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攻守同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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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無出路,後麵盡是震耳欲聾的摩擦聲響,四人正一籌莫展之際,猛然瞧見兩盞慘綠色的鬼火悄無聲息的從我們麵前飄過。其實也可能是有聲音的,可是後麵的聲響著實太大,連鐵蛋在我身邊對我喊話我都聽不清了。電光火石之間,我猛然想起來,這兩盞鬼火肯定是那隻想要了我們性命的騷狐狸,某種意義上來講,動物對危險的感知,和安全的判斷要強出人類十倍甚至於百倍。我對三人一招手,示意跟著這隻狐狸,說不定就能夠找到一條安全的出路。

    陳小白腦筋靈活,看到我的手勢就明白了我的想法,當即又對鐵蛋和項少卿比劃了一陣。四人這才跟在那隻狐狸的後頭向側麵走去。我心裏不斷祈禱祖師爺,希望跟著這隻騷狐狸能撿到好糞。

    這石頭房子的空間,我們也隻是看到了個大概,兩側的黑暗之中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隻能跟著一條狐狸,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趟。身後的聲響越來越密集,好像有人拿指甲撓玻璃發出的聲音一樣,刺耳無比。慌亂之中四人隻顧逃命,也沒有時間回頭看看究竟是什麽鬼東西發出這等聲響。

    前頭的狐狸大概是由於背對著我們的緣故,跟了一會,那兩盞慘綠的鬼火突然消失不見。腳下好像呈一個斜坡狀不斷往地下延伸,我心裏詫異,閻羅殿下邊不就是十八層地獄,我們這是要永不超生了怎麽?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曾停下腳步,始終摸著黑往前行進。走了幾十步的樣子,前頭再無去路。我心中一驚,額頭上直冒冷汗,難道是那隻騷狐狸故意要把我們幾個引來這麽個死胡同?想到我們幾個著了一隻狐狸的道,我心裏沒由來一陣煩躁。

    鐵蛋、陳小白三人也弄明白了眼前是個死胡同,四人此時已經陷入絕境,退無可退。身後的那陣聲響被我們甩出一段距離,四人相互之間大聲說話已經能夠聽得清楚。鐵蛋伸手在麵前劃拉了一把,氣的直咬牙,罵道:“媽了個八字的,我就說那騷狐狸肯定沒安好心。這下好,活活給咱們引進了敵人的包圍圈,都他媽趕上王二小了。”

    我瞪了一眼鐵蛋說道:“你可別往騷狐狸臉上貼金了,一隻鞭毛畜生能成革命烈士?充其量也就是胡漢山那類的大漢奸。”鐵蛋義憤填湧地發著狠道:“老胡,依我看,咱們也別他媽跑了,抄家夥回去幹他娘的!老話兒說的好,兄弟齊心,合力斷金。咱們哥倆也露回臉,叫這幫地獄裏爬出來的封建勢力殘餘的狗腿子也悄悄咱們的手段!”

    鐵蛋說罷就抄起工兵鏟子,轉身就要回去拚命。就在此時,陳小白忽然在一旁說道:“你們倆快別吵,這好像有個洞!”我一聽有洞,心裏立馬浮起一絲希望,說別的都是扯淡,隻有保存好革命火種,才有機會用星星之火燒光了這群死了千年的王八蛋,當然還有那隻一直在暗地裏給我們下黑手的騷狐狸。

    我摸到陳小白身旁,伸手在石牆上亂摸一通,終於在靠下的牆角處,摸見了一處直徑大概有一米多的空洞。我摘下手套,拿手試了試,手指上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我心中大喜,這洞通風就說明它肯定是聯通了其他的空間,也不用擔心爬到洞裏,因為空氣窒息丟了小命兒。想必那隻騷狐狸也是從這裏逃命去了。

    這麽會兒功夫,身後的聲響就已經迫近不少。四人不敢怠慢,當即陸續爬進黑乎乎的洞中。我排在最後一個,就在聲響馬上就到身邊的時候一閃身,飛快地爬進洞裏。

    雖然四人棲身的洞中不算寬敞,好在四周都光滑均勻,爬起來也不算吃力。不過一陣陣腥臊之氣,倒是熏得人透不過氣來,雖然四人都帶著防毒口罩,可還是被濃重的氣味熏得幹嘔不止。

    在這種洞中穿行,對於我和鐵蛋還有陳小白來說並不陌生,可是項少卿就是頭一次幹這勾當,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麽,他的是身體一陣陣顫抖,爬行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我心裏著急,這洞連個門兒都沒有,要是再讓他這麽磨蹭下去,身後那鬼東西要是爬進來,我命休矣。我清了清嗓子,對前頭的項少卿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快點?你他媽以為這是遊山玩水呢?再不快點,咱們都得沒命!”

