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停車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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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匍匐在地上,不知從哪一輛車底下爬出來的,雲泥根本就沒留意到。
等她感覺到自己的腳腕處被一隻突然伸出來的手給捏住時,她被嚇得尖叫起來。
黨長很快而準確地找到了她。
上前來一看,得,地上躺著一個男人,看不清楚年紀,正爬伏地上,手緊緊地攥住了雲泥的腳腕。
她被嚇得不輕,滿臉失色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黨長連忙上前扶住了雲泥,同時一個衛兵很機靈地彎腰去掰那人的手。
這時候大家都隻是覺得對方定是喝醉了而已,可是那衛兵一連使了幾下力掰不開。
“快點。”黨長也憋不住了,曆聲道。
那衛兵著急:“黨長,他捏得死緊。”
同時雲泥細細顫抖的身體下意識裏朝著黨長靠了靠,她連聲音都變了調:“爺,他的手是涼的。”
今天她隻穿了一身素雅的棉長裙,這會兒裸露在外的腳腕上一點冰涼,她心裏發怵,可話不敢說透了。
斐東看不下去了,上前推開衛兵自己上手。
才掰了一下,心裏已經一緊,但悶聲著,用了好幾下力道,這才將那人的手給使力拉開。
大家都著幹著急,一個個不知道怎麽回事。
在場的人大概隻有雲泥自己和斐東心裏最清楚,完事後斐東站起來,底聲一句:“黨長,這人死了。”
“什麽”
黨長心裏想怎麽會這樣,他連忙將雲泥抱在懷裏輕哄拍著她的背:“別怕。”
雲泥點點頭。
周圍看熱鬧的一群官太太們聽到說死了兩字,大家驚得一個個捂嘴後退。
斐東轉身,拿出電話撥給公安局長,大概五分鍾不到就有警官到達現場,警員初步勘察了一下。
把現場用警界線給圍了起來,局長卻上前和黨長說些初步案情之類的,說死者男,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唯一的奇怪點就是對方的褲子拉璉是開著的。
黨長頭疼地擺擺手:“案情不用和我說,這裏留給你來處理,別落個和我家小太太有關就行。”
局長連忙道:“那不可能,請黨長放心。”
一行人就轉身各自上車離開了燕都劇院門口。
“泥泥,要不要去找個高人給你定定驚。”
上車後黨長一直拉著雲泥的手,她很害怕,雖然她是學醫的,可是當一個彌留之際的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腳腕,再在那短短的幾秒鍾之內生命流逝。
沒有經曆過的,永遠也不會明白當時那種防若一點冰涼在腳腕上化至全身每處細胞的感覺。
這事兒,就就蘇蓉想想都後怕。
此時蘇蓉的問話把雲泥從驚悸中拉些思緒來,她搖搖頭,勉強綻了下唇角:“不用的,我緩緩就好了。”
黨長看著她微低的眼斂下那抹淺淡的陰影,心疼不已地輕撫著她的手背:“別害怕,隻是巧合而已,關於那個人的死亡真相,我會讓人查到底。”
雲泥沒應聲。
前麵開車的廖平卻手滑一下,路麵隻是一個小小的淺坑,卻讓他手腳慌亂,一下子把轎車開得熄了火。
頓時車上的三個人因為慣性的原因,大家一起身體往前一衝。
“廖平,你怎麽回事?”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廖平也開了好些年的車,突然來這麽一下,黨長不由得開口怒問。
廖平的額頭上冒著細細的汗珠子,他沒掛好檔,完全是因為手心裏有汗。
一個身強體壯的軍人突然冒這麽多的汗,那必有原因。
而原因就是
剛才在停車場裏抓著小太太的腳腕死去的男人,居然正是先前在衛生間裏輕薄思玲的那個男人。
原本當時他隻是怒踢一腳,誰想到居然會要了人的命,而且這事兒要是調查起來,查到底,他廖平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掉。
“黨長,是我一時眼花了。”
廖平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重新啟動車子。
可他的思緒裏飄飄浮浮地想著,接下來,要是查到自己身上,該怎麽辦?
