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攻守同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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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憋著一團怒火,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老頭兒一口一口撕碎了吞下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我拎起工兵鏟子,剛招呼鐵蛋動手,黑暗中隻聽鐵蛋悶哼一聲,咕咚倒在地上。整個石房子裏原本死寂的空氣中就隻剩下鐵蛋發出的呻吟聲,顯得格外刺耳。
聽見鐵蛋受到攻擊,我也不敢怠慢,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剛才蠟燭沒有熄滅的時候,我已經把周圍的事物深深的刻在了腦袋裏,此時雖然是摸著黑,可還是輕易的兩部跨到鐵蛋跟前。
我伸手在地上一摸,正好抓在他的胳膊上,手上勁頭一較力,把鐵蛋從地上拎了起來。那邊陳小白已經磕亮了一枚冷焰火,借著幽藍的光芒,我瞧見鐵蛋的一直眼睛被人打成了青紫色,好像在臉上貼了一副狗皮膏藥似地。
鐵蛋捂著眼睛,疼的嘶嘶哈哈。我拿眼睛餘光瞄了一下,隻見文案後的老頭依舊正襟跪坐,沒有屍變的跡象,剛剛鐵蛋遭受的那次襲擊應該不是他所為?難道是他的亡靈作祟?想到這裏,我問鐵蛋:“剛才你看清楚是誰打的你沒?”鐵蛋無緣無故被打成了熊貓,正憋著一腔怒氣,
見我發問,仔細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道:“黑咕隆咚的我也沒看見啊,你剛說要動手,我這不就挨了一下麽!”因為說話又扯動了眼睛上的疼痛,鐵蛋趕忙捂住了眼睛破口大罵道:“,要是讓我逮到誰打的我,看我不弄死他!”
陳小白和項少卿也走了過來,看了看鐵蛋眼睛上的傷痕,都是詫異不已。那老頭紋絲未動,究竟是誰趁著蠟燭熄滅的當口打了鐵蛋這一下?
我看鐵蛋也沒有大礙,隻是眼睛略微有些腫脹,方才我一時衝動心裏湧起的怒意也消去大半。瞧了四周一圈,除了冷焰火照明的一塊,其他方還是隱藏在黑暗中,即便是這個空間裏除了我們之外有什麽東西,可隱藏的範圍還是太大,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來。
鐵蛋見找不到發火的對象,就要拿工兵鏟子把文案後的老頭砍了。剛舉起工兵鏟子,卻停在半空,咦了一聲。我以為鐵蛋發現了什麽,剛要詢問,低頭一看,正好瞧見老頭的屁股下麵多出來一條狐狸尾巴!
初時我們幾個都是隔著文案看見的隻是這個老頭的上半身,此時我們四人都站在文案的側麵,瞧的自然真切。項少卿更是驚的嘴巴都閉不上了,愣了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來一句:“他他是人還是狐狸?”
我之前還以為這個老頭肯定是陳小白講的那個傳說中的閻羅王,關於閻羅王的傳說不少,可是那段傳說裏也沒講閻羅王是隻狐狸呀!我正想的出神,冷不丁的瞧見那老頭屁股底下的狐狸尾巴竟然晃蕩了兩下。
我哪裏還顧得上多想?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就用手裏的黑驢蹄子砸了過去。黑驢蹄子善能克製邪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克製狐狸。我這下子使的勁兒不而且距離也很近,黑驢蹄子帶著呼嘯的破風聲就奔著老頭的腦袋飛了過去。
隻聽彭的一聲,原本正襟跪坐的老頭竟然被黑驢蹄子砸的側翻了過去。不過他的身體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齊倒了過去,樣子詭異無比。我現在的注意力全部在老頭屁股底下的那條尾巴上,也沒時間去看老頭。隻見老頭屁股上的狐狸尾巴仿佛也僵硬了一般,懸在半空一動不動。
我這才放心不少,仗著膽子向前跨了兩步,蹲在老頭身旁,想看看這廝端坐在閻羅殿上,到底是人還是隻得道了的狐狸。我剛蹲下身子,還沒伸手,猛然間瞧見老頭身上破損不堪的衣服下邊一陣蠕動,好像裏麵包藏了什麽活物一樣。沒等我做出什麽反應,老頭破爛不堪的一副蠕動的更加厲害,猛然間,隻見眼前一道紅光掠過,那條跟著老頭屍體一起僵硬了的狐狸尾巴一下子就消失在我眼前。
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我的身子擋住了,鐵蛋在我身後不明所以,見我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也擠了過來,詢問到:“老胡你蹲這兒幹什麽呢?有啥好看的?趕緊動手燒了他得了。”
