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 第圓二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 呼嘯凶閣風聲唳 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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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的‘赤血黨’是跟趙太後有關嗎?”蘇墨的直覺就如同黑夜貓眼,若是對他的人品沒有完全的信任,恐怕葶藶聽到這樣的說法隻會不寒而栗。
此語後,兩人皆選擇了沉默,兩人的毫無掩飾的看著對方的眼睛,那並不是懷疑、猜忌、詢問抑或是試探,隻是互相的驚訝。葶藶雖然相信蘇墨的說法,但是依然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說赤血黨這個話題,特別是當蘇墨的言辭表示他早有察覺之後。蘇墨的驚訝在於葶藶不僅察覺,而且是實打實的知道。
良久,葶藶先開了口,因為那對視之際,他想的很清楚:“大哥,我本來一開始想,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日後若是追責起來,便不會有事、我並非不相信你,因為事實在眼前,我認為你說的並不是假話,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你一定知道什麽。”
是,你剛開始在推論的時候,我就隱隱察覺你幫我隱瞞了那件事。葶藶,大哥想提醒你,這樣的幹係,你不要查的太深,既然已經知道了防著一點也好,不過若是牽涉其,日後被挖出來,不論你有沒有合謀,那都是一個包庇之罪。所以雖然我知道,但我並不想過多的去了解真相。你有的時候太敏感,一點點小小的細節,便讓你洞察到事情的核心,其實有的時候糊塗一點未必不好。”蘇墨一席話,點穿了葶藶方才在陳述時故意說的一個謊言,但同時也說明了自己的擔心。
葶藶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選擇沒有說出事情,是正確的:“我開始隻是覺得不合理,因為我們兩怎麽去到蓷囿,怎麽見到皇後,說來並不是巧合,事後來想,倒像是大哥你故意引我去的。但是前一天晚上你親口告訴我,來求你幫忙的是皇後,那麽你大可直言讓我去,不必以遊園為由頭到了蓷囿,又用看花為名引我進去。而且那天我和皇後交談時,發現她和你似乎並不如你說的熟悉。但正是這樣,我也感覺到了你辦這件事的為難,我才認為,你可能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麽,你便想到,前一天晚上那個小宦者並不是皇後處來的人。”蘇墨說著笑著要了搖頭,他並非一個擅長說謊的人,對於不能說的事,他一貫也就是保持不說,“也是啊,我怎麽會說是皇後派來的,椒房殿被圍,這小宦者的消息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想想也是怪的慌。”
蘇墨說完輕輕的把搭在了葶藶的肩上:“你啊,怎麽能不被那起子小人算計,我看著你這腦瓜都嫉妒。”
葶藶被蘇墨的一席話說笑了,天下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的,特別是被蘇墨這樣的人誇獎,那便是對方實打實發自內心的,不會有半點虛假,葶藶調皮的按住了蘇墨的道:“那大哥你得老實把前因後果告訴我,不然我可要去跟真定王告狀,說你故事說了一半就調了我的胃口。”
蘇墨低眉淺笑搖了搖頭:“若是秋然這麽問我,我可能會考慮。但若是你,我也就隻能認命了。”
是不是大哥你特別信任我呀。”葶藶說著,語氣已經是越來越調皮,像極了平日和商陸說話的神色。
