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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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星期才發消息過來,我心裏都快擔心死了,我正準備點來短信看看,朱茵茵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我接起手機。
“詩雨,我收到方書祁的短信了!”昨晚上她還跟我著重提過這件事,高興得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我看了看手機,“我也收到了,還沒有來得及看呢。”
“正好正好,我也還沒有看,一收到就給你發消息了。”方書祁是我們在大學時候就認識的好朋友,這麽多年下來關係早就非比尋常,在他和齊蕭的那件事爆出來的時候我和朱茵茵都沒有反對過,隻是問他:“確定是他了嗎?你們的路注定比別人更加坎坷。”
方書祁在我和朱茵茵的眼裏,一直都是小太陽一樣的存在,他不僅肆意揮灑著自己的熱情,也讓站在他旁邊的我們感覺到了溫暖。
他遲遲沒有消息,我和朱茵茵都有些著急了。
我挺好奇他的信息裏說了什麽,便對朱茵茵道:“我先去看看他發了什麽消息給我,待會兒跟你聊。”
說著,我掛斷手機,點開信息。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廂情願。”
沒頭沒腦,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但是就方書祁那樣歡脫的性子,我實在不能想象這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寫下的,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趕緊撥通他的手機號碼,“嘟嘟嘟”響鈴時間太長,最後自動掛斷。從床上爬起來,我邊穿衣服邊打電話給朱茵茵:“書祁發給你的信息說了什麽?”
朱茵茵的語氣帶著焦急,“他說他一廂情願了,詩雨,是不是齊蕭怎麽了?不然書祁無緣無故地怎麽會發這種信息。”
“我現在準備去他那裏一趟,你要去嗎?”再怎麽都不能棄之不管,我下樓的時候張嬸正好從廚房出來,手裏端著早餐。
看見我下樓,張嬸笑著道:“小姐起來了,等等老爺就能一起吃早餐了。”
我趕緊道:“不了張嬸,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要是爺爺問起來你就說我晚一點就回來了。”
正是上班時間,寬敞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到朱茵茵住的地方,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十分鍾。
她站在別墅門口,早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張望著。看見我的車子,她腳步匆忙地跑過來,“詩雨,書祁她”
“我們先去她那裏,看看他到底在不在那裏。”
上一次見麵還是與他們在旅遊的地方相遇,那時候的方書祁還幸福開心得不得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讓他短短一個星期變成這樣。
“我都快急死了。”朱茵茵坐在車裏,望著延伸向遠處的水泥路皺著眉頭:“你說他沒頭沒腦地消失一個星期,現在又發那樣的信息,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啊?”
“不知道。”
若是知道,現在就不會那麽慌張了。
車裏的氛圍一下子冷了下來,我在前邊開著車,朱茵茵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心,我們兩個現在想的都是趕緊找到方書祁。
整整一個半小時,緊繃的氛圍一直沒有鬆懈過。到方書祁住的地方的時候,性子火急的朱茵茵直接連連按門鈴。
按了三分鍾都沒有任何動靜。
她臉上露出慌張,轉頭看著我:“詩雨,他不會不在吧,前不久他不是和齊蕭在一起旅遊嗎?說不定他現在還在旅遊景點呢。”人在遇到自己不想承認的事的時候,總會找千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我對她說:“茵茵你在這裏站著,我去叫管理員,在他那裏拿鑰匙。”
所有的門房鑰匙都會在管理員那裏備份,但是他們也沒有權力打開、房主的門,除非發生什麽緊急的情況,房主的親人朋友強烈要求。
我到管理員那裏說明情況的時候,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明顯就是不怎麽相信。
沒辦法,我把手機裏以前和方書祁的聯係時間還有兩人的合照給他看。
中年大叔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問了我方書祁所在的樓層和房號,拿著一串鑰匙跟著我走過去。
“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住在這裏的大多都是有錢人,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怪癖,要是我輕而易舉地讓人進去了,說不定我還會被牽連。”
說到底他們也隻是小小的管理人員,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也隻能怪到他們頭上。
我明白中年大叔的顧忌,沒有對他剛才的懷疑和刁難說什麽,畢竟這也是別人的工作,不是嗎?
站在門前等著的朱茵茵看到我和管理員,急急忙忙地走過來,管理員也不多說,拿出鑰匙打開門。
才拉開一條縫隙,一股衝天的濃鬱酒氣順著縫隙蜂擁而出。
我和朱茵茵的臉色大變,直接衝了進去。
“書祁,書祁!”
“書祁你在哪兒?!”
客廳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半點陽光都沒有透進來,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清楚。我順手打開燈。
隻見原本整潔溫馨的客廳裏,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一個又一個的啤酒罐,玻璃酒瓶,還有一些散落的照片。而方書祁的人影卻沒有看到。
朱茵茵跑去臥室,我直奔浴室。
還沒有走近,就看到木質地板上濕漉漉的,汪著一層水,被水汽模糊的浴室玻璃門上,隻能聽到模模糊糊的水聲。
我心裏一咯噔,“哢嚓”一聲扭開、房門,煙霧繚繞的浴室裏,水從浴缸裏滿滿地溢出來。而雪白的浴缸中躺著的那個人不是方書祁又是誰。
“書祁!書祁!”
嘴巴都沉在了水裏,泡的時間太長,皮膚都有一些發白,看起來極為恐怖。而最糟糕的,是我用手指在他的鼻息間試探的時間居然感覺不到溫熱。
我抬起他的頭,讓他趴在浴缸邊緣,“茵茵,他在這兒,你馬上打電話讓救護車趕緊來。”我感覺得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也許此刻就有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在我的手間逝去,而他還是我的摯友。
我們曾經一起上學,一起在學校的操場散步,一起為他的愛情喝彩慶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