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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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顧薇薇家屬。”
閻子陵急切的站起身來,“我是。”
“你們是什麽關係。”護士職業化的問。
“我是她丈夫。”
“孕婦身體本來就比較弱,這次外力擠壓直接引起流產,胎兒沒有保住。”說完,護士抬頭看了閻子陵一眼,眼神複雜,她指責道:“孕婦應該是從什麽地方摔下來的吧,瞧那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怪可憐的,我說你怎麽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讓人受這樣的痛苦,看著都心疼。”
閻子陵沒有說話,臉色卻是越來越沉,見他這樣,那護士嘀咕一句,“說他兩句還上頭了,臉色那麽難看給誰看啊。”
說完,護士就回了手術室。
一時之間,走道似乎更加安靜了起來。
閻老爺子無奈又可惜的歎了口氣,這第一胎,還是沒保住。
而此時的閻子陵臉色駭人得可怕,他陰森森的盯著我,我瑟縮在閻冷鋒懷裏,不敢回頭直視他,卻仍舊感覺到兩道鋒芒射在我的身上,似要將我射得渾身瘡痍。
閻冷鋒以同樣冰冷的眼神回視過去,可閻子陵卻好像已經魔怔了一般,隻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再度被推開,大量醫護人員走了出來,有一名醫生脫下口罩,對著閻子陵道:“你就是孕婦的丈夫吧?”
閻子陵抬頭看他,眼神依舊森冷,他冷冷的問:“怎麽?”
醫生似乎被他嚇到,一時無話可說,過了一會兒,這才繼續開口:“孕婦身子比較弱,這次回去記得好好休養,雖然胎兒沒有保住,但如果保養得好,還是可以懷孕的。”
見閻子陵沒反應,醫生又道:“現在你們還年輕,隻要身體養好了,以後日子還長,隻要努力總會有孩子的。”
說完,閻子陵還是沒反應,醫生搖了搖頭走了。
搶救車被推了出來,顧薇薇安靜的躺在上麵,身上蓋了病號服和治療單,深綠色的治療單襯得她的臉色越發蒼白,而此時的她,安靜的躺在搶救車上麵,就像個易碎的娃娃。
閻子陵忙湊上去想要看看顧薇薇,一名護士卻將他隔開了些,麵無表情道:“病人麻醉還沒有醒,我們要先讓病人醒麻。”
說著,護士又把顧薇薇推進了另一個房間。
看著護士和搶救車漸行漸遠的背影,閻子陵沉默的沒有說話。
這時,閻冷鋒走到閻子陵的身邊,他冷聲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如果是詩雨做的,我會給你個交代,如果不是”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閻子陵自己也想得到,如果不是關詩雨做的,是顧薇薇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倒還好。如果她是故意摔下去的,那她就是想嫁禍給關詩雨,那樣的話,顧薇薇就太可怕了,為了陷害關詩雨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隨意抹殺。
閻冷鋒看我精神一直陷入極度緊張的狀態,便讓手下先送我回去了,還怕我一個人害怕,叫了方書祁來陪我,而他自己去查這件事。
那一晚,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度過的,一晚上精神都緊繃著,眼睛都不敢閉上,好像一閉上眼,世界就變得全部都是血,殷紅的,濃烈的。
方書祁在一邊看我這幅模樣,心疼的不得了,卻又無能為力,一晚上不斷跟我說話,卻得不到我一句回應。
我睜大了空洞的雙眸,定定的看著空氣,夜晚的溫度有些冷,連空氣都好像是濕的,我感覺到我的雙眼異常酸澀,卻不敢閉眼,一閉上,就全是血。
一晚上過去,房子裏還是靜悄悄的,閻冷鋒,老爺子,閻子陵都沒有來,我就像是被遺棄了一般,被遺棄在這個豪華空曠的牢籠裏,身邊隻有一個方書祁陪著我。
我想知道顧薇薇到底怎麽樣了,可是沒有人來,也沒有人告訴我。我也不敢出門,出門就是樓梯,昨天我和顧薇薇就是站在那個樓梯那,然後顧薇薇衝我笑了一下就突然摔下去了。
我瑟縮著,渾身忍不住輕顫。
一直到晚上,閻冷鋒才回來,他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疲倦,看到我,他溫柔一笑,“詩雨,我來帶你回家了。”
說完,他衝方書祁點了點頭,然後抱著我下樓,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將頭埋在閻冷鋒懷裏,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莫名覺得安心。
聽閻冷鋒說他出去調了攝像頭,那天顧薇薇做的事一點不漏的全錄了進去,連著她是如何詭異一笑,然後自己摔下去的,一點不漏的全錄了進去。
聽說閻子陵看到錄像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而老爺子卻是氣的發抖,直罵顧薇薇蛇蠍心腸,不配做閻家的媳婦。
彼時,我靠在閻冷鋒的懷裏,心安的睡了一覺。
那晚,我做了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裏閻子陵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我溫柔的笑著,看起來陽光溫暖極了。
然後顧薇薇突然闖了進來,她得意的挽住閻子陵的手,宣告主權般說閻子陵是她的。
我不相信的搖頭,祈求的看著閻子陵,希望他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都是顧薇薇的胡話。可閻子陵卻慢慢的掙脫了我的手,冷笑的看著我,他說:“關詩雨,你怎麽就變得這麽惡毒。”
然後閻子陵就和顧薇薇離開了,我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絕望的喊:“不。”
我猛的被驚醒,後背已經出了一身汗,額上也是大汗淋漓,躺在一旁的閻冷鋒迷迷糊糊的問我怎麽了,手已經下意識的給我蓋被子。
我搖了搖頭,又想到他看不到,便開口:“沒什麽,做了一個夢。”
“嗯。”閻冷鋒將我抱得更緊了些,在我耳邊輕聲說:“沒事,我在。”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感受到閻冷鋒又沉沉睡去,我瞪著窗外的月亮出神。
夢裏的感覺好真實,我到現在都還有一種心被揪著的悶痛感。可奇怪的是,我現在對閻子陵根本沒有感覺了,隻有無止境的厭惡,可為什麽在夢裏還會痛呢。
我就這樣失眠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