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恩怨糾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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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陳小白的話,我沒由來的想起父親和幹爹還有四喜媽在東北關東軍要塞裏發生的事兒。那次四喜媽就是被兩隻小鬼給勾去了魂兒,要不是我們冒死在新疆把禦魂珠找出來,這條命算是沒的救了。想到這裏,我心裏泛起一絲冷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心說這世上就一顆禦魂珠,要是我們幾個也被勾了魂,那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鐵蛋一聽說是個渾身長了白毛的小孩,打著圓場說道:“既然是個小孩,我看就算了,別傳出去說咱們幾個大人和個小屁孩子一般見識。”

    鐵蛋話音剛落,黑窟窿裏頭猛地傳來一聲怪叫,似鬼哭,又似狼嚎,說不出來的怪異駭人,聽的人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三人相視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該不該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後我忍不住好奇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帶。咱們也不妨去一看究竟。斬草不除根,留下禍患可虧大發了。”說罷我拎了藍魔,一馬當先朝黑窟窿走去。此時黑窟窿中精光大盛,我兩步來到近前,不由得被眼前的情形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渾身長滿了白毛的事物,正背對著我們把已經枯萎的植物連根拔起,每拔起一株就帶出六七個金燦燦的珠子。它長滿了白毛的爪子迅速地一一摘下來,胡亂地在臉上亂摁,應該是把這些珠子都塞進了嘴裏。我們三人站在之前風牛馬站立的地方大氣都不敢出,誰也不知道這個渾身長滿了白毛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不過這應該不是粽子,粽子全身僵硬,民間又叫做僵屍,而且我們幾次接觸到的粽子都是全身僵硬似鐵,身體的各個關節早就不能動彈。而眼前這東西蹲在地上,特別是那雙長滿了白毛的爪子靈活非常,看得我們幾個眼花繚亂。

    約摸過了一根煙的功夫,沙土中的植物已經被它翻騰了個遍,才轉過身來。這一來,我們三個正好和它打了個照麵,陳小白之前說好像是一個渾身長滿了白毛的小孩,不過現在來看,這東西大概隻有一米高,渾身全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毛,隻能看到它的肚子非常大,好像十月懷胎的女人一樣。

    我越看這東西長的越像一隻老猴子,一張老臉上布滿了層層的褶皺,堆積在一起,就好像對著我們三個諂媚的笑著,看了兩眼便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不舒服。一直覺告訴我,密室中之前肯定沒有這種東西,指不定它就是順著哪爬進來的,抓住它興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也未嚐不可能。想到這裏,我把藍魔橫在胸前,讓鐵蛋和陳小白把門口堵了。

    後路被斷。那怪物一雙泛著冷光的眸子盯著我,暴躁地哀號一聲,聽的人膽戰心驚。此時我也鐵了心的要製服它,自然顧不了那麽許多。穩住呼吸,仗著膽子像前靠攏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白毛怪物淩空躍起將近兩米多高,半空中一雙鋒利幹癟的爪子對著我的腦門子就拍了下來。

    如果被這雙爪子抓到,十有**我腦袋就得碎掉。我哪裏還敢硬抗?向前一步,舉起藍魔,對著白毛怪物的爪子就刺了過去。腥風撲麵,令人作嘔,眼看它的爪子就要和我手中的藍魔碰到一塊,那白毛怪物竟然越過我,半空中又向前竄了一段距離,直取我身後堵在門口的鐵蛋。鐵蛋吃了一驚,剛忙揮動工兵鏟子,對我叫道:“老胡,怎麽他媽回事兒?這東西怎麽還跟我來勁了?”鐵蛋話音未落,白毛怪物的利爪便抓在了工兵鏟子上,發出刺耳的刺啦、刺啦的聲響。

    饒是鐵蛋膽大心細,趁著這麽個空,迅速出腳,重重踹在了白毛怪物大大的肚子上。我一轉身,正好被鐵蛋踹飛過來的白毛怪物襲來,狠狠地撞在我身上。我腳下失去重心,登時和白毛怪物滾做一團。一股腥臭之氣嗆的我腦仁兒都疼,和白毛怪物接觸的地方瘮人一陣惡寒,好像摟著一塊兒千年寒冰一樣。

