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們警方的能力。”柳清漪雖然來頭不小，但經曆的事情並不多，在這個時候，我的話就代表一切。

    江流道：“考慮到柳小姐的安全，我建議由警方來保護比較好。”

    這個得看柳小姐的意思了。”我把主動權交給了柳清漪。

    柳清漪不假思索，一口否定：“不用了，我覺得還是跟雷總在一起比較安全一些。”

    毫不留情地打了江流的臉，江流有些難堪，我笑著拍了拍江流的肩膀：“江隊長，既然這樣，還是請回吧，有什麽消息直接跟我聯係。另外，考慮到柳小姐的身份，這件事情還請保密。”

    至於我受的重傷，盡管不能忽略不計，不過也羞於啟恥，我自然是絕口不提了。

    送走了江流，我返身回來，屁股的傷使我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

    柳清漪忍俊不禁：“你的傷沒事吧？”

    林纖纖已經知道我所言不虛，麵色早已恢複回常，隻不過在柳清漪問出來的一瞬間，又晴轉陰了，就差下出雨來。

    我心頭暗喜，她越是不蛋定，越是證明對我的在乎。

    沒事。”我裝出一副冷的樣子，肅然向小董安排道，“小董，你盯住江流。”

    小董得令而去，柳清漪奇怪地問我：“盯住江隊長幹什麽？”

    我沒告訴她我的懷疑，笑著說：“現在的警察辦事效率很低，不盯著點兒怎麽能行？你別告訴我，香港的警察都是人民公仆。”

    柳清漪笑出聲來，我又回頭向林纖纖道：“這裏不能久留。纖纖，你帶柳小姐跟我走。”

    對於我的頤指氣使，林纖纖很不服氣，低聲抗議：“我是你工作的助理，不是你私人助理。”

    現在就是公事啊。”我大義凜然地低聲解釋，“保護好柳小姐的安全，對我們有莫大的好處。”

    誰跟你是我們呀。”林纖纖板著臉，“哎，對了，這兒不是希望大酒店嗎？怎麽那麽多退伍軍人在這兒？”

    這個回頭再跟你解釋吧。現在最要緊的是離開這裏。”我當先走出，走了幾步，沒聽到後麵有跟來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二女皆捂嘴暗笑。媽的，一世英名，全敗在了屁股了。

    了車，林纖纖問我去哪兒，我說是我家，她立即閉嘴，神情也變得平淡如水，倒是柳清漪叫了起來：“去你家？我怎麽覺得去你家更危險啊。”

    我笑了起來，不作解釋，卻是向林纖纖道：“先別急著去，多繞幾圈。”

    知道柳清漪行蹤的隻有宋億強一個人，如果他有問題，那麽這幫警察的問題也不小，至於說警察遇襲，被扒了衣服，我真有些不相信。

    所以我們出來之後，難保不被盯梢，讓林纖纖多轉幾圈，就是為了確定有沒有人跟著我們。

    天還沒有亮，大多數人已經沉入了夢鄉，路的車並不多，很容易判斷，兜了幾圈之後，發現並沒有車跟蹤，我這才讓林纖纖徑直向我家開去。

    柳清漪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好奇地問我：“雷總，你以前是幹什麽的？這麽專業。”

    我得瑟地裝起逼來，對於這種問題，保持著神秘不說話是最好的回答，我總不能說我以前就是個幫老媽擺地攤的吧？

    到了家，開了門，著亮了燈，柳清漪大驚小怪道：“雷總，你，你就住這兒？”

    艱苦樸素是我的傳統。”我貧了句嘴，發現林纖纖沒跟著下來，便讓柳清漪先坐一下，一溜兒小跑奔了出去，扒在車窗前，笑嘻嘻地問：“纖纖，你怎麽不下來？”

    我幹嘛要下去？”林纖纖反問了我一句，“做電燈泡？”

    丫頭吃醋了，嘎嘎。

    辦正事啊妹妹，你以為我在泡妞？”我倒著苦水。

    難道不是嗎？”林纖纖繼續反問。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泡妞。”見一層寒霜罩住了林纖纖的俏臉，我趕緊說，“比如現在，我和你。”

    你……”林纖纖被我搞得要崩潰了，“沒見過這麽貧嘴的人。”

    說吧，給不給泡。”我嘻皮笑臉地問著。

    神經病。”雖然這麽說，林纖纖還是下了車。

    跟在她身後，我暗想，這丫頭原來是麵冷心熱的主兒啊，淨搞嘴硬這一套。

    歡天喜地的跟著進了屋，柳清漪正站在櫃子前，看著我跟老媽的那張合影，見我進了來，問：“雷總，這位是你老媽？好漂亮啊。”

