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朝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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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有一座大房子,正是族長每日與四個長老和族人商議事情的地方。楚遊天坐在房子正中間,前麵一張小木桌擺放著一把小刀,一碗乳白色的牛奶、一塊烤肉和幾個水果。他看著眼前的食物,胃口大開,但推掉族長,離開朝天穀的事情始終縈繞在他心頭,他思索著等到公孫盈、羅敷來了以後,該如何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東漸長老感慨道:“巨獸來到朝天穀後,我們幾次圍殺巨獸不成,反造成了嚴重的傷亡,以為一族即將遭到了滅頂之災。”浮葉長老道:“天意冥冥,皆有所定,倘若老天爺沒有讓族長墜入朝天穀,又怎麽會遇到巨獸,將其擊殺呢,這就是族長與我們的緣分,要你來當我們的族長。”

    楚遊天道:“兩位長老言重,我也是為了躲避巨獸才出手殺了它。不過,我若是知道巨獸生性凶殘,給朝天族造成如此大的傷害,更不會放過它。”想起羅敷所說的朝天穀另一出口山洞內,還有一隻被鎖住的野獸,問道:“四位長老,我心中有一事不明白,朝天穀有一山洞還鎖著一隻巨獸,是怎麽回事?”

    東漸長老道:“族長,這件事是羅敷告訴你的吧,我們本想等族長熟悉族裏事物,再將此事告訴你。我們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朝天穀,從沒有想過離開山穀。朝天穀東西走向,兩邊皆有出口,東邊出口較為特殊,出口其實是一座大山的山洞,洞內鎖著一隻神獸,叫朝天吼。”

    楚遊天問:“為什麽朝天吼會鎖在洞內呢?”東漸長老道:“據上一任長老說,朝天吼是上天貶落人間的神獸,喜歡對青天怒吼,表達對上天的懲罰不滿,故名朝天吼。幾百年前,人妖大戰,在一場戰役中,人界本來處於劣勢,後來出現了一人,騎著朝天吼,幫助人界斬殺妖怪,使人界反敗為勝。妖怪退去後,朝天吼和他的主人繼續在人界殺妖除怪,造福人間。朝天吼本性善良,亦喜歡與人嬉戲,尤其是喜歡與小孩子玩樂。後來在一次和妖怪的戰鬥中,朝天吼中了妖怪的毒,變得異常狂暴不受控製,見人就咬,見物就毀。他的主人於心不忍,就把它鎖在了朝天穀。我們族人最初來到朝天穀,就是看守朝天吼,讓他不再出來禍害人間。我們族人又和朝天穀原住民通婚,逐漸發展壯大起來。”

    楚遊天道:“朝天吼的主人是誰?”獲分長老道:“時間久了,我們早就忘記了朝天吼的主人是誰。連山洞內有朝天吼,也隻有族長、族裏長老和幾個年紀大的人才知道這些事情。我們把山洞列為禁地,不允許任何族人靠近,隻有每一任族長隔一段時間就進山洞內察看朝天吼情況。封印朝天吼的秘密,也隻有幾個長老和族長知道。”

    楚遊天道:“為什麽不把朝天吼放出來,讓它對付巨獸。”東漸長老道:“我們有想過這個辦法,又怕朝天吼殺了巨獸後,和巨獸一樣四處殺人無法封印,就更加麻煩。”楚遊天道:“東漸長老說得也是,巨獸不除又來朝天吼,確實會變得更加麻煩。沒想到朝天穀還有這段曆史。”他心想在懸崖上,也是往東而行,如果要從山穀出去前往中都,豈不是也要從鎖著朝天吼的洞內經過。如果往西而行,不知道要繞多遠的路。

    公孫盈、羅敷從門口走了進來。楚遊天一看兩人,雙眼為之一亮。羅敷在公孫盈的打扮下麗質天成,豔若桃李,與公孫盈不相上下,或者兩人各有各的漂亮和性感之處。公孫盈道:“楚大哥,你看羅敷姑娘漂亮嗎?”羅敷害羞的低下了頭。

    楚遊天看得不知道目光往哪裏放。東漸長老道:“羅敷不但是我們族裏漂亮的女子,還是一流的高手,族裏許多男子一看到羅敷就圍著她轉。”法行長老道:“可惜羅敷父親被巨獸所殺,要是他能看到今天的事情,肯定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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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敷道:“兩位長老別說笑了,你們在繼續說下去,會讓楚哥和公孫姑娘笑話的。”東漸長老道:“既然羅敷和公孫姑娘到了,我們不要耽擱了,先吃了早飯再說吧。”

    飯吃到一半,楚遊天想不如就趁著眼前四個長老都在,把族長位置讓給羅敷一事說出來。他看了一眼旁邊有說有笑的公孫盈和羅敷,剛到喉嚨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他還是不敢開口提及離開朝天穀,羅敷剛剛從昨晚的陰影中走出,自己要是話說的不好,她又再次傷心。

    羅敷看著精神不注意的楚遊天,早已猜出他心中想法。她道:“楚哥,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是一個心有誌向的人,朝天穀是留不住你的,如果你要走,就走吧,隻是”東漸長老問道:“族長,你不留在朝天穀嗎?”羅敷站了起來道:“四位長老,楚哥機緣巧合之下才墜入朝天穀,我們不應該將他強行留住,讓他當我們的族長。”

