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攻守同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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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飛蛾之赴火,豈焚身之可吝。
慌亂之中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趕緊跳水裏麵!”四人就如同餃子下鍋一樣,撲通撲通先後縱身跳入眼前水中。落水之際,我下意識的抬眼看了一下,原本斜插在地麵上的斷崖已經到了盡頭,成群的飛蛾全都奔著懸崖上一團腰眼的白光飛去,難道那個是新生的太陽?還沒等我細想,身下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把我拖入水中。我心說壞了,不過水邊上的山槐上有吊客,這水裏邊還有水鬼?
由於力道來的太猛,我沒來得及掙紮就被拖入水中,一口氣沒倒上來,喝了好幾口冰涼刺骨的水。水裏邊黑乎乎的,隻覺得身體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扯著,想要掙脫也隻是徒勞,任憑我手腳如何用力,身體還是不聽使喚的繼續往下沉落。
忽然我身體被撞了一下,我伸手一把抓住來人,不管是誰,最好大家被散開了,如果脫險也好能互相有個照應。隨著向下的力量越來越大,我隻覺得耳膜被水壓壓的好像要炸裂了一樣。肺裏積鬱的那口氣已經快支撐不住,大腦一陣一陣眩暈的感覺傳來。
就在我馬上瀕臨崩潰的邊緣,隻覺得身體好像脫離了冰涼刺骨的河水。下意識的張大嘴巴喘了兩口粗氣,身體又重重的摔回了水中。我迷迷糊糊的隻覺得這水沒有先前那麽冰冷了,而且一直拉扯著我向下的力道也消失不見。
恢複過來心神,我也顧不上多想,拚了命的認準一個方向遊了過去。我手中拽著的人一直沒有鬆開,此時一看,原來是陳小白,她好像被水嗆到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會遊泳的人一定知道,二個人的重量在水裏遊弋肯定十分困難。大概在水裏遊了五分鍾的樣子,我身上的力氣都差不多用完,好在腳下總算是觸及到了水底,這才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把陳小白連拉帶拽的弄上了岸。
我也顧不上渾身乏力,一陣陣的暈眩。趕緊讓陳小白趴在我腿上,用力拍了好幾下後背,她才哇哇地吐出了好幾口積水。看到陳小白沒了危險,我也躺到地上喘著粗氣。
稍微調整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我們倆個現在所處好像是山腹之中。不遠處的水麵上一陣轟隆轟隆的落水聲傳來。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水裏拉扯我的那股力量絕非什麽水鬼,而是一處漩渦,由於光線太暗也沒發現,這才被席卷掉入這裏。也不知鐵蛋和項少卿此時如何,有沒有和我跟陳小白一樣,也掉進了這裏。
剛想到這,水麵忽然嘩啦一聲,緊接著浮出兩個人腦袋,黑乎乎的。離的近了,這才看清,原來是鐵蛋和項少卿正在向我們遊來。鐵蛋和項少卿也好不到哪裏去,爬到岸上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此時眼見四人全部脫險,我這才放下心來。休息了一會,鐵蛋罵罵咧咧地道:“等老子有錢了肯定天天雇人抓蛾子,都給它燒死了。哎,這是什麽鬼地方?”
混亂之中逃生至此,我也沒來得及細看。聽鐵蛋一說,我這才一把拉過背包,取出狼眼手電筒四下觀瞧起來。幸好我們的背包全都用防水袋子包了,此時的裝備物資才得以保存完好。
簡單的看了看,我們現在所處一處不小的山洞之中,頭頂是倒懸著不少表麵光滑油亮的石頭,形態各不相同,有大有大的都快接觸到地麵上了。這些倒立在洞頂的石頭我認識,應該是廣西一帶常見的鍾乳石,可是能在安徽境內發現這麽一處天然形成,形態各異的鍾乳石倒是令我驚奇不已。
項少卿瞧見了這麽些個形態不一,美輪美奐的鍾乳石,竟然忘了此時身處的險境,長大了嘴巴,大驚小怪的嚷嚷個不停。我被項少卿嚷嚷的心煩意亂,當即脫口而出道:“別他媽瞎叫喚了,有那功夫還不如想想咱們怎麽活著走出去吧!”
