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恩怨糾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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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黑窟窿裏張望了兩眼,奈何裏頭黑漆漆一片,我什麽也沒看清。鐵蛋在一旁喊道:“不好了,那東西又他媽來勁兒了!”我和陳小白都知道情況不妙,三人魚貫而入,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一股腦地都跑到黑窟窿裏頭去。

    往裏走了兩步,腳下軟綿綿的好像踩到海綿上一般。空氣積鬱,透著股黴變的氣味,讓人呼吸不暢。此時三人站在黑窟窿裏頭,外麵珠子發出的精光被堵在門口的風馬牛擋去了大半,依稀隻能看到些許的光亮。令人費解的是,那風馬牛隻是堵在了門口,就再一動不動,好像有什麽顧忌一樣。

    三人見風馬牛再度停滯,都長出了一口氣。我們三個的背包全部都扔在了外頭的高台上,照明設備也一點沒帶,此時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就和睜眼瞎差不多。鐵蛋呼出一口濁氣道:“那個木頭疙瘩是不是怕了咱們?幹脆咱們一鼓作氣拍碎了它得了,斷了後顧之憂,咱們也好踏踏實實的找出口去。”

    我擺擺手道:“這東西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咱們先等等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辦法總歸會有的,活人不能讓尿憋死不是?”聽我這麽一說,鐵蛋這才按捺住躁動,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著。

    其實我一直納悶,剛剛我們三個分明已經把密室之中的所有牆壁都檢查了一遍,怎麽這會兒會憑空出來這麽一個地方?這裏又是個什麽所在?所有的問題堆積在腦袋裏,讓我忍不住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可是我們三個連一截蠟燭都沒有,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慢慢靠著身體摸索,最後分析出來。

    我俯身摸了一把,一股細膩濕滑的觸感傳來,我拿手指撚了兩下,不禁一頭霧水。憑手感來判斷,我們腳底下怎麽好像是鋪著一層細細的沙子?陳小白也查看了一下,和我的判斷一樣。一時之間,我們倆誰也猜不透這地方怎麽會鋪著一層沙子。鐵蛋也好奇地伸手抓了一把,卻冷不丁的大叫一聲,嚇了我一跳。

    我忍不住破口罵道:“丫你瞎叫喚什麽?”鐵蛋兩步退到我跟前,惶恐地說道:“這裏有血藤!”我聞言也是嚇了一跳,心說這地方怎麽會有血藤?我趕緊又詢問了鐵蛋一遍,別是他驚嚇過度,草木皆兵了。鐵蛋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老胡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小黑是什麽膽量你還不知道麽?那要擱在古代,怎麽地也得來個力拔山兮氣蓋世,我剛才是真摸到血藤了!”

    聽鐵蛋說的真切,不像有假。我心裏也不禁打起鼓來,對於血藤我是沒有絲毫辦法,難不成我們三個的命就這麽苦?非得在這兒玩完才行?我掏出隨身攜帶的一隻打火機點燃,借著幽暗的光亮,附身一看,地麵的沙子裏頭果然長著一株植物,鐵蛋剛剛摸到的地方,正是這株植物的葉莖。

    這葉莖橫生在地麵上,長的枝繁葉茂,葉子綠的有些發黑。可是這株植物卻不是血藤,從樣子上來看,更像是雨林中依附古樹生長的藤蔓。我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見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熄滅了已經滾燙的打火機道:“這就一普通的植物,犯得著你小子大呼小叫的麽?小黑同誌,下次要多注意!”

    鐵蛋和陳小白也都借著我剛剛點燃打火機的光亮,看了個真真切切。見不是血藤鐵蛋這才長出一口氣,摸了兩把胸脯道:“可他媽是嚇死我了,老胡,你說這些人都怎麽回事兒?死了死了還在墓裏頭弄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活該他們的墓被人盜了去。”鐵蛋兀自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的話。

    陳小白輕聲說道:“老胡,我覺得有些不對。”聽陳小白這麽一說,我也來了興致,隨即詢問怎麽個不對法。陳小白指著地上的植物說道:“正常來講,但凡是純在自然中的植物,都需要光和作用才能生長,可你看這株植物,不禁能夠在這麽漆黑的環境裏頭生長,而且還這麽茂盛?按照常理來說,這株植物已經完全違背了自然規則。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超出了咱們能夠理解的底線。”