哎,”蘇墨話鋒一轉也是故意說著反話打趣道,“那裏說的上是信任。咱們的少史那麽聰明,我倒是想瞞來著,可又怎麽瞞不住。一句話不真,便就像紂王審比幹,說不定還來點什麽告狀一類的大刑伺候,我可擔不起。”
暴雨不終朝,屋外的雨聲已是漸漸稀疏,方才還看到從瓦當上如同連珠線一般垂下的雨水,到黃昏時卻已是點點滴滴,葶藶起身打開了屋後的窗戶,隻覺一股清鮮的空氣撲麵而來,竟然帶著一絲草木味兒。屋後的那棵香樟樹,那星星點點白花就著綠葉被方才的鷙雨敲落了一地,散落在雨後尤綠的樹下。但任有一些白花盛放枝頭,就著雨後格外清新的空氣,透來幽幽樟花香,分外襲人。
葶藶深吸了一口,這次第,怎一個馥字了得。
人亦如此,葶藶回頭看了看蘇墨,想來從第一次見時,就已經覺得這個大哥身上有一種來自德行的力量,甚於一切的智與武,值得人去佩服,去相信。因為他是“越人閣”的老板,但天下的老板,甚少會有人為了自己的下屬去受製於人甚至是犯險。僅僅是因為一種道義與責任,但世界上卻總有一些人秉持著自己待人的原則,貫穿在一言一行,一粥一飯裏,似乎與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的活著。卻如香樟一般那縷香總會撥雲見日,沁人心脾,曆久愈醇。
能與這樣的人結識甚至結拜,不能不說是一種幸運。
大哥不說我也知道,”葶藶連連打開了幾扇窗戶,想讓那香氣熏熏屋子,“一定是趙太後用翎漱他們的事逼你了吧。”
並不是,”蘇墨搖了搖頭,順從葶藶的案幾上拿了一個茶盤,“趙太後不是那樣的人吧。至少我是這麽感覺的。如你所說,確實他倆是撞見了皇後和武越的事,但抓他們的並不是趙太後,而是永信宮,相反是趙太後一直暗設法保全了他們,隻是無法救他們出來。這次的事兒,她也沒有逼我,隻是派人來和我商量,看我願不願意還他這個人情。”
葶藶隻覺得鼻尖一抹香樟的味道,似乎更濃了,原來,自己看人看事還是過於相信表象。
可是,他為什麽要保住武越呢?”按照葶藶的想法,趙太後似乎此時讓皇帝和皇後因為武越的事情結下梁子才是上策。
可能和一件昔年舊事相關吧,隻是那件事情的真相,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隨便議論了,隻是這樣,我才下了心幫著太後來引了你去蓷囿,想讓你不管有沒有辦法也能知道個真相,因為我覺得我和她居然有點相似。”雨還沒有停歇,蘇墨拿著茶盤,就出了門。
大哥雨還沒停呢!”葶藶說著也跟了出去。
香樟的葉子和木頭可以練出油卻有點刺鼻,可我聞到這香樟的花,味道確實極好,以前沒有在香餌裏試過,不知道有沒有法子練成花油,加進去。”蘇墨說著,加大了腳步。
這人真是愛香成癡,葶藶聽著他說話也是加大了腳步才跟上了蘇墨。
兩人轉過屋子,來到屋後,香樟樹就在石屋和葶藶的屋子之間,蘇墨細心在樹下揀選著那些掉落的花簇。
大哥,這練香油不是需要用新鮮的花兒更好嗎?”葶藶有些不解,以蘇墨製香的心思,這樣的細節,他不可能不在意。
隻見蘇墨撿起了一簇較完整的白色花簇,從袖取出一方絲帕,將上麵的泥水用心擦去:“天地雖不仁,但人是有情的。一花一草來之不易,皆是上天造化,就跟人來這世上一遭,也是萬千種巧合,遇見何人那也是巧合的巧合,隻要是真心待你好的,都應該惜緣。左不過,這落花白白入了塵泥,有些可惜了。再說香油不是直接做成香餌還需要提煉,隻要多花點心思,就可以去了這泥水味兒。”
葶藶心突然被蘇墨觸到軟處,想起蓷囿之那名女子,就如同當日的滿地落花,香樟何其幸甚,蘇墨為其收斂了香骨;蘇墨何其幸甚,真定王待之若脆玉;但傅玲瓏呢?如今隻剩個花落人亡兩不知。
葶藶一語有些唏噓:“奸夫這樣的詞語,那是明麵上的。傅皇後就如同莊薑夫人,皇帝不曾給予她一絲一毫的愛意疼惜隻是因著她的母家。唯獨武越才是這零落碧桃的惜花人,可這惜花人同碧桃一起,被東君主撕的粉碎。無人錦囊收香魂,質本潔來剩汙去,一身罵名銷了君骨,來年千山暮雪,萬裏層雲,這碧桃又到哪裏尋一個去處,不過還是大哥那句左不過,這落花白白入了塵泥。這世間有多少真情,卻是見不得光的呢?”
