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定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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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峙月餘,曹操已生退心。這時,孫權送來兩張紙箋。一張上寫“春水方生,公宜速去”另一張上寫“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曹操笑對諸將道“孫權不欺孤啊!那就撤軍吧”4月,曹操返回鄴城。

    此戰之前,曹操因擔心濱江郡縣會被吳軍劫掠,準備把百姓都遷往北方。揚州別駕蔣濟堅決反對“官渡之戰,我弱彼強,若不徙之,沿線百姓必將失之。但如今明公已威震天下,百姓更無他誌,安土重遷。若強行遷徙,必懼而不安”但曹操不聽。結果卻正如蔣濟所料,百姓轉而相驚。廬江、九江、蘄春、廣陵十餘萬戶百姓反而渡江遷往江東,江西遂虛。合淝以南惟剩一皖縣。曹操任命朱光為廬江太守,屯駐皖城,大開稻田。蔣濟後來曾去鄴城奉使,曹操親自迎見。談起往事,曹操大笑道“本欲避賊,反更驅盡之”任命蔣濟為丹楊太守。

    5月10日,漢獻帝劉協命尚書左丞潘勖起草策文,禦史大夫杘郗慮持節,冊封曹操為魏公、丞相、冀州牧。以河東、河內、趙、魏、中山、常山、巨鹿、安平、甘陵、平原這冀州10郡建立魏公國。將趙王劉珪徙封為博陵王。賜九錫:車馬(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衣服(兗冕之服,赤舄副焉)、禮樂(軒縣之樂,八佾之舞)、朱戶、納陛、虎賁三百人、鈇鉞各一、弓矢(彤弓一,彤矢百,?弓十,?矢千)、秬鬯一卣(珪,瓚副焉)曹操前後三讓,以中軍師荀攸為首的許多人勸進,59歲的曹操這才如願以償的當上了魏公。

    劉備起兵攻述,益州從事鄭度向劉璋建議“劉備遠來,兵不滿萬,士眾未附,軍無輜重。我們可將百姓全都遷到涪水以西,堅壁清野,固壘勿戰。則不出百日,敵將自走。再乘機擊之,劉備必擒”劉備得知鄭度向劉璋獻的此計後,不由心下擔憂。但法正認為大可不必,因劉璋必不能用此計。

    也正如法正所料,劉璋道“我隻聽說過拒敵以安民,還沒聽說過遷民以避敵”拒絕了鄭度。而命劉璝、冷苞、張任、鄧賢、吳懿出兵,在涪縣阻擊劉備。但都被劉備擊敗,吳懿投降,其他諸將退保西南方向的綿竹縣。劉璋又命李嚴、費觀二人前去督軍。可二人到了後,也率眾投降劉備。劉備大擺酒席慶功。飲至半酣,劉備對龐統道“今日之會,不可謂不樂了”龐統答道“伐人家國,以此為樂。非仁主也”劉備已醉意薰薰,聽得龐統之言很覺刺耳,便道“武王伐紂,前歌後舞,難道不是仁主嗎?卿可速退”過了一會,酒醒後的劉備方覺後悔,急忙派人去請龐統重新入席。龐統回來後談笑自若。劉備卻感不安,道“剛才所論,是我失言了”龐統回答了四個字“君臣俱失”引得劉備大笑,宴樂如初。

    劉備攻下綿竹後,軍勢益強,於是分遣諸將去平定蜀地各縣。劉璝、張任二將與劉璋的長子劉循被迫退守廣漢郡郡治雒縣,劉備進軍圍之,開始了長達一年多的圍雒之戰。龐統設計將張任誘出城來,在雁橋設下埋伏,將張任生擒,後因拒絕投降而被殺(《三國演義》第63回寫的是張任在落鳳坡設伏,射死龐統。64回又寫諸葛亮在金雁橋設計,活捉張任)

    7月,曹操下令在魏國建造社稷、宗廟。

    漢獻帝納曹操的三個女兒曹憲、曹節、曹華為貴人。年紀最小的曹華暫時留在魏國,待期出嫁。

    一年多前,曹操從安定郡回軍之時,參涼州軍事楊阜就曾警告曹操“馬超勇猛,又得羌胡之心。大軍若還,隴上諸郡恐非國家所有了”事實也正如楊阜所料,馬超在去年一年內率羌胡之兵攻下隴上諸郡縣,隻有涼州州治、漢陽郡治冀縣仍在固守。