    項少卿被我一說,逐漸加快了速度。就在此時,我身後猛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這聲音近在耳前,好像就貼著我耳朵發出來的一樣。我都快急哭了,早知道這樣,就他媽讓項少卿斷後了。

    還沒想完,直覺腳踝一陣陰寒透骨,我一個激靈,使出一股猛勁兒,想要擺脫腳踝上的束縛。可是我無論如何發力,被那股力道固定的腳踝卻是一動不動。我心裏著急,從腰上取下狼眼手電筒,拍亮了猛然回身,就算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我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狼眼手電筒的強光瞬間把狹小的洞壁照的通明,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就在我腳下。這張臉上空洞洞的,好像一隻流光錚亮的大鴨蛋一樣,說不出的詭異。他兩隻幹癟的好像老樹根的手正死死的拽住我的腳踝,長的都打了卷兒的手指甲差點就掐到我腿上的肉裏去。

    這一看我是有驚又急,怎奈無論怎麽使勁兒仍是掙脫不開。那隻沒有五官的粽子,好像一條毒蛇一樣,蜷縮著慢慢向我移動、靠近。由於洞中空間太工兵鏟子完完全全施展不開,就算死我取出藍魔來,也沒法夠到粽子抓著我腳踝的爪子。

    爬在前頭的三人發現了我的處境,鐵蛋在最前麵急的直咬牙,也沒辦法逾越陳小白和項少卿爬過來幫忙。隻能在一旁嚷嚷著對我喊話:“我說老胡,對這些人你就別手下留情了,死了還不忘給他們主子守陵,這樣的粽子,弄死一個少一個。”

    我掙脫不開,一時心急如焚,聽見鐵蛋的話,怒道:“小黑你丫的,能不能安靜點?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咱倆換一下,你來對付對付他們,我給你搖旗呐喊?”

    鐵蛋接著我的話說到:“我還真想跟他們練練,可是老胡你也看到了,我他媽過不去啊。不過你要相信,無產階級戰士是所向無敵的,對待敵人就要使出秋風掃落葉的手段”鐵蛋在前頭不停的嚷嚷,我正心亂如麻之際,猛然間瞧見這隻沒有臉的粽子身後又湧進來不少同樣的粽子,清一色的沒臉沒皮。我心裏暗自歎了口氣:“想我老胡一世英名,竟然死在一幫沒臉沒皮的粽子手上?”

    還沒等我想完,忽然感覺被粽子拽住的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奇癢,其間還夾雜著陣陣刺痛。借著狼眼手電筒的強光一瞧,心裏咯噔一下,隻見一隻小手指大小的蟲子,正在撕咬我的皮肉。

    這蟲子長著兩對長長的觸角,一身的短小絨毛,樣子醜陋無比,口器中倒立的肉刺根根可見,一張嘴就能撕下來一小塊血肉。這麽會兒的功夫,就在我腳踝上狠狠的咬了三四口。我腳下吃疼,可身體卻動彈不了,好像死亡之神就站在我身旁一樣。

    不說拽住我腳踝那隻沒皮沒臉的粽子,但是被這醜陋的小蟲子咬上幾十口,恐怕我就得因為失血過多,命喪當場。小蟲子趴在我腳踝上咬了幾口之後,猛然停住,頭上兩對觸角抖動幾下,觸碰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這聲音和我們之前聽到的震耳欲聾的聲響完全相同,可是剛剛明明是一片聲響洶湧而至,好像潮水一般,難不成就是這一隻小蟲子發出來的?刺耳的聲響接連響過三聲之後,我身後的洞中便響成一片,此起彼伏,震的人耳膜都疼。

    而那些後爬進來的沒臉粽子聽到這種聲響之後,好像變得更加興奮,蠕動的也更快!轉眼之間,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就好像憑空出現了一樣,朝我爬來。

    我沒想到還會有這麽多這種蟲子,難不成我得被這些蟲子一口一口咬死,這他媽怎麽好像古代的淩遲酷刑一般?就在此時,陳小白忽然對我喊道:“老胡,快用打火機!”