你這是在感懷了?黯然入腸處,最是怕遭遇實堪傷,他人的際遇,有些會讓人扼腕歎息。不過重要的是,留個警醒,活著不容易,走錯一步,誰知道會是個什麽萬劫不複的結局呢?倘若皇後沒有被寂寞泡的失了分寸,或許他們不必如此。”蘇墨停下來了上的動作,似乎那滿滿一盤的花也是夠了。
萬事如意,本來就不可能。若是還要因著貪活怕傷而活著,這輩子仿佛也索然無味了。”葶藶心有一種念頭,即便是武越已死,但他們好歹擁有過,自己呢?因著山王的身份,連做朋友都不敢,到底是山王懦弱,還是自己苟且而可笑?知死近乎勇,但最勇的莫過於赴湯蹈火,幾人能做到呢?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懦弱的人而已。
蘇墨這時把那個盛滿花的盤子放到了一邊,說:“所以這才是我願意幫趙太後這個忙的原因,隻是擺布你不是我得本意,你不怪我吧。”
聽大哥這麽說,”葶藶上去用雙將蘇墨的合在了掌心,“我倒是不好意思怪罪大哥了,本來還想讓大哥幫我做個專屬的香的。”
你啊。”蘇墨笑著用點了點葶藶的鼻子。葶藶也是笑著將頭故意挪了挪,道:“若是這世間的人因著仗義真情來算計我,我反倒要怪罪,而那些因著私欲來算計我的,我反而覺得理所應當,而不去惡心他們,豈不是太糊塗了。不過大哥,趙太後是因為什麽而能讓你感動啊?”
那是一樁舊事了,說起來和傅皇後的事情還頗為相似,”蘇墨說著收拾起東西和葶藶又往屋子的方向走去,隻是走的頗為緩慢,“昔年趙太後無孕,想必內裏你已經是知道,我是自己猜了個大概,所以趙太後舉薦了自己的妹妹入宮,而先帝也對趙昭儀很好,但是因為國本的問題,所以難免在趙昭儀處多呆了些時日,此時宮流言四起,矛頭直指趙太後和某個侍衛有染,先帝也曾經懷疑過,後來竟然在趙皇後的寢宮抓到了那名侍衛,先帝處斬了那名侍衛才知道,原來那是趙太後為了他,刻意安排在衛尉所的耳目,兩人私下見麵也隻是匯報消息。趙太後一直責怪自己沒能救下他。而後這件事情一度被傳的甚囂塵上。想是今日傅皇後的局麵,趙太後有些自傷吧。那名侍衛什麽也不為,隻是因為,他真的愛著趙太後,願意為她傾其所有。”
可是太後心隻有先帝,但先帝心裏由太後,卻不能隻有一個太後。”聽完這個舊事,葶藶不知道為何,這事情一件一件的明了,這趙太後卻如同在自己的心裏換了個樣子。當然,也讓葶藶想到,這古來的皇帝,多情的也好、陰鷙的也好、薄情的也好,盡皆尋常。
葶藶接著道:“我想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褒姒一笑;那商紂傾盡天下,隻為妲己一喜,得來的不過是萬古罵名。可世間安得雙全法,教君王不負江山不負卿呢。但這樣的男子,卻有幾人。反而是範蠡這樣的薄情,說是為大義,獻上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卻得了個美名,簡直諷刺。江山美人,先帝較之武帝臨死前對鉤弋夫人的留子去母,我卻認為先帝這樣的人更可敬重。”
