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嫁與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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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上酒,別廢話!”剛被店小二問了一句,他立馬抬頭,猛得一拍桌子,不耐煩的說道。
“好好……”店小二被嚇得向後退了一兩步,剛轉身要走,卻又不想走,一副欲言又止十分為難的模樣,“陸公子,酒賬怎麽算?您的酒錢已經花光了……”
“什麽?花光了?”青年揉了揉惺忪的醉眼,整個人瞬間清醒了許多,一臉錯愕。
“您賬上的酒錢早就花光了……您每次來喝的都是小店上等的陳年佳釀,兩壇就得一兩銀子。你這兩個月下來,都欠下了六十多壇燒酒了……”店小二十分為難,隻能賠著笑臉,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算著賬,生怕激怒了對方這位爺,“折算成銀子……都得……都得十多兩……”
沒等店小二把話說完,白衣青年已經極度不耐煩,右徑自伸入懷,探尋了片刻。
“我的銀子呢?”右所至處,囊空如洗。至此,青年才發現自己一貧如洗。
“陸公子,這……這酒錢?”
“你先上酒,新賬舊賬我過幾天一並算給你……”
店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青年每次賒賬皆如此說,可哪次如約還了賬?
見青年已有分醉,再喝下去恐怕酒醉鬧事,店小二便委婉規勸道:“陸公子,您這故事也講完了,再喝下去也就沒意思了,倒不如您改天再來喝?怎麽樣?”
店小二這話擺明了就是驅趕,楚元聽了都不甚舒服。醉醺醺的青年一拍桌子,猛得站起來,大聲嗬斥道:“上酒!快,給我上酒!”
“好嘞,您先歇著……”店小二自討沒趣,灰溜溜的轉身就走。
“小二哥,等等。”當臉色鐵青的店小二要從麵前經過時,楚元將其喊住。
店小二捧著楚元硬塞來的五十兩銀錠,一臉詫異,不明白楚元之用意:“客官,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五十兩銀子就當做是這位兄弟的酒錢了。”楚元指了指趴在桌上睡覺的白衣青年,對店小二說道,“五十兩夠不夠?”
“夠了夠了!”店小二興奮得合不攏嘴,緊緊的捂住裏的銀子,生怕它跑了,又一個勁的向楚元道謝,“多謝客官,多謝客官。”
待店小二走開,曾豔萍指著白衣青年,好奇的問楚元:“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不是。”楚元微微一笑,信誓旦旦道,“不過他有可能知道我們要找的人……”
“那咱就這麽幹等?等著他酒醒?”曾豔萍本就有些急躁了,再看到青年趴在桌上睡覺,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便愈發急躁了。
“不用等我醒!”方才睡覺的青年如詐屍一般,猛得站了起來,
嚇得曾豔萍一縮。
“陸公子,帶我們去找個人,怎麽樣?”楚元抱拳,欠身請求道。
青年似乎並不接受楚元的誠意,依舊自顧自的整理不整的衣衫,片刻後,開始討價還價:“找人可以,不過五十兩銀子有點少吧。”
“事成之後,五百兩紋銀奉上。”
“好,就這麽定了。明日酒肆門口匯合,我帶你們去找人。”
言畢,青年信步向外走去,臨出門時,回頭向兩個人看了看。那一眼,隻見他眼裏的散漫慵懶的醉意已不見,黑色眸子裏流露出絲絲的冷意。投射到空氣的那一絲絲冷光如出鞘之劍一樣,讓人頓生寒意,全身一凜。
“這人可真奇怪,也不問我們要找誰,就立馬答應了下來。”白衣青年舉止輕浮,曾豔萍便對其起了疑心
。
“越奇怪的人,背後越會有故事。”楚元壓低語調,故作神秘的說道。
“什麽意思?”
“你陪我喝酒,我就告訴你。”
“我不喝酒!”
“那我就不告訴你。”
“你!”
翌日清晨,正是晴空萬裏的好天氣。剛剛升起的旭日放出萬丈晨暉,映照南疆世界的山遠天闊。
一片楓林之內,樹海盡被染成了或深或淺的紅色。初陽的光芒灑向層林,被繁茂的枝葉拉成縷縷金絲,溫和地拂在溫潤的泥土上。曉風偶過,一片樹影搖曳,又將縷縷金絲裁成了片片金鱗在葉子的空隙裏閃耀,沙沙輕響,些許紅豔的楓葉打著轉兒徐徐飄落,隻如天落紅雪,為這令人神清氣爽的秋晨平添了幾分柔美。
曾豔萍,楚元與那白衣青年在楓林內策馬徐行。走了好久,個人一語不發。曾豔萍還刻意保持在楚元身前十餘步開外的距離。楚元稍一加鞭趕上她,她便提韁加速將楚元甩在後麵。楚元再加速,她索性一勒馬停了下來。
楚元見她停住,也笑而不語地與她並肩而停。卻不料曾豔萍看也不看他,直接調轉馬頭行了十餘步才停住轉身。
“罷了罷了。”楚元輕歎一聲,亦回身行到曾豔萍身旁,道:“罷了罷了,豔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否?再生這等悶氣,浪費了沿途美景不說,還怎麽去找人。”
“好個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曾豔萍嗔道,“有什麽事都不與我說,還賣關子。莫名其妙就被你帶來南疆,也不知道要找何人?”
楚元賤笑,注視曾豔萍,道:“
這些事你很快就能知道。等這陣子事辦完,我就帶你回遼東,就向長老請示,就可以迎娶你了。”
話語剛落,曾豔萍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道:“少要花言巧語,你這等負心漢,話還能信嗎?我若跟你去了遼東,那你要我以後如何嫁的出去?”
在兩個人後麵默默跟了許久的青年,一聽曾豔萍說這話,笑著立馬接話:“你嫁給我,不就嫁出去了。”
方記起身後有人,曾豔萍立馬鬆了,側頭看了看白衣青年,打趣道:“嫁給你?還不如不嫁。”
這惹得楚元放聲大笑,青年使勁揉了揉羞到紅熱的臉麵,正色道:“我怎麽了?嫁給我又不吃虧!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白日放歌縱酒,夜來幽夢還鄉。還可以靠尋人賺著銀子,倒也衣食無憂。天底下的大美人們,還就是喜歡我這樣的。你不願嫁給我,還真有人擠破頭皮想要嫁給我。”
這番話開頭四個字倒是一本正經,無奈說著說著便沒了樣子,曾豔萍再也憋不住板起的麵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完又覺不對,再次板起麵孔,道:“那我還是不會嫁給你。”
“那還是嫁給我。”楚元乘虛而入,厚顏道。
“你,我也不嫁。”
“大兄弟,你也別費勁了。”白衣青年冷笑一聲,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她不會嫁給你的,你說再多也是白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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