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病房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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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言帛量好血壓了,在聽到雲爸的話後,他正在工作的指尖頓了頓,但一臉冷淩。

    “血壓沒問題,接下來有八個小時的觀察期,如果血壓沒有異常反應就不必用藥。”

    話完,陸言帛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了。

    這一次雲泥還是沒有忍住叫了他:“言帛。”

    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她叫他言帛?

    也是,還能怎麽叫,加上哥哥兩字,已經不適合他們之間的稱呼了,

    “謝謝你。”雲泥的聲音一哽。

    “這隻是我的工作而已。”他不想跟她說太多,還是想走。

    “不,我不是說爸爸,是說先前我暈倒的時候,謝謝你接住了我。”

    陸言帛的身心重重一震,他冷淩的臉上神色微動,頓了頓後,一言不發地出去。

    “言帛哥哥,我要跳下去哦,你可要接住我。”

    “跳吧傻泥泥,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接住你。”

    “真的無論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會伸手接住我嗎?”

    “那當然,我發誓。”

    那些小時候的過往如換燈影片一樣在眼前一一閃過,陸言帛的腳步漸漸加快,他直接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將門重重摔上,走到沙發前坐下,兩手指尖插在頭發裏,狠命地揉了揉。

    想罵髒話,良久抬起頭來的陸言帛,眼底掠過一抹冷寒光茫。

    他拿出電話撥通過去,聲音沉沉:”老爺子,你不是最疼小太太嗎,那還不快點回來,她今天暈倒了。“

    尚集團

    又是尚集團。

    無論雲泥怎麽翻電話上的信息,幾乎每一頁上都有關於尚爵和他那個龐大商業帝國的報道。

    心裏莫名的煩燥,幾乎擁有了全天下的男人,為什麽偏偏要選擇來卑微的傷害她呢?

    窗外已華燈初上了,後媽一去不複返,雲泥已經做好了在這裏過夜陪爸爸的打算。

    她早早就把陪護床給打開。

    這會兒雲爸也安心地睡了過去,雲泥躺下把電話放在枕邊,架不住兩眼犯困也睡了過去。

    此時的尚宮。

    正德向尚爵匯報了一些他調查到的事情:“原來雲先生生病了,聽說是種罕見的化骨症,這陣子就住在市醫院,之後雲小姐便成了陸長青的小太太,這恐怕,是跟醫藥費有關。”

    尚爵冷眼挑了他一眼:“你到底在尚家那麽多年,怎麽老是幫著外人說話。”

    正德連忙斂下眼神:“不敢。”

    “化骨症?”尚爵白暫修長的指尖轉動著手裏的紅酒杯:“這種病會遺傳嗎?”

    “這個暫時還不知道,我已讓人查過了,全世界好像也隻有兩三例。”

    “這個消息讓老爺子聽到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尚爵淺嚐一口紅酒的薄唇勾勒出一抹邪笑,他把電話拿出來,一手翻開相冊,看著唯一一張照片上的畫麵,膚若凝脂,若隱若現,雖然是從上往下拍的角度,但是那圓潤,就像一顆剛剛成熟,又掛著清晨露珠的桃子,誘人,該死的誘人。

    把電話關了扔到桌上,該死的女人,他腹誹罵了一句。

    陪護床上,側躺著的雲泥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毛布被,被子下的身條更顯得腰細,腿修長,未端露出一小截細白的小腿來,她睡得很踏實,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小巧的鼻子下一張粉紅色的唇莫名有種勾人的力量。

    斐東接到黨長的電話就忙不迭地來了。

    小太太暈倒,黨長一時半會回不來,主要是風級有變,飛機一時不能啟程,沒辦法,這事兒隻能交給一個有權利又穩妥的人去辦。

    所以就想到了斐東。

    進了病房後,斐東在路上想的話全都噎進了肚子裏,他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憔悴無助的小太太。

    可,病房內一片安寧,躺在陪護床上的雲泥在床頭小燈的照映下,美得像一幅畫。

    斐東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轉身,悄然退了出去。

    去護士站仔細地了解了雲泥的情況,又在休息椅上坐了半個小時,之後斐東才走。

    他剛走,陸言帛從辦公室裏出來,恰好看到斐東的背影在走道盡頭一拐,太快了,沒太看清楚,就去護士站打聽了一下。

    偏偏又問到個平時不怎麽看新聞的小護士,那姑娘就搖搖頭說不知道,但是他好像很關心雲小姐的身體健康。

    是嗎?

    這個城市裏,居然還會有第二個男人比老爺子還關心雲泥。

    他會是誰?