我趕緊一把扯住鐵蛋,一邊起身一邊對三人說道:“,咱們又著了小騷狐狸的道了,這石頭房子我看待不得,快撤!”三人被我弄的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陳小白和鐵蛋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多次,我們三個之間已經養成了一種微妙的默契,見我這副摸樣,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自然也不多問,跟在我身後就往門口的方向跑去。項少卿本來膽子就見我們三個忽然一股腦的全都跑了,他一個人也不敢怠慢,抬腿就跟在後麵,一行四人慌慌張張的就往門口跑去。
剛剛我蹲在地上,眼看著一隻狐狸從我麵前溜走,我猛然間想起瞑殿裏陳小白給我講的那副壁畫來。原本我就覺得這壁畫十分怪異,如果這裏真的是項羽的古墓,他的下屬希望做一場法事讓項羽複活,可是那裏還會讓這場法事失敗?那麽隻剩下了一個解釋,就是這場法事一定有什麽不可違抗或者說是他們辦不到的地方,所以才沒有實現。也就用了壁畫的形勢,表現了出來。當然這麽做的初衷我沒辦法解釋,也不清楚,
可是那仙人指的路,斷然是和這個不可違抗的因素有關聯,我從我母親那裏繼承來的對危險的敏銳感知猛然間蘇醒,當即也顧不上和他們解釋,隻能先退出這個石房子,我心裏才多少能安穩點!
剛跑出十幾步遠,隻聽我們身後剛才停留的文案處,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初時猶如風吹草木,轉眼間就仿佛驟雨暴風。細聽之下,又好像是有無數的鬼魅在竊竊私語一般,對我們四個的聽覺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這種聲音不斷從身後發出然後鑽進我們幾個的耳朵裏,聽的人心煩意亂,我一邊捂住耳朵,一邊對三人喊道:“盡量別讓這聲音影響了思維!”響聲越來越大,我也不知道他們三個聽到了沒有。
慌亂中,我隻覺得正前方一陣陣陰寒透骨,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現在我已經十分確定,這個石房子斷然不是個好地方,一心隻想往回跑,就算有什麽危險我也絕對不敢收入步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永遠留在這裏了。
我一邊跑心裏一邊胡思亂想,猛然間覺得正前方一陣陰風拂來。這個石房子的密閉效果很好,這會不會無緣無故的有冷風吹過,我知道一定是什麽東西,高速襲來,才會帶動這股氣流。我想都沒想,就把工兵鏟子橫在胸前,剛做完這個動作,隻覺得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打。頓時向前的身形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胸口的肋骨好像都斷裂了一樣,喘口氣都疼。
鐵蛋三人緊跟在我身後,黑乎乎的誰都瞧不見誰,隻能感覺到對方沉重的呼吸和腳步聲。此時我被重擊跌坐,鐵蛋一個發現,驚呼道:“老胡,你怎麽了?”
我胸口疼的撕心裂肺,想要張口說話,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就在此時,又是一股陰風直撲過來。我心知要是再被這麽擊打兩下,恐怕我這副身子板就得散了,也不敢硬抗,當即使出渾身力氣,拚命扭動身子向側麵骨碌過去。
與此同時,我後背一陣冰冷襲過,一道黑乎乎的影子貼著我後背飛了過去。我暗叫一聲僥幸,還哪裏顧得上胸口劇痛,掙紮著站起身來,對鐵蛋喊道:“小黑,快上亮子!”
三人也覺得不對,也不知道誰磕亮了一枚冷焰火,扔到地上。借著冷焰火的光芒,我飛快地抬眼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鐵蛋、陳小白三人都站在我身後不遠,除了他們的身影,這空蕩蕩的石房子裏還哪裏有其他的影子?
見我側臥在地上,鐵蛋趕緊把我拽了起來。我腳跟剛剛著地,鐵蛋身體忽然壓在我身上。我剛遭受重擊,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還哪裏能扛得住鐵蛋這一下?當即後退兩步,身體重重地撞在大殿兩側麵目猙獰的銅像身上。
身體和銅像撞擊發出一聲低沉的聲響,我抬頭一看,鐵蛋趴在我身上正呲牙裂嘴,表情痛苦之極。我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是鐵蛋也被莫名其妙的襲擊了不成?想到這裏,我怒火中燒,掙紮著站起來,取了工兵鏟子攥在手裏,,就算今天交代到這兒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要是到死都不知道被怎麽弄的,那還不憋屈的沒著沒落的?
