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天下第一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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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妹,不要衝動。”一女子收了劍,和藹的問,“你可知他去了哪個方向?”
酒家哆嗦著指了個方向,被叫做師妹的女子也收了劍,“哼,要是敢騙我峨眉的人,你就等著吧!”
“師妹,我們還是先追人吧,我始終不相信,師父是他殺的。”師姐羞澀的低頭,師父死了,據說還是被他殺的,說不定下一個被他殺的就是自己。
“師姐,你也喜歡他?”師妹愣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離師姐遠了幾步。
“難道你不喜歡他?我們這些俗人,又有誰不曾喜歡過他?”師姐慘笑,可惜那個人屠平生最愛的隻有刀,冷血無情,無法背叛的刀。
峨眉傾全派之力尋找天下第一刀,已經讓有心之人有可乘,給了人家把柄,更何況門派裏的人為了一個男子,各有心思,人心也是分崩離析,如同一盤散沙。
江湖上,敢明目張膽幸災樂禍的幾乎沒有,畢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大派,就算沒落了,實力也不可小覷。
師姐妹倆的配合從那次之後,就不如從前默契了,師父死了,天下第一刀娶誰,誰便是下一任掌門,多麽大的誘惑?隻是有了一點線索,便讓她們離了心。
“想得太多,容易讓人頭疼,並且不知所措。”不知為什麽,葉以霜總毫無來由的想起這句話。
“你們不用找了,我就在這裏……”金絲雀已經醒了過來,它歡快的叫了幾聲,落在他的肩上,倚在脖子旁,眼下的羽毛一片濕潤。
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而是,意外的開始了。
兩個綠衣女子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忙轉身,眼前的情形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他還是他,熟悉的他,十年如一日的樣貌:大長臉,絡腮胡子,濃眉大眼,亂蓬蓬的頭發,還有嘴角的那顆黑痣。
方才急不可耐,盛氣淩人要去尋人的倆師姐妹見到一心尋的男人,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可怔得原地不動,不知所措。
“師姐,怎麽辦,殺了他?”
“先……先……先坐吧……”
“哦。”
所有人都坐下。
“楚狂子,你來做什麽?”看都沒看身後的楚元一眼,葉以霜就不屑的說道,“找死!?”
“好奇而已。”
“想必你對死亡也很好奇!”話音未落,葉以霜大一拍,酒桌上的刀被震起,隻見他右隨一抽,刀便迅速離鞘。
“豔萍,你躲遠點。”支開一旁的曾豔萍,楚元端坐,抽劍。
“呀!”
葉以霜的刀隨著身體極速向後轉動,冰冷的刀鋒直劃向楚元。
此招極恨,就連楚元也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大膽!
當刀鋒快掠至身體的一瞬,楚元雙腿一蹬,巧妙彈起,飄退到了一丈之外的酒廬門口。
葉以霜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找死”,體內蟄伏的強大力量一下子便躁動了起來,一股強大的氣息自他體內瞬間爆發而出。
的大刀在空斜劈幾下,使周圍的空氣破損,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隻見並不耀眼的紫光充盈,如火焰一般籠罩在他的體外。
別人看到是一道紫光向楚元衝撞而去,可楚元看到的是葉以霜揮著破軍之刃向他惡狠狠地劈來。
生死隻在一瞬。
楚元隻能接招,騰的一步上前,發出的氣波與葉以霜的刀波交織,使得整個酒廬都跟著顫動了一下,他右猛揮長劍,以力抗力,以暴製暴。
“啪!”
隨一刀,楚元連出十招劍式,卻也沒能抵住。
當楚元被一刀擊飛,跌落屋外,竟砸在幾個士兵頭上,這才發現官兵已經包圍了整個酒廬。
葉以霜追了出來,見此情景,冷血如常。
四周的院牆籬笆全部被推倒,四麵八方湧進來的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
刀兵如林,披甲如浪潮。
刀客不語,士兵皆無言。
“放箭!”
萬箭齊發,鋪天蓋地。
“不要!”楚元跳起來,衝進酒廬,想要保護酒廬裏的無辜之人免受傷害,可憑借一己之力也就保護曾豔萍……
天下第一刀葉以霜頻繁揮刀,以身擋箭,斷箭落地,鐵矢紛飛。
但士兵竟似無窮,第一排的出箭者蹲下,第二排又發,如此反複。
朗朗乾坤,日光和煦,卻下了好大一場雨。
連綿箭雨。
葉以霜終於氣力難繼,被射成了一隻刺蝟。
饒是受創如此,他仍提刀欲撲,嚇得士兵們連退步,這才仰天長笑,“天不生我葉以霜,刀道萬古如長夜。今且以我血,為子墨開山洗刀,再證刀道!”
終,橫刀自刎,卒。
這是葉以霜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箭雨停歇時,酒廬的外牆,內牆和桌椅上都釘滿了箭支。本就膽小的店小二蜷縮在角落裏,抱著躲閃不及箭身亡的老掌櫃的屍體,瑟瑟發抖。
石磚上還橫八豎躺著幾具麵目猙獰的死屍,都是些無辜躺箭的可憐人,但凡會些武功的都成功自保,撿回來一條小命。
“且以我血,為子墨洗刀證道。”
端著一破碗喝酒的老酒鬼似歎似悲,呢喃著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曾豔萍聽得心生悲戚,卻在這時後知後覺,驚呼出聲:“曾子墨!?”
“嗯。”楚元點了點頭。
幾百士兵仍舊把酒廬圍得水泄不通,此刻太陽下山,夜色朦朧。
蒼茫色下的老酒鬼,在微弱燭光的掩映下,顯得頹唐落寞,他闌珊點頭:“就是你們所知道的那個曾子墨。他的那柄刀,名為昆烏,昆侖的昆,烏鴉的烏,昆烏昆烏,天下辜負。而剛才死了的這位刀客,就是天下第一刀葉以霜。”
楚元不由得惋惜,天下第一刀就這麽魂飛魄散了,自此,江湖再無葉以霜。
可就葉以霜的一身修為,不應該如此容易被殺,楚元實在想不通,葉以霜為何就那麽心甘情願慷慨赴死?
即便如此這般,楚元對葉以霜還是心生敬畏,畢竟對方是個可以掀起江湖驚濤的人物。偌大個武林,誰人不知葉以霜,誰人不知第一刀!
拖刀上天山的傳奇人物,永恒的傳說!
可還是死了。
老酒鬼從回憶掙紮出來,仍有些精神不振,緩緩道:“我用了十幾年光陰也沒能打敗他,可他方才偏偏就死了,天下第一刀也就是個蠻兒。”
不曾想自己麵前的這個老酒鬼,行為不羈,裝束邋遢,竟與天下第一名刀的主人交過,並且敗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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