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故弄玄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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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公子不止尋路功夫了得,識人的本事倒也不賴,單從楚元的幾招,便知他本事,麵上亦無擔心神色。反是看了片刻,見楚元仍是守多攻少,嬉笑道:“兄弟,你何必如此謙讓。兩狼下盤不穩,短板立顯,你就著重攻他倆下盤,不出十幾回合就可以讓他們哭爹喊娘了……”
楚元聽了陸公子一語,當真哭笑不得。兩狼就算再練個十年也不是自己的對,但是轉攻為守還是有跡可循的。一方麵是由於出時輕敵吃了暗虧之故。另一方麵,實際上剛才那幾劍除了讓他的氣血有點變幻不定。
若不是兩人停戰片刻,沒個十招,楚元也打發不了他。今日雙狼全力一搏,又是配合無間,實力提升何止一個檔次。
再者楚元看似攻勢甚少,實際是占盡上風。雙狼攻勢雖猛,卻奈何不了遊龍分毫,而這等打法最耗體力,雙狼力竭之時,便是遊龍反擊之刻。這正是對楚元來說最為穩妥的戰法。
但此刻陸公子一語既出,他楚元又豈能坐視不理,又怎麽能在在意人麵前丟了臉麵?當下長笑一聲,傲然道:“瞧好,看我如何破了這兩隻餓狼的攻勢。”
言罷,楚元發力,隻見腳下奇步不停,身法更快分。左折扇擋下嘯天銀狼刺來一劍,借勢往右飄去,右大袖揮出,一道剛柔並濟的氣刃攜著片片楓紅掠向斷月赤狼的下盤。這招來得突然,斷月赤狼不敢硬接,閃身避開。楚元乘搶攻嘯天銀狼,銀狼自知不敵,重劍在地上一點,向後躍開。
曾豔萍見楚元一招退敵,也是甚為欣喜。她不諳劍道,卻也識得楚元方才由守轉攻那招的精妙,稱讚於是道:“這一招好是巧妙!”
楚元方才那招結合了“千裏獨行步”與“遊龍劍法”兩項絕學,更神來一筆將本來用掌內功使出,用長衣大袖斜揮,是剛才一時間心血來潮無意創出,本無名字。被曾豔萍問起,略一思索,隻覺縱身間清風拂麵,又瞥見一旁佳人,心有了主意,道:“此招名作‘曉風醉夢’,你若想學,過幾日我便慢慢教你。”
“別光顧著說話,他倆又過來了!”在陸公子戲謔之際,楚元又飛身撲向雙狼,軟劍又生變化,時而合攏急刺如電,時而展開揮斬如風。
曾豔萍抿嘴淺笑,道:“楚元此劍甚為巧妙,卻起了個這麽奇怪的名字。柳先生的雨霖鈴曾如是道‘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自古隻有曉風吹夢醒,哪有曉風醉夢的道理。”
平穩落地,楚元哈哈大笑,道:“豔萍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柳屯田在曉風之前著一問號,意在感歎昨日之夢,曉風吹不散,殘月斷不去。你言曉風吹夢醒,我道曉風醉夢綿。曉風隻如斷腸酒,未飲成淚;癡人獨戀昨日歡,醉夢纏綿。”
曾豔萍聽他詭辯,卻也找不出牽強之處,細一想這個名字倒也不錯,頗有幾分詩意,便不再與楚元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辯。
“楚兄,一心不能二用,曾姑娘這兒有我照顧,你廢話少說,趕緊去辦正事。”陸公子無奈,隻能搖頭。
正當此刻,楚元舒展的軟劍上寒光暴漲,遊龍劍在空劃出數道輕柔的軌跡,寒芒又化作無數緲逸的光影如盛放的鐵花無聲襲向雙狼。
血光湧現,是鐵樹開花掠過空氣的痕跡。
刀劍落地,是勝負已分的證明!
斷月赤狼再撐不住被氣刃割傷無數的身軀,半跪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驚懼與絕望。不是因為從剛才的殺招知道了麵前的男子正是令無數江湖人膽寒楚逸雄的兒子楚元,而是因為方才那式劍招已經廢去了他們一身武功!
一旁的嘯天銀狼呆站著,他胸口上的傷口血噴不止,早已染紅了衣襟。
其實若不是楚元不願在曾豔萍麵前殺人,雙狼此刻焉有命在?但是,失去一身修為,對武者來說,可能是比死更可怕的折磨吧。
“告訴我,蝴蝶穀怎麽走,我就放了你們一條生路。”楚元站定,收劍。
蒼穹之上,忽有孤雁飛過,鳴聲哀怨。秋風襲來,層林不止,落葉隨風灑落掩住地上斑駁血跡。南疆秋色,首見蕭瑟之景。雙狼盡力伸出顫抖的,卻再提不起相伴半生的刀劍。半生囂狂,怎料到今日落魄如斯?
“不必了!”斷月赤狼掙紮著抬起頭,絕望的瞪了楚元一眼之後,突然從懷裏掏出來一塊石頭,將其快速扔到地上,“嘭!”。
“楚元,小心!”曾豔萍大喊一聲,楚元隨之蹬地而起,退後一丈餘。
待白白的細絲狀的煙不住地騰起,漸漸在空氣飄散後,楚元已發現斷月赤狼平躺在地上,而嘯天銀狼早已沒了影蹤。
斷線的血色玉珠正沿著赤狼脖頸上的傷口滑落,順在地上,化作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
不想被她看到殘忍一幕,楚元連忙擋在曾豔萍麵前。
“走吧。”楚元也不理會赤狼的屍體,上馬,人繼續前行。
“去哪兒?”曾豔萍喃喃,問道。
楚元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斷月赤狼自殺身亡,嘯天銀狼丟了精魄,逃走,線索已斷。
兩個人眉頭緊鎖,心情沉重。而陸公子向楚元和曾豔萍看了看,微微一笑,頗為輕鬆道:“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找線索?”
“喝酒。”
“……”
個人策馬疾馳,出了南疆,又行了一百多裏地,來到一個小鎮上。
“就是這家酒肆。”正行到一座酒肆前邊,陸公子說道。仰麵看時,酒肆旁邊豎著一根木竿,懸掛著一個青布酒旗,上書一‘酒’字。
“需要我們怎麽做?進去直接找人?”
“楚兄,你進去隻管喝酒,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找你。”陸公子正色安排道。
楚元雖不解,但還是相信陸公子,便立馬答應,“好!”
“再給你一件東西。”說話間,陸公子將袖滑出的匕首扔給楚元,“它可助你一臂之力!”
進了酒肆,楚元徑直坐下,要了酒來喝,而陸公子和曾豔萍坐在鄰桌喝茶。
楚元獨自喝了幾杯烈酒,側頭,微微一撇,發覺陸公子正朝著自己傻笑,“好酒!”。
“酒保!”楚元右握拳,使勁砸了砸桌子,衝著酒保喊道。
“大爺,您吩咐!”酒保不敢怠慢,立馬跑過來。
楚元道:“給我斟兩碗酒,倒得滿滿的。”
酒保依言,畢恭畢敬的斟了酒。
這滿滿的兩大碗烈酒一斟,一旁的曾豔萍都感到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平常就沒有喝過酒,她哪裏見過這般大碗的飲酒,一想到楚元還得接著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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