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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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岸的這戶白家算是住房比較隱秘的,他家雖然住在海邊村,但是老夫妻兩都有夜晚出海打魚的習慣,於是就正好錯過了黨長衛兵的尋問,也巧妙地空留出這麽一個時間點來。

    說雲泥是在海岸邊上被他們夫妻發現的,再合適不過了。

    “隻要照著我說的去做,自然會有人給你們大筆的報酬,要是多說一個字,惹來的可不止是禍事那麽簡單。”

    將她送到白家後,藍喬在屋外囑咐白家夫妻兩。

    而這兩人都上了歲數,早就不想再出海打魚,有這樣天大的好機會,雖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又不是殺人放火,所以便答應了下來。

    等藍喬一走,雲泥便會在白家留下。

    大約再過兩個小時,以黨長的脾氣,他的軍隊二次搜查會再度襲來,到時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到楚洲城去了。

    而在送她來西岸的這段時間,尚爵去軍區大院,目的就是想要拖黨長一時半會兒。

    兩大巨頭相碰,尤其是在楚洲這塊地界兒上,自是對將來發展不利,再者想到雲泥那臉堅定的,一定要回到黨長身邊的表情,他恐怕也隻能這樣做了。

    黨長一夜沒合眼,原本威武的軍人英姿此時顯得有些憔悴。

    “尚先生來得真不是時間,如果要談楚洲的事情,恐怕隻能拖上幾天了。”

    “到也不急。”尚爵淡淡一笑:“隻是偶然得知軍區大院從昨天晚上就挺熱鬧,所以過來問問情況,黨長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管說。”

    黨長神色頓了一下,又笑起來:“嘿,沒什麽,隻是軍隊演練而已。”

    其實就在昨天晚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雲泥的時候,黨長也曾經有那麽一刻想到了尚爵,當時想會不會他帶走了雲泥,可是又覺得不大可能。

    尚爵雖然狂,可卻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也不想和他起正麵衝突。

    黨長自然也是聰明人,但是現在雲泥不見了,他早已亂了心神,所以更不敢說楚洲的事兒。

    但這會兒,還是得打起精神來應付著尚爵。

    第二次大搜索開始。

    黨長和尚爵坐在辦公室裏,不聊楚洲,也可以聊許多事。

    漸漸地黨長開始有些心神不寧,搜索已經開始了,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而這個時候,尚爵也是該走的時候了,他正準備告辭,辦公室門口突然慌張地跑進一個人來。

    廖平氣喘唏唏地報告:“黨長,找到了。”

    黨長心裏重重一蕩,他失態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之後也才反應過來還有尚爵在這裏,隻好強壓住心裏的激動,冷睨著廖平:“有什麽話外麵說。”

    廖平這會兒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太冒失了,怎麽能一進來就報告。

    他們之間的這點小動作,尚爵會看不出來嗎,他淡笑著站起身來告辭。

    黨長他不多留了,幾句客氣話後,尚爵出門下樓去了。

    黨長這時候才一身鬆懈地從公辦桌前疾走兩步出來:“真的找到泥泥了?她在哪兒,還還活著嗎?”

    廖平也很激動:“活著,小太太還活著,她被西岸海岸邊的一對老夫妻給救下了。”

    “那太好了。”黨長長長地籲了口氣,卻又因為一時的心裏大石落地而有種兩眼一黑的感覺,他踉蹌了一下。

    “黨長。”廖平連忙扶住他。

    “我沒事,去準備一些錢財答謝那戶人間,我要親自去接小太太。”

    緩過勁兒來,黨長擺擺手。

    廖平有些擔心:“可是你的身體。”

    “不礙事,我隻是高興而已。”

    樓下,尚爵坐進了車裏。

    正德緩緩啟動車子,抬眼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少爺,他們是不是已經找到雲小姐了?”

    “唔。”尚爵看了眼時間,目光裏掠過一絲冷戾:“沒想到陸長青辦事情的效率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他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無論是在官場或是在商場,這都是一個足於擊垮對方的時間長。

    尚爵的車子剛剛駛出軍區大院沒多久,黨長的軍車便疾馳而出,朝著西岸的方向駛去。

    黨長一行人到達西岸白家的時候,雲泥正坐在他家小院子裏曬太陽。

    她因為才宿醉過的原因,臉色顯得有幾分蒼白,此時就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烏黑的長發披在腦後,腳上穿著一雙白家夫妻給她找的舊拖鞋,連這些尚爵都想到了,她不見了一隻鞋子,於黨長派出去的兵力,那鞋子十有八,九已經找到了。