    在細軟的沙子上,我根本使不出來勁兒,掙紮了兩下之後,猛然間覺得雙手摸見了一團粘糊糊濕滑的東西,借著幽暗的光芒一瞧,隻見雙手上摸了兩把翠綠色粘稠的汁液,十分惡心。就這麽個功夫,和我糾纏在一起的白毛怪物猛然發力,一雙利爪狠勁兒地捅在我的胸口。巨大的疼痛不由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時間殺心頓起,一直緊握了藍魔的手腕向上一抖動,便朝著怪物的心髒位置刺去。

    鐵蛋怕我吃虧,趕緊拎著工兵鏟子從門口跑來支援我,一邊跑一邊朝我喊道“老胡,你堅持住了!敢和人民作對的,下場隻有被曆史的車輪無情的碾碎的下場”

    我心中暗罵鐵蛋不知輕重,這他媽都什麽時候了,你小子還有心情跟那扯淡。不過想歸想,手中的藍魔卻不曾停止,隻有幾十公分的距離,眼瞅著就要刺中怪物身體,猛然間瞧見,那怪物竟然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兩步,正好躲開了我的攻擊,繼而嗷、、、嗚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一聲。

    見一擊未果,我順著剛才那一下的力道,身體也跟著向前傾了一下,順勢從地上爬了起來。鐵蛋也拎著工兵鏟子跑到我身邊道:“老胡,你沒事兒吧?”我把臉上沾的沙子摸掉對鐵蛋說道:“你小子讓它揍一下試試有事兒沒?別廢話了,趕緊動手吧!”鐵蛋也不含糊,聽我說完,霍地一聲站起身,揮舞著工兵鏟子就朝蜷縮在角落裏的白毛怪物拍了過去。

    白毛怪物眼中冷光愈發強烈,看了鐵蛋一眼,猛地一張嘴,對著鐵蛋就噴出一口粘糊糊的翠綠色粘稠汁液。鐵蛋躲閃不及,慌亂之中,腳下重心不穩,狠狠地摔在地上。幸好地上的沙子十分鬆軟,這一摔,也沒有多疼。鐵蛋倒在地上,破口大罵。我在後頭看得真切,白毛怪物身上的白毛不知道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逐漸從白色變成了黑色,原本隻有一米的身高徒增了好幾十公分,眼中冷光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鐵蛋,透著無比的貪婪。

    陳小白和我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對鐵蛋喊道:“小黑,小心!”鐵蛋伸手敏捷,此時被我和陳小白一提醒,扭頭一看那長毛怪物駭人的變化,心知不妙,趕緊一個旱驢打滾,朝我的方向滾了兩下。也就在鐵蛋剛扭動身體的時候,長毛怪物的利爪便緊貼著鐵蛋的身體深深插入沙子中。見鐵蛋躲過一擊,我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趕緊一伸手把鐵蛋從地上拽起來,朝著門口就猛跑過去。

    一邊跑我一邊對陳小白喊道:“趕緊跑,咱們幹不過這個鬼東西!”奈何腳下都是鬆軟的沙子,踩下去就已經把力道卸去了大半,無論怎麽用力,這麽一小段的距離就是跑不快。慌亂之中,我扭頭看了一眼,隻見那怪物已經把那雙鋒利無比的爪子從沙子裏拔了出來,正無比貪婪地盯著我和鐵蛋,好像隨時都有攻擊我們的可能。

    我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不斷暗自責備自己太過魯莽。所謂好奇害死貓,恐怕這次,我們都得為我這個錯誤的決定付出點代價,無論我們三人之中誰有個閃失,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想到這裏,我隻能腳下更加用力,向前沒命的奔逃。三人原本就已經十分疲勞,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鐵蛋被我拉著,氣喘籲籲地罵道:“他姥姥個驢日的,這個鬼東西怎麽就跟我來勁兒?老胡,難道它願意吃胖的?要是那樣,你和大師妹就趕緊先跑吧,估摸著我一個人就能喂飽它了”

    聽了鐵蛋的話,我鼻子都快氣歪了,破口罵道:“都他媽火燒眉毛了,你小子怎麽還這麽些個廢話?要是你活夠了,那你就自己跟它商量商量,叫它吃了你得了,我不攔著你。”鐵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吃力地說道:“不是我活夠了,我是真沒勁兒了。”鐵蛋話音剛落,