    一番深入淺出的話,講的明明白白。鐵蛋砸舌道:“這麽說這東西還他媽挺神奇的?”那咱們幹脆把它弄上來看看得了,要是整到北京做成標本,估計也能為植物學界做點貢獻,萬一走了運,咱們興許還能得個諾貝爾獎什麽的也說不定。“

    我沒鐵蛋想的那麽多,隻是單純地想知道是什麽樣的植物能夠這樣神奇。想到這裏,也就沒攔著鐵蛋伸手去拔沙子中的植物。鐵蛋露胳膊,挽袖子,使足了勁兒頭,拽起地上的植物,猛地向上一扯。沙子裏的植物怎麽能經得住鐵蛋這陣仗?隻用了一下,便被鐵蛋連根拔起。隨著藤蔓樣的植物脫離沙土,稍帶出很長一段黑乎乎的根莖來。

    沒有想到的是,這株植物的根莖上竟然掛著一連串六七個散發著黃燦燦光芒的珠子!,雖然隻有這幾顆,金燦燦的光芒就已經把我們身處的空間照亮了不少。三人都很詫異,相互望了一眼,誰也解釋不清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難道之前是我猜測錯了,這六七個連帶外頭散落了一地的珠子都不是動物的內丹,而是這樣的植物結出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拿藍魔在珠子上劃拉了一下,隻見這珠子竟然同根莖是一體的,中間有不少根須連在一起,難分難離。就在我和鐵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植物根莖上的珠子的時候,陳小白忽然說道:“你們快看!那植物怎麽會這麽快就枯萎了?”我遁著她的聲音望去,隻見原本還算旺盛的植物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枯萎,速度之快,用肉眼都能夠分辨的出來。

    就在植物迅速枯萎的同時,被連帶在根莖上的幾顆金黃色的珠子發出來的光芒也愈發的明亮。鐵蛋看了我一眼,道:“這東西肯定他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看咱們還是出去和那個木頭疙瘩拚命也比帶在這裏強!”某種角度來說,我這個人也是信命的,既然我們三個撅著屁股摸了老半天,也沒在牆上找到出口,或者別的空間。而被風馬牛這麽一折騰,反倒發現了這麽一個地方,冥冥之中也是自有天意相加。

    我也懶得和鐵蛋解釋這樣的理論,再說一時半會也是講不清楚。我隻能長話短說地對鐵蛋說道“咱們的革命先輩可不是像你這麽衝動,一有危險就退後,如果都像你小子這樣,估計早他媽得讓蔣介石給消滅的一個不剩了。”

    鐵蛋大嘴一撇道:“你就別拿大道理壓製我了,鄧大爺還說過呢,下路相逢勇者勝。咱們如果不弄出點氣勢來,怎麽能夠獲勝?我可是累的不行了,再也走不動了,要來回晃蕩,還是緊著你們倆來吧。”鐵蛋說罷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再搭理我和陳小白。

    我也是十分困乏,眼皮都忍不住直打架。可門外就有一個等著隨時要我們命的木頭疙瘩,眼下之計,也唯有先找到一個穩妥的後路,最好是能夠返回到高台上休息。其實我心裏一直在想,這裏如果是鬼人的一處聖地,那就肯定有通道。不可能每次鬼人的部族首領和下屬的神職人員進到這裏來,都要推倒惡鬼雕像,硬生生砸出一條路來。我們下來的地方十有**就是相對整個墓室來說的耳室,至於是幹什麽用的,還是以建成就閑置起來,我們現在也無從得知。

    見鐵蛋是實在走不動了,我便叮囑他看好了門口的那塊木頭疙瘩,如果一有異動,就趕忙招呼我和陳小白,人多力量大,要是真出了神惡魔危險,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叮囑完鐵蛋,我這才和陳小白摸索著像更深處走去。那六七顆珠子發出的光亮已經能夠依稀的為我們照明。雖說我是打心底裏對這珠子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可這麽個關鍵時刻,有勝於無,也就隻能忍了。

