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不是不愛你了,而是從未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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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看到他的第一瞬,我下意識的就是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然而宋淩之卻好像故意要跟我作對似的,隻是將我的手牽得更緊,冷麵直對蔣暮城,沉靜的說:“蔣總,在自己妻子最需要的時候總是玩失蹤,這樣的丈夫,葉微音要你何用?”
“葉微音要不要我,不是由你說了算。”蔣暮城眉頭緊皺,他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的對我招手:“過來,音音你過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立刻回應他,而是問:“你能告訴我,江若晴的身體到底怎樣不舒服,能讓你一再爽約放我鴿子拒絕我?”
蔣暮城的麵色頓住了,沉默了一下,才又說:“小月子後遺症,自那以後,她的身體一直沒好過。”
我嗬笑:“當初滾樓梯的時候不是說滾就滾嗎?現在拿這個理由來搪塞你,這太荒唐了吧!”
蔣暮城的麵上頓時很不好看,他的眉頭深深的擰成了川字:“葉微音,你不要這麽刻薄。”
“對於她,我隻能這麽刻薄。”我也不再多說什麽,招停了一輛出租車,轉身上車,宋淩之也跟了上來。
我坐在車後座,過了這麽久酒氣也漸漸上來了,我無力的靠在車窗上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宋淩之看不過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微笑地說:“美女,我肩膀可以借給你。”
我勉強笑笑,卻並沒有靠過去,分寸我還是懂的。
剛剛我大概是被蔣暮城氣到了,出於賭氣的成分才會拒絕上他的車,但是,這不是我親近宋淩之的理由。
“謝謝你,宋教授。”我微微笑道:“改天我請你吃飯。”
宋淩之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不需要你請我吃飯,隻要你每一次受委屈的時候都能這麽硬氣,不要做出一副我的人被欺負了的樣子讓我看著添堵,這樣就行了。”
我癟了癟嘴,我當然也不想那樣沒誌氣,隻是
我不想就著這個令人難堪的話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笑眯眯的誇讚道:“看不出來喲,沒想到翩翩公子宋教授竟然是個隱藏的高手。”
宋淩之哼了一聲,言語間有些傲嬌:“沒想到吧,哥年輕的時候也不是現在這樣一本正經,哥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愛打架的宋同學。”
他難得幽默了一次,我們的距離仿佛也拉近了不少,我們倆隨意的聊了一會兒,不一會就到了我家了。
我在家門口下了車,宋淩之在車上半開玩笑的跟我道別:“加油啊葉微音,每一次麵對黑惡勢力的時候都要像今天這樣哦。”
我又笑了,蔣暮城,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不夠專情,哪裏又算得上黑惡勢力?
目送著宋淩之的車子遠去,我回轉身,一步一步的向裏麵走。
才剛打開家門,果然蔣暮城在裏麵等我,他長腿架在沙發上抽煙,茶幾上已經堆了不少煙頭。
看到我回來,他猛地站起身來,冰冷的聲音讓我不寒而栗:“葉微音,你還舍得回來?”
他直直的矗立在我跟前,他個子很高,高到讓我不得不踮起腳尖才能看到他。
他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我有點害怕,我第一反應就是逃避,然而忽然又想起宋淩之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馬上便挺直了脊背,咬緊牙關仰頭看向他:“我為什麽不舍得回來?又不是你接我我就回不來?”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我喝了酒,臉上應該是發紅的,我哭過了,眼睛應該也是通紅的,那些壞人也打過我巴掌,也不知道臉上有沒有留下痕跡。
然而,我卻還是盯著他看,我沒什麽心虛的,我要的是他愧疚,要讓他明白,我這些苦楚都是為誰。
然而我卻很快就發現自己高估了他,在生意場上無往不勝的蔣暮城,在感情上在女人上卻跟個傻子一樣。
他似是看不到我的委屈,而是逼近了我,單手扼住了我的下巴,冷笑道:“葉微音,是不是人家對你好點你就得意忘形了?你以為沒了我你就能嫁給他嗎?你死心吧,宋家根本就不是你這種貨色能進去的!”
