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難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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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站在沙灘上的雲泥腦海裏回響著尚爵的那句話他死了是真的嗎?

    自己和爸爸一直期盼著出現,可是卻又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人。

    她心裏五味陳雜,說不上是難受還是失落,隻是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大腦長時間的空白。

    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婚事是爺爺輩定下來的,以鳳凰泣和龍呤為證。

    後來的日子裏鳳凰泣一直陪伴著她長大,在她的心目裏麵,她早已把從未見過麵的對方當成了自己生命裏的一部份,所以這個消息,得來太突然。

    就好像期待著一塊將要出爐的蛋糕,可是打開爐子後,裏麵卻是空的。

    身後,嘩嘩做響的海浪聲敲擊得心裏越法窒息般的難受。

    雲泥伸手把麵前的紅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可是她不擅長飲酒,才兩杯下肚,再讓海風一吹,很快酒勁兒就上了頭。

    尚爵轉身回到沙灘上的時候,看到雲泥已經撲倒在了桌子上。

    海風吹撫,蠟燭早已滅了八成。

    而撲在桌子上的小女人,一頭海藻似的黑發正被風吹得淩亂地部份撫在臉上,一望無際的海和黑暗之下她顯得那樣無助而叫人憐憫。

    尚爵走近,他幽深的眼底掠過一抹微光。

    他伸出修長的指尖去將她臉上的長發撥開,睡得真香呢,粉色的唇瓣還無意識地蠕動了兩下。

    這個女人真是

    冷淩的神色裏多了幾分無奈,任她坐在這裏醉酒,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尚爵沉眉彎下高大的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轉身向他停在遠處的車子走去。

    太輕了,雖然在一起過那麽多次,但是他從來沒有留意過這方麵的細節,細手細腿的,像根豆芽菜。

    而且此時懷裏的豆芽菜還不知死活地翻了個身子,當他是暖和的床哦,雲泥隻覺得夢裏發冷,她無意識地靠近他結實的胸膛,緊緊地把小臉貼上去。

    “唔。”

    不知是夢囈還是什麽,竟很滿足地哼出一聲來。

    這尚爵真想鬆手就把她給扔到沙灘上,他有潔癖,最不喜歡別人這樣來他身上蹭。

    這會便冷眉橫眼,看了看身邊的正德一眼:“正德,你來抱她。”

    正德壓住暗笑,一臉痛苦:“少爺,請你寬恕我歲數太大了,我這老腰,老腿兒。”

    他的話還沒說完,尚爵已經憤憤地往前去了,丟給他一句:“光吃不幹活的貨。”

    正德慈祥的臉上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快步追了上去。

    小太太不見了。

    大概十點來鍾,廖平接到黨長的電話,他還有事情趕不回來,讓他先將小太太接回軍區大院,生日以後再補過。

    得,廖平去到海岸交界處,發現滿地一片狼藉,桌子上的蛋糕紅酒不知被什麽小動物給打翻了,蠟燭,早就全滅了。

    而這片區域內卻沒有發現小太太的蹤跡。

    這會兒廖平傻眼兒了。

    首先他沒想到黨長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走,再者他更不敢去想,自己走後,小太太究竟發生了什麽?

    幾個衛兵在他的命令下忙不迭地拿著電筒四處找,一個個大聲地叫著:“小太太,小太太。”

    可是回應他們的卻隻是波濤洶湧的海浪聲。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廖平兩眼一黑,跌坐到了沙灘上。

    這時候有個衛兵跑過來報:“廖秘,找找到了。”

    “什麽,真的找到小太太了。”

    廖平又驚又喜地站起來。

    “不是,是小太太的鞋。”

    後來的一個衛兵手裏勾著一隻白色小牛頭層軟皮鞋,是雲泥的沒錯,隻不過那鞋是尚爵抱她離開的時候不知怎麽就掉了,可此時在廖平的眼裏,天都塌下來了。

    他腦海裏想到的畫麵是,小太太一定是等不來黨長,所以堵氣跳海了。

    大家都呆住。

    隻有一個衛兵還算是清醒些:“快打電話給黨長吧,越拖下去,廖秘你的過失就越大啊。”

    廖平這才清醒過來:“對對,快點打電話,快點。”

    此時黨長正在一個叫做伊娃園的會所裏和阮毅喝茶,他其實一早就想走,可是阮毅不止他一個人,還帶了兩位副洲長,大家話題一直圍繞著楚洲轉,他便一時走不掉了。

    男人就這樣,有的時候,事業和女人之間必須得犧牲一樣。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男人的世界,沒在他們在外麵盤算周旋,女人又何來的金銀細軟溫柔鄉?

