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畢竟他不愛我

字數:13193   加入書籤

A+A-




    我的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來,用力將葉美菱扯著往外走,直到確定爺爺已經聽不到我們的對話內容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沉著嗓子說:“葉美菱你嘴巴放幹淨點,那也是你爺爺。”

    “他疼過我嗎?有好東西的時候,他想過我嗎?”葉美菱眼睛一瞥,抱著胳膊淡淡的開口說:“葉微音,你最好同意將這些東西都交出來給爸爸,好讓他周轉生意。”

    我很生氣,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哪來的底氣能這麽坦然的問我要這些東西,難道她都沒發現,葉清華做生意一再失利,不久前才給過他一千萬這麽快就沒了,這根本就是他自己有問題,再多的錢都不夠敗嗎?

    “爺爺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他的東西就是他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了,爺爺的東西憑什麽給你做主?”我壓抑不住的憤怒,顫抖的問道。

    葉美菱卻重重的哼了一聲,開口說:“就這樣決定了,我現在回去告訴爸爸這個消息,你就等著吧!”

    說著,她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

    我回去病房的時候,爺爺還沒有睡,而是在等我,他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跟我聊天,他說蔣暮城很好,是真的好啊!

    我扯了扯嘴角笑笑,又想起了葉美菱猙獰的臉,忍不住問道:“爺爺,你這些東西怎麽不給爸爸啊?爸爸現在不是比我更需要這些東西嗎?”

    “我已經給過他很多了。”一提起爸爸爺爺就是生不完的氣:“我給了他那麽多東西,他全都給我敗光了,音音,這是爺爺最後能為你留住的東西了。”

    爺爺捉住了我的手,慈愛的目光盯著我說道,我嘴巴動了動,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在醫院裏陪了最後一夜,第二天一早,蔣暮城過來很早的就派人過來接我們,他親自指使著那些人小心翼翼的將我爺爺轉到了德仁醫院,給爺爺安排了最好的病房,還安排好了貼身照料的護工,將這一切都安置好都已經上午了。

    從病房裏出來,蔣暮城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伸出手將我耳邊碎落的頭發撥到耳後,微笑的問:“怎麽樣?滿意嗎?”

    我點了點頭,這是我第一次享受到蔣暮城帶給我的特例,也是從這時候我才能明白,有個有錢有勢的老公真的很不錯,難怪江若晴怎麽也舍不得離開他。

    “想怎麽報答我?”蔣暮城伸手將我抵在身後的牆上,整個上身更加的前傾,差點都靠在我身上了。

    他的腦袋漸漸的壓了下來,左手輕輕的挑起了我的下巴,我也情動的抬起頭來,就在我的眼睛剛微微眯上的時候,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暮城。”

    我驟然回過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瞪圓了眼睛瞧著我們的江若晴。

    江若晴慘白著臉,一臉的悲痛欲絕仿佛我搶了她的男人一樣。

    不,不是我搶她男人,而是我要把屬於自己的男人給拿回來。

    江若晴出現的那一刻,或許是條件反射吧,蔣暮城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我,然而我卻不滿意這個樣子,不滿意我們明明是夫妻,在江若晴麵前卻跟偷情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讓我在他將要鬆開我的時候用力的拽住了他。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因為這個電話而誤了我爺爺的性命,我到底會有多難受?”我緊緊的握住了蔣暮城的手,在他身邊低聲的複述著江若晴的罪證,蔣暮城楞了一下,眉頭上滑過了一絲糾結,最終也沒有再強行甩開我。

    “若晴,你不要做那些不必要的小動作了,不然我都不認識你了。”他皺著眉頭走到江若晴麵前,麵色嚴肅的說道。

    江若晴似乎還想來甩鍋的這一招,她的眼圈迅速的紅了,氤氳起了水霧,撇嘴小聲的說道:“我怎麽不明白啊,暮城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才不想給江若晴一個解釋清楚的機會,而是捉緊了蔣暮城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小聲的說:“暮城,為了感謝你我想請你吃個飯,你願意賞個臉嗎?”