    雲泥一臉恬靜,她被院子邊上幾盆花朵上來采蜜的蜜蜂給吸引住了。

    她那恬靜的美,就連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兩個衛兵也看得失神。

    走到小院門口的黨長看到這一幕,他抬起手來,示意那兩個衛兵出去了,也不讓廖平跟著,他自己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進去,就好像雲泥是一隻美麗的蝴蝶,生怕他的腳步驚擾到她似的。

    但是雲泥很敏感,她很快,感覺到身後有人來,連忙扭頭一看是黨長。

    不由得展開笑靨站起來:“爺。”

    話完就上前一步,她一步黨長三步,急切而激動,總之像又失而複得的寶貝似的,勁臂一張將她整個抱進了懷裏。

    “傻丫頭,一整晚上你去哪裏了,可嚇死我。”

    語氣急切而真誠,這樣的疼愛,讓雲泥忍不住鼻子一酸,昨天晚上,她經曆了太多,初次見到龍呤,卻又得知對方已經去世,回頭喝醉了還被尚爵給帶到了酒店。

    可是這些,卻一個字都不敢透露給黨長,她隻能苦笑一下從黨長懷裏掙脫出來:“都怪我走錯方向了,要不是這對白氏夫妻帶我回來,還真不知道最終會走到什麽地方去呢!”

    “不,這事全怪我,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黨長雙手扶在她的肩上,又疼又憐地,連忙將自己的軍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這才招了招手讓廖平進來:“去把薄禮送給白家夫妻,好好感謝他們。”

    “是。”

    廖平進屋裏辦事去了,黨長因為身份原因不能多逗留,這邊拉著雲泥的手就走出了小院之外上了車,而且一路上,他都緊緊地拉著雲泥的手不放。

    關於昨天晚上的細節,他沒問雲泥。

    她好像累了,在回程的路上,把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那緊緊瞌著的如扇眼睫輕微顫動著,怎麽不叫人憐惜。

    其實雲泥並沒有睡,她隻是知道自己的心理還沒有強大到能在黨長麵前不動聲色,畢竟她其實才從楚洲城裏被送到這裏來沒多久,說謊話有時候也需要勇氣。

    可是她,在看到平日多麽威武的黨長一臉疲憊之後,她害怕自己因為自責而心軟,所以她隻能裝睡。

    一路無話。

    回到軍區大院黨長讓她先回屋休息,自己到辦公室裏,廖平跟進去向他報告:“已經很仔細地問過白氏夫妻了,他們確實是在海灘上遇到了正在一個人走著的小太太,說小太太當時可能是喝了點酒的樣子,所以分不清楚方向,好在遇上了他們,所以就把她帶回了家,回到家裏後她就睡過去了,哪成想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們的衛兵就找到了那裏去。”

    廖平的聲音低低的:“黨長,我覺得事實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否則沒有其他解釋,而且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我們。”

    “嗯。”黨長擺擺手:“你可以下去了,去準備準備,我們今天就得回s市。”

    “這麽快?”廖平有些吃驚。

    黨長抬眼冷睨他一眼:“怎麽,我做決定還要去問問你?”

    “屬下不敢。”廖平連忙低了低頭,轉身退了出去。

    酒店會客區裏。

    藍喬在稟報:“總裁,陸長青有離開楚洲的打算了。”

    尚爵沒轉身,他狹長的眼眸看著窗外:“他走得這麽快,必定不是因為擔心小太太的安全,是因為這件事情在短時間內沒辦法再談。”

    藍喬點頭:“看來,阮毅失蹤的風聲他們也收到了。總裁,會不會其實是陸長青所為?”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危險性太大,如果是他綁了阮毅阻止此次楚洲地界的談判,那要是東窗事發的話,他別說還想爭楚洲,連s市他都呆不下去了。”

    “那是。”藍喬讚同地揚了揚唇角。

    尚爵轉身:“我們也準備一下,回s市。”

    “是。”

    堂堂的際洲長就這樣離奇失蹤了,就在陸長青忙著找雲泥,而雲泥卻在酒店裏和尚爵睡一塊兒的時候,這個楚洲地界上最關鍵的人物卻消失不見了。

    這事在黨長和尚爵都撤出楚洲後,楚洲各大官員的心裏都像壓了塊巨大的石頭。

    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害怕,都知道阮洲長失蹤是因為什麽,不就是這塊地唄,就因為都心知肚明著,所以更加一個個膽戰著,誰知道呢,隔天早晨,自己醒來時還在不在自各家的床上。

    時光一晃而過。

    雲泥回到s市後第一時間就去了市醫院看爸爸。

    去楚洲之前那天晚上,因為陸言妙回家這一鬧,所以隔天她就被黨長帶走,於是那支票還沒來得及拿給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