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攻守同盟(10)
字數:9410 加入書籤
跟在陳小白身後,我也憋了一口氣潛入水中。剛剛遊出幾米,忽然覺得身後水流異動。黑暗中我扭頭看了一眼,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我身後一張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幹癟怪誕的臉正緊緊跟在我身後。
由於光線太暗,隻能看到這張臉的模糊摸樣,至於是男是女,什麽表情都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是因為我遊弋帶動的水流,還是身後跟著的這長怪臉跟著我在一起遊動,我明顯能感覺出來身後的水流不斷衝擊著我的身體。
此時空間狹我正好處在石壁的正下方,如果動起手,不能迅速脫離的話,肯定會溺水而死。我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穩下來,攥著藍魔,不覺又加快了潛水的速度。
不過我一直很納悶,怎麽我剛才獨自潛水過去的時候沒發現這有這麽張怪臉?難不成它也是從鍾乳石山洞裏跟著我們跳下來的?我正思量間,腳踝忽然一陣鑽心的疼痛,好像讓鐵鉗子給牢牢卡住,我心裏一驚,灌了兩口腥臭冰涼的水,登時覺得頭昏腦脹,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全身繃緊,用盡力氣,猛然蜷過身來。這樣一來,那長怪誕的白臉和我之間也就十幾公分的距離,我這才發現,幹癟的怪臉雙眼間迸裂出兩道幽藍的光芒,隻看了一眼,我就覺得一陣惡寒流便全身,即使再水中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趕緊避開他的眼神,此時腳踝好像要斷了一般,哪裏還顧得了那些?我揮動手中藍魔,便朝著我腳踝的方向砍去。怪臉好像能預先判斷出我的攻擊似地,還沒等藍魔砍出去,隻覺得腳踝上的怪力頓時消失。
不過那張怪誕的白臉卻還停留在原處,我腳踝吃疼,心頭早就湧起一團怒氣。此時腳踝得以鬆脫,正是我做出反擊的最佳時刻。手中藍魔刀鋒一轉,奔著怪臉就刺了過去。
這一下醞釀了我全部的力氣,眼看藍魔隻差毫厘就要刺中怪臉。怪臉幽藍的雙眼突然暴出寸許精光,直懾人膽魄。我冷不丁打了個突,暗叫不妙,他媽這種感覺怎麽好像讓騷狐狸盯住一樣?心裏雖然明白,可是腦袋裏好像被人灌滿了漿糊,身上的氣力也消失殆盡。
正在此時,我身後一道強光劃過,憑感覺我身後好像有人遊過來。那怪臉被強光驚擾,當即向後退去,消失在黑暗中。我身體軟綿綿的眼看就撐不住了,胳膊忽然被人抓住,抬眼看了一下,來人卻是鐵蛋。
鐵蛋抓著我的身體,一陣猛烈劃動總算脫險。我灌了好幾口腥臭冰涼的水,此時癱坐在岸邊,哇哇幾口直到把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個一幹二淨方才覺得舒服了點。
原來陳小白並沒有察覺到我有什麽不對勁,之等到她遊過來和鐵蛋他們左等右等還不見我有動靜,這才鐵蛋遊回去找我。這次我們出來沒有帶水下照明設備,無奈之下,陳小白隻好找了角度,站在岸邊拍亮了狼眼手電筒照明。也多虧了陳小白的這下,不然再多一會,恐怕我的心神就會大亂。
等我恢複了差不多,這才和三人講了一遍我在水下的遭遇。鐵蛋氣的直咬牙,說道:“這幫鞭毛畜生,屬狗皮膏藥的,把它們腦袋擰下來都不解恨。”
陳小白疑惑道:“之前你說有狐狸趴在項少卿肩膀上我有些將信將疑,要是按照現在來看,這鍾乳石山洞裏肯定還有其他的出口!而且那具散了架子的屍體很有可能就是它們搞的鬼!”
聽了陳小白的話,我也覺得有道理,可是那些狐狸為什麽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呢?難道就是因為鐵蛋拍死了它們的同類?一直沉默寡言的項少卿忽然小聲說道:“我覺得這些狐狸有可能是想把咱們都殺死在這裏!”
項少卿見鐵蛋並沒有對他發狠,不覺間膽識恢複了不少,接著說道:“我感覺咱們好像是走進了一個特別的區域,而這些狐狸就是守護這個區域的守護者!或許王老頭說的十幾年前莫名其妙死在山裏的人都是它們害的!”