    越向裏走,腳下的沙土越軟,好像沙子下麵就是個無底洞。我和陳小白隨時都有可能陷進去一樣,而且像鐵蛋之前拔出來的植物也越來越多,煩煩索索鋪了一地,最後我們倆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一拍腦袋,道:“我他媽知道咱們現在待的地方是做什麽用的了!”陳小白費解地看了我兩眼,問我的猜想到底是什麽。我站在這樣的沙子上頭,心裏不托底,招呼了陳小白原路退回,其間把我剛剛所想也同她說了一遍。

    陳小白聽完我的話,擰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道:“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事情未免太過玄乎了有些事情雖然暫時還不能用科學解釋,可咱們也不能盲目的推崇鬼神論的”

    我對陳小白說道:“大師妹,風水堪輿之術,不也同樣是屬於科學的一個分支麽?我的理解是,風水之術,是人的一個縮影。古人流傳下來對自然界的探知和改造方法,其實也是非常高深莫測的。恐怕合你我之力,也不一定能夠猜出來個皮毛。”

    鐵蛋坐在地上,一隻手拎了工兵鏟子,雙眼盯著堵在門口的風馬牛,聽了我和陳小白的對話,一頭霧水,扭過頭問道:“我說你們倆個在那嘀咕什麽呢?發現點什麽沒有?”我剛要說話,猛然間瞧見原本茂盛非常的植物幾乎在一瞬間全部枯萎,而我們腳下鬆軟的沙子也在同時晃動了兩下。三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脫口說道:“地下有東西!”情況突變之下,我們三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道:“不好,地下有東西!”鐵蛋也一時間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迅速和我們倆靠攏。三人背靠著背,組成一個防禦陣型,即便這會有什麽危險襲來,都會馬上被發現。

    地上鬆軟的沙子被晃了兩下,便再無動靜,那些一瞬間就枯萎了的植物殘留著的幹枯黑色枝蔓還在地上。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感到十分驚訝。鐵蛋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倆剛才說什麽呢?有什麽發現沒有?要再不趕緊出去,我他媽都快變成蝙蝠了,這種感覺太憋屈了。”黑暗和無處不在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巨大危險,把我們幾個的神經都快壓迫的崩潰了。

    我深呼吸了兩口,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道:“根據眼前的種種跡象,從風水的角度來講,恐怕整個鳳凰山的風水布局包括龍脈走向,都已經被人為的更改了!”鐵蛋不同於陳小白,聽了我的話,也不懷疑也不多問,隻是著急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那本四舊讀物上寫的是真是假,反正每次都沒差太多,老胡你也別賣關子了,趕緊給咱們說說。

    我在腦袋裏把思緒理了理,這才開口把我的猜想說了出來。從外表來看,無論是觀山指迷還是尋龍定穴都能簡單的看出,鳳凰山雖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龍脈寶地,可藏風納氣的風水走向絲毫不弱,要是埋葬個草頭天子或者千戶侯都綽綽有餘。可自從咱們進到這裏頭來之後,先是霸王廟,再是時間觀念全部喪失,以及吊客林和鬼人的鬼城,無一例外,全部都險象環生,九死一生,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大凶之地。今天到了這裏,我才想到,應該是有人做了手腳,改變了鳳凰山中的風水格局,把一個原本的福地該做了凶地。

    鐵蛋聽的雲山霧繞,不明所以。不等他發問,我再度說道:“鬼人的密器陽珠現在來說應該也是改變風水格局的重要組成部分,那本獸皮小冊子上頭記載的,犯了錯誤的鬼人全部被陽珠照射,然後邊做滋生蛾子的母體。我想這種說法很不貼切,很有可能是一小部分掌握著鬼人絕對權力的統治者虛構出來,用來威懾鬼人的說辭。”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鐵蛋聽完,恍然大悟道:“老胡你要不說我還忘了,你們記得在閻羅殿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老頭兒就長得和正常人一樣,可是咱們之前見過的鬼人全都生了一張狐狸臉,我當時就覺得這裏頭肯定有些不對勁兒,現在一說,就更覺得有事兒了。”頓了一下,鐵蛋繼續說道“我是個粗人,沒上過學,也分析不出來,你們倆都是大學生,給好好分析一下。”