你知道這樣的道理就好,帝王之心從來難測,要想在宮裏活下去,你隻能聽之任之,豈能反抗。好在,皇帝還是信你的。以後多留個心眼就好了。”蘇墨繞了一個大圈子,隻是想葶藶自己想明白一些道理。
所以隻有巧用心智,大哥說的道理我懂,但我也得讓皇上知道,我的忠心並不廉價。我有分寸。”隻是葶藶想著,不論是趙太後遇到的先帝,還是傅皇後遇見的皇帝,一個癡情,一個寡義,卻都還是將江山放在所有事情之前,不知道是否所有的君王都是如此,倘若不是,怎得這後宮古往今來的庭院空寂。
或許每個後妃都曾對著宮腔柳,癡癡的盼著。或許有人盼著帝王的心,有人卻盼著一個真心愛著自己勝於一切的人。
說了好長的一會兒話,兩人才剛路過了國為的房間。
哎呀,怎麽又輸了!”隻聽國為的房傳出一陣話語,那個聲音很熟悉,是齊冉的聲音。
嗬嗬,俊俏小哥,你也不打聽一下,整個永平街,博戲之王的名頭,那可不是白來的!”靜靜一聽,這個有些狂妄的聲音,來自那個粗人甘遂。
走,看看去,他們定是尋著什麽好玩兒的物件了。”蘇墨說著帶著葶藶進了國為的房間。
一進了房間看著各人正圍著案幾,拿著竹簡做的牙牌,間有些牙牌整齊的碼成一堆,有些散亂的像是各人出出來的牌,其間有兩枚竹骰子。四個人分座東南西北,每個人上還拿著張牙牌,身前放著銅錢。
隻見齊冉把身前最後幾個銅錢拋給了甘遂,蘇妄言麵前也沒有剩幾個子兒,神情焦慮不斷的用撓著自己的臉,不知道該打哪張,而巳夫的臉上已經是被用墨汁畫了幾把大叉。
葶藶看到這個場景和蘇墨互相看了一眼,有些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宮裏可不能賭錢啊。阿冉你是老人了你怎麽也不提醒他們?”
我們哪裏是在賭錢,這不是在打花簽牌嗎!”甘遂正對著門坐,看葶藶質問於是說到。
那這些個銅錢是怎麽回事?”葶藶走過去一看,不禁一口笑氣沒憋住笑出聲來——剛才因為蘇妄言背對著自己坐著,而齊冉的位置也看不真切,卻沒想齊冉的臉上畫著各種太陽月亮一類的圖案,而蘇妄言的臉上竟然趴著一隻墨畫的烏龜。
這是怎麽了?哎喲…哈哈哈我的天。”
主子,我們在這裏無聊,老甘就提議說玩兒什麽牙牌,結果他想了個玩兒法,每輸十個籌碼,就要在臉上畫一個圖案。你看吧,他一個人臉上幹幹淨淨,我們就成了這樣。”蘇妄言指著自己臉上的那隻烏龜欲哭無淚。
蘇墨也是沒忍住的笑用袖子掩著口說:“甘遂啊,你可真是什麽都想得到,這牙牌也不是這麽玩兒的啊。我看這倒向是你拿的竹牌。你們啊,都著了他的道了。”
葶藶沒明白為什麽,問到:“大哥你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甘遂作弊了?”
這倒也不是,”蘇墨說到難免笑意,“想這越人閣人人都有一技,可唯獨甘遂有兩技,一是會做各種技巧的木工玩意兒,這藝是從他的樵夫父親那繼承的,閣子裏有些精巧的家具都是他做的。還有一個啊,就是博戲,隻要是跟這博戲沾邊的,甘遂是不會輸的!”