聽完項少卿的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可是這鳳凰山裏能有什麽特別的區域?要是有也就一個當地傳言的西楚霸王項羽的古墓,這幫狐狸和古墓有什麽關係?
鐵蛋一拍大腿道:“哎,我想起來了,老胡你們記得不?在山槐林裏,咱們看到那個虞姬雕像?當時我還納悶怎麽他媽好好一個虞美人生了一副狐狸臉,現在我才想出來,虞姬肯定他媽是狐狸變的,你們想啊,她和西楚霸王項羽是兩口子,要是項羽埋在這了,她的子孫後代就肯定得守護陵墓啊!”
我點點頭,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暫時我們還不能確定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項羽的古墓,況且他是自刎的敗軍之將,怎麽又可能匆忙之間修建這麽大的陵墓?
休息了好一會,身體逐漸恢複過來。我從陳小白手裏接過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一番。剛剛我們潛水過來的小河蜿蜒幾米之後消失不見,應該是流入地下水脈之中。我們身處的空間大概有十幾平方的樣子,頭頂依舊是有不少向下生長的鍾乳石,而腳下卻是一層平然的夯土層。
我從地上撚起一撮土壤,對陳小白說道:“大師妹,這方麵你是行家,你給瞧瞧,這是不是修建古墓的夯土層?”剛才大家忙著救我,也就忽略了這一點,聽我這麽一說,陳小白才附身仔細觀察起來。
看了半天,陳小白告訴我,從腳下的土壤來看,的確是人工修建的夯土層,不過要說這就是項羽古墓的話,還為之尚早,畢竟這裏就隻有我們腳下的土層有人工的痕跡。
一番逃命,我剛剛又把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個幹淨,此時四人都很疲勞,身體還都濕漉漉的。我扯過背包,取出食物來分給三人,一行四人圍坐在一起,狼吞虎咽起來。
胃裏有了食物,一股暖流流變全身,人也精神不少。我活動了一下筋骨,招呼三人趕緊著起身繼續尋找出口,身後還有一隻神出鬼沒的狐狸在暗中覬覦著我們幾個人,身上的事物也越來越少,要是再耽擱下去,指不定會生出什麽危險。
三人也正有此意,當即收拾停當,在十幾平方的空間裏尋找出口。無奈眾人找了一圈,這裏根本就沒有出口,而且那條水流也是遁入了地下,我們不可能再鑽進去,那裏麵也不可能是我們想要找的出口。
一時間氣氛變得壓抑起來,誰也不說話,都沉著個臉,的確我們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找不到出口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頭,我們四個誰都知道找不到出口意味著什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對三人說道:“我怎麽就他媽忘了這茬了呢?大家放心,這裏肯定是有出口的,如果這裏是處密閉的空間,咱們早就窒息死了,再仔細找找,肯定是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當即四人又仔細地勘察了一遍,待到摸到我們側麵的石壁處,忽然一陣微弱的冷風拂過。我趕緊招呼鐵蛋道:“小黑,快點上亮子!”鐵蛋一臉莫名其麵說道:“老胡,你搞什麽鬼?又不是升官發財,上個屁亮子?”
雖然這麽說,鐵蛋還是從包裏摸出蠟燭來點上交到我手上。我舉著蠟燭沿著牆壁上下拭動,忽然蠟燭橘黃色的火苗一陣抖動。我心頭大喜,伸手去摸,光滑的石壁上竟然有一道直上直下的縫隙,隻是這縫隙極如果不是用蠟燭測試,還當真不容易發現。
我招呼鐵蛋和項少卿,三人一齊用力去推,可是我們三個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臉憋的通紅,牆壁上還是動也不動。我轉身對陳小白說道:“大師妹,你們家祖傳的那個紙人你帶在身上沒有?”
