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假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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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老爺子有些懷疑地看著尚爵:“這麽快?”
尚爵笑笑放開卓琳的手,上前扶著老爺子:“你不是嫌我慢嗎?所以我就加快了進度。”
“那,這位小姑娘叫什麽名字呢?”
“她叫雲琳。”
“雲琳?”
“嗯,雲家的女孩嘛,不過她自己還沒清楚是怎麽回事,所以有些怕生。”尚爵看向卓琳:“雲琳,還不快點上前來叫爺爺。”
卓琳愣了一秒鍾,也僅僅隻是一秒鍾而已。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剛才他們兩人的對話她聽在耳朵裏,心裏七七多少有些數了。
這會兒便連忙上前一步,做出一副很乖巧的樣子:“爺爺。”
聲音也輕柔,再加之她今天穿的這身裙子穿對了,所以尚老爺子一時也不疑有她,隻是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問了一句:“你真是雲家的女兒,你爺爺叫雲賦廷?”
“是的。”卓琳點頭。
尚老爺子頓時便有些激動道:“那你爺爺”
“老爺子,雲琳初來峰塔,她這些年來過了許多辛苦的日子,這時候還沒完全了解我們尚家呢,你就這樣逼問她,就不怕把她給嚇跑了?再等等吧,過幾天再問。”
尚爵低聲溫語地,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頓了頓:“哦,對對對,我不能太心急了。”這才又道:“雲琳呀,你不要太過拘束,爵兒將來就是你的未婚夫,你們好好相處,感情嘛,培養培養就會有的。”
卓琳點點頭。
她不是不想答應,而是整個身體及至嘴巴都震驚得發木了,尚爵是她的未婚夫?
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砸頭上了?
尚老爺子歡實地帶著球童走遠了。
尚爵這才冷冷地看著正德:“老爺子要過來你怎麽不事先說一聲。”
正德連忙低了低頭:“老爺子說他好不容易從北歐回來一趟,你也不回家去陪陪他,他老人家有些生氣了,說是要去街上走走,誰知走到半路突然又說要來塔峰,所以我才沒有機會告訴你。”
“狡辯。”尚爵用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和老爺子感情要好,可是如果你出賣我的話,尚家不容你。”
“不敢。”
正德微微抬起頭來:“少爺,這位小姐是?”
“她叫卓琳。”尚爵淡淡地:“老爺子不是急著要我找人嗎,就先用她頂一頂。”
基本上,他們現在的對話卓琳已經不再乎了。
她不管他們要她假扮誰,不管是阿貓阿狗,反正能做成尚爵的未婚妻,她死都甘願。
誰想這黃粱美夢剛做了一半,耳邊就傳來尚爵冷冷的聲音:“你,剛才表現不錯,可以到藍秘那裏領錢去了。”
卓琳張了張嘴,這夢也破得太快了吧?
那邊已經有兩個正德帶來保護老爺子的保鏢將她給拖了下去。
“少爺,可是這樣做,怕瞞不了老爺子多久。”
兩人繼續聊天。
尚爵轉身朝著老爺子打球的方向走去,正德跟在他身側半步遠,此時就小心地提醒他一句。
“我當然知道,不過老爺子很快就會回北歐,等他走後的時間,我會重新找個適合做尚家少奶奶的女人。”
“那雲小姐?”
“不要再跟我提那個女人。”
尚爵的聲音突然發冷,他回頭看著正德沉聲道:“她心裏隻有陸長青,這樣的女人,尚家何必稀罕。”
後來大家都走到一塊兒的時候,尚爵和尚老爺子打球去了。
藍喬和正德默默地跟著,兩人走在一起。
藍喬開始向他倒苦水道:“德叔,你說總裁這是怎麽了,昨天還好好的,可今天回公司就一切都不對勁兒了,他看什麽都不順眼,還讓我叫幾個女人來陪他,好像心情很不爽啊,哎,德叔,你知道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嗎?”
“當然不知道,總之少爺的脾氣古怪,你們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正德迷之微笑一下。
藍喬正在苦惱著,他沒看到。
一直到這天天黑下來。
雲泥的燒總算是退了幾度,她開始有了些摸糊的意識。
說要喝水,黨長將她上半身支起來靠在自己胸膛上,小心地喂她。
“多喝點,嘴唇都燒起泡了。”
迷迷糊糊地喝了幾口水後,雲泥又睡了過去。
但至少,是有些意識了。
黨長將她放回床上,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要趕快好起來,嗯!”
