算債務,最重要的是,滿足小業主提早住上新房的願望。”
這口官腔說的我無言以對,畢竟如果真讓開發商關門,確實挺可怕的。
這樣,我便徹底明白了王mì shū的打算,知道黎正傑這回是非死不可,工程款肯定不會給他了。而年關將至,隻要這家夥被gòng yīng商逼的走投無路,他要麽選擇傾家蕩產,要麽選擇跑路。
然而實際上,直到真正大決戰時,我卻驚訝地發現沒這麽簡單,有的人還真就能夠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