貨色?嗬,他又用這樣難聽的詞來形容我。
我自嘲的冷笑:“蔣暮城,能讓原本對你死心塌地的妻子移情別戀其他人,這也是你的好本事。”
我極盡嘲諷,他也怒了,徹底的怒了。
他用力的抓住我,提著我就往沙發上甩:“承認了是不是?終於承認自己變心了是不是?”
我的身體被甩到沙發上,小腿卻磕到了茶幾上,很痛很痛,徹骨的那種痛,而我的眉頭卻皺都沒有皺一下。
蔣暮城卻仿佛對我的疼痛恍然未聞,而是用力的將我壓在身下,瘋狂的冷笑道:“葉微音我告訴你,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不想回應他的這種癲狂的話,對於我來說,現在的他就是個瘋子,而我就是個傻子,竟然會傻到以為他能為我回頭。
我選擇了不發一言,他卻又不滿的逼近了我:“為什麽不說話?被我猜中了心思是不是?無話可說是不是?”
他的樣子猙獰而可怕,我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而是忍著身上各處的疼痛,狼狽卻也隱忍道:“我無話可說,你想怎樣便怎麽樣吧!”
我的置之不理換來的卻是更殘忍的對待,蔣暮城用力的捉住了我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捏碎:“葉微音,你到底在想什麽?你一個有夫之婦,大半夜跑去酒吧喝酒,找不到我你就找宋淩之,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魅力很大,真的能大到男人為你團團轉?”
我沒吭聲。
蔣暮城更惱火了:“你其實就是算準了我會不舍,會忍不住放下若晴來找你的是不是?所以你故意跟宋淩之牽手,就是想看著我為你著急,這樣就能滿足你該死的虛榮心,是不是?”
說著,他上半身撐了起來,目光從我臉上到身下整個兒打量了一遍,從胸腔裏溢出來的聲音憤怒道:“穿成這個樣子去那種地方勾搭男人,葉微音,我才一個晚上沒有理你,你就這麽的饑渴?”
他越說越難聽,我漸漸也聽不下去了,我忍不住辯駁道:“你不要亂講,我沒有,真的沒有。”
“嗬!”他卻並不信任我,他能回給我的,隻是嘲諷的嗤笑:“夠了葉微音,你總跟我講若晴心機深沉,其實你自己的詭計也不少。如果你真的故意用宋淩之來氣我,那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了,但我也告訴你,我也對你失去興趣了,從現在開始,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坨人盡可夫的垃圾。”
他越說越氣憤,仿佛隻有在言語上中傷我才能讓他心裏好過一點,然而我卻又心傷了,垃圾?他說我是垃圾?
我從未有一刻如此的頹然過,也曾以為自己離他更進一步,認為自己終有一日能得到他的心,然而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不能。
他心裏永遠都沒有我的位置,在他心裏我什麽都不是。
我哭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是啊蔣暮城,我就是用宋淩之氣你,我就想看你信不信任我,在不在乎我,我的小心思隻有這麽多,全都用在你身上,我承認,全部都承認,這樣夠了嗎?”
蔣暮城楞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仿佛之前所有的爭吵都冰雪消融一樣。
“早這麽承認不就是完了麽,非要跟我搞那麽多小動作。”他說著,傾身覆了下來。
他將我橫抱起來往床上扔,我馬上就就意識到他要做什麽了,我立刻就要躲,結果他卻毫不猶豫的扯著我的腿將我扯了回來。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他冷笑道,說著,將我身上的裙子整個兒扯下來,露出裏麵黑色的一身。
沒有前戲,他直直的闖入了我,痛得我啊的一聲,然而他卻絲毫沒有減速,仿佛根本就不屑於給我一點緩衝的餘地一樣。
他的動作迅猛而突然,有力而持久,我不知道這一次到底進行了多久,我隻知道我們從淩晨的時候開始,結束的時候外麵的天卻已經快亮了,並沒有關上的窗戶傳來了外麵環衛工沙沙的掃地聲。
直到終於釋放了出來之後,蔣暮城這才鬆開了我,等不及天亮,他窸窸窣窣的去洗澡,洗完澡後就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我拿了床頭的鬧鍾看看時間,才五點鍾,他剛做完就迫不及待要走,這個行為禁不住又傷害到了我。
“就一定要做得這麽絕?”我開了口,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已經沙啞了。
蔣暮城聽到了我的話,嗬笑,伸手扣住我的手腕迫使我昂起頭來迎向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不走?難道還要留在這裏再做一次?”
