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權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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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爵一連打進了三杆,黨長接著打。
兩個男人話不多,但都打得很認真精準。
實際上,都在暗暗較勁兒吧!
顧子城一直跟著尚爵,他更是連黨長都不認識,此時在球室裏,就他雙手插在褲袋裏很鬆閑地看風景,當然,他朝雲泥微笑著友好地點點頭。
雲泥僵了一下,好在黨長沒有看到,她勉強綻了綻唇。
“尚先生,你這位朋友可以介紹一下嗎?”
黨長伏在球桌上,氣質沉斂地問。
尚爵便看向顧子城一眼,那家夥自各聳聳肩:“你好啊黨長,我姓顧,隻是爵的一個兄弟而已,剛從北歐回來。”
“嗬,你好。”黨長抬眼看了他一眼,出杆打球。
顧子誠無所謂,扭頭看向窗外。
黨長這時候又說了一句:“泥泥,這裏沒你什麽事,你可以下去了。”
“好的。”
雲泥如釋重負,她轉身放下手裏的杯子要走。
就聽尚爵冷冷地來了一句:“小太太,你不會不記得我是你的上司了吧?怎麽連聲招呼也不打?”
說話間,目光頗有意味兒地睨向心驚的雲泥一眼,嚇得她連忙垂眼:“尚先生好,剛才大家都忙著跟你講話,所以我才一時沒有機會說而已。”
“是嗎?”
“是的。”
尚爵看著她,伏下身去打球。
黨長看在眼心裏有些不悅,可又不好發飆,隻是笑了笑:“尚先生選我小太太做保健醫師這事,我看她是勝任不了,不如重新選一個?我可以給尚先生介紹最好的。”
“不用。”尚爵打斷了他的話:“我更喜歡用自己選的。”
雲泥頭皮發麻地站在原地,他這句話已經說得很露骨了。
但是在黨長聽來,是他的傲慢和無禮,不管怎麽著,雲泥是自己的女人,他有保護她的責任。
這時候陸言妙一扭腰肢進來,她先前聽到斐東說尚爵來了的時候,整個人都興奮不已,之所以沒有及時跟進來,是因為在那間小屋裏補了個精致的妝容。
“爸爸。”
一進屋,首先聲音得低迷的,溫柔的,眼裏的目光,唇角上微揚的笑,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那樣的恰到好處。
不愧是演戲出身的人,轉眼就變得像大家閨秀似的得體大方。
她一來,就打斷了男人們之間的心理戰。
“言妙。”黨長朝著女兒笑笑:“哦,尚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女。”
“尚先生好。”陸言妙微勾唇。
“嗯。”
尚爵抬起一眼來,繼續打球。
看似不經意很冷漠的反應,卻讓陸言妙更加喜歡不已,在她看來,這才是十足的男人味兒。
“尚先生,不知道你和你的這位朋友喜歡什麽口味的菜,我這就叫廚房裏準備。”
不放過機會的陸言妙還要往上貼咩。
她的眼睛也在顧子誠身上停留了一下,一愣,心裏感歎著,天呐,果然是神級的男人,就連朋友也這麽帥。
尚爵沒答應,隻是在認真的看著球。
後來才答應一句:“我不在這裏吃飯,處理完一些事情就走。”
“啊,不在呀,可是我已經讓他們備下幾個特色菜了,尚先生和爸爸難得見上一麵,就留下來吃過飯再走吧!”
尚爵勾了勾唇,沒言語,不說留,也不說不留。
到讓一邊站著的雲泥心裏七上八下的,他說要處理些事情就走,處理什麽?
不會是要處理她吧?
天!
雲泥的雙腳有些發軟地站在那裏,同時陸言妙的表現又讓她有些大跌眼鏡,陸大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嫻慧,居然開始張羅起飯菜來了。
她心裏明鏡兒,是衝著尚爵來的,就想在他麵前賣個乖,喜歡他唄。
這事兒,雲泥看得出來,黨長又豈會看不出來。
往深裏一想,如果女兒能攀進尚家,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是啊尚先生,難得我們相遇,不如喝兩杯。”黨長這便壓住先前心裏的所有不痛快,接下了陸言妙的話。說話間他觀察著尚爵的臉色。
陸言妙更是,就站在球桌邊不遠處,緊夾著雙腿,一臉喜不自禁的期待。
可尚爵依然沒答應。
這時候,她的目光無意中一滑,呃,這才看到了角落裏的雲泥。
心想,這女人杵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夠丟臉嗎?
都說麵由心生麵由心生吧,這樣想的時候,陸言妙看雲泥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似乎帶著一股壓抑的不煩,她使了個眼色給雲泥,你到是出去呀!