    我隻覺耳後生風,心中暗道不妙,肯定是那個鬼東西賊心不死,撲了上來。

    此時就算我有心和它硬磕,也沒那體力了,轉念一想,我靈機一動,趕緊使勁兒扯著鐵蛋來了個九十度轉彎。跑出兩步,回頭一看,那怪物果然落在我們哥倆剛才停腳的地方。我暗自叫苦:“這可算是應了那句老話兒,拔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兒非要招惹這麽個難纏的怪物。”

    此時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雙腿都像灌滿了鉛一樣,想著往前走,可愣是邁不開步子了。急得我額頭上都滲出豆大的汗珠來,鐵蛋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對我說道:“老胡,你可不能這樣,咱們不能都他媽這麽窩囊的死在這裏,你趕快帶著大師妹出去,等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天,也算是給我小黑報了仇了”

    鐵蛋說的悲壯,我可沒準備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他的死活。當即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沒想到用力過猛,一下子把他的外套撕了下來。那怪物正對著我們兄弟,可是奇怪的是,從我把鐵蛋的外套撕了下來之後,它的眼睛就開始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個不停。和它的眼睛對視了一下,我隻覺得渾身泛出一股強烈的冷意,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陳小白忽然在怪物身後對我喊道:“老胡,趕緊把小黑的外套給扔給它!那上麵好像沾了黃珠子的氣味!”

    眼見那鬼東西馬上就要再度襲擊我們,死馬權當活馬醫,我猛地把鐵蛋的外套朝怪物扔了過去。說來也是奇怪,我把外套拋出去之後,那怪物果然淩空躍起,一口把鐵蛋的外套叼在嘴裏。

    趁著這麽個空當,我趕緊連拽帶扶把鐵蛋從地上拉起來,兩人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走去。直到和陳小白會和一處,三人趕忙朝外頭撤去。外頭的密室之中,由於沒了黃珠子的照明,黑漆漆的一片。此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時之間,三人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無奈之際,陳小白忽然指著前頭一處牆角道:“老胡,你看那是什麽東西!”我抬眼一瞧,隻見黑乎乎的牆角處,似乎立著一個人影,再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裏立著的分明就是先前憑空消失的風牛馬!此時三人腹背受敵,情況幾乎陷入絕境順著陳小白手指的方向,我抬眼細看了一下,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牆角立著的分明就是剛剛憑空消失了的風牛馬,此時腹背受敵,進退無路,我不免叫苦不迭。

    衣料撕裂的聲響不斷從我們剛剛逃生出來的密室裏發出來,在死寂的空間裏不斷回蕩,聽的人頭皮一陣緊似一陣。我大腦飛速轉動,要是那長滿了長毛的怪物把鐵蛋的外套撕完,估摸著還得出來追殺我們,要真等到那個時候,還不如就自我了斷了來得痛快。不過我是斷然不會那麽做的,隻要有一線生機,我就得拚盡全力帶著鐵蛋和陳小白殺出去。

    奈何我腦袋裏頭亂糟糟的一團,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有用的點子來。正焦急萬分之時,鐵蛋忽然咦了一聲,道:“這他媽怎麽還有一個黃珠子?說罷順手從褲子兜裏變戲法一樣摸出一顆黃橙橙的珠子來。與此同時,那隻長滿了長毛的怪物,叼著撕成了布條的鐵蛋外套悄無聲息地從密室裏蹦了出來,正虎視眈眈地盯著鐵蛋手上拿著的黃珠子。

    我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沒等鐵蛋把黃珠子扔出去,一把奪了過來。鐵蛋和陳小白都詫異地看著我,旋即鐵蛋對我說道:“我說老胡,你開什麽玩笑?趕緊著把這東西扔給它得了,興許它吃飽了就能放過咱們一馬呢。”鐵蛋說罷就要上來奪我手裏的黃珠子。那隻長滿了長毛的怪物也怪叫一聲,奔著我就撲了過來,陳小白再一旁看得真切,趕緊大聲提醒我危險。