    陳小白這聲喊的很大,一下子把我驚醒。我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從上衣兜裏摸出打火機點燃,朝身後腳踝扔去。我心裏不斷祈求祖師爺保佑,打火機的火光能夠趨散這些蟲子。

    好像我的祈禱起了作用,打火機剛被我扔到腳踝處,那些蟲子就向後退卻了兩步,連一直拽著我腳踝的沒臉粽子也猛然鬆開雙手。我腳下得以逃脫,扯著嗓子對前麵的三個人吼道:“都等什麽呢?趕緊他媽跑啊!”

    說罷我雙手撐地,使出吃奶的勁頭兒,猛然朝前竄了出去。鐵蛋三人自然不敢怠慢,紛紛使出最大力氣向前爬去。我心裏隻是希望這洞能短一點,要是再被這些鬼東西困住,我身上可沒有二個打火機救我性命了。

    我一邊朝前猛爬,一邊扭頭向後看了一眼,那些蟲子好像非常害怕火,寬闊的洞中隻有一個燃燒著的打火機救阻擋了它們的去路。既然祖師爺賞了一條命給我,我便拚盡了全力向前猛爬,也顧不上胳膊和堅硬的地麵摩擦,鑽心的疼痛。

    爬了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樣子,四周洞壁越來越寬闊,身後的打火機火光已經邊做一個小點。我粗略的算計了一下,打火機絕對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長時間的燃燒產生的高溫會讓打火機爆炸。要是打火機爆炸了,那些嗜血醜陋的蟲子肯定會再次向我撲來。想到這裏,我更加賣力向前爬。

    忽然鐵蛋的聲音從前頭傳來,:“老胡,這他媽除了三條道兒,咱們是走哪一條啊?”我心裏一癝,心說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麽去處,怎麽還會出來岔路?拿起狼眼手電筒,向前照了一下,果然,鐵蛋的麵前已經沒了路,隻有三條黑洞洞的洞口,好像三頭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就等著我們四個往自己往裏麵爬。

    相信遇見這樣的事兒,誰都沒有輒,三個洞口一模一樣,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出口。萬一我們選擇的是一條死胡同,肯定沒有活路。可是就這麽幹熬著也不是個辦法。就這麽一會功夫,我額頭上都見汗了。

    就在此時,我們身後隱隱傳來一聲爆裂的聲響,接著一片好像潮水一般的聲響迅速朝著我的方向襲來。我心裏頭一驚,暗道:“完了,打火機終於爆炸了”就在爆炸聲剛剛響過,刺耳的密集聲再度朝著我們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我心裏萬般著急,脫口對鐵蛋喊道:“用手試試,哪個洞口有風,咱們他媽就往那個裏麵爬!”鐵蛋也瞧見了那些醜陋蟲子的手段,如今這麽多的蟲子朝我們襲來,他也不敢怠慢,分別用手試了試麵前的三個洞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都過的極其漫長,其實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我就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一樣。被蟲子咬過的腳踝還在不斷流血,暴露在空氣中涼颼颼的,由於緊張,我已經忘記了傷痛,一心隻祈求鐵蛋能快點,要不等會那些蟲子再爬上來,吃虧倒黴的一個就是我。

    再說鐵蛋分別用手試了三個洞口之後,轉身對我喊道:“老胡不行啊,他媽這三個洞口都沒有風!死氣沉沉的。”此時我腦袋好像灌滿了漿糊一樣,我們兄弟怎麽就這麽點背兒?轉念一想,我又下了決心,就算是餓死,渴死也不能當了這幫蟲子的點心,要是那麽死了太他奶奶的憋屈了。

    身後的聲響越來越進,絲絲拉拉的聲音撞擊在洞壁上,不知不覺間又把這聲響放大了好幾倍,這會聽著,就好像身後是死神不斷向我們召喚一樣。我自認為從東北到新疆,我一路縱橫,各種危險中我總是能全身而退,可是現在卻抑製不住身體裏的緊張,心髒跳動的速度非常快,好像我一張嘴就能吐出來一樣。