我被噎了一下,忽然又覺得委屈,忍不住小聲辯解道:“你不要這個陰陽怪氣的樣子好不好,昨晚你誤會我了,我有多麽愛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是不知道。”蔣暮城麵色嚴肅,一本正經的點頭:“我能看到的,隻是你耐不住寂寞,你能因為自己那點可笑的小心思,毫不猶豫的就三更半夜上酒吧,還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牽著別的男人的手,牽完後還要跟我狡辯,你對我從來就沒有坦誠過。”
“你真的誤會了”我啞著嗓子小聲的解釋道:“昨晚我之所以和宋淩之在一起那是因為”
“夠了!我不想知道你們為什麽在一起!”沒等我解釋完,蔣暮城迫不及待的就打斷了我:“葉微音,你隻要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對你失去了興趣,你在我心中不再特別,和若晴以外別的女人毫無區別,除了抒發身體的**,我再也不會對你另眼相看,如此而已。”
說著,他鬆開了我,拿起丟在一旁的外套,轉身就要出去。
他推門出去,然而不一會,他又轉身折回來,我心中一陣竊喜,我以為他一定又如以前一般,每一次對我故作狠厲的時候都會不舍,都會回頭來哄我,我以為這一次他一定也是這樣。
然而,當我抬起頭,驚喜的目光迎向他,卻隻對上了他一臉荒蕪的嘲諷:“葉微音,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不要以為我不愛你你就能另找別人,從上了我的床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除非我死,我不可能把你讓給別人,我的人生隻有喪偶,沒有離婚。”
他冰冷的話語宛如最鋒利的刀子一樣,戳碎了我全部的期望,也散盡了我眼底裏的星光。
我眼裏蓄滿了眼淚,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蔣暮城,自始至終我愛的隻有你一個,我從未想過會去因為別的什麽而考慮其他人,你不要這樣侮辱我。”
然而,他卻並沒有給我我想要的回答,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不屑於,而是在清晨五點的時間,離開了我的身體,我的床。
我蜷縮在被窩裏,想哭,卻一點眼淚都流不出來,不知何時我又漸漸睡過去,鬧鍾響了的時候,我準時醒來。
我的眼睛已經完全腫得沒法看,卻不想丟了愛情又丟了工作,隻好耐著性子起床來,化上了濃妝這才勉強蓋住自己已經腫脹的眼睛。
收拾好了之後出門上班,到了辦公室,卻見我桌麵上放著一個小藥盒,我拿起來一看,是一盒毓婷,我頓時明白了什麽。
他現在都已經對我失去了興趣,所以也不會再想要我懷上他的孩子,是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吃吧!
我將藥丸取出來吞了進去,卻因為吞得太急卡到了喉嚨口,我連忙倒了杯水,這才勉強把藥吞下去。
明明這藥沒有味道的,不知怎的我卻覺得特別苦,苦得我的眼淚差點就滾了下來。
從這一天之後,我與蔣暮城果然就再無交集。
一晃就到了月底,這個月的最後一天,醫院的小護士皺著臉來找我:“葉助手,當初蔣總給葉老先生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是用自己私人的卡給葉老先生繳費的,繳了一個月的費用,然而現在都月底了,蔣總也沒有發話,要不你”
小護士一臉為難的沒有接著說下去,我就什麽都懂了,眼下這件事情隻有三個處理方法。
要麽,我把我爺爺給轉走,但這個幾乎是不可以的,如果我把他轉走的,爺爺一定就會知道我和蔣暮城感情出了問題,他會擔心的。
要麽,我自己掏錢繳住院費。
再要麽,我去找蔣暮城。
我頓時有些為難,讓我去找蔣暮城,我開不了這個口,我跟他都半個月沒有聯係了,難道要我為這事去找他嗎?就如宋淩之所言,我因為經濟上欠了他,所以注定就得受委屈嗎?