此時陳小白還暈乎乎的,雖然已經恢複了神智,可是身體還是處於脫力的狀態。眼看五彩繽紛,形態不一的鍾乳石,我也沒有心情欣賞。如果這裏隻是一個密閉的天然山洞,那麽出路也就隻有從我們剛剛掉落下來的瀑布那再爬上去。
不說怎麽爬上去,就單是上麵那個巨大的漩渦我們就沒有辦法克服,想到這裏,我心情沒由來的一陣沉重。鐵蛋伸手從懷裏摸出煙來,單是都被水打濕,不成樣子,也能憤恨地扔到地上,說道:“老胡,你看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扶起陳小白,四下看了看道:“為今之計,咱們先要找找看,這跟前是不是能有什麽通路出去。”當即由鐵蛋打頭,眾人往前摸索著前進。狼眼手電筒的光線灑落道顏色迥異的鍾乳石上,晃得人一陣眼花繚亂,幾個人不禁在心裏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剛開始看的時候,覺得這鍾乳石絢麗好看。不過等到切身走在其中才發現,根本不好走。而且腳下碎石鋪就,其間還有陰冷的積水,走起來更是十分難受。
陳小白慢慢恢複了些力氣,也就不用我再攙扶,一行四人走在這些光怪陸離的鍾乳石間,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我們四個活人和這些冰冷的石頭一樣,難言的壓抑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氣氛變得沉悶起來。我和鐵蛋、陳小白覺得還行,畢竟我們在新疆就在黑暗中摸索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這樣,還是一時難以適應。項少卿大概是在英國過慣了好生活,此時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我們身後,一張臉布滿了壓抑苦悶之色。
走在最前麵的鐵蛋忽然問道:“老胡,我跳水裏的時候,好像懸崖上已經有陽光了,那些蛾子也飛上去了,你快看看現在幾點了?”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時間還是一動不動,看來這裏真的是沒有時間的概念,
陳小白對鐵蛋說道:“那道光我也看見了,不過那個絕對不是陽光!而且飛蛾的習性是晝伏夜出,隻有在夜裏的時候飛蛾才會撲火,往右亮光的地方飛。”
我很認同陳小白的說法,可是懸崖上麵那團詭異的亮光又是如何解釋?而且那麽多的飛蛾又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飛出來?難道在上麵的山槐林裏一直蟄伏著成千上萬的飛蛾,隻等著一個周期的才去撲火?一時間,所有的問題堆在腦袋裏,讓我頭都大了好幾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我苦思冥想之際,四人已經走到這個鍾乳石山洞的盡頭,一大塊冰冷的石壁擋在前方,再無前路可去。項少卿本來就很壓抑,此時得知前方再無出路,哇地一聲就哭出聲來。
鐵蛋被他哭的心煩意亂,一抬腳把他踹坐到地上,罵道:“我們真他媽不應該跟你這個喪門星來,你哭個毛?都他媽沒出路了,你趕緊把我們三個的工錢算了,別他媽默默唧唧的。”
項少卿被鐵蛋一腳踹的哭不出來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三個,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我身上沒有這麽多錢”我對坐在地上的項少卿擺擺手道:“沒錢你就老老實實的,別他媽竟給我們添堵,要是死,咱們幾個都得死在這裏,你哭就能活下去了?”說完這些,我覺得有必要再嚇唬嚇唬他,省的他老拽我們後腿。想到此處,我拿手一指吹胡子瞪眼睛的鐵蛋說道:“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啥不?他可是陳傳老祖八十代傳人!製服粽子就手掐把拿的,你要再默默唧唧的,他出手捏死你,我可攔不住!”