廖平的反常黨長不動聲色看在眼裏,他微伏於心,不問明,隻是淡淡地:“好好開,別嚇著兩位太太。”
“是。”
雲泥怔忡地抬眼看著車窗外,大城市裏抑頭看不到星空,連月亮也不見蹤影,想想今天兒是十五,心裏莫名的些落寞。
她的電話就在這時候響起來,是後媽打來的:“泥泥,你能來醫院裏陪爸爸嗎?雲月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雲泥嚇一跳:“出什麽事了”
“死丫頭大概是喝醉了,剛才打電話給我,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是在酒吧街,我去接接她。”
“我去吧,那種地方你去了也找不到。”
安慰了後媽幾句,雲泥抬眼剛要開口,黨長已經聽到了她的話語,此時無論她提出要去哪裏,他都會陪。
“今晚廖平由你來指揮,你要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黨長溫和地笑,讓雲泥心裏一暖“爺,我要去找雲月,她喝醉了,你這樣的身體去酒吧街可能不太好,不如你和太太先回去。”
“沒事。”黨長開口:“廖平,去酒吧街。”
前頭副駛室位上的蘇蓉一直默默不說話,車子直達到一條主街的時候她才提出意見:“爺,要不我自己打輛出租回去,家裏還一大堆客人,我得回去招呼一下才行啊!”
“也好。”黨長隻好讓廖平停下車子,讓蘇蓉下車。
雲泥失神靠在車窗上,她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看著蘇蓉一個人站在人行道上等車的樣子,情緒很複雜。
酒吧街當然是龍蛇混雜的地方,這種地方不適合雲泥去,更不適合黨長。
在她的堅持下,黨長答應在車上等,讓廖平陪她去找。
酒吧街前後一共有幾十間酒吧。
廖平穿著一身軍裝,身材高大,站在雲泥的身後,防若鐵麵保鏢似的,每進一間酒吧,大家都紛紛側目。
終於找了十幾間的時候,雲泥正想打個電話給後媽,哪知卻在這時候一個男人抱著個嘻笑著的女人從裏麵出來了。
而且正好就經過他們身邊,這打眼一看,那個嘻笑著勾著男人脖子的女孩,不就是雲月嗎?
隻見她細長的手臂勾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醉眼朦朧,粉唇揚起,笑得那樣的放,蕩。
雲泥愣了愣,用了一秒鍾的時間來讓自己接受,這個喝得爛醉如泥的女孩,真就是自己平時裏很溫柔的妹妹雲月。
容不得多想,她連忙上前去阻止:“請你把她放下來,她是我妹妹。”
那男人一時沒回過味兒來,這種時候居然有人敢上前來擋他的道。
“喲,小姑娘,不要爭嘛,你要跟我玩也可以啊,大家一起上。”
之後明白是怎麽回事,張開嘴就來了一句肮話。
話完將雲月放到地上,一隻手攬著她的腰,扶穩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另一隻手騰出來想要來雲泥身上占點便宜。
“找死。”
男人也醉了,壓根就沒見到高大的廖平,此時隻聽一聲斷喝,下一刻便被廖平一招擒拿手,將他那隻鹹豬手拿住再往前一推。
隻聽哢嚓一聲,斷了。
男人哀號一聲跌坐到地上。
廖平接住雲月,他早有一腔怒氣要出,這會兒到是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回頭道:“小太太,我們走。”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於至雲泥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她連忙點頭,跟在廖平身後匆匆往前走。
隻到街頭走近轎車。
車裏黨長下來接人,他原本想要和廖平一起將雲月給塞進自己的車裏去。
可誰想
伸出去的手驀地停住。
雲月這會兒不笑了,她是醉,可沒醉得連人也認不清的地步,剛才已經看出了雲泥,走到車子邊的路上,她還一直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這會兒,黨長的手頓在半空。
雲月的神色也變了變,那眼裏掠過一抹常人不可察覺的光,她抬起一隻手來指著黨長:“你是。”
“廖平,你幫助小太太送她妹妹回梧桐街,我在這裏等良定來接。”
黨長心快速地定下,轉身安排一聲。
廖平愣住,隻得將雲月先塞進車裏才轉身:“黨長,你一個人在街上等?”
“別囉嗦,快走吧!”
黨長擺手,走遠了。
他的心裏很亂,平生還是頭一次,突然就失去了認真思考的思緒。
廖平不敢多說,隻能勸雲泥:“那,小太太,我們走吧!”
雲泥看到了黨長伸出又縮回去的手,她暗討著黨長一生嚴肅,又是軍人,自然不喜歡看到雲月此時的樣子。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她有些愧疚,也隻能說聲:“爺,那我們先去梧桐街。”
“嗯,去吧!”
黨長點點頭。
在雲泥轉身上車的時候,他掏出一支煙來,點煙的時候,他的目光從車窗裏一片窄縫之處看進去,看到雲月歪坐在椅子上,烏發如雲正歪著頭,醉眼蒙朧看著他。
黨長心裏一跳,連忙收回視線,轉身夾著煙走遠。
“廖秘,那麻煩你了。”
雲泥好脾氣謝過廖平,她完全沒有留意到黨長臨走之時眼神裏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