可是如果我不去找他的話我也很惆悵,德仁醫院以服務質量和高昂消費而聞名,這個住院費用,不說現在還在實習的我,就是以後已經工作了的我都不一定交得起。
我很鬱悶,那小護士卻比我更加鬱悶,小聲的叫我的名字:“葉助手,葉微音”
我從自己的遐思中回過神來,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在下班之前辦好這件事,不會讓你為難的。”
小護士走後,我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決定了在沒錢的情況下,還是低一個頭,要不然,吃虧的隻可能是我。
確定了蔣暮城今天在醫院這邊之後,我給他發短信:“有空嗎?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他沒回我,我有些懊惱,決定去找他。
可是我卻沒想到,當我興致滿滿推開他辦公室的房門,卻剛好看到倉皇從他身上爬下來的葉美菱。
我楞了一下,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葉美菱,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來看望爺爺,順便來感謝感謝我的妹夫,感謝他對爺爺的幫助,不行嗎?”葉美菱撇了撇嘴,一臉傲嬌:“葉微音,爺爺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爺爺,德仁醫院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醫院,你在這裏給人打雜,我就沒有踏入這裏的權利嗎?”
多麽簡單的一句話,卻被葉美菱分解得這麽難聽,然而此時我卻不想解釋這些,而是一臉陰沉的說:“葉美菱,你真的不懂我在說什麽嗎?你是我的姐姐,憑什麽勾引我的丈夫?爺爺和醫院不是我一個人的,這丈夫總是我一個人的吧!”
“我倒是從沒聽說你丈夫是你一個人的。”葉美菱嘲諷的笑,滿是諷刺的揭穿了我。
她是這樣的肆無忌憚,沒有了蔣暮城的庇護,我果然什麽都不是,我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而她卻仿佛絲毫沒有覺察到我的難堪似的,葉美菱整了整自己身上那件大紅的豔色長裙,對著蔣暮城微笑的說:“暮城,那我先走了,有空下次再約。”
說著,她對蔣暮城甩了一個飛吻,然後轉身離開。
當辦公室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站在那裏,竭力的保持住自己的平靜,直勾勾的望向蔣暮城:“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我能說什麽?”蔣暮城白了我一眼,仍然維持著我初始看到他的那個姿態,一臉的玩世不恭。
我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仿佛全身的力氣都散盡了,全世界都在嘲笑著我一樣。
我很想轉身離開,然而理智告訴我不可以,心裏的那股子憤懣支撐著我走上前去,學著葉美菱剛才的那個樣子跨坐在他身上,死活勾住了他的腰,緊盯著他說:“這樣呢?都這樣了,你還是沒什麽想說的嗎?”
“說什麽?說你們葉家的女人都是投懷送抱的貨色?”蔣暮城麵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我的心裏頓時更難受了,感覺自己就是在自找苦吃。
然而我不服輸,從前的每一次,蔣暮城都能輕易被我迷惑,我怎麽可能服輸,我也不管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而是不顧一切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可是,當我竭力想撬開他的牙關,他卻緊閉著絲毫沒打算迎合我的時候,當我伸手探向他的下麵,他卻也把持住了並沒有任何的衝動的時候,我頹然了。
“你是真的不愛我了。”我哭了。
他卻冷笑了一聲,提住我的肩膀將我放了下來,毫不猶豫的說:“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不是不愛你了,而是從未愛過你。”
說著,他就跟沾了髒東西一樣彈了彈自己的衣服,頭也不抬的問:“說吧,除了勾引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正事?”
他聲音清淺,神色淡漠而涼薄,我的身子差點都無力支撐,那句我是為我爺爺而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轉身離去。
他現在已經很看不起我了,如果我還因為經濟上的事情有求於他,他隻會更看不起我吧!
從蔣暮城的辦公室出來以後,我摩挲著手機,想著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辦,是該跟葉清華商量下爺爺的住院費用該怎麽辦,還是找別的朋友借點錢撐過去。
思慮間我已經到了爺爺的病房,然而當我推開門,看到病房裏爺爺已經不在了,隻有保潔在打掃衛生,我慌了,我不顧一切的捉住保潔問:“這裏麵的病人呢?我爺爺呢?”
那保潔一臉懵逼的看向我:“他已經出院了啊,就在剛剛,他的家屬來接他出院了啊!”
