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攻守同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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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燭光照在我們四個人臉上,在漆黑未知的空間中仿佛給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籠罩上了一層幽森森的鬼氣。我捧著從閻羅殿文案上順來的獸皮冊子,越看越覺得觸目驚心,冷汗漣漣。陳小白瞧我這副摸樣,趕緊追問我這上麵究竟寫了什麽。
獸皮冊子上麵隱現出來的文字全部都是古篆字,我認識一點,不過也是個半吊子水平,隻能翻譯個大概。可就是翻譯出來的這點大概的意思,就足夠讓人心驚的了。此時聽陳小白發問,我這才回過神來,給他們三個人講起了冊子上記錄的信息。
原來這山中鬼城,真是應了陳小白講過的那個傳說。不過這上麵沒有提到那個喜歡吸食活人腦髓的暴君,隻是說這鬼城中住著一群鬼人。這群鬼人也就是我們先前看到的那些長的和狐狸一樣,死在鬼城大街上的那些人。鬼人從一出生開始,就生活在這座不見天日的鬼城之中。鬼人的壽命極短,大概隻能活到二十多年,相反他們的唯一一位統治者卻可以活的很長。至於有多長上麵隻是提到壽與天齊。不過這也不乏認為的虛構成分。
鬼城中的鬼人時代見不得天日,他們共同信仰著火狐,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就是火狐的後人,至少在樣貌上十分的相近。鬼人有一枚神器,喚作陽珠不過這神器並非鬼人所頂禮膜拜的,而是用來懲罰那些犯了重大過錯的鬼人。
犯了重大過錯的鬼人,會被帶到閻羅殿。然後由統治者用陽珠照一下受罰的鬼人。受罰的鬼人便一命嗚呼,死後的鬼人五官會慢慢畫去,最後整張臉都變成一個光禿禿的大鴨蛋。死者身上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滋生出一種鬼人怨靈化作的醜陋蟲子。這些蟲子吸夠了人血之後,便會長出翅膀,從鬼城中飛出去。
一直等到我說完,陳小白等人都是驚訝的合不攏嘴。陳小白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這麽說來,倒是咱們先入為主武斷地斷定那些陷害咱們的狐狸和西楚霸王有關。現在這麽一說,難道它們守護著的,仍然是這座已經空了的鬼城?可既然狐狸是它們供奉和信仰的神靈,那麽為什麽沒有在鬼城中看到供奉它的廟宇呢?”
鐵蛋忍不住接過話說到:“大師妹,你忘了?在山槐林裏的那個長著狐狸臉的女人,剛開始咱們還以為是虞姬來著。指不定那個就是鬼人雕刻出來的神像!”我拍了拍鐵蛋的肩膀,讚揚道:“行啊,小黑,你這思想覺悟可是越來越高了!”鐵蛋大嘴一撇,說道:“實踐裏頭出真理,咱這一直奮鬥在一線的人,自然能和真理混個臉熟,就算它不認識我,我都認得它了!”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項少卿忽然插話問道:“上麵有沒有記錄,為什麽鬼城裏的鬼人會一瞬間都死在了鬼城的大街上?”我看了項少卿一眼,心說這個華僑,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他媽這一句話說的還算是有營養。這件事不弄明白,恐怕我們誰的心都放不下。當即我又低頭翻看起順來的獸皮小冊子。
翻了兩篇,隻見獸皮小冊子的最後一頁,記載著。鬼城的統治者在鬼城盛大的祭祀活動之前,曾經邀請鬼人中最厲害的占卜師占卜鬼人部族的命運。占卜師預言鬼人將在不遠的一次災難中全部喪生。而帶來這次災難的,正是每個鬼人首領時代傳承的陽珠。雖然如此,可是鬼人最後一個統治者並沒有狠下心來毀掉陽珠。占卜師占卜過後的兩天,鬼城突然被一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攻陷。
這些人兵刃鋒利,鬼人根本不是對手,統治者無奈之下,放出那些滋生了凶惡嗜血的蟲子的屍體,也沒有辦法擊敗這些人。就在那些人攻破了統治者的閻羅殿之後,搶走了陽珠。所有的鬼人在陽珠的照射下,一瞬間死於非命。
這本相當於鬼人統治者最後一篇日記的小冊子到此便再無任何的記錄,可以猜想他是死於那場鬼人和他所說的那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的混戰中。雖然我們知道了那些鬼人為什麽會一瞬間都死在鬼城的大街上,可是那個陽珠到底是個什麽厲害的東西?都趕上原子彈了,被塌照一下就能死?