    陸言帛心裏莫名有些煩燥,他走到雲爸的病房前,推開門進去,冷冷地注視著陪護床上的雲泥。

    他的心裏有一團火,可是每當想要衝著雲泥發火的時候,隻要看到她的臉龐,就好比現在,她隻是從容地毫不知情地睡在那裏,陸言帛眼中的冰冷便漸漸融化了。

    隻能重重地吸了口氣,轉身,出了病房。

    前後兩個男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雲爸看在眼裏。

    要知道一個長時間臥病在床的人根本就不能睡著很長時間,他時睡時醒,有時候一個人張著眼睛熬過這漫漫長夜,隻是這一夜,他沒想到斐東會來,而後便是一向冷冰冰的陸言帛。

    後媽最終還是在隔日被雲月給拖到病房裏來了,雲泥溫柔懂事地笑著幫媽媽打圓場,又有雲泥在一邊說了幾句好話,雲爸這才沒有發火。

    這下雲泥放心了。

    她要忙著回學校,跟爸爸說了一聲之後便轉身跑出病房下樓去做公交車。

    今兒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跑到公交車站後,隻能頂著包兒站在那裏。

    突然就見前方來的車流中有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s市很大,但是開這種車子人並多。

    雲泥連忙想躲,不會這麽巧吧?

    誰想這會兒正是上班高峰期,雖然下著雨,可是車站上還是人擠人的站了不少,更何況大都打著傘。

    所以在她的困難前行了不到兩米的時候,加長林肯已經停到身邊來了。

    後車窗降下來一半,裏麵的人默沉坐著,隻是用威懾的目光看著她。

    前一次還需要伸手出去招一招,現在都懶得用了。

    雲泥的臉色一下子變白,很快尚爵的車子後就堵了幾十米的車流。

    而且車裏的男人,那冷冽的目光仿佛在警告她如果再不上車,將會有什麽後果。

    隻好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進去後,尚爵關上了大張著的腿,往自己的車門那邊靠了靠。

    他有潔癖,就蹙著修眉順手拿了一紙巾盒給她:“麻煩你好好收拾一下。”

    雲泥不言語,甚至都懶得看他,接過來抽出幾張紙巾擦頭發。

    擦完的紙不知道要扔哪裏,車內一切都很整潔幹淨。

    無奈,隻能問:”尚先生,扔哪?”

    尚爵指了指隱藏式垃圾桶。

    雲泥把紙扔了坐正身子:“說吧,今天要帶我哪裏?”

    她心裏想著前天晚上他跟自己要胸部照片的事,都叫她要懷疑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尚大總裁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了。

    尚爵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正好要去你們學校裏辦點事,順路就送你一程,怎麽,小太太其實是上車來陪我的?”

    雲泥懵了。

    “你你說什麽,一起回學校?”

    “對。”尚爵把身子往後靠了靠:”除非你選擇不去,你想去其他地方陪我,那我也可以考慮不去學校。“

    他這是在控製她,玩弄她。

    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汙辱她的尊嚴,讓她自動開口說是的,我想陪你

    可是如果回學校的話同學們會怎麽想,這大清早的,而且她最近一直在極力回避著誰要再提起她給尚爵做私人護士這事兒。

    她不想成為學校裏的什麽風雲人物,她隻想要安心地上學,安心地做陸家小太太,再好好照顧爸爸,就這樣而已。

    雲泥的指尖不由得絞緊了包帶:“尚先生,我求你了,不要再這樣玩弄我好嗎?”

    說話間那清泉般的眼裏已升起了水霧,臉色也越法的蒼白,最後幾個字裏幾乎帶著哽音。

    這一幕就連專心開著車的藍喬都不忍了,他偷偷從後視鏡裏看了總裁一眼,什麽去學校,明明是要回公司好嗎?

    看到她又要哭了,尚爵卻反而開心不起來,莫名,就覺得心裏煩燥。

    ”好,既然你開口求了,那我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冷冷道:“藍喬,去峰塔。”

    峰塔其實不是塔,而是尚爵平時喜歡去休閑的一個近距離渡假區,及不得尚宮,但是在s市休閑山莊裏麵也算是數一數二,平時從來來不對外開放,隻有尚集團要接待什麽重要客人的時候才會在這裏舉行。

    當然,多數時候就隻有總裁大人一個人在這裏打打高爾夫球,他有雅興的時候,他會叫兩個下屬來陪一陪。

    這個地方雲泥曾經聽說過,她還一直以為是國家開發的景點區。

    大約一個小時才到達。

    好在這一路上尚爵都在看電腦屏,好像在處理公司的事情,否則這一路上,不知他又會不會想起什麽來刁難自己。

    雲泥暗自放鬆了些,悄悄側著身子拿出電話發了條信息給楊芳:家裏有事一時回不了學校,請幫我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