我立刻就想到了葉美菱,她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巧合,我撥通了葉美菱的電話,她卻氣勢洶洶的說:“葉微音,你別著急,我就是把爺爺帶到一個更有助於他休養身體的地方去,等他想好了遺產要給誰,養老該怎麽辦,我一定會重新把他放出來的。”
我沒想到葉美菱竟然這樣變態,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掛了電話,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我不死心,又打葉清華的電話,打江雪雲的電話,但讓我心痛的是,葉家的所有人都拒接了我的電話。
我又想起葉美菱剛剛從蔣暮城的病房裏出來,指不定蔣暮城還知道什麽呢,我忍不住衝到蔣暮城那裏去,踹開他的辦公室門就哭了起來:“蔣暮城你告訴我,我爺爺呢?他們把我爺爺藏到哪兒去了?”
然而當我哭了半響卻沒有任何人回複我的時候,我睜開眼睛,卻發現辦公室裏空無一人。
我就這樣被拋棄了,被所有人拋棄了,我的親人,我的愛人。
隻因為一個賭氣的牽手,我就這樣失去了原本擁有的一切,是我做錯了什麽嗎?我也不知道。
我在蔣暮城辦公室裏關起門來哭了半響,等我回到辦公室,下午的時候宋淩之也來上班了。
“葉微音,好久不見啊!”他微笑的跟我打招呼,他出差了半個月,去國外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議。
他仿佛已經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了,仿佛之前的事情對他來說隻是一次見義勇為,在他心中沒有留下任何漣漪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本來就是一次見義勇為,要不是他我和瞿長瑜就一起吃虧了,難道我還能怪他不成?
不怪他,隻怪我自己,怪我自己不討蔣暮城的歡心。
宋淩之回來的當天就安排了一台手術,這名患者的情況比較複雜,手術難度也很大,等完成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漫長的手術結束,我們都餓得精疲力盡,各自將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安排交代好了之後,就約著一起去吃夜宵。
吃完後都快十二點了,宋淩之說要送我回家,我拒絕了。
在這台手術中最累的是他,應該是我送他回家才對,而對於我的要求,宋淩之並沒有拒絕,而是上了我的車,將座位往後放一點,整個人懶懶的靠在座位上:“好啊,那就享受一次美女送我回家的服務咯。”
宋淩之將地址報給了我,我這才發現他原來就住在蔣暮城的公寓所在的那個小區,對,就是房間裏放滿了江若卿的那個公寓,那一次我不是還在那裏意外撞到過他嗎?隻是那時候我還沒有多想。
其實我自己也很疲憊,所以我將車子很慢,快一點的時候,終於到了他家樓下。
他已經都睡著了,發出了輕輕的鼾聲,他真的很累,我都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然而待在一起我又覺得不自在,於是我就決定下車去走走,下了車,不經意間抬起頭,我卻發現樓上蔣暮城的那間公寓仿佛還亮著燈光。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公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興致,忍不住跑了上去,想去看個究竟。
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不長記性,明明被他羞辱了那麽多次,卻好像越戰越勇一樣。
難道我真的已經愛他愛到超越自尊了嗎?我不知道。
我上了樓,直到走到他的公寓門口,看著裏麵透出來的燈光,我這才確定果然是他。
我像是不怕死似的,忍不住敲了敲房門,裏麵卻沒有人回應我。
我試著擰了擰房門,卻發現裏麵沒鎖,我推門進去,目光所見的卻是一地的啤酒瓶,以及橫在酒瓶子中央的那個男人。
我終究還是心底的愛在作祟,讓我忍不住走上前去,扶起了他。
我將蔣暮城往裏麵拖,打算將他扔到房間裏去,他卻摟著我死活不鬆手,抱著我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應該不是對我吧!我正糾結著的時候,他卻又親昵的蹭著我又說:“卿卿,生日快樂,我愛你。”
卿卿?江若卿?結婚這麽久以來我第一次如此無力,江若卿才是他的公主,她都去世了,他卻還深愛著她,連帶著寵著她的妹妹。
“你真的很愛江若卿嗎?愛到即使她妹妹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也要一如既往的寵著嗎?”不知道是哪來的悸動,讓我顧不上宋淩之對我的警告就冒然問道。
我隱隱感覺到,如果今晚他真的喝醉了的話,那麽,這就是我的機會。是我詢問套話,搞清楚蔣暮城內心深處那些小秘密的一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