我估摸著冷焰火的照明時間還有一段,正要招呼一旁的陳小白多扔兩個冷焰火,好擴大一下照明範圍。卻猛然瞧見項少卿的脖子後頭正由一個賊眉鼠眼的小腦袋,目不斜視地盯著我和鐵蛋看。
和這個小東西的眼睛對視了一下,就好像掉進了萬年寒冰之中,說不出來的難受。我強忍著性子,對項少卿身旁的陳小白說道:“大師妹,你過來看看,鐵蛋受傷了!
陳小白原本就看的真真切切,一聽說鐵蛋受傷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隻剩下項少卿站在原地。大殿深處的響聲越來越密集,憑聽覺判斷,應該是不斷向我們逼近,可是一枚冷焰火的照明範圍實在是有限,根本瞧不見那邊發生了什麽情況。項少卿猶豫了一下,也要跟著陳小白過來,我拿工兵鏟子一指,厲喝道:“裝的挺像啊,今兒個我老胡就代表人名代表黨牆壁了你這個洋鬼子!”
說罷我腳下發力,騰騰兩步就奔著項少卿跑了過去。項少卿一臉茫然愣在原地,見我衝了過來,這才回過神,緊忙向後退去。如果他再退兩步,就完全隱藏到黑暗中了,到時候想找他根本找不到。我心裏一急,伸手向摸黑驢蹄子砸他,摸了兩把才想起來,我的那隻黑驢蹄子已經砸老頭用完了,也沒撿起來,身上還哪裏有了?
想到這裏,我更是怒不可解,心說感情這騷狐狸總他媽跟著我們,原來是他一直在身上帶著。我身體始終保持向前奔跑,眼看就差兩步遠來到項少卿近前,手裏的工兵鏟子早就舉了起來,掄圓了照著他腦袋就拍了過去。
工兵鏟子呼呼帶風,項少卿也被嚇壞了,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半絲血色,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都忘記了閃躲。我心裏忽然想到,要是他不知道他身上多了個狐狸呢?我這不少錯殺了好人?不過轉念一想,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想要傷害我們三個性命的賊人,如果真把他拍死了,頂多回北京之後,說他是探險時候摔下了懸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主意拿定,便不再去想那麽許多,腦子裏已經填滿了殺意。手上的工兵鏟子力道也不免又加大了幾分,眼瞅著就拍到項少卿的腦袋上了。
就在此時,我的手腕忽然被人緊緊攥住,一股劇痛夾雜著冰冷的寒意一同流遍全身,就好像被點擊了一樣。隻覺眼前一花,一道黑乎乎的影子便出現在我身前。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抬眼一看,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眼前這位腦袋都沒了半邊,
半張臉上還淌著黑乎乎的粘稠物,腥臭無比,隻喘了一口氣,就差點把我熏得翻了白眼兒。嘴皮也沒了,露出白花花的牙床子,兩隻眼睛好似化石一般,也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得見我。
我舉著工兵鏟子的手被他牢牢控製住,隻要一動,就好像斷了一般的疼。我不敢怠慢,被這樣的大粽子纏住,恐怕真就得九死一生了。想到此處,我左右快速從腰間掏出鋒利無比的藍魔,照著粽子的心髒方向就捅了過去。
粽子之所以會暴起傷人,除去那些被人入殮的時候下過符咒惡煞的,便是借了活人的氣脈,由於生物電的原因,才會一直追著活人不放,直到把活人撲倒,飲盡了精血方才作罷。這也是為什麽我麵前的粽子缺了半拉腦袋,還能抓住我手腕不放的原因。克製粽子的辦法除了用火燒,還可以用桃木劍釘入粽子的心髒,可是我這會兒上哪去找桃木劍,隻能用鋒利的藍魔代替了,而且以前用藍魔也成功製服過粽子。
我見粽子並沒有閃躲,心中暗喜,不過馬上我就歡喜不起來了。藍魔已經深深刺進了粽子的心髒,可是我手腕上的力道還沒有絲毫減輕,那粽子葉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難道這招不好使?