陳小白從我手裏接過獸皮小冊子,翻看了兩遍,忽然指著小冊子的封麵對我說道:“老胡,你看這上麵是不是畫的陽珠?”我湊過去一看,果然剛剛還模糊一片的圖案,這會已經變得清晰不少。圖案雖然畫的簡單,隻是由線條構成,可是看起來卻非常生動直觀。
畫麵上畫著一層烏黑烏黑的雲彩,雲底是一座山峰,山峰被一塊石頭砸開了,正好掉進了鬼人時代生活居住的鬼城中。我看了兩遍,驚道:“這他媽不是隕石麽?”陳小白也點點頭,說道:“我這會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從咱們的手表、指南針全部失靈,原來是受到了隕石的幹擾!並不是傳說中的四維空間。”
陳小白所說不假,隕石中含有大量的放射性元素,就連飛機上和輪船上的儀器都能幹擾,更別說我們的手表和指南針了。可能當初掉進了鬼城中的那塊隕石中含有的放射性元素太多,所以可以奪人性命,還可以改變生物基因,發生物種變異。
鐵蛋在一旁摸了一把額頭,道:“如此說來,咱們還是趕緊找個出路逃生去吧,我可不想變成個沒臉沒皮的怪物,那樣還不如我自己了斷了自己。”我擺擺手道:“你小子瞎白話什麽呢,這出路是這麽好找的?不過那塊被稱作陽珠的隕石也可能是被那群愚昧無知的鬼人給過度神話了,再說了,都過去這麽多年,隕石裏麵的放射性物質應該也流失個差不多,恐怕這會也不會奪人性命。”其實我心裏也沒底,
這麽說完全是為了安撫三人的情緒,要是這會兒就自亂了陣腳,不用拿陽珠來照,就得死在這裏。被我這麽一說,鐵蛋這才放下心來,點頭稱是:“說來也是,這幫鬼人都他媽像耗子似地在地下生活,他們能懂個屁。我小黑這無產階級戰士好懸沒讓他們給誤導嘍。”
陳小白前前後後把獸皮小冊子看了個遍,這才抬頭說道:“我覺得這本小冊子上所說的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那群人,十有**就是項羽手底下的親兵!”我點點頭,“應該是這個樣子,那些鬼人從打一出生開始,就生活在鳳凰山中,不見天日。他們理所當然的就以自我為中心,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正常人,就很有可能被他們認作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可是楚霸王項羽手下的親兵為什麽要搶奪那枚陽珠呢?”
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實在太多,雖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可是我、鐵蛋和項少卿這三個臭皮匠加上一個心思靈活的陳小白都沒辦法猜出所有問題的答案來。不知不覺間,地上的蠟燭已經燒去了一小半,我看再這麽想下去,非得把腦袋想壞了不可,幹脆給他來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休息夠了,直搗黃龍。
想到這裏,我擺擺手對三人說道:“吉人自有天命,想多了也是白搭,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趕緊休息休息,一會咱們好出發,管他鬼人還是項羽,都給他革把命。”鐵蛋三人也是疲憊不堪,被我這麽一說,都覺得身體有些支撐不住,當即圍在一起,拿背包當了枕頭,一會功夫就都沉沉睡去。
我心裏一直擔心那隻把我們引來的騷狐狸,此時已經證明,它是一直在守護鬼人的鬼城。它一直在暗處,隨時想要至我們於死地,看著鐵蛋他們三個都沉沉睡去,鼾聲如雷,我的眼皮也抬不起來。可還得強打精神,手裏攥著工兵鏟子,警惕地盯著四周,要是一看到那隻小騷狐狸的影子,就一鏟子拍過去,結果了它的性命。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鐵蛋的鼾聲越來越大,四周一點動靜也沒有,我把背包放在地上枕著,抱著工兵鏟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能是由於身體太累,我睡的很深,連夢都沒做。雖然是躺在冰涼的地上,可是一點都不覺得冷。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猛然間身體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我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拽過懷裏的工兵鏟子。由於剛在深度睡眠中醒過來,我腦袋有些遲鈍,隻見陳小白正對我做著噤聲的手勢。地上的蠟燭已經燒的隻剩下一個蠟燭頭了。
直覺告訴我,一定有什麽危險。不過礙於陳小白的手勢,此時我也不能發問。過了一分鍾的樣子,我的反應終於擺脫了深度睡眠帶來的昏沉沉的感覺。我學著陳小白的樣子,側著耳朵向著黑暗中傾聽,隻覺得一陣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我越聽越覺得汗毛倒立,這他媽是什麽動靜啊?黑乎乎的空間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發出來的,嗚嗚嚶嚶的好像剛滿月的孩童啼哭一般,在靜謐的空間裏,更顯得瘮人。
此時我的睡意全無,越聽越心慌,一伸腿,狠狠地揣在了一直鼾聲如雷的鐵蛋屁股上。鐵蛋睡的正香,屁股上忽然吃疼,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睜開眼晴一看是我踹的他,當即說道:“我說老胡你是不是又冒壞水了?有這麽幹的麽?我他媽媳婦還沒娶到手呢!”