    其實我眼睛也一直在看著那怪物,見它動了,我擺脫了鐵蛋。單臂掄圓了照著牆角上立著的風牛馬就砸了過去。黃珠子帶著嗖嗖的破風聲,準確無誤地砸在風牛馬上頭木人的腦袋上。這黃珠子就如同軟皮雞蛋一樣,大力撞擊之下,在風牛馬的腦門子上冰裂開來,散發出一陣濃重的腥臭味,即便離的挺遠,我們三個也被熏的直幹嘔。

    鐵蛋和陳小白都愣在原地,我扭頭一瞧,那長毛怪物已然近在咫尺,立馬扯起鐵蛋,向石牆上靠了一下,躲過一擊。此時鐵蛋也回過神來,抄起工兵鏟子就要上前和長毛怪物拚個你死我活。我一把拉住鐵蛋,道:“你小子急什麽?先等等看再說。”我話音剛落,就見那長毛怪物兩條後肢剛剛落地,就閃電似地再度跳起來,奔著風牛馬就撲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風牛馬被我一擊,好像也觸發了其中的機關,一陣輕微的機括轉動聲過後,舉起巨斧就轉了過來。鐵蛋和陳小白都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電光火石之間,長毛怪物和風牛馬已經短兵相接。長毛怪物鋒利的爪子和巨斧相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巨大的衝力,讓風牛馬晃動了兩下,差點沒跌倒。而長毛怪物一擊未果,正好落在風牛馬的身旁。

    隻是短暫的停歇了幾秒鍾的時間,徹底被激怒的長毛怪物淒厲地哀號一聲,再度朝風牛馬發起攻擊。幾個回合過後,風牛馬身上的木頭已經被長毛怪物的利爪給撕碎了好幾塊兒地方。長毛怪物的後腿也被風牛馬的巨斧結結實實地砸了一下,動作再沒有先前靈敏、迅捷。黃珠子好像對長毛怪物的誘惑非常大,即便是被風牛馬狠狠地砸了一斧,它還是掙紮著一次一次不斷地衝擊而上。

    我們三個窩在牆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陳小白忽然開口說道:“老胡,你是想讓他們鷸蚌相爭,咱們好左手漁翁之利?”我看得出神,隻是點了一下頭。事實上就是這麽一回事兒,如果剛剛僅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腹背受敵,這會多半已經被風牛馬或者長毛怪物給結果了性命。我也是被逼得急了,這才想出這麽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沒想到還真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這麽大一會兒功夫,長毛怪物和風牛馬的廝殺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雖然後腿上挨了一斧,可長毛怪物還是掙紮著爬上了風牛馬的身上。隻見它兩隻鋒利的前爪抓住風牛馬上頭的木人腦袋,眼中流露出貪婪的光芒。怪叫一聲,雙臂較力,隨著彭地一聲脆響,那風牛馬的腦袋竟然被它硬生生的給揪了下來。

    我們三個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驚呼,我心中暗道:“完了。本來還想讓它們倆相互廝殺,最不濟也能來個兩敗俱傷,沒想到這長毛怪物實力竟然在風牛馬之上。”還沒等我們三個詫異完,長毛怪物捧著風牛馬木人的人頭剛要伸出舌頭去舔舐上麵的黃色珠子的汁液之際,隻見風牛馬上頭木人斷了的脖腔中竟然飛速地射出一陣密集的箭矢,刷刷刷、、、刷刷刷、、、盡數沒入長毛怪物的胸脯裏頭。

    轉眼之間,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長毛怪物撕心裂肺地怪叫一聲,捧著木人的頭,從風牛馬上掉了下來。兩腿一瞪,就此一命嗚呼。我們三個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風牛馬中竟然還藏著這等駭人的機關消息?如果是剛一開始我和鐵蛋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和它拚個你死我活,這會被箭矢射死的多半就是我們哥倆其中的一個了。可見冥冥之中,自由造化弄人。

    站在原地發了半晌呆,見長毛怪物的確是死的實成了,那風牛馬也一動不動。我這才攥著藍魔,向前兩步,查看一下。幽暗的光芒中,長毛怪物瞪著兩隻暗淡無光的眼睛,胸口密密麻麻地插滿了短小的箭矢,順著上頭不斷有翠綠色的濃汁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甚是惡心。鐵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道:“老胡,我實在是太佩服你了,我還以為咱們幾個都他媽得讓這個怪物當點心給吃了呢。”