還沒等我想出其他對策,粽子猛然掄起另一隻胳膊照著我腦袋砸了過來。我知道,這粽子渾身僵硬似鐵,要是被他這一下子給砸實成了,估計我這腦袋都得給他砸成月餅。當下我不敢怠慢,趕緊向下縮了一下腦袋。頭皮一亮,那粽子好像鐵棒子一般的胳膊就緊緊地貼著我頭皮輪了過去。
我苦於手腕被牢牢掐死,想要脫身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大殿深處的響聲越來越近,我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這麽下去,我是斷然料想不出來結果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是活不成了。
焦急之中,我扯著嗓子對身後的鐵蛋喊道:“小黑,你他媽死沒死呢?沒死就趕緊著過來幫忙!”鐵蛋隻是後背被襲,這會已經緩個差不多了,抬頭看見我被一個粽子緊緊抓住,當即跳了起來,對我喊道:“老胡,你可得堅持住啊,哥們這就來救你了!你別忘了,偉大的事業還得靠咱們哥們來實現呢!”
這麽個當間兒,掐住我手腕的粽子一擊未成,一條僵硬似鐵的胳膊就直上直下地朝我麵門砸了下來。胳膊還沒到,一股勁風就已經先至,我哪裏還敢硬接?可是一隻手腕被死死控製住,哪裏還能分身逃生?我靈機一動,整個身體憋足了勁兒,照著粽子的身體就撞了過去。
粽子渾身好像鋼澆鐵鑄的一樣,我這一撞也是卯足了勁頭,可是粽子文思未動,我的身體好像撞到了一塊兒鐵板上了一樣,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好在我這靈機一動,倒是避開了粽子的攻擊。可是這會兒我和粽子身子貼著身子,就好像抱著一塊兒萬年寒冰,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
鼻孔中不斷湧入陣陣腥臭氣息,使得我幹嘔了幾聲,差點就吐出來。
鐵蛋也終於動手了,兩步跨到近前,大喊著讓我低頭,我此時避無可避,還哪能低下頭去?我知道鐵蛋這是想要用黑驢蹄子砸粽子的腦袋,怕傷到我,才出聲提醒。雖然沒有活動的餘地,我還是拚命把腦袋扭向一旁。與此同時,我對鐵蛋吼道:“砸它腦袋沒用!快用工兵鏟子把他的爪子給我剁下來!”
本來鐵蛋都已經展開身形,攥著黑驢蹄子就要開扔,聽到我的話,硬生生的守住了身體。重心的忽然轉移,差點就讓鐵蛋摔個狗吃屎,鐵蛋一邊準備用工兵鏟子砍粽子的手,一邊嚷嚷道:“我說老胡,不帶你這樣的,把我腰閃了,丫你就等著背我出去吧!”
由於我緊緊抱著粽子,粽子一時之間奈何不了我。情急之下,他竟然張開白花花的牙床子對著我脖子就要開咬。粽子這一張嘴,我一陣眩暈,情況萬分危急,我也隻能祈求鐵蛋這會兒能祖師爺附體,下手比粽子的嘴快點,不然我這小命兒算是徹底玩完。
鐵蛋也瞧見了粽子的企圖,一著急竟脫口而出道:“你姥姥個驢日的,陳傳老祖嫡係傳人在此,還敢造次!哎,我說你他媽要不要臉了,怎麽還跟個娘們似地咬人呢?”
我一邊看著粽子觸目驚心的一片白花花散發著臭氣的牙花子,一邊聽著鐵蛋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差點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沒想到我胡同祖一世英名,到頭來竟然成了粽子的點心。
我正唏噓之際,猛然間隻聽粽子身後一聲清脆的聲響,這聲音竟然蓋住了大殿深處,不斷向我們靠近的聲響。聲響過後,我被控製住的手腕一下子就得到了解脫,一個閃身,徹底避開粽子對著我脖子咬下來的嘴。
定神一看,粽子背後的項少卿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灰色手槍。危急關頭,正是他開槍打碎了粽子掐住我手腕的胳膊,才救了我一命。他手裏那槍我和鐵蛋都認識,前段時間,我們哥倆在北京沒什麽意思,特意去了兩趟軍事博物館,這槍名字叫沙漠烈焰,口徑大,威力強。
當時鐵蛋還喜歡的不得了,說是有機會一定要買一把,有了這樣厲害的東西,還怕什麽鳥粽子。現在看到項少卿手裏的沙漠烈焰,我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
我愣神的功夫,身後忽然傳來陳小白的聲音:“老胡,小心!”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下,隻見被項少卿打斷了胳膊的粽子,正暴躁的向我撲來,無聲無息,隻是帶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僅剩的一致胳膊,好像一把利刃一般,直刷刷的照著我眼睛就插。意念一轉,一直照明的冷焰火忽然熄滅,四周登時從新陷入黑漆漆的一片。
雖然如此,我也完全能感覺得到被粽子帶起的冷風。當下再不敢怠慢,抬腳奔著粽子撲來的方向跑了過去。我的意思是,粽子雖然身體似鐵,可是渾身僵硬,回不了彎。我隻要迂回著跑,肯定就能躲過他的攻擊。
剛跑兩步,我猛然間瞧見亮盞慘綠色的鬼火在我身前飄忽不定。我心思百轉,猛然想起,這無聲無息出現的粽子,該不會是被狐狸控製的?