本來我是怕發生什麽危險,才把鐵蛋踹醒。沒想到我一個勁兒地對著他做噤聲的手勢,他還是說出話來。我正要發怒,隻見鐵蛋表情忽然變得怪異起來,一亮睡意惺忪的小眼睛,瞬間睜的老大,一臉的驚恐,嘴巴憑空張合了兩下,硬是沒發出聲來。
我心裏一驚,暗自思量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在地上著涼了,中風了吧?要不怎麽會這麽個表情?”想到這裏,我伸手在鐵蛋臉上使勁掐了一下,鐵蛋這才回過神來,一把把我推到,扯開嗓子喊道:“我他媽拍死你!”
我一時間沒有防備,被鐵蛋推的重心不穩,向後踉蹌了兩下,歪倒在一旁。剛要罵他,又聽到他喊了這麽一句,我更加生氣,就把你叫醒了,就他媽要拍死我?我想都沒想,躺在地上對鐵蛋喊道:“小黑,丫叛徒才對自己同誌下死手呢,你他媽發什麽瘋?”我話梅說完,隻見鐵蛋嗖地一聲一驚從我身上邁了過去,速度還快,地上的燃燒的蠟燭頭,都差點被他帶起來的陣風刮滅。搖曳的燭光中,我和陳小白對視一眼,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鐵蛋這是耍的哪一出。不過冥冥之間,我感覺到我背後正有什麽東西靠近。趕緊扭頭一看,黑乎乎的隻瞧見了鐵蛋肥壯的背影,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鐵蛋快速向前跑了兩步,手裏的工兵鏟子被他舞弄的上下翻飛,不斷傳來工兵鏟子與地麵碰撞的聲響,怦怦之聲,不絕於耳。
趁著鐵蛋扭動身軀的間隙,我從他腋下終於瞧清楚了,一雙賊溜溜的幽藍色鬼火正隱藏在黑暗中。想必鐵蛋一定是看到了這兩團鬼火,才衝了出去。我這才回過神來,感情是他媽這騷狐狸想趁著我們四個熟睡之際,取了我們性命。想到這裏,我不禁勃然大怒,抄起工兵鏟子也竄了出去。
那兩團幽藍的鬼火,見我也拎著工兵鏟子衝了上來,忽然眨動幾下,就此隱沒在黑暗中,再也尋不見影子。我和鐵蛋都沒有照明設備,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找到蛛絲馬跡,難於上青天。我見騷狐狸逃了,拍了鐵蛋肩膀一下,道:“算了,窮寇莫追,它三番五次想要害了咱們性命都沒得逞,還會再來的,咱們也不用急於一時。”
鐵蛋連著拍了好幾鏟子,震得手臂的麻了,也沒拍著狐狸,心中老大不爽,聽了我的話,也隻好悻悻作罷。我們二人反身走回四人休息的空地,項少卿也被我和鐵蛋發出的聲響吵醒了過來。地上的燭光一蹦一跳,眼看就要熄滅。忽然間發生了這麽一件事,四人再無睡意,當即簡單整理收拾了一番,準備找條出路逃出這個鬼地方。
此時四人休息的空間太過黑暗,也不知道有多大,要是這麽摸黑往前走,恐怕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出路。非常時期,也顧不上浪費不浪費了,我伸手從背包裏摸出兩枚冷焰火,連續在地上磕亮,朝兩個不同的方向扔去。
冷焰火在半空中劃出兩道藍色的軌跡,登時把整個空間照的通明。這麽個功夫,我已經瞧清楚了我們現在身處的環境。我們腳下皆是三米見方的巨石鋪就,十分平坦,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間裏,我們眼前不遠,停放著七個棺槨。棺槨大概是用香楠木製成,已經變得黑黝黝的,按照北鬥七星的順序排列,隻是透著一層詭異的氣息。每具棺槨下麵都有凸起的墓床,墓床前頭分別放置了一隻三足鼎。光影交錯間,七隻三足鼎都透著股子厚重勁兒,鼎中滿滿登登的凸起一堆香灰。