    思來想去,我正要扭過身子和這幫蟲子拚個你死我活,鐵蛋身後的陳小白忽然大聲說道:“小黑,你挨個洞口聞聞!哪條洞口有腥臊的味道咱們就走哪條!”鐵蛋此時也是亂了心神,像條警犬一樣,挨個洞口聞了兩鼻子,然後指著最右邊一條洞口說道:“就是這兒!”說罷一馬當先的爬了進去。

    我心思一動,這陳小白當真是機敏過人,那條騷狐狸先我們一步進入洞中,任它百般狡猾,可是它身上那股子腥臭的騷味卻是留在了洞中。我們大可以沿著它的氣息,逃脫這場劫難。

    眼看著他們三個都爬了進去,我也不敢怠慢,緊隨其後,也爬了進去。這條石洞雖然洞口很大,可是內在卻是十分狹窄,好像根本不是給人預備的。我這身子板在裏頭爬行都非常困難,真不敢想象鐵蛋是怎麽在前邊爬的。

    由於洞內空間狹窄,所以四人的速度行進起來十分緩慢。我擔心那些嗜血醜陋的蟲子趁著這麽個空蕩爬進來咬我,費了好大勁兒把工兵鏟子順著身子拎著,要是它們真爬進來,我一頓亂拍也能抵擋一會兒。

    正思量間,那些醜陋的蟲子就爬到了洞口,絲絲拉拉的聲響在洞口響成一片。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令人驚奇的是,那些蟲子全部都圍在洞口轉悠,卻不肯向前半步。我琢磨了一下,難不成這洞中被人下了秘藥?這幫蟲子害怕喪命故此沒有追來?還是這洞中暗藏著巨大的危險,被它們感知到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起碼我們的危險暫時失去了。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身體累的夠嗆,腳踝上的疼痛也想錐心一般,讓人無法忍受。可是我仍然不敢怠慢,強打著精神繼續向前爬去。

    這條石洞好像一條蜿蜒的大蛇一般,上下起伏的厲害,大概爬了又五十多米,這才來到盡頭。等四個人從洞中爬出來,都憋了一身的臭汗,一副黏在身體上,濕乎乎的說不出來的難受。那些醜陋的蟲子都沒敢追來,暫時我們算是安全了。

    陳小白顧不上休息,從背包裏掏出紗布來幫我處理傷口。鐵蛋和項少卿都累的夠嗆,特別是鐵蛋,這段雞腸子一般的石洞爬下來,好像肥壯的身體都被擠壓的小了一圈。

    鐵蛋摸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可他媽累死黑爺了。”說罷一屁股坐到地上。鐵蛋屁股剛著地,就殺豬一般的嚎叫著蹦起來。陳小白正在給我包紮傷口,被他嚇了一跳,一巴掌摁在我還流血不止的傷口上,我頓時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髒好像都劇烈搐動了幾下。

    我緩過氣兒來,破口大罵道:“小黑,你他媽屁股上長釘子了怎麽?好好的瞎叫喚什麽?”鐵蛋在站在原地,對我說道:“不是我要叫喚,我好像坐到人腦袋上了!”黑乎乎的我也看不見鐵蛋那邊的情況,趕緊摸出一根蠟燭來點上。

    森森的燭光昏暗發黃,照在我們身邊,隻見我們身旁正襟端坐著好幾個粽子。這些粽子容貌如聲,身著一副烏黑道袍,手持拂塵,好像在靜靜打坐參禪一般。鐵蛋麵前的一個粽子已經讓他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細看之下,那些道士打扮的粽子,臉上都蒙著一層黑氣,臉上也有不少淤青。我心裏一驚,趕忙喊道:“都離他們遠點,他們身上有水銀!

    ”以前我就聽說過,在古代,一些人死了之後,為了使屍身不腐,會在往身體裏灌水銀,這些水銀一般都是人還沒死的時候灌進去的,相當一部分就會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從而達到屍身不腐的目的。可是這樣的屍體含有劇毒,這也是我為什麽叫他們趕緊離遠點的原因。

    陳小白已經把我腳踝上的傷口包紮完畢,四人趕緊向後撤了兩步,這才離這些身體裏灌滿了水銀的粽子遠點。鐵蛋一臉迷茫地問道:“老胡,他們身上有水銀?”我點點頭,指著臨近一個粽子臉上一大塊斑跡道:“這就是水銀斑,難不成那些蟲子沒追來,就是怕了這些身體裏注滿了水銀的屍身?”