民間倒是流傳著一種說法,狐狸和黃皮子活到一定的念頭,有了道行都能夠控製死屍。
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多想,照著那兩盞鬼火就掄起了工兵鏟子。我手裏的工兵鏟子剛倫過去,那兩盞鬼火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暗中。幾乎同時,我身後咕咚一聲,一直追著我的粽子轟然倒地。
這樣一來,我更加確定就是有一隻騷狐狸始終跟著我們,趁著我們大意之際,不知道從哪找了這麽個屍體來,想要取我們四人性命。陳小白又從背包裏摸了一枚冷焰火磕亮,扔到地上。我看了一下,四人都沒有大礙,隻是項少卿的行跡依然可疑,雖然剛剛他開槍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他又怎麽有槍?
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的聲響就蔓延開來,我見此地是萬萬不可久留。當即收拾好心情,讓眾人趕緊撤退到門口,逃出去再做道理。四人哪裏還敢怠慢,雖然看不見身後倒地是什麽東西,可是光聽聲音就足夠駭人了。都朝著門口猛跑。
鐵蛋和陳小白跑在最前頭,我和項少卿緊緊跟在他們身後。我邊往前跑,邊回頭看,隻見地上的冷焰火的光芒轉眼之間就被壓滅。快的竟然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頭皮一陣緊似一陣,恨不得插上兩個翅膀飛起來,這他媽究竟是什麽東西?
黑乎乎的四人隻顧往前猛跑,腳下的地麵忽然搖晃起來,好像有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地麵搖晃的緊,我一個站不穩,撞到了鐵蛋的身上。慌亂之中,我出言問道:“怎麽不跑了?趕緊著點,別停啊!”
黑暗之中傳來鐵蛋的聲音:“不是不跑了,是是他媽門讓人給封死了!”鐵蛋說罷,我心裏一驚,這門是他媽怎麽回事,剛才明明是被我們三個推開的,怎麽會無聲無息的就被封死了?
我一把扯開擋在我前邊的鐵蛋,拿手在兩扇門上胡亂摸了兩把。摸來摸去,兩扇石門竟然扣的嚴嚴實實,而且這門是從外往裏開的,裏麵又沒有個把手,想要開門,談何容易?我猛然記起,項少卿不是有把大威力的沙漠烈焰麽?希望能夠用它打開這扇石門。
事不宜遲,我立馬跟項少卿要了沙漠烈焰拿在手上,一股沉甸甸的殺氣登時流變全身。我不禁由衷讚歎,這他媽真是個好玩意兒,比起我們之前用過的馬卡洛夫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我按下決心,等回了北京,一定叫小馬哥也給我和鐵蛋弄上兩把。
我怕子彈打到石門上反彈,傷及三人,讓他們退後了兩步,我這才拉開保險,對著黑乎乎的石門扣動了扳機。沙漠烈焰的子彈閃動火光,呼嘯著射到石門上,發出叮叮的聲響。連著射擊了四發子彈,厚重的石門絲毫未動。等我再扣動扳機之際,才發現,這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我對項少卿吼道:“什麽他媽破槍?就這兩發子彈?”項少卿接過沙漠烈焰,小聲說道:“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隻有這五發特別訂製的子彈”此時我心神大亂,後麵的響聲眼看就要觸及我們四人,要是再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一切都是扯淡。
就在這時,兩盞慘綠色的鬼火,消無聲息的從我們身邊繞過,轉而奔著側麵飄去。我幹肯定,那兩盞慘綠色的鬼火肯定是那隻一直想要害了我們性命的騷狐狸,此時它好像也十分懼怕身後那密密麻麻的響聲。我心神一動,無論任何動物,對危險的感知都要比人類強上很多,此時我也顧不上三番四次的被它暗害,招呼了四人就跟在那隻狐狸的身後,現在也隻有祈求祖師爺保佑,跟在它屁股後頭,能撿到好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