陳小白心思八翹玲瓏,看了我一眼問道:“老胡,你懷疑這是處暗門?”我點點頭,正是這麽想的,不過這四周光禿禿的除了光滑的石壁之外,就是腳下的夯土層,看來如果是個暗門也絕非是按照奇門遁甲之術修建,多半開合的機關是在裏麵。
陳小白從他背包中摸出紙人平鋪在地上,又取了檀木盒子和一個烏黑的哨子含在口中。仿若鬼哭的哨音一響,檀木盒子中圍攏成一個黑色肉球的小蟲便飛快地爬到地上的紙人身上。紙人因為有了小蟲的依附,悄無聲息的站立而起,一張白花花的大臉蛋子上兩邊塗了兩個圓圓的胭脂紅。我和鐵蛋早就見識過觀山一門紙人的精妙所在,都不覺得驚奇。倒是項少卿被嚇了夠嗆,看著眼前詭異的紙人雙腿就有點發軟。
又是幾聲淒厲的哨音,紙人好像複活了一樣,側著身子一晃,便遁入石壁上的縫隙中。轉眼工夫,隻聽一聲清脆的機關撥動聲響過後,便再沒有聲響傳來。我知道紙人已經把暗門的機關打開,當即招呼了鐵蛋,我們哥倆合力之下,隻聽一陣摩擦聲傳來,石壁上的暗門應聲而動,慢慢被我和鐵蛋推開。
就在石門被我和鐵蛋推開之際,被我放在地上的蠟燭悄無聲息的熄滅,整個空間登時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我心頭一緊,怎麽搞的?這蠟燭分明是我讓鐵蛋剛剛點燃的,怎麽會毫無征兆的就熄滅了?
幾個人愣了幾秒,我知覺眼前一個影子晃過。我脫口而出道:“誰他媽跑裏麵去了?鐵蛋趕快再把蠟燭點上!”鐵蛋這才回過神來,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蠟燭,可是點了半天楞是沒點燃。
我上前幾步,剛要伸手拿過蠟燭,隻覺後背挨了重重一擊,身體一個踉蹌向前撲倒。鐵蛋正罵罵咧咧的點著蠟燭,被我一撞,兩個人滾做一團。還沒等身體停住,腦袋上又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頭發被人一把抓住向後一個慣性,跌坐在地上。
這兩下重擊來的太過突然,而且還看不清到底是誰背後下的黑手。奈何此時我的頭發被人從後麵抓住,稍微一動就疼的直吸涼氣,手中的藍魔不知道掉落到哪裏,工兵鏟子也在陳小白手中,手無寸鐵,身體又受製於人,不免無名火起,對著鐵蛋的方向喊道:“小黑,你他媽幹什麽呢?再不來幫幫我,我就他娘的歸位了!”我話音一落,忽然側麵一束強光閃現,徑直照向我身邊。我知道肯定是陳小白聽到異動拍亮了狼眼手電筒,要是再這麽黑的情況下被狼眼手電筒照到,我的眼睛肯定會暴盲。念及此處,我趕緊緊閉雙眼。沒想到狼眼手電筒的強光隻是閃動了一下,便再也沒亮。
與此同時,隻聽陳小白一聲驚呼,緊接著咕咚一聲悶響,我猜測她應該是撞到了石壁上才發出這樣的聲音。拽著我頭發的力道在不斷的加大,我頭皮火辣辣的疼,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我一邊盡量仰頭,一邊用用雙手伸到腦後去摸。
黑暗之中,我瞧見鐵蛋拎著工兵鏟子兩步跑到我跟前,舉起工兵鏟子就朝我身後拍去。鐵蛋這下使了千鈞之力,隻聽工兵鏟子的破風聲近在耳邊,猛然間,頭皮上火辣辣的疼痛消失,我一抬頭,角度錯開,鐵蛋的工兵鏟子正好照著我腦袋拍下來。
我哪裏還敢怠慢,要是被這鏟子拍上,估計我這腦袋就報廢了。當下我也顧不上渾身疼痛,瞬間使出全身力氣,使勁往側麵扭動,鐵蛋的工兵鏟子正好貼著我肩膀滑落,重重地拍在地上。我額頭上驚出一層細汗,暗叫一聲僥幸。
不遠處陳小白被撞擊倒地,鐵蛋近在眼前,難道是項少卿對我下了黑手?我越想越氣,翻身而起。奈何身上沒有一件兵器,順手從懷裏摸出一隻黑驢蹄子,扭過身子衝了上去。
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我完全依仗著一腔怒火,衝了兩步,瞧見眼前影影綽綽站立個人影,當即一揚手,就用黑驢蹄子砸了過去。黑影晃蕩了兩下,噗通一聲跌落在地麵。
電光火石間,整個空間又歸於平靜。我喘著粗氣,渾身一陣陣酸疼,估摸著我頭發都被人拽去了一大把。我從背包裏摸出一根蠟燭點燃,燭光搖曳,隻見項少卿正捂著鼻子趴在地上,一絲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的手指縫隙滑落。
我讓鐵蛋先看住項少卿,把陳小白從地上扶起來,她那把狼眼手電筒散落在地上已經摔了個七零八落。原來剛剛陳小白聽見我的叫聲,知道情況不妙,想要用狼眼手電筒照明,看看出了什麽情況,卻不想被人撞到在地,手電筒也摔壞了。
聽完陳小白的話,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可以肯定剛才偷襲我的就是項少卿,那麽又是誰把陳小白撞到的?忽然間,我想起蠟燭剛剛熄滅的時候我眼前猛然晃過的黑影,難道這裏還有五個人存在?而那五個人想要我們死在這裏?
