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你永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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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言帛回到家,良定還在院子裏跪著。

    誰也沒叫他跪,可他再不敢起來,昨天晚上黨長那把火將陸府上每個人的心都給燒亂了,現如今一個戰戰兢兢,誰也不敢去給他說個情。

    就連蘇蓉也不敢,到是讓傭去給他送過茶水,可是良定一口都沒喝,就那樣死撐著。

    良定年紀不小了,入了冬就進六十,這個年紀,正是閱曆和智慧都到達人生最頂峰的時候,誰想會在這兒載了個跟頭。

    “阿定,起來。”

    進了大院門的陸言帛鐵青著臉,他也料定自己叫了也是白叫,所以話完後,就上前把手往良定胳肢窩裏一抄,將他整個提了起來:“走,我陪你去見他,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他最見不得來這套,有話說話,有罪就罰,還真想要人命不成。

    “少爺,不能啊!”

    良定身體虛弱,自然搏不過陸言帛,他雖然年紀到了,可是還想多活兩年。

    陸言帛卻氣衝衝地連拉帶拽地拖著他往大廳裏進去。

    二樓,黨長正好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看到這樣一幕,問:“怎麽回事?”

    他已沒有半分醉意,一身軍裝穿待整齊,站在樓梯上伏視著大廳,要多威武有多威武。

    黨長這一句淡淡的問,良定嚇得兩腿一軟,又跪了下去:“爺,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磕頭如搗蒜似的,生怕黨長一不開心又撥出槍來。

    可是

    黨長並沒有看向他的意思,而是把目光鎖在陸言帛身上:“言帛,我問你話。”

    聲音不高,到籲得良定連忙閉了嘴。

    陸言帛很不耐地看良定一眼,這才氣衝衝道:“我去找雲泥,沒找到。”

    “哦?”一聽這話,黨長很詫異了,快步就從樓梯上下來:“什麽意思,沒找到,她去哪裏了?”

    “爸,你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嗎?”

    “記得一些吧!”黨長一臉困惑。

    “昨天晚上你用槍指著雲泥把她給趕出去了,後來我收到消息,她被尚爵給帶回尚宮去了,我等了一晚,人家還是不承認。”

    “什麽?”

    黨長神色大變,他在原地轉了個身,來回走了幾步,神色很難看。

    正好蘇蓉從後花園裏回來,便問她:“言帛說昨天晚上,我用槍指著泥泥?”

    他是依稀有些記憶的,可是,潛意識裏卻又希望那是一場夢而已,他怎麽舍得用槍指著雲泥,怎麽舍得?

    卻

    他看到了蘇蓉點頭,神色很不自然地:“是的爺,泥泥是你親手趕出去的。”

    “真是,我怎麽會那樣做了呢!”黨長終於站定身子冷靜下來,苦笑一下看著陸言帛:“你確定是尚爵帶走了她?”

    “沒錯,可尚宮那邊不承認。”

    “不承認又能怎樣,他總不能把一個大活人給活生生地關在裏麵,等等,我親自去接。”

    黨長話完就要朝大廳外走,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大家都保持原樣看著他,各人心裏和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阿定,還跪著做什麽,還不快跟老爺出門去。”

    蘇蓉驀地就反應過來了,連忙開口,給良定一個台階下。

    “是。”良定連忙站起來了,這是他唯一得好好抓牽的機會,站起來後忙不迭地朝著黨長麵前走去。

    黨長沒說話,轉身徑直往大廳門口走去了。

    他用沉默來表示,關於失卒的事情,他已不會再怪罪良定了,也不全是因為自己心軟,隻是要培養一個好的管家實在太難,沒個十年八年的,試不出他真正的人品怎麽樣。還得辦事穩妥,而且熟悉他所有的脾氣性格。

    這樣一想,黨長便沒在繼續責備下去,現在重要的是接雲泥回來。

    身後,陸言帛的指尖無聲地握成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就這樣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呢,怎麽還可以這麽坦然,這麽從容。

    他在心裏質問著,臉色更是鐵青難看。

    車子出了陸府。

    黨長和陸言帛犯了同樣的錯誤,他們直奔尚宮。

    自然,得到的回答還是一樣,尚先生不在宮裏,更不知道什麽小太太,請黨長改日再登門拜訪。

    這是顧子城送出去的話,他很無聊,這一夜一天,就跟這父子兩玩兒了。

    吃了閉門羹的黨長軍中有公事,隻能暫時離開尚宮回去。

    一路上,沉默似海,一連抽了幾支煙。

    良定小心地開著車子,他始終不敢開口說話。

    “阿定,昨天晚上,我真那樣做了?”沉默良久,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酒後德行。

    “是的爺,小太太,是你拿槍指著逼她滾的。”良定道。

    “以後不能再喝酒了,這事你得時刻提醒我,怎麽會這樣呢!”