    她是智慧與相貌並存的女人。”我一本正經地說，跟著就本色盡顯了，“要不然怎麽會生出我這麽優秀的人來呢？”

    你優不優秀不知道，有一點別人是比不過你的，那就是臉皮厚。”我還沒笑，柳清漪先笑得彎下了腰。

    我把我媽的房間收拾了一下，說：“柳小姐，為了確保安全，隻好暫時先委屈你在這兒住兩天。”

    無所謂啊，這兒感覺不錯，比住酒店舒服多了，輕鬆。”柳清漪居然一點大小姐脾氣都沒有，我真看不出她哪裏表現出惡魔的潛質了，最多也就是鬼靈精怪吧。

    纖纖，柳小姐這幾天麻煩你照顧。有什麽需要就打電話給我。”

    林纖纖呆了一下：“我？”

    不行嗎？”

    不是，萬一有人過來呢？我應付不來啊。”別看林纖纖對我下手狠，估計也就特別的人特別對待吧。

    放心，有我呢，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我給她打了包票。

    暗中保護？”林纖纖狐疑道，“你不是想偷窺吧？”

    不得不說，女人的聯想能力就是很豐富啊，連這個都能想得出來，雖然我確實有這個想法，卻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一臉正色：“你想到哪兒去了？就這麽著吧，我先走。”

    不要！”二女同時叫了出來。

    我一臉驚喜：“我這麽受歡迎？”

    柳清漪一晚兩度受襲，現在我就是主心骨，雖然我信誓旦旦地保證暗中保護她，但一旦我離開了她的視線，天生的膽怯就油然而升了。

    你不要走，我害怕。”柳清漪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那你呢？怕不怕？”我把目光投向了林纖纖。

    我也怕。”林纖纖點了點頭，“我怕你圖謀不軌。”

    這當然純屬玩笑，在二女的堅持下，我還是留了宿。當然，不可能跟二女同住一個房間，一龍戲二鳳的故事隻能在夢裏想一想了。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張羅著讓二女睡下，我隻能躺在客廳的沙發，暗暗琢磨要不要半夜溜進林纖纖的房間，同樣，也隻能想一想了。

    側躺在沙發，抽著煙，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雖然我在眾人麵前猶如老鳥一般淡定，而事實，的確是顛覆了我二十四年對世界的認知。

    我沒少打過架，高中也是打架的代表性人物，野雞大學更是將我的特長發揮到了巔峰，但也僅限於打架鬥毆，像這種置人於死地的卻是從來沒有經曆過，而令我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我居然絲毫都不緊張，更不畏懼，一切都仿佛是渾然天成。

    也不知是哪個房間傳來了輕微的鼾聲，搞得我渾身不自在，真想衝進去將某一位或者全部，就地正法。

    幹了，就是禽獸。

    不幹，就是禽獸不如。

    難以抉擇啊。輾轉反側，不小心觸動了屁股的傷口，痛徹心扉，不過這一疼倒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把思維集中在如何釣出背後這條大魚來。

    從感情來說，我是不願意宋億強跟這事聯係到一起的，但事實也由不得我不去懷疑，於是我想了一個鋌而走險的法子來。

    於是我走出門，再一次撥打了宋億強的電話。

    宋億強居然很快就接了，一副很清醒的狀態，似乎根本沒有睡覺。

    一開口我就質問他：“姓宋的，你什麽意思？柳清漪跟你有什麽過節，你非得要她的命？”

    宋億強怕我罵懵了：“什麽情況？”

    你特麽再給我裝。”我怒不可遏，“知道柳清漪在希望大酒店的隻有你一個人，居然特麽有人假裝警察了門，不是你還有誰？”

    宋億強怔了幾秒鍾，立即跟我對罵了起來：“你特麽胡說八道什麽，老子還指望你拿下這個單子分點錢呢，我特麽有毛病去要她的命？”

    放你媽的屁，老子現在誰都不信，我告訴你，別特麽給我抓到把柄，不然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放過。”

    見我罵得惡毒，宋億強也火大了，衝著我吼著：“我特麽也是才聽江流說到這事，你現在在哪兒？我特麽當麵跟你說。”

    滾，還想套老子的話，我特麽再告訴你我們在哪兒，就是個大傻逼。”我衝著電話吼著。

    尼瑪的，這黑鍋老子不背，告訴我，你在哪兒，看我特麽不弄死了。”宋億強的火也哧哧地往躥了。

    好，我告訴你。”我把我的住址給了宋億強，喘著粗氣罵著，“老子等著你。”

    放下電話，我向屋裏瞄了一眼，等著宋億強或者其他人過來。

    夜涼如水，我就坐在門口的石墩子，忽然，我發現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