    老實說,當時我還真沒注意那個老頭和鬼人的區別,現在一想,還真有點後知後覺的意味。陳小白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假如真如獸皮冊子的記載那樣,鬼人的密器陽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應該就是隕石,可能被鬼人視作聖物的隕石中含有某種放射性物質,普通的鬼人物以避免的被這種放射性物質傷害,引發了基因變異。而鬼人的少數統治者卻掌握了避免被輻射的方法,這才產生了這種效果。”

    鐵蛋越聽越害怕,最後忍不住問道:“大師妹,你說得那麽熱鬧,那咱們也進到這裏了,豈不是也得和那些鬼人一樣,這張臉都得變成狐狸臉?那他媽就算是真把傳國玉璽找到了,也賠大發了。我聽說整容手術可不便宜”我擺擺手打斷了鐵蛋的話道:“我說你小子怎麽那麽墨跡?咱們這不是還沒看到陽珠呢麽?再說了都過去了幾千年的時間了,就算有輻射也不至於發生在咱們幾個身上。

    話雖然這麽說,可我之前看過一本雜誌。上頭寫了一篇記實報道,一些俄國的科學家深入到前蘇聯的原子彈爆炸區域做科學調查。他們發現原子彈爆炸過的地方寸草不生,地麵上都光禿禿的,隻有一個連著一個的臉盆大小的洞,當時誰也沒在意。科學家調研了一整天的時間,最後得出結論,這個區域的所有生命,包括植物都已經滅絕,可就在他們晚上露營的時候,卻從一個又一個的地洞裏頭鑽出一隻隻體型堪比小豬的老鼠來,活活把幾個人咬死,最後隻有一個司機死裏逃生。

    同樣是過去了幾十年的時間,原子彈的輻射還是依然純在,我心裏也七上八下,不知道這鬼人密器陽珠的輻射是否也依舊存在於鳳凰山之中。轉念一想,就算是真有輻射,這會我們幾個人也早就全部被輻射到了。與其前怕狼後怕虎的畏首畏尾,還不如放手一搏,也許就能險中求勝,博取一線生機也未嚐沒有可能。

    想到這裏,我心裏的底氣也多了兩分。借著那六七顆黃橙橙的珠子發出的光暈四下打量了一番。見沒有什麽異樣,這才對鐵蛋和陳小白說道:“咱們也別跟這兒耗著了,這裏處處透著詭異,搞不好夜長夢多,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得了。”此言一出,正中鐵蛋下懷。鐵蛋也附和道:“和破地方,指不定沙子裏就埋著不少這些詭異的珠子,老胡說得對,還是先想辦法出去。”

    三人仍舊保持這防禦的隊形,慢慢向堵在門口的風牛馬靠攏過去。到現在我還沒找出這塊兒木頭疙瘩的破綻,憑我們現在的情況,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隨著離風牛馬的距離越來越近,幾個人都不免緊張非常。我攥著藍魔的手心都出汗了,濕漉漉的,眼睛始終盯著風牛馬,不斷尋找最好的攻擊位置。

    眼看著三人就要來到近前,一直一動不動的風牛馬卻悄無聲息的向一側滑去,三人又是吃了一驚,心說這鬼東西怎麽還說走就走了?略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我探出腦袋四下查看了一番,空蕩蕩的卻不見風馬牛的影子,巨大的銅鼎仍舊傾倒在一側,渾圓的鼎蓋子吊在半空中,兀自來回蕩個不停。

    確認了風馬牛真的消失不見了,我們三人這才陸續從黑窟窿裏頭走出來。鐵蛋一拍胸脯,豪氣縱橫地說道:“一切反動派都他媽是紙老虎。這個甘心給封建殘餘勢力做狗腿子的木頭疙瘩顯然也是害怕與人民為敵,這才主動藏起來的。也就是它跑的快,要不黑爺我一頓鏟子,保管砸的它都找不著北。”

    我見鐵蛋吹的吐沫星子亂飛,忍不住說道“我看你小子沒讓工兵鏟子拍也找不著北了吧?別廢話了,多做事兒少說話,這才是咱們樸素的階級情懷,你的表現,再次證明了你小子就是一打入我們人民內部,企圖偷天換日的一號胖賊。”鐵蛋被我說的臉上掛不住,還擊道:“老胡你這樣無緣無故的懷疑猜忌,可是很傷戰友的心的。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之所以長成這樣,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成功打入敵人內部做準備?”