鐵蛋一聽我往他臉上貼金,當即也來了勁頭。一挺胸,大腦袋一揚,居高臨下地對項少卿說道:“老胡說的不假,死在我手裏的妖魔鬼怪數都數不過來,而且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個大老爺們就會他媽哭鼻子”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項少卿也讓鐵蛋嚇的大氣都不敢出,要是再說就顯得假了,當即說道:“當然,你眼前這個陳傳老祖的八十代傳人現在信仰的是馬克思,成為了一個勇敢無畏的無產階級戰士,對於你這個國際盟友,也不會妄下殺手。”
項少卿讓我和鐵蛋給侃的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隻是茫然地一個勁兒點頭。嚇唬完項少卿,我們首要的任務還是要找到一個出去的路,要不這條小命兒早晚得交代到這。
調整了一下心情,四人這才沿著石壁向前摸去。原先看著的鬼斧神工,光怪陸離的鍾乳石此時已經再也提不起四人的興趣了。我心中暗自盤算了一番,我們剩下的食物頂多也就隻能堅持兩天多的時間,這還得指著鐵蛋每次都少吃點。
思量間,隻聽鐵蛋在前頭叫了一聲:“不好,有粽子!”我下意識的心頭一緊,趕緊抄起手中的獵統,卻猛然間想起來,剛才兩番落水,獵統中已經灌進去不少水,子彈也用不了了。
我一把把獵統扔到一旁,伸手拎起工兵鏟子一個箭步竄到鐵蛋身旁。定睛一瞧,隻見狼眼手電筒的白光下,一具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斜著依靠在一個大大的鍾乳石上,一身盔甲也腐爛的不成樣子,隻能依稀看清楚樣子。
我拿工兵鏟子上前碰了一下,隻聽嘩啦一聲,那具屍體應聲而倒。盔甲屍骨散落一地,看得我和鐵蛋麵麵相覷。這具屍骨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沒等我想完,陳小白說道:“咱們可以活著找到出路了!”頓了頓,陳小白繼續說道:“既然這裏能出現這麽一副屍骨,那麽說明他要麽是像咱們一樣從上麵掉下來,要麽說明他是從另外一個地方來的。”
三人聽完陳小白的話,都不禁挑起大拇指,點頭稱是。當即四人滿心歡喜,又繼續沿著石壁向前摸索起來。走了一段,我手中的狼眼手電筒閃動了兩下,就此熄滅。
我心中罵了聲娘,什麽時候滅不好,偏偏趕到這個節骨眼滅。眼下我們隻剩下兩塊備用電池,如果沒有找到出路的情況下,斷然不敢輕易使用。我讓鐵蛋從摸出一根蠟燭點上,好繼續尋找出路。
鐵蛋一陣摸索,從背包裏掏出一根蠟燭,剛點上,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橘黃色的燭光還沒等亮起來,就噗地一聲熄滅了。我打了個寒顫,怎麽無緣無故的會刮來一陣陰風?猛然間我隻覺得後脖子上一陣冰涼的觸感襲來,好像整個脖子在身後被人掐住一樣,陰寒透骨。我落在隊伍的最後,鐵蛋又光顧著點蠟燭,誰也沒瞧見我現在的情況。隨著那陣陰冷的觸感越來越靠近,我頭發都炸起來了,額頭上也見了冷汗。心中暗想,難不成是那個散了架子的屍骨變作了粽子?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一陣若有若無的腥臊之氣縈繞在我身旁,我打了個激靈,難不成我身後的是隻狐狸?
想到這裏,我剛要舉起手中的工兵鏟子向後戳去,那真陰冷的觸覺瞬間便消失的一幹二淨。我轉身瞧了瞧,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鐵蛋在前頭終於把蠟燭點燃了,橘黃色的光芒幽幽地照在地麵上的積水上和身旁的鍾乳石上,反射出來的光芒更顯夢幻,置身其中,好像入了夢境一般。
我心裏一直惦念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這個鍾乳石山洞中除了我們四個活人和剛剛散落一地的屍骨之外,還有別人存在。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還有狐狸存在!