說話間鐵蛋已經把滿臉血跡的項少卿從地上拎起來,罵罵咧咧地道:“你他媽以為花錢雇我們黑爺我就不敢打你了說,你是不是奸細?”說罷厚重的手掌已經拍到了項少卿腦袋上好幾下。
項少卿原本就被我一黑驢蹄子砸的迷迷糊糊,此時又挨了鐵蛋幾巴掌,竟然有些清醒。抬眼瞧見眼前凶神惡煞好像一截鐵塔一般的鐵蛋還要揍他,臉色一變,就掙紮著往後躲。
陳小白看了我一眼,道:“老胡,剛才是他襲擊你?”我點點頭,肯定是他,剛才我和鐵蛋都被人襲擊,你不是也讓人撞倒了麽?單就是他一個人好好的,不是他是誰?
陳小白搖搖頭,輕聲道:“我總感覺這裏除了咱們四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頓了頓,陳小白又說道:“不過我也不敢肯定,隻是這種感覺很強烈。”
這邊我和陳小白說話的功夫,鐵蛋在那邊又狠狠的給了項少卿好幾個大巴掌。鐵蛋出手狠辣,項少卿已經被打的迷迷糊糊,臉上血跡斑斑。也分不清是鼻子還是嘴裏淌的血了。
我趕緊拉住鐵蛋,要是這麽打下去,不打死他才怪。鐵蛋還沒出完氣,對我說道:“老胡,你放開我,這廝不好好教訓教訓怕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都是咱們哥倆背後給你下黑手,這次差點沒讓他給打死”我對鐵蛋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其實我和陳小白的感覺
差不多,而且蠟燭熄滅的時候我還看到了一道黑影鑽進了石壁之後的空間,我們這個時候被困於此,又發生了這件事,我總感覺其中有陰謀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項少卿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已經腫起來不少,樣子十分滑稽。這時候,我覺得還是得先弄明白了一些事情,要不然貿然進入石壁之後的空間,整不好還會發生點什麽意外。
我瞧項少卿的精神恢複的差不多了,這才出言相詢。項少卿說蠟燭熄滅之後他就感覺迷迷糊糊的什麽也不記得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瞧見我拿個黑乎乎的東西砸到他臉上,接著就是鐵蛋一頓大巴掌扇的他都找不到北了。我見項少卿的神態不像是說謊,可是為什麽我們三個人的神智清醒,隻有他一個人迷迷糊糊?
我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問道:“蠟燭熄滅之後你有沒有看到什麽?”項少卿見我問的鄭重,想了半天,忽然說道:“我看到兩盞幽藍色的光!”說話間又扯動了腫脹的臉,嘶嘶哈哈的疼的直跺腳。
聽了項少卿的話,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來肯定是我在水下遇見的那個鬼東西搞的鬼!不過是不是狐狸我也說不準,畢竟那東西長了一張詭異的白臉,而且蠟燭熄滅的時候劃過我眼前的黑影也是個人形。
思來想去,我瞧了已經洞開的石門。石門之後是無邊的黑暗,也不知道那裏麵究竟是什麽個所在。不過眼下我們也就隻有這麽一條出路可走,即便是龍潭虎穴也得走上一遭,要不然留下來隻能是坐以待斃。我舉著蠟燭,在地上找到藍魔抓在手中,心裏這才有了底兒。
我對三人說道:“剛才的事情就算過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咱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裏。一會到了石門之後,都把招子放亮了,這裏處處透著詭異,馬虎不得!”
