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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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天在楚洲失蹤一夜的事情,後來黨長一直沒有問過她,大太太也沒有問過,不知黨長跟大太太說了沒有,但這件事情,卻總是在她的心裏像倒剌兒似的勾著。
就害怕突然那戶姓白人家說出真相來,那一切就完了。
雲泥端著湯碗邊走邊用小勺子攪動涼著,走到窗子口看著夜晚星空。
不久後,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進了陸家大院。
她知道那是斐東斐市長的車,看到他,她就會想起那天晚上在燕都劇院的衛生間裏,思玲和黨長秘書廖平偷,情的事,她始終不明白,思玲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另一方麵,她又有些同情斐東。
堂堂一市的市長,自己的老婆卻在外麵偷吃,不知他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麽感受。
院子裏斐東下車後,站在車子旁邊默默地點燃一支香煙。
不知怎麽的,就突然抬起眼睛來看了一眼二樓。
雲泥莫名心裏一驚,她連忙離開窗子邊回到了床上。
斐東看著二樓窗子後的那抹纖影一閃,他深沉的目光裏掠過一點笑意,重重地吸食了一口煙草後,轉身想要進屋去跟思玲說一聲,他要先回去了。
轉身之前,他去車子後視鏡前照了照,順了下頭發。
此時的尚宮。
尚老爺子從北歐回來了。
做什麽?在書房裏生悶氣。
這一下弄得正德這個頂級管家也束手無策了,尚家老爺子生氣,那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
連忙硬著頭皮打電話給尚爵,把家裏的情況稟報了一下:“少爺,整整一天了,老爺子什麽也沒吃,在書房裏呢,一直也不讓我們進去。好,好的!”
掛了電話,正德長長地籲了口氣,吩咐身邊的女傭:“快去準備老爺子最喜歡的五穀粥,少爺半個小時後回來。”
半個小時後。
尚爵匆匆回到尚宮,因為楚洲那邊的事情,他這幾天一直在著手準備,到把老爺子今天要回來這事兒給忘了,其實早晨出門的時候正德提醒過他,可是後來一忙就沒想起來。
進屋後,正德連忙接過他手裏的外套,領帶。
尚爵將衫衣袖扣解開,挽了些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來,也散發出幾分放鬆休閑的樣子。
接過傭人端來的托盤,裏麵放著一盅五穀養生粥。
尚爵上樓了。
尚家的書房在三樓,裏麵的裝璜低調奢華,所有的書架成圓月形圍聚,整整三層的書架都塞滿了書,可以說收聚書本,是尚老爺子一生的最愛了。
尚爵先是敲了敲寬大的書房門:”老爺子,是我。”
裏麵沒有半點聲音,這是好事,老人家沉默,就表示還是願意跟他見上一麵。
他便輕輕地推開門進去。
誰想就見老爺子趴在正對門口的書桌上
呃,老爺子向來很注重禮儀和自己的形像,他從來不會這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當下尚爵心裏一緊,連忙大步上前將托盤放在書桌上去扶他:“爺爺!”
“嗯!”
尚老爺子被他一扶驚醒過來,悠悠地坐正身子,緩了一緩說:“放心,死不了。”
尚爵哭笑不得:“老爺子,累了就下樓去休息,你這樣會著涼。”
尚老爺子七十多了,是尚家財富的第二代傳人,如今到了尚爵手上,尚家已經延續了四代的富可敵國,現在老人家沒事做就周遊世界,大多數時間喜歡住在北歐一個空氣清新的小鎮子上,到是過得很愜意。
老爺子還有個脾氣,誰也不許叫他爺爺,他不服老,最多隻能叫老爺子。
實際上尚老爺子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而且他又是那種老一代的紳士,所以穿著打扮從來就沒有鬆懈過,看上去總是那樣的貴氣十足。
此時老爺子坐正身子後,先拉了拉衣服,這才問尚爵:“爵兒,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好了嗎?“
”辦,正在辦。“
尚爵好脾氣地把盅蓋給打開:“聽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這可不好啊,先吃一點再聊。”
“不行,現在聊,聊完了我再吃。”
“老爺子。”
“你到是講啊!“
尚老爺子急得不行。
都說這個世界上的萬事萬物,總是相生相刻一物降一物,還真就應了那句話,尚爵自小在這樣的豪門裏長大,他又天生睿智,接管了家族生意之後,手法果決,事事先快人一步,短短幾年已將尚集團更提高了一個層次,所以他可以誰都不放在眼裏,唯有位老爺子!