    四人胡亂猜測了一番,都不得要領,隻能作罷。而且那些身體裏注滿了水銀的粽子根本就不能產生屍變,如果不去碰他們也就沒有危險。聽我說到蟲子,鐵蛋在一旁恨的直咬牙,說是它們沒來算是撿著了,要是來一個他就踩扁一個。

    我一扭頭,瞧見陳小白一臉若有所思,我當即問道:“大師妹,你怎麽看這事兒?”陳小白見我發問,略一遲疑,開口說道:“自從咱們從霸王廟中來到這裏,其間發生的每件事,看似中間沒有多大的聯係,可是如果從整體來看,咱們好像是已經進入到了一個古老神秘的儀式之中,而咱們,就是這個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

    陳小白說罷,我和鐵蛋麵麵相覷,這是哪跟哪啊?我們怎麽就成了一個神秘儀式的組成部分?倒是一旁的項少卿,嚇的臉色慘白,一個勁兒地追問陳小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頓了一下,陳小白繼續說道:“這也是我的一種猜測而已,我也是看到了瞑殿牆壁上的那副畫材有了這種感覺。剛才撕咬老胡的那些蟲子我也看見了,你們不覺得那些蟲子如果安上一對翅膀就和畫上那些飛蛾一樣了麽?那副畫中記錄的儀式,飛蛾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咬斷了霸王腳底下的那些發亮的小蟲,阻止了霸王複活的儀式。仙人之所以指出的這條路給咱們,冥冥之中大概就是要咱們徹底消滅這些飛蛾,然後那個古老神秘的儀式就會重新完成,楚霸王項羽就會重新複活!”

    這一番話,驚得我們三個目瞪口呆,感情是我們幾個不知不覺間就讓死了兩千多年的古人給涮了一把?讓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我想了一下,對陳小白說道:“你這麽一說,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些飛蛾難道就是從這裏飛出去的?死氣沉沉的鬼城就是它們衍生的地方?可是先前你也看到了,這個鬼城的建築風格完全就是夏代的,很明顯這並不是項羽時代的產物,這其間又會有什麽關聯?”

    陳小白搖搖頭,道:“這些我也沒想出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我,想的頭都大了還是沒有絲毫進展,隻得作罷。

    此時身體緩過來不少,恢複了一些氣力。憑感覺,我們現在應該是是處在一個規模不小的空間,可是想要憑借我們手裏的蠟燭是完全沒辦法看清楚這個空間的全貌的。而那隻一直想要至我們於死地的騷狐狸也一定隱藏在某個角落中,潛在的危險讓人渾身不舒服。

    鐵蛋忽然開口說道:“這麽說來,那個騷狐狸一定就是想把咱們當成祭品的始作俑者了?我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它!”其實何嚐是鐵蛋,連我都恨的牙根癢癢,我們走到這一步,和這隻騷狐狸是分不開關係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個畜生三番五次陷害我們,等到抓住它,千刀萬剮了方能瀉我心頭之恨。

    我和鐵蛋都罵了兩聲,發泄了一下,這才撿了塊離那些注滿了水銀的粽子遠一些的地方坐了休息。既然已經入了死人布的局,就得養好體力,來個直搗黃龍,丫把楚霸王的屍身找到,一把火燒了,我看他還怎麽拿我們幾個當他複活的棋子來用。

    剛一落座,我忽然感到懷裏有塊兒硬邦邦的事物,隔的胸脯生疼。掏出來一看,原來是我在閻羅殿文案上拿的一本獸皮小冊子。這小冊子也不知道是拿什麽動物的皮做的,此時被汗水沁透反而變得硬邦邦的。

    借著昏暗的蠟燭,我猛然瞧見原本一個字都沒有的小冊子上影現出一個模糊的圖案。不過這圖案實在是太過模糊,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是什麽。

    鐵蛋見我拿著小冊子看個不停,撇撇嘴說道:“我說老胡,說你傻你還不信,閻王爺的冊子是啥啊?那是生死簿!也是天書,你能看明白麽?”我沒理會鐵蛋,翻開小冊子,上麵竟然出現了兩段古篆字寫的文字。我越看越覺得後背發冷,觸目驚心。陳小白再一旁見我這副摸樣,輕聲詢問道:“老胡,怎麽了?上麵寫了什麽?”我合上獸皮冊子,轉身看著陳小白說道:“怕是咱們幾個全都得成了那些飛蛾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