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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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老爺子的話像一隻無聲炸彈,炸的我們幾人似乎都開始耳鳴,尤其是顧薇薇,不可置信又滿臉不甘的看著我,那眼神也似乎想要將我千刀萬剮。
看到顧薇薇這反應,我反倒平靜下來,臉上輕輕帶著笑,我立馬走上前攙扶住老爺子,老爺子溫和的笑著道:“人老咯,有些事做起來都力不從心的,所以啊,人要趁著年輕,多幹幾件你認為重要的事,別等到一切無法挽回了才覺得後悔。”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老爺子又轉過頭去對閻子陵顧薇薇夫婦道:“薇薇懷孕了就多吃點,這是我們閻家第一胎曾孫,要多補點,可千不要出什麽事。”
顧薇薇乖巧的應了,隨後便低著頭,手指絞著衣服,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爺子又對閻子陵說:“還有你,要好好照顧老婆知道嗎,平時下班沒事就多陪陪她。”
閻子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顧薇薇的眼中卻閃過一抹欣喜。
我有些疑惑,顧薇薇懷孕了?這麽快?
但看到顧薇薇一臉幸福的笑時,我便啞口無言了起來。
今晚的飯菜異常豐盛,但卻都吃的心思各異,便都吃的很少。
吃完飯,閻冷鋒閻子陵被老爺子叫去了二樓書房,而我跟顧薇薇兩個人便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兩人都不說話。
半天,顧薇薇才滿臉疲倦的開口:“關詩雨,陪我看看這個房子把。”
我冷冷的看著她:“自己不會去?”
她似乎被噎住了,然後又盡量放柔和了表情,她輕聲道:“關詩雨,陪我走走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就隻是走走。”
我本來還想拒絕,經驗告訴我,顧薇薇的話不可信,她不可能會跟自己隻是走走,事情也沒那麽簡單。
但看到顧薇薇滿臉祈求的看著自己,嬌小的身體在沙發裏顯得越發嬌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有些讓人難拒絕。
我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她一同在別墅內走走,時不時的搭兩句話,而我也想不到顧薇薇主動是想找我做什麽,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到目前她真的就隻是說話。
可想到早上她惡毒的眼神,我就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我不信顧薇薇。
待我們將一樓可看的地方都看過一遍之後,顧薇薇突然將視線移到了二樓,看了半天不知道在看什麽,我有些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是樓梯口,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這時,顧薇薇突然笑著回頭說想上樓看看,我沒想太多,就隨她上了樓,誰知剛到二樓,我一轉頭就看到顧薇薇對我詭異一笑,然後便尖叫一聲,直直的從樓梯口滾了下去。
我的心猛的一跳,剛要抓住她,可人已經滾下去了,我連一邊衣角都沒碰到,手僵硬的停留在空氣中。
聽到尖叫聲,原本還在書房談事情的三人立時趕了出來,可看到的,卻是我僵硬的站在原地,手還僵硬的停留在半空,而顧薇薇此時正在樓梯口的地麵痛得蜷縮著打滾,身下竟是一攤殷紅的血。
我看著癱在地上的顧薇薇,以及她身下那一攤觸目驚心的鮮血,暴露在空氣中的手不自覺發抖,我渾身輕顫起來,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要作什麽反應,隻愣愣的看著顧薇薇痛得蜷縮的身體,以及一地鮮血。
看清狀況後,閻子陵悲憤的大吼一聲:“薇薇。”
他不管不顧飛一般的衝下去將顧薇薇抱在懷裏,急促怒吼道:“郝叔,開車。”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情景給嚇得懵了,不過一瞬,郝叔就反應過來,立馬衝了出去開車。
閻冷鋒也衝過來一把將我抱緊懷裏,他溫柔的一手拍著我的脊背,一手將我的頭按在他懷裏,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溫柔道:“沒事沒事,詩雨,沒事。”
我感覺我眼前一片空白,腦袋也一片空白,整個人由於一個呆滯的娃娃,任由閻冷鋒抱在懷裏,卻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情形,閻老爺子也是麵色不佳,他沉著臉麵無表情道:“到底怎麽回事!”
沒有人回應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怎麽發生的,而知道情況的兩個人,一個正躺在地上,一個大腦空白沒有任何反應。
趕到醫院的時候,顧薇薇正在手術室搶救,走道內站滿了人,大量黑衣人封鎖了這一條走道,隻留了閻家的人在裏麵。
閻老爺子不斷在手術室門口踱著步子,閻子陵焦躁頹廢的坐在椅子上,身子彎了下去手指插在發間。
而我躲在閻冷鋒懷裏瑟瑟發抖,眼前似乎還是顧薇薇渾身是血蜷縮在地上的樣子,殷紅色的血遍布了視線,再看不到其他。
閻冷鋒緊抿著唇將我抱緊在懷裏,溫柔又霸道。
安靜的走道裏,悠長的等待和隱隱傳來的儀器的聲音讓人有些崩潰,裏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不好,孕婦大出血,急需輸血。”接著是忙亂的聲音。
閻子陵終於受不了,他暴躁的站起身來,悲憤的朝我吼:“關詩雨,要是顧薇薇的孩子出了什麽事,我要你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他的表情異常陰鷙,雙眼早已通紅,裏麵滿是憤恨的狠厲,像個嗜血的野獸。
我朝閻冷鋒懷裏狠狠一縮,喃喃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是她自己,真的不是我。”
閻冷鋒一邊安撫著我,將我抱得更緊了些,一邊陰沉著臉道:“閻子陵,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別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
聽到閻冷鋒的話,閻子陵的眼睛變得更加猩紅了幾分,他冷笑:“我亂咬人?當時就她們兩個在,不是關詩雨還能是誰?難道是薇薇她自己摔下去的嗎?薇薇又不是小孩子,這話說出來你不覺得好笑嗎?”
“閉嘴。”閻老爺子麵無表情的喝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我縮在閻冷鋒懷裏,雙眼早已空洞,巨大的寒潮朝我湧來,我冷得瑟瑟發抖。
閻冷鋒緊緊抱住我,溫柔的在我耳邊安慰:“沒事的,詩雨,沒事的,我相信不是你。”
像是在寒冷的冬夜找到一簇篝火,我急切的朝他靠近,恨不能與那團火融成一團。
而此時的走道上人滿為患,卻安靜得針掉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穿著手術衣的護士走了出來。
“誰是顧薇薇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