有了剛才忽然發生的事情,我哪裏還敢放鬆?拎著工兵鏟子,要是再發生剛才那樣的事情,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就是一鏟子。鐵蛋拿手籠著蠟燭火焰,慢慢往前移動,即便是這樣,蠟燭的光芒還是被我們向前走動的氣流帶動的搖曳不停。
走出挺遠一段距離,身邊的鍾乳石愈發的濃密起來,走在當中,十分的吃力。鐵蛋走在隊伍的最前邊,一邊走嘴裏一邊罵罵咧咧的,嚇得他身後的項少卿臉色慘白,就怕被鐵蛋給捏死了。
待到四人從兩個巨大的連著地麵的鍾乳石縫隙間穿過之際,前頭的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潺潺的流水聲。四人來到近前,舉起蠟燭一看,原來眼前竟然有一條小河。河水清冽,雖然蠟燭光芒不算太亮,還是能照到水底。
河水應該是從我們掉下來的那個深潭中流出來的,流水的速度不算太快,隻有離得近了方能聽到響動,鐵蛋皺了皺眉頭道:“老胡,你看看,咱們這次往哪走?”
我仔細看了看,河水不寬,隻有兩米左右,不過對岸已是盡頭,還哪裏有路?不過河水緩緩流淌,倒是流入我們身旁的石壁之中,我心中疑惑,難不成這牆壁之外是處通路?
思來想去,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當即我對三人把想法講了一遍。陳小白想了一下對我說道:“這條水流也許是地下水,如果是那樣,石壁那頭萬萬不是咱們要找的通路。”
我對陳小白擺擺手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最好辦法,老話兒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過去看看,還上哪去找出口去?”見我主意已定,鐵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古有神農氏嚐百草,今兒個有你老胡舍身探險,你這才是無產階級戰士的大無畏精神,我代筆黨,代表人民對你表示讚賞。”我對鐵蛋說道:“你可拉倒吧你,我們無產階級什麽時候混進來你這麽一號人?腦滿腸肥的一看就是資本主義殘留勢力。”
鐵蛋立馬辯駁道:“我說這個你就不懂了吧?咱這叫心寬體胖,再說了,我長成這樣,完全是為了打入階級敵人的內部臥底,好等著世界革命開始那天,出把綿薄之力不是。”
和鐵蛋侃了兩句,覺得心裏放鬆不少,剛要動身下水,忽然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當即把鐵蛋叫到一旁,叮囑了一番。鐵蛋一聽大怒道:“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小騷狐狸還真是陰魂不散。老胡你放心吧,它不來則已,如果來了,我兩鏟子就拍的它姥姥都不認識它!”
叮囑完鐵蛋,我這才動身,把工兵鏟子扔給陳小白,從腰間抽出藍魔攥在手中。積水不深,到我腰間,不過水溫挺涼,自從掉下來之後,身體一直就濕漉漉的,此時再度潛入水中,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淌著水,慢慢移動到石壁處,深呼了一口氣,一頭紮進齊腰深的水中。這水雖然溫度極低,可是能見度極佳,清洌異常。我在水中睜開眼睛不斷向前摸索,一路暢通無阻,石壁底下的口段竟然有人工修葺的痕跡。我心頭大喜,心中暗想,果然和陳小白的猜想一樣,看來這裏的確是鍾乳石山洞的出口。
遊了大概兩分鍾的樣子,我肺裏的空間逐漸消耗殆盡,這才向上浮去。耳畔傳來嘩啦一聲,我睜眼一瞧,四周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清,空氣陰晦積鬱,好在還不影響呼吸。我調整了一下,憋了一口氣,這才原路返回。
鐵蛋三人舉著蠟燭,正一臉焦急的等著我回來。我在水中剛要露頭,猛然間瞧見站在鐵蛋身旁的項少卿的肩膀上竟然趴著一隻通體火紅的狐狸。那隻狐狸賊頭賊腦的隻露出一隻腦袋和兩隻爪子,也和他們三人一起往水裏看。
我心中暗罵一聲,,原來這裏真有隻狐狸。我人在水底,越想越氣,手中攥了藍魔,全身一個用力,竄出水麵就奔項少卿肩膀上的狐狸刺去。
三人一隻盯著水中,沒曾想我會突然竄出來,都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我哪裏還顧得上陳小白和鐵蛋,要是不把這隻騷狐狸解決掉,怕是還會橫生枝節,指不定又出現什麽危險。
項少卿沒想到我一出水就拿著藍魔衝向他,當即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就跌坐道地上。那隻趴在他肩膀上的火紅狐狸也登時消失在他身後的黑暗中不見,等到我把項少卿從地上拎起來,還是沒找到狐狸的身影。
鐵蛋和陳小白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把經過一說,鐵蛋挽起袖子兩步跨到項少卿麵前,吹胡子瞪眼睛的問道:“好小子,我們把你當成國際盟友,你他媽還裏通外國,想要把我們幾個給賣了?說,你是不是和那隻狐狸有勾結?”