鐵蛋說道:“管他那麽多做什麽?人的命天注定,老話兒怎麽說來著?對,叫盡人事,安天命,管他前麵是個什麽所在,放心大膽地走就是了!”鐵蛋說的豪爽,我竟然也被他這種感情帶動起來,莫名的覺得體內的血液開始亢奮起來。當即催促三人趕緊動身。
石門之後有微弱的冷風吹出,既然有空氣流動,我也不擔心石門後麵的空氣質量,隻是燭光太暗,照明的範圍極其有限,隻能瞧見周身三米左右的事物,再遠就瞧不清了。
四人全都躋身石門之後,我那手掌護住燭光,好不讓冷風吹熄了。四下查看一番,我們現在身處的是一處天然的石洞,兩頭窄中間寬,好像個大雞蛋似地。四周牆壁上都打磨的十分光滑,腳底也是用碎石塊鋪砌的平平整整。
陳小白指了指牆壁上的一盞青銅燈架,對我說道:“老胡,可能你猜對了,這裏很有可能真就是項羽的古墓!”一聽陳小白這話,項少卿和鐵蛋都來了精神,項少卿原本就是拿我和鐵蛋的事兒威脅我幫他找到楚霸王項羽的古墓,此番誤打誤撞被我們走到這裏,他倒是如願以償了。
鐵蛋歡喜自然是因為他對摸金之事的熱衷,這次出來沒想到還能找到個古墓,把他樂得夠嗆。
我心裏也有絲安慰,如果眼前真是古墓的話,那麽我就肯定有把握找到逃出生天的路去,隻是這危險又加了不少。不過轉念一想,這楚霸王雖有一世英名,怎奈是個敗軍之將,衝忙之中修葺的墓室又能有多大?想到這裏我不禁釋懷不少。
這個大雞蛋形狀的天然山洞不同於之前我們見到的鍾乳石溶洞,我心中疑惑,難不成這喀斯特地貌隻是存在於鳳凰山中的一部分?我正胡斯亂想之際,鐵蛋早就在石洞中走了一圈,發現除去牆壁上錯落分布的青銅燈架之外,整個石洞之內空蕩蕩的不免催促道:“既然此處是楚霸王的陵墓,咱們來了哪有不去瞻仰瞻仰他遺容的道理?我說咱們這就動身吧。”
我有意逗逗鐵蛋,當即一本正經地說道:“從來就沒瞧見你小子這麽積極過,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著急去瞻仰楚霸王寶貝的遺容吧?”鐵蛋被我搶白了兩句,覺得麵子上有點掛不住,當即反駁道:“老胡你此言差矣,我這可是用發展的戰略眼光看問題,你想啊,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問題,咱們找到項羽的墓室,把他的寶貝往兜裏一揣,要是真死在這裏也不是窮光蛋了,萬一要是出去了,不是他媽發財了麽?”
我對鐵蛋擺擺手道:“快拉倒吧你,我就這一句話惹出來你這麽多句,還是省點力氣,把招子放亮堂點得了。行,就按你說的辦,咱們這就動身。”
陳小白在一旁皺了皺眉,不過我之前已經答應她,這次回到北京之後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做這摸金倒鬥的勾當,她這才沒有做聲。當下四人各懷心事,奔著大雞蛋形狀的石洞另一頭摸去,從風向來看,那裏應該有出口。
四人來到近前,果然有出口,不過比起被我們打開的石門來,倒是小了不少,鐵蛋這種身板,走在其中略顯壓抑。鐵蛋心急,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陳小白和項少卿走在中間,我拎了藍魔走在最後。
那個黑影的危險還沒排除,此時我注意力高度集中,要是再讓它折騰上兩回,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地上的灰塵隨著我們四人的步伐不斷翻飛,黑暗中隻有鐵蛋在最前頭手持蠟燭,不過燭光都被項少卿和陳小白的身體給擋了個差不多,到我這裏,也隻剩下黑乎乎的一片,我隻能緊跟著他們的步子,在黑暗中摸索前進。
走了一段,地勢開始向下,腳下也出現一節一節的石階,看樣子這條通道還比較長。猛然間我身後忽然響起一陣細微的響動,我頭皮一麻,難道那個鬼東西跟了上來?
四人的身影在燭光的印襯下,在兩側的牆壁上拉的老長,我身後盡是一片漆黑,也瞧不清到底有什麽東西跟著我們,我下意識的從懷裏摸出個黑驢蹄子,心說,如果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跟來,我今天就請他吃頓黑驢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