    是,我就是故意在較勁,我被江若晴欺負了那麽久,我很想贏她一次,雖然這並不能改變什麽,雖然贏得毫無意義,可我就想這麽做。

    或許是出於愧疚吧,這一次蔣暮城並沒有拂了我的意願,他任由我牽著他往電梯那兒走,經過江若晴身邊的時候,他微微停頓了下來,頭也不抬的,小聲的說:“若晴你要記住,我希望葉微音的爺爺在我的醫院裏能得到很好的照顧,能安然無恙。”

    江若晴麵色難看至極,我贏了這場戰役,而我卻好像沒有想象中的愉快。

    直到進了電梯我才想起醫院附近像樣的餐廳並不多,最好的那家上次我們在那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為了避免想起不好的回憶,我們還是不要去了。

    那去哪裏吃飯呢?我有些糾結的皺了皺眉頭,蔣暮城發現了我的反常,輕輕碰了碰我的肩膀,笑問:“怎麽了?”

    “要不晚上再請你吃飯吧?”我索性選擇了對他坦誠,試探的說道。

    蔣暮城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是在賭氣嗎?好了,下班還得上班,還是晚上回去做給我吃吧!”

    “好。”我這才如釋重負的點點頭。

    我轉身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然而快走到轉彎處的蔣暮城卻又喊住我,我回過頭,他快速的走到我跟前來,從兜裏掏出一張支票來遞給我,嚴肅的說:“去吧,去把欠人家的還給他。”

    我默默的接過了那張支票,心裏暗暗想著,等我掙了錢再慢慢的還給他吧。

    我回到辦公室,宋淩之正在忙碌,我進門的時候他頭也沒抬,似乎專注於在做自己的事。

    我走上前去,拿出那張支票來遞到宋淩之的麵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宋教授,這是還給你的,你收好。”

    宋淩之沒有立刻去接那張支票,而是從忙碌中抬起頭,一張並沒有波瀾的臉緊緊的盯著我,問:“葉微音,你打算好將自己賣給他了?”

    他說話太直白,這樣的宋淩之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聽出了其中的諷刺意味,心裏很難受,忍不住開口辯駁道:“不是的,我也會還給他的,我慢慢還。”

    “所以,你欠著他的,也好過我這個外人,是嗎?”宋淩之嘴角帶著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他接過那張支票來,隨意丟進了他的抽屜裏麵,然後又抬起頭來看向我,說:“葉微音,我在為你擔心,但你自己也要爭氣啊,你三番兩次能輕易的原諒人家,底線太低,這樣受傷的也隻能是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怎麽不明白拿人手短這個道理?隻是

    或許是因為還愛著他,所以我不敢拒絕他,怕他誤會,誤會我和宋淩之的關係吧。

    我沒有吭聲,宋淩之又看了我一眼,長歎了一口氣,輕聲的說:“葉微音,起初我真的沒想過,像你這麽溫柔膽小的小兔子,竟會嫁給蔣暮城。”

    我麵色一僵,最後腦袋迅速的垂了下去,輕笑:“我也沒想到,沒想到自己會嫁給他。”

    是啊,對於蔣暮城來說,我可不就是一隻小兔子,他就是一隻大灰狼,無論我怎麽努力,也逃不了羊入虎口的後果。

    宋淩之的臉色有些局促,場麵一時間有些僵,我勉強扯了扯嘴角打破了這沉默:“好了宋教授,我知道你在為我擔心,隻是我都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這是回不了頭的,他能對我以及我的家人好一點那就好一點,要是實在好不了,我也沒什麽可說的,反正從一結婚我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不是嗎?”