鐵蛋一看見有棺槨登時來了精神,嚷嚷著跑了過去。項少卿同樣是兩眼放光,也跟在鐵蛋身後,跑向棺槨處。我剛要動身,猛然間瞧見不遠處的牆邊站著七個黑影,黑影一字排開,都貼著牆壁站著,一動不動,即使借著兩枚冷焰火的光芒,我也沒看清那黑影到底是人還是什麽東西,隻是黑乎乎的連成一片。
在我身旁的陳小白也看見了牆邊的黑影,我們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事有蹊蹺,此時此地萬萬不可大意。我對陳小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拎起工兵鏟子向著黑影的方向慢慢摸了過去。
鐵蛋和項少卿的眼睛裏隻有棺槨,也沒發現我和陳小白的舉動。隨著越來越進的距離,牆邊的黑影逐漸清晰起來。原來七個黑影隻是牆壁上的壁畫。這壁畫不同於我們之前在古墓中見過的那樣,或是敘事,或是描繪神話傳說。我們眼前牆壁上隻是單純地畫著七個黑乎乎的人影。模糊一片,非不輕口鼻,隻能看到個大致的輪廓。隻是描繪手法很是生動,光線不太強的情況下,乍一看,這七個黑影好像是立體純在一般。
陳小白對著牆上的黑影看了一會,扭頭對我說道:“老胡,這黑影正好是七個,好像這些黑影正好是對應著那邊的七個棺槨。你看呢?”我點點頭,陳小白和我正好想到一塊兒去了。旋即我又說道:“恐怕這裏是一處墓室,至於埋葬的是誰,也說不定,起碼以我的經驗來看,是分不出這其中的痕跡到底隸屬於哪朝哪代,不過這處墓室既然是通向閻羅殿的,我想應該是鬼人部落的統治者的墓室。”
聽完我的分析,陳小白點頭稱是,隨即說道:“這麽說我才想起來,怪不得從閻羅殿通往這裏的路隻有石洞,原來不是供活人進出的,恐怕是用來給鬼人曆代的統治者的靈魂進出所用。這裏應該是鬼人的聖地,能想象出來,鬼人昌盛之際,應該沒有幾個人能進入道這裏來。”
此時我的心思完全被牆壁上七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上,隨口答道,:“你說的沒錯,隻怕這裏除了供奉有曆代鬼人統治者的靈柩之外,還應該存有鬼人的神器陽珠。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從古至今,無論是什麽時期的統治者都會被後人一定程度的虛構神話,比如像黃帝和蚩尤的大戰,山海經中記載的是這場大戰囊括了天地鬼神,可是曆史的真相很有可能就是兩個原始的野蠻部落幾百人的械鬥。可是咱們麵前的壁畫上,對鬼人曆代統治者的星象刻畫的如此隨意,完全不符合曆史上的慣例。這幾個黑影到底是不是鬼人的曆代統治者的形象還另當別論,話又說回來,就算這真的是鬼人曆代統治者的形象也應該配有簡單的功德描述,可除了這幾幅光禿禿的模糊黑影,還哪裏有隻言片語的解釋?
正當此時,我們身後猛然一聲悶響,我心裏打了個突,難道是鐵蛋他們遭遇了什麽危險?想到這裏,我趕緊轉身觀瞧,隻見成七星排列的棺槨中的一副棺槨已經被鐵蛋和項少卿打開。由於棺槨太高,鐵蛋正一半的身子探入其中,看樣子像是在翻檢其中有沒有什麽值錢的冥器。剛剛的悶響,正是鐵蛋把棺槨的蓋子推到地上發出來的。
我心中暗罵一聲:“這小子也太他媽無組織無紀律了,怎麽能說把棺槨打開就打開了呢?萬一這裏真的是鬼人聖地,安放了鬼人曆代統治者的棺槨靈柩,這麽冒冒失失的打開棺槨,恐怕會觸碰到什麽機關。”想到這裏,我幾步竄到鐵蛋跟前,正要發問,鐵蛋卻忽地一聲從直起腰來。見我來到近前,一份氣憤的樣子,對我說道:“老胡,這的墓葬太他女乃女乃的不像話,除了一灘爛泥,連根毛都沒有!”