哎呀,大老粗,看不出來嘛。”葶藶說著跟蘇墨一起坐到了桌子旁。
嘿嘿嘿…”甘遂笑著用撓了撓後腦勺。
這怎麽玩兒的?”葶藶頗有興趣的問到。
說難也不難,就是有點費腦子,但是還蠻有意思的。”齊冉說著,臉上那些圖案就跟活了一樣,紛紛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活片一樣,滑稽極了。
每個牙牌上都有一句詩和一種花草,每個人先抽一張,作為底牌,然後把剩下牙牌每個人摸張,每個人猜你下家抽到的底牌是什麽牌,猜錯了就摸一張,如果和上的牌成對,便可以棄掉;如果猜對了你下家就直接輸了。如果牌堆的牌摸完了,就要按照順序抽下家的牌,如果成對也棄掉。如果到牌摸完或者有人上的牌都棄完,都還沒人猜對,那麽棄完的那個人就贏了。如果有人抽到了和自己的底牌一樣的牌,到最後這牌沒被人猜,也沒被人抽走,也沒有人先棄光,那麽這個人也算是贏了。”蘇墨解釋到,顯然以前在閣子裏也玩兒過。
這樣的規矩甘遂居然一局都沒輸?”葶藶有點不相信。
他好想能記住整副牌一樣。而且他還知道你裏拿著什麽牌。”蘇妄言一邊說,表情委屈,臉上那隻烏龜就跟活了一樣。
能個人玩兒麽?國為呢?怎麽不見國為。”葶藶仿佛很有興趣。
國為被一個老媽媽叫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了吧。”齊冉說著,又開始洗牌,因為上把輸的是他。
葶藶說著就坐到了巳夫身邊,那正好是甘遂的下家:“我也想玩兒,聽起來蠻有意思的。大哥,你玩兒嗎?”
我可不玩兒,免得待會被甘遂畫成畫臉貓。”蘇墨這麽一說,顯得心有餘悸。
我才不信了。”葶藶看了一眼甘遂。
先說好,如果輸了我要畫之大母豬。”甘遂有些痞氣的說到。
葶藶白了他一眼,算是應下了,於是開始摸牌,拿起來一看,是一株樹上的花,有些熟悉,看了一眼那題詞“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瀠洄。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
原來又是碧桃。葶藶微微的歎了口氣。
待眾人摸完,棄完牌,甘遂一直緊緊盯著桌麵上,因為葶藶先摸牌,所以該他先猜,誰知道他脫口而出:“碧桃!”
葶藶雙眼瞪得老大,心裏咯噔一驚,表情驚訝就如同那老母豬已經畫到了臉上。向其他幾個人看了看,隻見蘇墨捂著嘴笑了起來:“怎麽樣,沒騙你吧?”
這也太邪了吧!”葶藶簡直不敢相信。
其實這種玩兒法,人越多越好猜。”蘇墨笑盈盈的說。
甘遂提起筆,就往葶藶臉上湊:“是不是該畫母豬了?”
隻見葶藶忙著站起來擺,一邊躲一邊說:“不算不算,這才是第一把,我試試呢!”
太賴皮了,來你們幫我按住他!”甘遂一邊對其他幾個已經受夠了懲罰的人說到。人落井下石是最快的。隻見齊冉已經站起來抓住了葶藶的臂,葶藶正想從門口掙脫,蘇妄言一個身法奔到門口擋住了去路,葶藶忙道:“妄言,你不能這樣啊!”
蘇妄言雙一攤不置可否:“主子,願賭服輸,不就是老母豬嗎?”說完一把也按住了葶藶。
蘇妄言,你今天沒有飯吃!”葶藶在眾人的腳下被按在了地上,還不忘咆哮著。
在眾人八腳製服之下,甘遂提筆要畫,葶藶雙腳上下拍打,身體扭動,死活不把臉露出來,宛若不是畫母豬,而是在殺豬,場麵一度混亂好笑。
葶藶正頭朝外被閉著眼睛,被甘遂扳著腦袋“細致”的作畫時,隻見國為無聲無息的就站到了門口。
怎麽了?是不是出事兒了?”還是齊冉了解自己身邊多年的這個人。
不是。”國為的聲音掩不住的疲憊焦慮,並沒有因為眾人臉上狼狽的圖案而發笑。
聽到兩人的對話,葶藶帶著半隻“母豬”睜開了眼,隻見國為麵色凝重,心突然想到,會否是趙太後那邊又怎麽了。
葶藶,正好你在這兒,有個事兒想問問你的意見。另外,你們都別鬧了。傅皇後,血崩病危!”國為說到。
門外一陣風過,揚起些許塵土,在空番飛著,絲毫不由己。好容易疏散的心結,卻風波又起,說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終有時,隻賴東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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