    黨長的俊眉皺起。

    良定從後視鏡裏看他一眼:“爺,關於昨天被尚爵交給警察局的那兩個卒子,要不要留?”

    如果不留,他也有法子讓他們從此消失。

    “暫時留吧,其實尚爵心裏也清楚,他之所以沒有戳破,是因為不想跟我鬧翻臉而已,不過他昨天晚上居然把泥泥給接走了,這可有些觸及了我的底線。我真是竟會嚇到了泥泥。”

    苦笑一下,深深地吸食一口煙草,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隱進了煙霧裏。

    折騰了兩次,尚爵才放過她。

    雲泥不得不再次進浴室裏去衝了個澡,出來,忍著渾身的酸痛想走。

    她的疲憊之下,那抹難掩的傷痛難逃尚爵的眼睛。

    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她那嫩弱的軀體在他身下顫抖時,她環住他的脖子,淚水從眼角滑了出來,是得有多無助,才會將他視做短暫的心靈依靠。

    “來幫我係扣子。”

    尚爵雪白的衫衣套在身上,扣子沒係,慵懶披散著露出健康的體魄。

    雲泥隻好走過去幫他一顆顆地將扣子係上。

    “你怎麽了?”頭頂上響起他的聲音,很沉斂的語氣,不帶一絲調侃。

    “沒什麽。”

    雲泥垂眸。

    “不,你有事,告訴我昨天晚上你為什麽大半夜的離開了陸家?”“嗯”他用修長的指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告訴我。”

    “真的沒事,尚先生。”雲泥慌亂了。

    “叫我尚爵。”

    “呃,什麽?”

    “我說,叫我尚爵,除了老爺子和顧子城,你是第三個可以這樣直呼我姓名的人。”

    那俊眉如峰,明如皓月的眼裏視線灼灼,很認真。

    “尚尚爵。”雲泥好不容易才叫出來。

    “很好,現在,我是否值得你一點點的信任了呢?”他很滿意地勾唇。

    “真沒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現在走。”

    她冷靜下來後,還是選擇距他於千裏之外,尚爵的目光暗了暗,正亦說點什麽,正德的聲音隔著臥室門響起來:“少爺,藍秘說公司裏有些文件急需你回去簽一下。”

    “知道了。”

    冷淩地答應一聲後,尚爵回頭看著雲泥:“今天你哪裏都不許去,就呆在我身邊。”

    “”

    雲泥張了張嘴,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的時候,欣長的身影已經從她麵前走出去了。

    門外,正德低低地:“少爺,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嗯。”

    尚爵大步去了三樓的書房,很快,正德把那個顧子誠手下的卒子給帶到了,他如實稟報了昨天晚上的親眼所見。

    樓下,雲泥正常醞釀著要怎麽說動尚爵讓自己離開。

    可是回陸家後又怎麽解釋,她昨天晚上穿出門的那身衣服早已被傭人給扔了,現在身上這身昂貴的裙裝要是穿回去,一定會遭到質疑,她才想著,出去後不如先回學校裏去換一身,因為學校裏有備服,之後再回陸家。

    正在尋思著,臥室門突然呯的一聲重重推開了。

    大步進來的尚爵目光銳利,那冷淩幾乎要將她給淹沒。

    不知道他又要發什麽神經了,雲泥下意識裏又開始害怕他,連忙站起來往後退,退到一個角落裏背抵在牆上。

    尚爵逼近,長臂張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牆上,將她給禁固在自己的胸懷內:“昨天晚上陸長青用槍指著你,把你趕出了陸家,對嗎?”

    這話頓時讓雲泥驚呆了,一時就失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這樣。”尚爵眼底掠過一抹冷刹:“我說過,你是我的,從頭到腳,就連微笑都是我的,他陸長青敢拿槍指著你,就是和我尚爵過不去。”

    “”

    這話,反到像她才是他的小太太似的。

    雲泥強撐著問:“尚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他的小太太,別說他拿槍指著我,就是給我一槍,我也無話可說。”

    “你就那麽賤,無論如何也要跟著陸長青?”

    他的臉色繃緊,說是頓時冷若冰霜也不為過。

    “他是我們雲家的恩人。”

    雲泥心裏抽痛,聲音放他變了臉後,確實不敢太過強硬。

    “好一個恩人,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你跟過我。”

    尚爵放開手,他目光是冷的,表情是那樣憤恨的,可心裏卻有些悸動,這個柔弱的女人,她居然被一個從軍幾十年的男人用槍指著而無所畏懼,但其實,她心裏一定得怕成什麽樣子。

    衝進臥室後,多想抱抱她,緊緊擁她入懷給她一些安全感,可是情緒,卻又讓兩人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