原本我責備鐵蛋的話已經到了嘴邊,聽他說偌大個棺槨中除了一灘爛泥竟然什麽都沒有,當即忍不住附身往棺槨裏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果然同鐵蛋講的不差分毫,雖然冷焰火的光芒被隔在了棺槨之外,可是依稀能夠看到,除了一灘爛泥,這棺槨中竟然真的連一件冥器都沒有。
但凡是古代貴族,亦或是當權階層,都是生前把人世間的富貴享受便了,死後依然舍不得這些,才往往古墓之中會出現價值連城的冥器。而我們眼前的棺槨之中,除了一灘散發著腥臭味道的爛泥之外,還哪裏有其他的物件?更別說一件像樣的冥器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這裏不是鬼人埋葬了曆代統治者的地方?那麽又為什麽擺放這麽七個空棺槨?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一時間紛亂的思緒塞的我滿腦袋都是,想的頭都大了,還是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麽會兒的功夫,陳小白早已經檢查了一邊棺槨,見我若有所思,便出言問道:“你是在想,這裏到底是不是鬼人埋葬了曆代統治者的地方?”我心裏小小的吃了一驚,難道陳小白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麽?轉念一想,我們都在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麽多次,就算她知道了我心裏在想些什麽,也無可厚非。當即點頭道:“正是這樣,我左右都沒看出個門道來,大師妹,你是學考古專業出身,你可過過目,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朝代的?從風水方麵來講,也講不通為什麽會有空棺槨接受供奉。”
陳小白想了一會,才說道:“七具棺槨上麵都刻滿了祥雲紋,看樣子應該是夏末時期的物件。畢竟我學的隻是元代的考古知識,其他朝代的,隻是一帶而過,能看出來的隻有這些了。”頓了頓,陳小白又說道:“也有可能這些棺槨不是空的呢?隻是咱們先入為主的印象使然,以為隻要是棺槨,開啟之後其中必然會有死而不腐的僵屍?”
聽完陳小白的話,我腦袋裏靈光一現,立馬對陳小白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我要努力把這個頭緒抓住,說不定就能解開眼前的謎團,也未嚐不可。整個墓室中因為我的手勢,陷入一片死寂,隻能聽到四個人粗重不一的喘息聲,要是有根針落地,大概都能聽得十分真切。
我大腦飛速轉動,終於把一閃即逝的頭緒狠狠抓住。當即使勁兒拍了一下大腿道:“我終於想到了,他娘的為什麽這棺槨回事空的了!”鐵蛋站在我身旁,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當即一撇嘴道:“我還以為你想了半天在想什麽呢,一個空棺槨,看把你高興那樣?你不覺得忒跌份了麽?要是傳出去,我都沒臉再國內混了。”
我沒理會鐵蛋的話,當即對三人把我剛才想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家那半本風水殘書中地字卷裏麵有過記載,像我們眼前這樣的空棺槨,喚作透地棺。並不是棺槨裏頭沒有盛斂過屍體,而是屍體借著綿綿不絕的地氣化解飛升,往登極樂世界去了。如果想要發生這種情況,首選條件,必須是棺槨停放之地是綿綿不絕的生地,或者是令僵屍死而不腐的大凶之地。這樣兩種地方屍體分解的後果,也隻有兩個,要麽是往登極樂,跳出三界,不再無形的神仙,要麽就是化作修羅惡煞,魂係此地用不得超生。
聽我說完,三人不免吃了一驚。鐵蛋自然是對我的說法十分肯定,而項少卿和陳小白就不是十分認同。這種事情太過玄妙,就算玄學大師來解釋給他們聽,個中玄機恐怕也說不詳細。我得益於自小就翻看那本殘書這才對此有幾分認知,如果說道其中原理,就算再給我安兩個腦袋,我也是萬萬想不出來,就更別說是給他們幾對風水堪輿之術完全不明所以的門外漢詳細解釋了。
陳小白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說道:“老胡,依照你的意思,難不成這裏頭盛斂的屍體已經成仙,或者入魔了?”我點點頭道:“這正是屍有仙解者,世人不可知!”我話音剛落,兩枚冷焰火同時熄滅,漆黑的墓室中,聽的人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