    楚遊天一聽,羅敷真是通情達理,主動解了自己的難題,感激道:“謝羅敷姑娘理解我心中的想法,四位長老,我確實不能勝任族長的位置,我仔細想過覺得族長的位置還是羅敷來當最合適,而且她代理族長有些時日,族裏事物早已了如指掌,如果她當了族長,定能帶著族人,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東漸長老惋惜道:“既然羅敷也這麽說,如果族長已經做好決定,我們也不好強行將你留下,羅敷確實是很好的族長人選,我們就按照你的意思,奉羅敷為新的族長。”楚遊天心中大喜,想了那麽久的煩惱迎刃而解,他高興道:“羅敷姑娘,恭喜你,現在你是新的族長。”公孫盈道:“太好了,羅敷姑娘,你一定可以帶領好朝天族。”

    羅敷道:“不,我也不能當族長。”東漸長老問道:“為什麽你不能當族長呢,目前你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就算族裏的勇士,也沒有你來得適合。”楚遊天跟著道:“是啊,羅敷姑娘,你是最合適不過的,自從你們把我推為族長後,我就想到把位置讓給你。”

    羅敷道:“楚哥你可以不當族長,我也不能當族長,族長還有很多合適的人選,四個長老一定可以從中選出來。我們幾次獵殺巨獸,族裏不少勇士都有當族長的條件。我要跟著楚哥離開朝天穀,以後他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楚遊天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麽?你要跟著我離開朝天穀。”羅敷態度堅定道:“是的,楚哥,剛剛和公孫姑娘在梳妝時,我就想要你留在朝天穀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我跟著你離開朝天穀。”

    公孫盈道:“多好,楚大哥,如果羅敷姑娘和我們一起,我們就多一個人,路上還可以照顧彼此。”楚遊天道:“隻是我們此行危險重重,不知道太玄還會使出什麽手段來對付我們,我怕你跟著我們會有危險,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心裏會過意不去。”

    羅敷道:“怕什麽,楚哥你言重,隻要能在你身邊,不管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怕,什麽太玄的,讓我們一起對付他。”楚遊天見羅敷意已決,自己是無法勸動,隻能同意。他心道:“總算可以離開朝天穀,隻是多了羅敷,公孫姑娘也知道羅敷的誓言,不知道她會怎麽想,以後自己和公孫姑娘還有機會嗎!”

    幾個人開始計劃著怎麽離開朝天穀,東漸長老歎息道:“按照族長所說的方向,唯有經過鎖著朝天吼的山洞,才能離開朝天穀,你們往西而行,必然要繞很遠的路,時間肯定會來不及。”

    羅敷擔心道:“楚哥,自小聽父親說過朝天吼異常凶暴,沒有人能靠近得,父親當族長時也就幾次看過朝天吼,看它是否被牢牢鎖住,還都是趁著朝天吼熟睡的時候偷偷看的。”一聽朝天吼會熟睡,楚遊天靈機一動道:“不如,我們就趁著它熟睡的時候,悄悄經過,這個辦法怎麽樣?”

    東漸長老道:“此方法雖然可行,還是太冒險了,要是你們走到一半,朝天吼醒了過來可怎麽辦,必定不能從它眼前安然逃脫。”浮葉長老道:“所幸朝天吼常年在洞內,一天要睡要幾次,危險是危險,還是值得冒險一試,朝天吼本性善良,說不定這幾年他已經恢複了善良的本性。”

    楚遊天、公孫盈、羅敷三人一聽,當即決定上午收拾好行李後,就馬上出發。羅敷讓楚遊天陪著他,到部落裏給族人道別,族裏很多人一直把羅敷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一聽羅敷也要跟著離開部落,依依不舍的牽著她的手,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

    幾個大娘更是對楚遊天道:“楚公子,你可要照顧好我們的羅敷,要是她受委屈,我們可饒不了你。”羅敷拉著楚遊天的手,笑著道:“放心吧,楚哥是不會欺負我的,能和楚哥在一起,我真是太開心。倒是你們,我離開了部落,你們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天冷了記得加衣服,不要著涼了。”楚遊天道:“是的,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羅敷的,不會讓他被人欺負的,等我們從中都回來,就把羅敷完完整整還給你們。”

    一個大娘假裝虎著臉道:“楚公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什麽叫完完整整還給我們,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羅敷現在可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敢在說還給我們,大娘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楚遊天被這麽一說,無從回答,現在他還沒有做好成家立業的準備,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他有個半路送上門的媳婦。他開始後悔當初答應讓羅敷一同前行,為什麽自己優柔寡斷,不能意誌堅定,一口回絕羅敷的要求,她應該留在朝天穀,和族人一起生活才對。以後他又該怎麽麵對羅敷呢,把她當做自己娘子還是朋友?羅敷在旅程中又會怎麽看待自己呢?以一個娘子的身份看待相公,在路上照顧自己嗎?但他還沒在心裏喜歡上她,他喜歡的人是公孫盈,可他又不敢把喜歡公孫盈的想法直接告訴羅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