    我也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見兩個危險都解除了,我長出一口氣道:“那是自然,咱們怎麽說都是黨和人民培養了這麽些年的社會主義戰士,要是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它們給弄死了,咱們這臉還往哪擱?”此時除了陳小白,我和鐵蛋的體力都差不多透支了,三人找了一個相對來說還算平整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鐵蛋喘了一會氣,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兩聲。鐵蛋捂著肚子道:“他姥姥個驢日的,真他媽餓,要是再不吃點東西,恐怕我就得餓成木乃伊了。”我歎了口氣,這會誰不餓呢?別說鐵蛋了,就連我都覺得胃裏一點食物都沒有了。我清了清嗓子,對鐵蛋說道:“人家都說餓的時候,隻要想想最想吃的東西,就會差很多。”

    鐵蛋吐了一口吐沫,道:“現在吃啥都行,隻要能把肚子填飽了,我就阿彌陀佛了那兩罐罐頭肯定得被項少卿那孫子給吃了。”我環顧四周一圈,猛然間瞧見那個沒了腦袋的風牛馬正在慢慢地向一側牆壁移動,移動的速度很慢,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心裏暗自吃驚,

    難道這風牛馬受了這麽大的重創,裏頭的機括還能正常運轉?那麽會不會再次對我們三個發起攻擊?

    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鐵蛋和陳小白好奇地看著我,鐵蛋對我說道:“我看你還是餓的輕了,好端端的又起什麽幺蛾子?”我忙對鐵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拿手指了指正緩慢移動的風牛馬,小聲說道:“別吵,你們快看!”陳小白和鐵蛋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也都吃了一驚。鐵蛋趕忙把放在一旁的工兵鏟子再次抄了起來。

    陳小白對我和鐵蛋說道:“咱們先靜觀其變,看看它到底要幹什麽,再做出反應也來得及。”陳小白一向心思縝密,這次又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對鐵蛋擺擺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隻見斷了頭的風牛馬沿著牆壁向前移動了幾米,原地轉動了一下,就此消失不見。三人差點沒驚出聲來,我暗自思量道:“這他媽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原地轉動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我趕忙招呼了鐵蛋和陳小白,三人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風牛馬剛剛消失的地方跑了過去。幾步來到近前,慌亂之中,我抬眼一看,原來這地方的牆壁方才太過倉促,還沒來得及查看。隻見牆壁上有一個半米多寬的狹窄空間,黑黝黝的,也不知通向哪裏,想必風牛馬剛剛就是鑽進了這裏,才會憑空消失的。

    三人簡單的商量了兩句,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情況可以說得上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不如從這裏進去查看一番,興許還能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出口也未嚐可知。三人當即起身,由我打頭,陳小白走在當中,鐵蛋殿後,陸陸續續走了進去。

    不到半米寬的狹窄空間,人走在裏麵顯得十分局促。而且我們現在一點照明設備都沒有,黑乎乎的,隻能像瞎子一樣,拿手亂摸。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狹窄的空間這才寬敞不少,一股子陰冷的空氣不斷撲麵而來。我心中一喜對鐵蛋和陳小白說道:“這地方有空氣流通,說不定這就是咱們一直要找的出口!”鐵蛋一聽說這裏有可能是出口,當即也來了勁頭,嚷嚷著讓我快點。

    陳小白思索片刻道:“雖說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可咱們還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剛剛咱們都看到斷了頭的風牛馬也是進到這裏來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三人說罷,又繼續向前摸索了一陣,可是這個空間好像比之前我們看到的大鼎的那個空間還要大。我們沒有照明設備,好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鐵蛋煩躁地說道:“咱們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老胡你和大師妹腦袋好使,趕緊想個辦法啊。”我又何嚐不是心急如焚,可是現在光著急也不頂用,我安慰鐵蛋道:“你小子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小車不倒隻管推,我就他媽不信了,咱們就找不到出口。”

    言語之間,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鐵蛋走在最前頭,猛地哎呦一聲,我條件反射地把藍魔橫在胸前,趕緊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鐵蛋哼哼唧唧地說道:“這有個東西,撞的我好疼”我剛要伸手把鐵蛋從地上拉起來,猛地覺得背後一陣針紮似地疼痛,身體登時失去了重心,向前傾倒,重重地砸到了鐵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