    我和鐵蛋侃的不亦樂乎,陳小白卻推了我一把,輕聲道:“老胡,你覺不覺的有什麽不對勁兒?”我腦子裏還想著怎麽對付鐵蛋兩句,被陳小白一說,以為發生了什麽情況。趕緊四下查看了一番,道:“沒什麽不一樣,大師妹你發現了什麽?”陳小白麵色沉重,頓了一下道:“這裏的光線比風馬牛出現之前暗了很多。”

    比起我和鐵蛋來,陳小白的心思著實細膩非常。經他一說,我再細心一瞧,果然發現這裏頭的光亮的確比風馬牛出現之前暗淡了不少。我剛要說話,鐵蛋忽然俯了些身子,朝巨鼎方向側耳傾聽。一時之間,三人都不再言語,空氣中靜的隻剩下我們的喘息聲。死寂的空氣裏,隱隱有悉悉索索的動靜傳來,雖然動靜不大,可在這麽靜的情況下,還是被我們聽的一清二楚。

    聲音發出來的大致方向,就在巨鼎那頭。我和陳小白還有鐵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各自手持了兵刃,輕聲朝前靠攏過去。從我們這個方向看過去,隻能看到巨鼎倒立的四隻鼎足,究竟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被巨大的鼎身給擋住了,不到近前,根本就看不見。走出幾步,我猛然間看到一隻白色的爪子飛快地從鼎身後頭探出,一把抓起離我們不遠的散落在地上的一隻珠子便飛快地隱回鼎身之後。

    單是這一下,就看得我汗毛倒立。心中暗道:“難道這裏還有粽子?”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朝懷裏摸了一把,這才發現,克製粽子的黑驢蹄子已經全部用完,隻能更用力地抓緊藍魔,暗下決心,即便是鼎身後頭真藏著一隻粽子,也得拚死降服了它。鐵蛋和陳小白也都看到了剛才伸出來的白色爪子,鐵蛋脫口而出道:“我草,這他媽是什麽東西”

    聲音雖可一直不斷發出的悉悉索索的動靜卻戛然而止,我沒空責備鐵蛋的莽撞,一個箭步,飛身朝巨鼎後頭竄了過去。兵貴神速,要是打持久戰,就憑我們現在的狀態別說是粽子了,就是個活人都沒勝算。

    我們和巨鼎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兩步就來到近前。抬眼一看,那巨鼎後頭原本散落了一地的黃橙橙的珠子都消失不見了。黑乎乎的一片,也看不見是不是真藏著一隻粽子。

    粽子分為好幾類,用摸金行話來講,渾身生出黑毛的叫做黑凶。生出白毛的叫做白凶。如果生出的毛是紅色或者其他豔麗的色彩,應該是死者生前被下過了符咒,邊做了煞。從剛才看到那隻白色的爪子起,我腦子裏湧出的一個念頭,便是這次我們遇見的是一隻白凶。

    鐵蛋和陳小白見我兩步竄了過去,也緊跟著跑了過來。見原本散落了一地的黃色珠子都消失不見了,鐵蛋奇道:“那些珠子都他媽哪去了?”鐵蛋話音未落,我隻覺一陣陰風乍起,緊接著一道白色的影子從我們中間的縫隙飛過,由於速度太快,且悄無聲息,我們三個都沒看清那是個什麽東西。

    我一扭頭,趕緊詢問鐵蛋和陳小白有沒有看清,鐵蛋茫然地搖搖頭道:“太他媽快了,我就看到一片白光從眼前過去了,究竟是個什麽鳥東西我也沒看清。”陳小白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指著我們三個剛剛出來的黑窟窿道:“好像是一個渾身長滿了白毛的小孩!跑進那裏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