    幾個男人剛從飯局上下來,都喝了點酒,這時候再品點茶。

    會所裏的經理是阮毅的表弟,最會看透這些門門道道。

    所以等黨長他們剛進了雅間喝茶後,緊跟著就進來了幾位好看的小姐,一個個長得水靈妖媚,眼神勾人,細長的身條專門為了迎合黨長的口味穿著旗袍,更顯得女人們美得不可方物。

    在場子裏混的女人,要的就是這股子騷勁兒。

    進門後每人抱一個,頭牌當然是黨長的,鶯鶯燕燕地走過去往他身邊一坐,防若一條柔弱無骨的美女蛇就往他的身上靠,不給錢她也靠。

    這麽大的官,又是個成熟好看的男人,恨不得使出渾身的招數來誘惑他。

    黨長心裏微動了一下,他是男人,可不是正常男人,他也曾經想過找個這樣的來做做藥引子給自己治治病,但,所謂小人之心不可防,可不,他此次出門在外,在楚洲,最要防的不就是阮毅。

    所以正想要張口拒絕,卻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黨長推開女人拿出電話到屋外去接。

    隻聽了一句,黨長就有種眩暈的感覺,連忙一手支在牆上扶住。

    他咬牙讓自己鎮定下來,沉聲對著電話那頭道:“廖平,你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小太太,看我怎麽收拾你。”

    廖平隻敢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兒地答應著:“是,是,我們繼續找。”

    掛了線後黨長便忙不迭地帶著衛兵離開了,壓根就沒有一點還要給阮毅麵子的意思,走時連招呼也懶得打一聲。

    大約一個小時後,黨長就從城區殺到了海岸交界處。

    軍車才停穩他就冷臉跳下去。

    那邊廖平急慌慌地迎了上來:“黨長,找遍了,沒有,隻有這隻鞋。”

    指尖上勾著雲泥的鞋子,戰戰兢兢地提起來給黨長看。

    黨長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雲泥的鞋子,不會有錯,她就喜歡穿這種軟牛皮的又款式簡單的平底鞋。

    “都找過了嗎?”

    還是壓住滿腔怒火。

    廖平道:“都找了,其他什麽也沒發現。”

    黨長便覺得心氣血都往頭頂上湧,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讓他差點摔倒。

    幸好身邊有衛兵和廖平連忙扶住。

    “黨長,別著急,我們再找,再找。”

    “那還不快去。”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緩過一口勁兒來,黨長大力一把推開他,自己卻再度踉蹌了一下,也甩開衛兵的手,走到那張現在看起來很諷刺的餐桌前坐下。

    轉身發了瘋似的帶著衛兵們沿著海岸線往下找的廖平這會兒卻接到了思玲的電話,這個女人就喜歡玩這個,她說人越多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又裝做隻是和一般朋友聊天而已,這種感覺特刺激。

    哪知接通電話後的廖平一聲炸吼吼的:“我現在沒時間,明天再打。”

    “喲,屁股著火燒了,忙什麽呀?”

    思玲愣了愣後笑靨如花地出牌,她此時就在黨長家牌桌上呢。

    廖平那邊說了一句:“小太太失蹤了。”就掛了線。

    思玲一愣。

    身邊有一官太太催著讓她快點出牌,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自各胡說了幾句之後,把牌打了出去,收起電話後,心裏像藏了根剌兒似的。

    小太太失蹤了,天大的事呀。

    可她卻誰也不能告訴,否則不是把自己和廖平的關係給暴露了嗎?

    所以隻能忍耐著,裝做若無其事的繼續打牌。

    酒店房間裏。

    尚爵好不容易才掙脫開那個喝醉了就像隻八爪魚似的女人回到辦公區,髒死了,她差點還吐在自己身上。

    現在酒店裏的女服務員正在幫雲泥收拾,他來到這片會客區裏。

    正德一直在他左右不敢離開。

    藍喬突然進來報:“總裁,外麵都翻天了。”

    尚爵抬了抬眼眸:“關我什麽事?”

    呃!

    藍喬愣住,大總裁把人家小太太給抱回來了,還不關他的事?

    那邊正德神色一悅,朝著藍喬使了個眼色。

    哦,藍喬明白了,總裁大人這是惴著明白裝糊塗。

    他連忙放緩語氣:“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麽嗎?”

    “不需要,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

    “是。”

    正德和藍喬兩人退出去了。

    尚爵走到落地窗前,他看著軍區大院那邊燈火通明,此時正有大隊的衛兵上了重卡,一路轟鳴著開出了大院,朝著交界線那邊去了。

    一抹冷冰的笑便在他薄唇上勾勒了出來,陸長青,你不是很寵她很愛她嗎,有本事,把楚洲翻個個兒回來找?

    那邊有服務員出來報一聲:“尚總,小姐已經清洗幹淨了。”

    他沒回頭,擺擺手,那人無聲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