他溫柔地笑著撫了撫她緊蹙的眉頭。
病房門外,兩個身穿軍裝的衛兵等著。
有緊急軍情,他們不得不冒死前來打擾。
黨長又幫雲泥掖了掖被子才直起身來,轉身不舍地走出去。
“什麽情況。”麵對自己的衛兵,又迅速恢複了威嚴。
就當黨長拿過衛兵遞過來的密電時,那邊廖平急慌慌地跑到了。
什麽樣子,軍裝外套的扣子隻有中間一顆是係起來的,其餘的都開著,裏麵的白衫衣沒有別在褲腰裏,拖拉著一大載在外麵。
黨長用淩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繼續看密電,下一步便轉身,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換上另一個衛兵手裏的軍外套大步往外走。
廖平連忙站住,讓他過去之後又急急跟在身側:“黨長,發生什麽事了?”
黨長急走的腳步驀地停下,看著他:“我還想問你,怎麽有事情不是你親自來匯報?”
“我。”廖平有些難堪:“我喝多了。”
“我看喝多到未必,女人香到是帶來不少,廖平,如果還想好好呆在我身邊的話,你最好收斂一點。”
“是。”
廖平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規矩地敬了個軍禮。
再大步追上去,心裏卻暗想著,思玲這女人要害死他了,每次隻要在s市不陪黨長外出,那女人就要約他出去,要麽去酒店,要麽去思玲自己悄悄租下的公寓裏。
總之不狠狠地和他幹一場就不讓走。
這個女人瘋了吧,如饑似渴的。
這會兒接到電話來到醫院和黨長會匯,兩腿還是軟的。
不多言,一行人上了軍車,匆匆離開了醫院。
這一幕被站在休息室裏窗子前的陸言帛看在眼裏,他一隻手裝在白大褂的衣袋裏撫著那隻鋼筆,另一隻手修長的指尖裏夾著香煙,他獨自一人的休息室裏,隻喜歡開著一盞桔黃色的台燈。
在這暈黃的燈光下,站在窗子前的陸言帛神情有幾分頹廢之色。
重重地吸食了一口煙草後,他才轉身走到桌子前將香煙摁滅,拉開門出去。
黨長走後,紅姐帶著一個女傭守在病房裏一步也不敢離開。
倏地就有人推開病房門進來了。
紅姐一驚:“少爺?”
陸言帛笑笑:“她現在情況怎麽樣,院長來過了嗎?”
“來過了,一直在用藥,剛才迷糊著說要喝水,老爺喂給她喝了。”
陸言帛笑了笑。
他緩步走過去,站在雲泥的床旁邊,她的臉色已經好轉許多,不再是那種可怕的通紅,唇上雖然燒起了幾顆小水泡,但是唇色也恢複了一些。
不知是難受,還是夢囈,正好這時候雲泥突然翻了個側身躺,麵對著陸言帛,低喃說了句什麽,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順著小巧的臉頰緩緩滑下來。
下意識地,陸言帛就朝她伸出手去。
“少爺。”紅姐連忙平平地叫了他一聲,她也算是在陸家呆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女傭了。
這老話說得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陸言帛對雲泥這種很複雜的情感,紅姐心中有數,所以她便開口叫了他一聲,她是想要提醒他,這已經是你的小媽了。
可是
陸言帛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更沒有任何掩飾。
而是當著她和另外那個女傭的麵,伸過手去,用指尖輕輕掀起了雲泥滑在臉上的長發,將頭發順回去掖在她耳後。
他的動作同樣的溫柔,他不知道自己在鄙視父親的同時,自己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
紅姐不好再多言,而是使了個眼色給別一位女傭,兩人懂事地退出了病房外。
“他不是寵你寵上天嗎,怎麽還讓你受這樣的罪,怎麽樣,你現在明白了吧,大如黨長又怎樣,一手握盡天下官權,也不能左右你一個小小的發燒症。“
陸言帛語氣裏頗有些嘲諷,又有些傷感意味。
他的指尖在幫雲泥順了順脖子上的頭發,指尖驀地頓住了。
陸言帛的眼裏,掠過一抹噬血冷光。
他看到雲泥的脖子上有一個吻痕,那吻痕兩天不退,可見得當時有多恩愛,多纏綿。
是父親留下來的嗎?
他和雲泥已經
惡心。
陸言帛怒然一把揪住了雲泥的衣領,為什麽,為什麽要答應和他上,床?
可是他的憤怒,他的歇斯底裏,最終在雲泥那裏都是無動於衷的沉默,她歪著頭,瘦小的臉龐失了大半生氣,看上去就像一朵被寒風蹂躪了整夜的小花朵,那樣可憐,那樣支離破碎。
陸言帛緊緊咬牙,眸光裏燃燒著怒火。
身後突然有人跑了上來,忙不迭地去掰他的手:“少爺,快放手,小太太已經經不起任何折磨了。”
話完,紅姐生生將雲泥的睡衣領從陸言帛手裏揪了出來,可是兩人這一拉一扯,卻至使雲泥打在手上的點滴針頭脫落了,針眼處瞬間就溢出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