雲泥又不傻,她早就想走,可是走不掉。
兩個女人之間的這點小動作,被顧子城真切地看在眼裏。
“爵,正德到了。”
顧子城就站在窗子口,此時正好看到了院子裏的情況,笑笑說了一句。
尚爵揚眉:“讓他上來吧!”
院子裏的正德不是一個人,他身後跟著兩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保鏢,兩個保鏢分別鉗住兩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很快,就在顧子城的示意下上了樓。
一樓的斐東他們正在玩牌局呢,突然就有人來報了這樣一個情況。
眾官員們慌了,一個個站起來問怎麽回事?
斐東從窗子裏正好看到正德帶著兩個保鏢將那兩個男人給押到樓上去,他的思緒快速轉動了一下,沉聲道:“大家不要上樓,都在樓下吧,不會有什麽事,我上去看看,你們繼續。”
眾人點點頭,這種熱鬧也不敢往上湊,就都一個個坐下了。
球室裏。
撲通兩聲,兩個穿著便裝的男人被保鏢扔到地上。
看樣子被打得不輕,鼻青臉腫的,早已看不清楚原來的樣貌。
看到這兩個人,良定首先臉色變了,黨長到是很能沉得住氣,把手裏的球杆一放:“這是?”
至於陸言妙,在這兩個人被扔到地上的時候,她很合時宜地嫩驚一聲,想往尚爵身後躲,尚爵不動聲色地讓開她,冷笑著勾唇:“正德,怎麽回事?”
“稟少爺,這兩個人一直偷偷地跟蹤你的行蹤,今天被安保發現抓住,他們自己招認,說是。”正德低了低頭,一副難言的樣子:“少爺,還是讓他們自己說吧!”
“好啊,你們兩,好好說話。”尚爵冷目一淩。
那兩個被打得不輕的人抬起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目光不定。
他們也不敢看黨長呀,得罪那一方都是個死。
“尚總讓你們說話。”
可是這稍一遲疑,就被身後的兩個保鏢抓起一把頭發將頭拉得整個往後揚。
太狠了,故意狠的,狠得黨長都有些架不住的心裏一縮。
他很不滿地暗瞪了良定一眼。
先前不知道這兩人是誰,現在明白過來了,是他讓良定放出去跟蹤尚爵的卒子。
兩個蠢貨,黨長在心裏暗罵。
此時的良定早已冒出一身冷汗來,他萬萬想不到,這訓練了多年的卒子居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眼看著其中一個卒子快要招架不住了。
良定狠狠地瞪他一眼。
在選卒子的時候,他們是有些規定的,比如,禍從口出,必定會連累家人。
那卒子當然知道良定的狠,可是他快要招架不住了,此時被高大的保鏢倒鉗得背在背上的手臂似乎斷了,疼痛難忍時,沒有意誌力的人,哪裏還顧得了其他。
“別,別,我說。”其中一個卒子疼得大汗淋淋,連忙叫停。
保鏢收到正德的眼神示意,這才放開他。
這邊良定和黨長手心裏全是冷汗,這事兒要是說出來,他陸長青的名聲和地位,恐怕都得有影響。
整個球室裏的人都寂靜下來。
“尚先生,對不起。”卒子差點就要哭出來了:“我們跟蹤你,是受人指使的。”
正德冷問:“誰,在這屋裏嗎?”
“不,我不敢說,是個大人物。”
“是不敢說,還是不想說?”正德使了個眼色,兩個保鏢又要動手。
“算了。”
尚爵這時候才冷冷地開口,爾後回頭看著黨長:“黨長,他們嘴裏所說的大人物不是你吧?“
黨長神色微頓,他在軍中多年,從來沒有忌憚過任何人,可是當他今天麵對尚爵的時候,這位尚家大少爺的矜冷和沉著,突然讓他堅硬多年的心裏震動及深。
尚爵並非他想像的那麽簡單,黨長一時有些慌亂了,但聲音依然沉著:“當然不可能是我,尚先生玩笑了。”
“那就好。”尚爵淡笑。
揮揮手,示意保鏢將那兩人帶下去,交待正德一句:“把他們交給警察局吧,這件事情,由他們來處理最為恰當。”
“是。”正德低了低頭,退下去了。
尚爵這才轉身朝著黨長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掃了你的雅興。”
“沒什麽,這誤會解開了就好,”黨長嗬嗬笑著。
“那就這樣,我先走一步。”尚爵轉身朝著球室門口走,剛走兩步他又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問一句:“黨長,你說,會不會有人去警察局裏保那兩個人呢?”
還別說,前兩秒鍾黨長想的正是這事兒。
兩個卒子被交到警察局的話,那就好辦多了,畢竟官場才是自己的地盤,可是誰想臨了尚爵卻問出這麽一句來。
黨長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尚先生,這個,我還真猜不出來。”
“那,我們就走著瞧。”
丟下一句一言雙關的話,尚爵冷淩地邁著長腿離開了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