    宋淩之麵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心疼,但很快便又低下頭去繼續忙自己的事情,沒有再多說什麽。

    下了班,我先去超市買了很多菜,除了麵條,我從未在家裏正經給蔣暮城做過一頓像樣的飯菜,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好好看看我的廚藝有多好,然後勾住他的胃。

    我準備了好久,整整做了五個菜,做好飯後我去梳洗了一番,換上上次逛街時瞿長瑜慫恿我買的性感吊帶裙子,因為害羞又在外麵搭了件外套,還灑了點香水。

    等我全部準備好後,眼看著都八點鍾了蔣暮城還沒回來,我著急了,我撥打蔣暮城的電話,他卻沒接。

    我一直等到十點鍾,他還是沒有接電話,我手中的手機無力的滑落,我明白,他不會來,他來不了了。

    坐了這麽久我的身子都已經僵硬了,外套裏麵隻穿了吊帶,胳膊上也有點涼涼的,我關了空調,把自己做的菜一道一道倒掉,然後沉默的躺回被窩中。

    我沒有哭,我想,在我需要他的經濟援助,而我又想要與江若晴爭,想在他心裏爭得一席之地的時候,就有很多事等著我去習慣,然後去盡力改變。

    畢竟,我早就知道他不愛我。

    輾轉到天亮,起床的時候看到了他發過來的信息,淩晨兩點多發的,他說:對不起,若晴生病了,折騰到現在才緩過來。

    我看了,卻笑了,江若晴自己就是醫生,要不是她自己做了什麽手腳,怎麽可能那麽巧合的突發疾病?

    隻是,這麽淺顯的道理,我這個做情敵的看得懂,蔣暮城這個局內人卻怎麽也看不懂。

    這種事情經曆多了我也不想為此神傷,特意起早化了個精美的妝掩蓋了自己的憔悴,一整天精神抖擻的幹活,中午抽空去看了爺爺,護工將他照顧得很好,我也很放心。

    晚上下班了,我卻不想再回那個孤獨的小公寓。

    百無聊賴的我給瞿長瑜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做什麽,兩個人一拍即合去喝一杯。

    瞿長瑜說她還得有一會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工作裝,我先回家換了件無袖的連衣裙,又補了個妝,這才趕去約好的酒吧。

    晚上十點正是最熱鬧的時候,酒吧內人頭攢動,聲浪震天。熱烈的音樂,狂閃的燈光,瘋狂的人群。這是不夜族的天堂,是空虛寂寞冷的都市男女們的聚集地。

    “rs。”酒吧一角的卡座,我與瞿長瑜齊齊舉杯。

    一邊喝著小酒,瞿長瑜一邊問我近況,我裝死假裝自己什麽也聽不懂,她卻捅了捅我的胳膊,怪兮兮的說:“音音你真聽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問的是你和蔣暮城的近況,才不是你一個人的近況。”

    我沉默的垂下了腦袋,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什麽可隱瞞的,反正全市人民都隻知道蔣暮城身邊的女朋友江小姐,而不知道我這個正妻,這是事實。

    我簡略的將最近的情況說了一下,又著重提了昨晚江若晴作妖然後他爽約的這件事,我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麵色痛苦的說:“小瑜,我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原來這麽痛苦,我這麽費盡心機才能掰回一局,可是那個女人卻輕輕鬆鬆的摧毀了我所有的布置,就好像我竭盡全力將他拉到我身邊來,江若晴手指輕輕一勾他又回去了,我真的好迷茫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愛你,在一開始的時候你不就是知道了嗎?”瞿長瑜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最懂我的人,非常平靜的就說:“可是,他現在能顧忌到你的心情,能給你錢,能照顧你的爺爺,這就是很了不起的進步了,比起起初,這不是好多了嗎?”