    在張魯派大將楊昂率兵萬餘前來支援的情況下,馬超開始猛攻冀城。但從1月一直打到8月,就一直攻不下來。

    當然冀城也撐不下去了。涼州刺史韋康派別駕閻溫出城,去長安向夏侯淵求救。閻溫是在夜間,從水中潛出城去。但還是被馬超的士兵發現並擒獲。馬超對閻溫道“你現在就去城下大叫,沒有救兵了。這樣我就放了你”閻溫假意答應。到了城下後,他喊出的卻是“大軍不出三日就到,諸位勉力守城”城中皆泣,高稱萬歲。馬超大怒,下令處死閻溫。

    不過夏侯淵還是得到了消息,起兵來救。隻是冀縣卻先撐不住了。涼州刺史韋康及漢陽太守二人不聽楊阜的哭諫,開城投降。馬超入城後,將韋康及漢陽太守殺死。自稱征西將軍、並州牧、督涼州軍事。

    此時,夏侯淵已率軍趕至離冀縣二百餘裏的地方,被馬超出兵擊敗。氐王楊千萬屯於漢陽郡的興國,又與馬超相應,夏侯淵無奈撤軍。

    此時,楊阜之妻去世,楊阜向馬超求假,去老家歸葬妻子。路過曆城時,楊阜特意去見了屯兵於此、自己的外兄薑敘及其母親,悲不自勝。薑敘道“妻亡可以再娶,何必哭成這樣”楊阜道“我非為此而哭。守城不能完,主亡不能死。我有何麵目再見天下人?馬超背父叛君,虐殺州將,簡直大逆不道。兄擁兵於此,而無討賊之心,我實為此恨也”薑敘道“馬超勇悍過人,急切難圖啊”楊阜道“馬超強橫無義,並不難除”薑敘之母也慨然道“人誰不死?死於忠義,得其所也。你不用顧慮我。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薑敘最終決定討伐馬超。他聯絡了趙昂、尹奉、李俊等人,又派人去冀縣聯絡了梁寬、趙衢兩個內應。趙昂之子趙月在馬超帳下為人質,趙昂還在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但他的妻子士異卻厲聲道“雪君父之大恥,何惜一子”

    9月,楊阜、薑敘二人正式起兵,入鹵城。趙昂、尹奉則占據祁山,共同聲討馬超。馬超大怒,聽了趙衢的說辭,出兵與戰。等馬超一出城,趙衢、梁寬二人便下令緊閉冀縣城門,將城中馬超的妻兒盡皆殺死。馬超進退失據,率兵突襲曆城,將薑敘之母擒獲。薑母罵賊而死。趙月也被馬超所殺。

    楊阜與馬超大戰,身被五創。但馬超終究寡不敵眾,兵敗之後逃往漢中,投奔張魯。張魯任命馬超為都講祭酒,並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馬超。後來聽了部下的勸諫“此人不愛其親,焉能愛人”而止。

    曹操追論討馬超之功,給11人封侯,封楊阜為關內侯。

    9月,曹操下令建造金虎台。鑿渠引漳水入白溝。

    10月,曹操下令分魏郡為東西部,設置都尉。11月,曹操下令在自己的封國內設置尚書、侍中、六卿等官職:尚書令荀攸;尚書仆射涼茂;五曹尚書毛玠、崔琰、常林、徐奕、何夔;侍中王粲、杜襲、衛覬、和洽;大理鍾繇;大司農王修;郎中令袁渙,行禦史大夫事;禦史中丞陳群。

    本年,曹操想要恢複當年被漢文帝廢除的肉刑。可群臣之中隻有陳群、鍾繇二人讚同,其餘人皆以為不可。最後,曹操也因軍事未罷,下令此事不再提。

    214年春天,馬超向張魯請兵,欲再取涼州,先圍攻祁山。薑敘向夏侯淵求救,諸將都說此事需先報告魏公,由曹操來決斷。夏侯淵說“此地離鄴城往返四千裏。若報,薑敘必敗”於是當機立斷,命張郃率5千步騎出擊,將馬超擊走。

    接著夏侯淵出兵漢陽郡顯親縣,駐紮在那裏的韓遂一聽夏侯淵殺來,立即就走。夏侯淵向東直追至略陽城,距韓遂30餘裏。這時,諸將又向夏侯淵建議,有的說應先拿下韓遂,有的說應先去滅了興國的氐王楊千萬。夏侯淵卻說“韓遂兵精、興國城固。所以我們都不打,而是去打長離諸羌。韓遂部下很多都是長離羌兵,到時他一定會回救。這樣,我們便可打敗他了”夏侯淵命令留下輜重,自己率將輕騎突襲長離,火燒羌屯。韓遂得報後,果然發兵來救。