項少卿剛剛被我嚇的夠嗆,又被鐵蛋這麽一吆喝,嘴一撇就要哭,不過看了看鐵蛋那張凶神惡煞似地臉正扭曲地盯著自己,強忍住了哭意,結結巴巴地說他並不知情。
鐵蛋吐了口吐沫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他媽那麽大隻狐狸趴在你身上你能不知道?它怎麽不趴在我身上呢?看來不叫你知道知道咱的手段你是不肯說了?”
既然狐狸已經跑了,我爬鐵蛋手重,傷了項少卿到時候也說不清楚。我一把拉住鐵蛋道:“行了,既然咱們都沒事兒就暫時放了他一馬。”頓了頓,我又壓低聲音說道:“咱們怎麽說也是他雇用的,他是掌櫃的,咱們就是夥計,哪有夥計打掌櫃的?咱們那幾萬塊的勞務費你小子不要啦?”
鐵蛋眯著小眼睛想了一會,道:“那也不行,得讓他長點記性,別整些個幺蛾子。要不是因為狐狸,咱們也他媽不能落到這個地步。我看他敢不給錢,我就把他一屁股坐死。”
我見勸不住鐵蛋,這才叮囑他意思意思就行,鐵蛋點點頭,從新走到項少卿跟前冷笑著說道:“你知道不?我們隊敵人的手段一向都是冬天般冷酷,我他媽也不跟你廢話了,不過我還得告訴你,要是等會北京了你不給我們開工錢,我就打的滿地找牙!”
項少卿茫然地點點頭,表示他會一分錢不少的把工錢給我們。鐵蛋這才滿意,打了他幾巴掌算是給個告誡。這邊陳小白湊到我身邊問我水那邊是不是有出口。我說水下有人工休憩的痕跡,而且石壁之後也是一個空間,隻要潛水,兩分鍾就能過去。
陳小白聽完,一臉疑惑地問道:“這裏會有人工修葺的痕跡?難道楚霸王項羽的墳墓真的埋在鳳凰山中?”我點點頭道:“現在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可是也不能就這麽肯定這裏就是楚霸王項羽的墓葬。再說就算是真的有楚霸王項羽的墓,也絕對不會太大。”
鐵蛋剛修理完項少卿,聽到我和陳小白說起項羽墓,立馬來了精神,問道“老胡,對麵就是項羽的古墓?怎麽會不太大?”我看了一眼鐵蛋說道:“想那西楚霸王項羽,兵敗亥下,自刎而死。雖然據說他的屍身被親兵舍命搶了回來,可是倉儲之中又如何會修建一座大墓?”
陳小白也點頭稱是,道:“曆史文獻上倒還真是沒有記載西楚霸王給自己修陵寢的記錄,反倒是疑塚有好幾個。”三人又說了幾句,我這才催促著趕緊潛水過去。
鐵蛋害怕項少卿再起什麽幺蛾子,當即推著他頭一個潛入水中。我剛要動身下水,陳小白忽然一把拽住我道:“老胡,你老實和我說,那個項少卿是不是想要找項羽墓?”
我心中一緊,知道她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也不好隱瞞當即把項少卿威脅我的事情說了一遍。陳小白沉默一會,歎了口氣道:“老胡,我還是那句話,相信你也知道這個道理,摸金倒鬥的勾當犯不犯法先不說,這事可是極損陰德的。我希望你能認真一次,好好的考慮我的話!”
此地不宜久留,我含糊的應承了下來,表示如果這次能活著回到北京,一定金盆洗手,帶著她和鐵蛋一同去美國發展。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陳小白是個什麽表情。我趕緊催促她潛水過去,別讓鐵蛋擔心。當即兩人起身下水。陳小白再前頭,我在最後。憋了一口氣潛入水中,遊到一半,我身後的水流忽然異動,黑暗中我扭頭瞧了一眼,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