    如果能自欺欺人,如果能忽略江若晴一再的設計我,這樣想也是很有道理的,隻是

    “當初嫁給他的時候本來就是葉家設計,他能做到把你剝離在葉家之外,對你另眼相看,這就已經很不錯了。既然你的努力也是有效果的,音音,你為什麽不能更努力一點呢?你用一年的時間讓他對你另眼相看,那麽三年,五年,指不定他就愛上你了呢,你還這麽年輕,耗得起,怕什麽?”瞿長瑜望著我的眼睛,認真的開口。

    我抬起頭,眼神閃爍了一下,這個時候的我們充滿著希望,我因為他的一點點好而流連不舍,小瑜也因為他對我的轉變而鼓勵我,然而我們卻都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就是,努力的結果,如果不是成功讓他愛上我,那麽等待我的就是遍體鱗傷,我的愛情我的心,會在這段感情中灰飛煙滅。

    我們閑聊了一陣,瞿長瑜說最近壓力太大,提議去舞池中跳舞,還慫恿我去台上唱一首。

    我有些不好意思,小瑜卻撥了撥我的手擠兌道:“音音你去嘛,我記得你以前還很會唱的,年紀輕輕的不要將自己弄得死氣沉沉的好不好?”

    我很想說讓我現在這麽頹然不隻是因為婚姻,還因為以前我媽也還在,不像現在這般孤家寡人。可是對上小瑜關切的臉,我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耐不住她的起哄,我笑,“成,唱就唱,唱完記得打賞咯!”

    我爽快的將杯子裏最後一點酒喝完,為自己點燃了一支女士香煙,我很少抽煙,在我媽剛去世的那段時間,偶爾緊張或難過極了的時候會來一根。

    跟定好曲目之後,我登上舞台。

    我今晚穿著一件貼身小黑裙,線條流暢,剪裁利落,將身材勾勒的玲瓏浮凸,我也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身材竟然如江若晴一般曼妙。

    我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拿著話筒,平日上班時候紮起的長發被我放了下來,濃密的黑色長卷發慵懶的搭在肩頭。

    “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麵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幹幹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應該從何說起

    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沒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

    我在哪裏又有什麽可惜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已

    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

    莫文蔚的歌總是慵懶的,慢調時煙圈混著魅惑的紅唇瀉出沙啞音色,我唱得情動,腦子卻很清醒。

    一曲終了,我起身下台,然而當我隨著動作目光無意識間看向某處,越過那些瘋狂擺動的人群,與吧台一角的一道目光對上的時候,我蒙了。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與宋淩之在這樣的地方相遇,他見識過我太多或是難堪或是狼狽的一麵,蔣暮城羞辱我而我忍耐的時候,江若晴責罵我而我委屈的時候,再或者蔣暮城放縱而我難受的時候,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我不因為蔣暮城而神傷,而是獨自放縱,我在舞台上瘋得像個妖姬,而他,卻無鶯鶯燕燕相陪,落寞的拈著一杯酒。

    他清俊的麵容,沉靜的表情,似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他的位置與我們的卡座相距不遠不近,他的視線可以看到我跟身旁人笑鬧,看我優雅的抽煙,看我嫵媚的喝酒,當我走上中央舞台,他還看著我唱歌。

    在苦情小白菜或是苦逼實習生之外,我的性感的一麵,在他眼下一覽無餘。

    我頓時就有點尷尬,心情複雜得就跟受驚了的白兔一樣,驟然停下了腳步。

    就在我猶豫著是當做什麽都沒看見,還是過去打個招呼的時候,卻忽然,從後麵的黑暗處冒出一隻青蔥似的玉手來,纏上了宋淩之的脖子。

    我楞了一下,很快便又反應過來,是啊,宋淩之也是成年男人,就算他愛過江若卿,他怎麽就不能有自己的故事呢?

    我忽然想起對視時他那玩味的眼神,感覺自己剛剛的猶豫簡直就是一出笑話,我們,充其量就是領導和助手的關係,或許多了點朋友的成分,僅此而已,哪裏又用得著尷尬?