老爺子絕食,他的心都揪起來了。
沒辦法了,尚爵隻好蹲下身子,一手安慰地扶在老爺子放在膝頭上的手上,很認真的說了句謊話:“已經在找了,可是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胡說,以你尚爵的能力,會找不到一個人嗎?“
老爺子很生氣,他不要再看這個孫子一眼地扭過頭去。
尚爵隻好站起來,輕聲道:“是真的,我騙誰都不敢騙你,如果他們雲家要過隱姓埋名的生活,又或者是不想讓我們找到的話,於這麽多的人口來說,還是有些難度,所以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我給你時間,就怕老天爺不給我時間,我想要你找到她,就是想要早些抱上增孫子,這個願望過份嗎?”
“當然不過份了。如果。”
“哎。”老爺子抬手示意打斷了尚爵:“你可不要說什麽想給尚家生孩子的女人有大把,我告訴你,我就要雲家的女孩,這是我和他爺爺約定好的,你不許找別的女人生孩子,就算生了我也不認。”
麵對老爺子的固執,尚爵深深地感到無奈:“好,我答應你,先喝點粥,別生氣了。“
他其實已經找到她了,可是晚了一步,她已經成了陸長青的小太太。
如果
尚爵在心裏迂回著,如果他的找人計劃再提前個一兩年,他不再忙於工作的話,也許早就找到了雲泥,也不會有後來的她成為小太太的事件。
可是一切,就好像是注定的一樣。
如果他提前找到她,又怎會看得出來她居然能為了錢而給寧願給別人做小?
目前看來,還是得找個女人回家冒充一下才行,而且得快,老爺子這邊的火怕要壓不住了。
心裏想了很遠,臉上卻暖笑著,看著老爺子把粥喝完。
傭人來收下碗碟後,尚老爺子這才道:“如果你再找不到的話,我可要自己去找了。“
得,他尚老爺子出手還了得。
尚爵連忙道:“我會盡快。”
翌日。
周六,雲泥起了個早,她閑不下來,起床後去廚房裏幫著紅姐一起下廚。
開始的時候紅姐不敢讓她動手,可是她閑不住,黨長隻好默許。
很快,早餐做好了。
黨長有早起的習慣,這會兒已在餐桌前看報紙。
抬眼便看到端著早餐出來的雲泥,他抿唇滿足地一笑,伸出手去,拉雲泥來身邊坐下,語氣裏很疼愛的:“像你這麽大的女孩不都愛睡個懶覺什麽的嗎,怎麽起這麽早?”
“我習慣了。”雲泥笑笑,給黨長盛粥。
黨長拿勺子舀了一勺粥,吹氣涼了涼:“嗯!”
就伸到了雲泥唇前,她愣了一下,還是乖乖張開嘴吃了。
她吃過的勺子,黨長也不介意,舀起第二勺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等會吃完早餐後陪我去晨跑,你不是也喜歡晨跑嗎?”
“好。”
兩人的對話和黨長對她的寵愛,全被恰好從樓梯上下來的蘇蓉看在眼裏。
但她也沒什麽太大的表情變化,而是走下去,很自然的朝兩人打招呼:“早。”
“太太早。”雲泥連忙站起來給她盛粥。
兩人坐定,黨長坐在餐桌的主坐上,蘇蓉和雲泥一邊一個。
吃了一會兒後,蘇蓉開口道:“對了,昨天言妙回來了,不知道泥泥跟你說了沒有。”
雲泥停下吃粥的動作,正想說點什麽。
那邊黨長淡淡地開口:“她什麽也沒和我說,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一屋嗎?”
蘇蓉笑笑:“也是。這幾天,言妙一直住在北城酒店,她住不慣酒店,嫌太窄了,自己私底下去找人,想要讓人給她一落腳處,我放出話去了,在你還沒消氣前,誰都不許收留她。“
”唔,你做得沒錯。“黨長夾了個小籠包給雲泥,問:“那她昨天回來做什麽?”
“她回來想要跟你道歉,可是。”蘇蓉有些難開口:“可是看到泥泥回來,言妙那個脾氣你也知道,就又衝口說了泥泥幾句,我就把她給趕出去了。”
“哦?”黨長這會兒停下筷子,側臉看向雲泥:“言妙昨天又罵你了?”
“沒事,我知道她喜歡開玩笑。”雲泥連忙搖頭。
“我看不像沒事的樣子,你放心,昨天家裏不是有牌局嗎,就算大太太不把這事告訴我,也會有人說的,言妙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話完扭頭過去看著蘇蓉:“你告訴她,在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永遠也別想回來。”
“我知道,我會去跟她好好談。”蘇蓉答應著,又突然道:“對了爺,今天不是周六嗎,不如我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