    諸將見韓遂兵多,建議結營作塹,打持久戰。被夏侯淵再次否決。一鼓作氣,大破韓遂。又進圍興國。氐王楊千萬逃奔馬超,餘眾盡降。接著,夏侯淵又平定高平、屠各等地。

    安定太守毋丘興將赴任前夕,曹操曾特地告誡他“羌胡要與中國交通,自會派人來,你可千萬別派人去。你若派錯了人,他去慫恿羌胡,那就麻煩了”可很明顯,毋丘興並沒把曹操這番告誡放在心上,到任後便派校尉範陵去羌中招降。而範陵也果然慫恿羌主自立為屬國都尉。得知此事後的曹操歎道“我就知道事情會是這樣。非能未卜先知,不過就是經曆多了,能預知而已”

    3月,漢獻帝劉協下詔:魏公曹操位在劉姓諸侯王之上。並改授金璽,赤紱,遠遊冠。

    閏5月,孫權接受呂蒙的建議,親征廬江郡皖縣。諸將欲作土山,添攻具,打持久戰。呂蒙反對,認為應打速決戰。並推薦甘寧為升城督,孫權采納了。於是當天侵晨進攻,食時破之,生擒朱光及數萬男女。當時張遼的救兵已經到了廬江郡的夾石,可皖城被攻破的消息傳來,張遼也隻能退回合肥。孫權任命呂蒙為廬江太守。

    龐統在圍雒之戰中被流矢射死。劉備急忙寫信回荊州搬取救兵。諸葛亮命關羽留守荊州,自己帶著張飛、趙雲沿長江逆流而上,進入蜀地的第一站便是巴郡。

    張飛用計攻陷巴郡郡治江州,生擒巴郡太守嚴顏,嗬斥道“大軍既至,為何不降,而敢拒戰”嚴顏正色駁斥道“汝等無道,侵奪我州。我州隻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張飛下令將嚴顏斬首。嚴顏麵不改色“要斫便斫,何必發怒”張飛被嚴顏的視死如歸感動,親自為嚴顏解開綁縛,以禮相待,奉為賓客。嚴顏最終投降張飛。隨後,張飛、趙雲分兩路進軍。趙雲攻下江陽縣、犍為郡。張飛攻下巴西及廣漢郡的德陽縣。

    法正給劉璋寫信,陳述形勢強弱,劉璋不答。雒城最終被劉備攻破,劉循乘夜逃走。劉備立刻進軍,包圍CD。諸葛亮、張飛、趙雲也前來相會。

    這時,劉璋隻能選擇去向死敵張魯求援。張魯派馬超率兵來救。但馬超與張魯其實不和,更兼張魯的部將楊昂一直在張魯麵前進讒,馬超的日子很不好過。這時一個叫李恢的辯士奉劉備之命前來說降,馬超最終決定投降劉備。劉備命馬超屯兵CD城北。見到救兵反成了敵人,CD城中震怖。

    劉備圍城數十天後,便派簡雍入城說降。當時CD城中尚有3萬精兵、1年的穀帛,官吏百姓也多欲死戰。劉璋卻歎道“我父子在益州已26年多,並無恩德加於百姓。今百姓已為我攻戰兩年多,肌膏遍野。我何忍再讓百姓受苦”決定開城投降,與簡雍同輿而出,部下莫不流涕。勝利者劉備將劉璋的財物盡數發還,封其為振威將軍,徙居公安。

    然後,劉備下令大置酒宴,大賞士卒,將蜀中金銀全部分賜將士。劉備自領益州牧,封諸葛亮為軍師將軍、董和為掌軍中郎將,並置左將軍府事、馬超為平西將軍、法正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黃忠為討虜將軍、麋竺為安漢將軍、簡雍為昭德將軍、孫乾為秉忠將軍、黃權為偏將軍、許靖為左將軍長史、龐羲為司馬、李嚴為犍為太守、費觀為巴郡太守、伊籍為從事中郎、劉巴為西曹掾、彭羕為益州治中從事。其中“董和、黃權、李嚴等,本劉璋之所授用也;吳懿、費觀等,劉璋之婚親也;彭羕,劉璋之所擯棄也;劉巴,劉璋宿昔所忌恨也。劉備皆處之顯任,盡其器能,有誌之士無不競勸。益州之民,是以大和”從此開始了劉備、劉禪父子兩代在這片土地上近50年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