    我不再去想宋淩之的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幾杯酒,我很想喝醉讓自己忘記現實的這一切,可喝多了腦子反而卻愈發的清醒。

    我的臉上沾染了不自然的酡紅,瞿長瑜酒品更是爛,鄰桌的男人估計以為我們兩個小姑娘好欺負,馬上就過來口水直流的淫話連篇起來。

    我覺得這個男人很惡心,我站起身來就要躲開他,他卻擋在我跟前,“美女跟我玩一下嘛!”

    他調笑著伸出手,還沒碰上我的臉頰,我一巴掌甩去。雙方發生衝突,我的身體被用力一推,踉蹌著後退,快要跌倒時,卻摔入了一個懷抱。

    “謝”我回過頭,表情在瞬間僵住。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男人深刻的眉眼,近在咫尺。他的手臂與我的手臂相蹭,他的眼看著我的眼,他的唇距離我的唇隻有幾厘米

    我很尷尬,他的美人呢?怎麽一眨眼又騰出時間來救我?

    我自己本就是有夫之婦,我用力掙紮著想要從宋淩之懷裏掙開,他卻將我扼得更緊,“喝酒?抽煙?跳舞?撒嬌嫵媚?跟著陌生男人也能巧笑倩兮?葉微音,因為一個男人,你就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嗎?”

    他的表情很冷漠,那是一種冷漠到近乎厭惡的情感,他對我的總結讓我惱怒,我卻不知道怎樣解釋才算合理。

    正想著,剛剛看到過的那張臉卻又冒出來,委屈巴巴的挽上了宋淩之的胳膊,撒嬌的說:“淩之,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吧!”

    “滾!”多麽簡潔明了,宋淩之就將那個女人排斥在千裏之外。

    說著,他摟緊了我。

    我覺得很尷尬,這酒吧裏麵人這麽多,就算不認識我,指不定誰就認識宋淩之了,惹出了這種事終究是不好的。

    我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從宋淩之懷裏掙了出來,故作鎮定的說:“宋教授,我現在還很清醒,我會打電話給我朋友的哥哥來接我們回去,至於你,你的女朋友這麽美麗,你還是先送她回家才好吧!”

    “你哪裏看出她是我女朋友了?”宋淩之沒好氣的瞥了那個女人一眼,說著,就像是我不識好歹一樣推開了我,也不理那個女人,徑直就往外麵去了。

    對於他的態度我有些懊惱,不知道他這種情緒是所為何,但也不敢細想,便撥通了瞿長寧的電話,但瞿長寧很抱歉的說現在有應酬可能來不了,說叫司機來,我連忙拒絕了。

    瞿長瑜喝多了就開始哇哇叫,我自己也喝了一點,就我們兩個這麽個樣子我肯定是不敢打車回去的,沒有辦法,略微猶豫了一會便撥打了蔣暮城的號碼。

    既然小瑜鼓勵再努力試試,好,那就趁年輕,繼續努力去爭取自己愛的男人吧!

    電話撥通了,那頭傳來了蔣暮城的聲音,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暮城,你現在方便嗎?我現在在夜玫瑰,我”

    “我在醫院。”沒等我說完,蔣暮城直接就打斷了我,言語間有些疲憊的說:“若晴身子不好,我在這邊陪著她。”

    他的一句話便讓我啞口無言,我甚至不確定他到底聽清楚了我在夜玫瑰這句話沒有,如果他真的聽到了,難道我這個點在酒吧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然而我卻沒有力氣想太多,因為瞿長瑜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沒有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扶著一個又說胡話又手舞足蹈的女人往外走,好幾次她差點把我帶得摔倒,可想到是我自己心情不佳約她來喝,我含淚也要強忍著把她送回家。

    剛走到酒吧門口,瞿長瑜就又發起瘋來,猛地掙開了我的手,一下子撲到旁邊路過的男人身上,恰好被人接住。

    我很尷尬,我連忙要去將她扶過來,結果那個男人卻根本不把人給我,而是摟緊了瞿長瑜,賊笑的說:“小妹妹不錯哦,年紀不大,不該小的卻也不小哦,有時間沒,陪哥哥們玩玩嘛。”

    沒想到我們竟然碰到了流氓,我很害怕,悄悄的將手機攥在手裏就準備報警,結果男人卻眼尖的看到了我的動作,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摔得老遠。

    他們人多勢眾,我倒是嚇了一跳,咬牙道:“我朋友家大勢大,我警告你們還是別打她的主意。”

    “家大勢大更好,等我們成了真夫妻豈不是一步登天了。”摟著瞿長瑜的那個男人哈哈大笑,另一個也急切的便來抓住我:“美女你呢?千金小姐的朋友,不是千金就是小姐吧?”

    他們說話的口氣裏更是流裏流氣,我躲閃不及被抓個正著,那男人一把就抓在了我的胸上:“喲喲,看起來很大,沒想到摸起來手感更是不錯。”

    他們竟然開始動手,我是真的嚇到了,我竭力的掙紮了起來:“滾,你們滾。”

    我拚命的呼救,眼淚也害怕得差點都流了出來,然而酒吧門口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這裏出麵拉我們一把。

    那些男人見狀,也更加猖狂了,嘻嘻哈哈的分別將我們倆製住:“走吧寶貝兒,別跟我鬧脾氣呢,有什麽事我們回家說。”

    說著,他們帶著我們向他們的車上拖過去。

    我掙紮著不配合,不肯過去,我心裏明白,要是真的上了車就什麽都完了。

    我心裏無比期待著誰能來救我們,無論是瞿長寧的司機,還是蔣暮城的人都好,但是,直到我的胳膊都被人扯得紅腫發熱,都沒有人能來救我。

    那男人見我死活不肯配合,竟然開始打我,一把打我耳光一邊罵我給臉不要臉的婊子,我的臉頰腫了起來,眼淚鼻涕糊在一起,別提有多難看了。

    眼看著我與他們車子的距離越來越近,那已經打開的車門仿佛一個黑幽幽的黑洞一樣對著我張著血盆大口的時候,然而就是這時,我聽到了啊的尖叫聲。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然後,我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宋淩之。

    雖然我不懂行,但我也能看得出來宋淩之出手的姿勢堪稱完美,快很準,很快就把那四個男人全都放倒了。

    那四個人狼狽不堪的被丟到一堆,宋淩之卻除了衣服略略有些淩亂,全身上下風華氣度一如往常。

    “能走嗎?”他提起我的胳膊將我拽了起來。

    我抬手胡亂的擦了擦,一臉緊張的說:“我沒事,你去看看小瑜,她”

    宋淩之重重的哼了一聲,鬆開了我去將已經被丟到車上的瞿長瑜給抱了出來。

    就在這會,瞿家的司機趕過來了,一番感謝之後,將人事不知的瞿長瑜給接走了。

    當隻剩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為了緩解尷尬,我齜牙笑了一聲,宋淩之嘴角也擠出一絲笑容來:“哼,你還笑得出來。”

    “這不是怕你緊張嘛?”我又扯了扯嘴角,卻疼得我嘶了一聲。

    “我看緊張的是你吧!”宋淩之伸出手,似乎想摸摸我的臉,但眼看著我這一臉紅腫無處下手,最後隻舒緩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好了,不怕了,也別哭了,早知如此,早就跟我走,在事情發生之前把你跟你朋友送走那有多好。”

    我

    宋淩之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伸手牽住了我的:“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他的手握得我太緊,我掙了掙卻沒掙開,再加上自己此刻已經頭暈眼花,的確沒有人支撐住我可能就得摔下去了,所以也沒強行掙開。

    我任由他牽著我,兩個人剛走到馬路邊準備去打一輛出租車的時候,然而就是這時,我看到馬路對麵一輛黑色邁巴赫停了下來,蔣暮城修長的腿,從裏麵走了出來。

    隔著一條馬路,隔著夜裏偶爾的車流,他沉寂的目光落在宋淩之握住我的手上,表情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