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摸金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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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十分真切,我驚醒後,聲音仍在耳旁。仿佛呼吸都還沒有退去。

    我摸起手邊的刀,一躍而起,環顧四周,仍然隻有懨懨燃燒的火焰。

    這不可能是巧合。經曆了這麽多,我明白一個道理,世間的事兒不能都用巧合來形容,它們都有各自的原因,隻是我們找不到,或者找到了不理解。

    我在火堆旁邊重新搭好一個幹柴架,把火移過去,之後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地方背靠著牆坐下。

    麵對著陰影籠罩的牆角,我放下刀,虔誠地說道:“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我路過此地,無心打擾,您說這地方是您的,我挪走,如果還占用您的地方,麻煩您通融通融,天一亮我馬上離開。”

    說完,我點著兩支煙,自己叼一支,放一支在地上。

    這時,我忽然注意到這塊地麵跟其他的不一樣。

    大東北的冬天土地都會被凍住,堅如岩石,剛才我挪走的火堆那裏因為火焰烘烤,表層融化,呈現黑色,有點潮濕。而這個牆角,不曾附上火焰,卻也是一片黑色。

    我拿著bǐ shǒu輕輕插一下,刀尖沒入泥土。

    居然沒被凍住!

    我繼續深入,直到bǐ shǒu沒入一半方才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我停下來,輕輕一撬,一大坨泥隨著刀尖翻出,地麵的坑裏露出一塊白色的東西。

    我趕忙又挖幾下,白色的部分逐漸變大,我看出那是一截人的腿骨。

    果然!剛才夢裏那幾聲言語不是無緣無故的。我一想,可能是有人半夜凍死在這,陰魂不散,如果我能把它挖出來好歹弄個墳,也算是交了個朋友。

    於是,我放下bǐ shǒu,操起kǎn dāo當鏟子,大塊大塊地挖起來。

    十幾分鍾,地麵被掘出一個大坑,人體各部分的骨骼陸續出現。這時,我忽然想到,如果一個人凍死在這,怎麽可能被埋在土裏了?

    這裏麵肯定大有文章。

    我繼續挖,不斷擴大坑的範圍,腐爛的衣物和一些鏽蝕的鐵製品開始出現,我從中辨別,發現洛陽鏟的殘骸。

    是個盜墓賊嗎?

    好奇心驅散我的困意和疲憊,我繼續把坑擴大挖深,清理出裏麵的物品和疊壓的骨頭,最終找到一顆頭顱。

    應該死去很多年了,頭骨被土壤侵蝕變了顏色。我小心捧出來,注意到腦後一個醒目的黑洞。

    這是被什麽人從後麵用鈍器重擊所致。果然是謀殺。

    放下頭骨,坑中另外一個東西引起我的注意。我用手清理泥土,挖出一支鋒利的爪子,爪子上麵刻有很小很小的篆字:摸金符。

    這是……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東西的真實性。

    以前劉叔跟我講盜墓根本沒有那麽多門派,隻是大概分為南派和北派,也沒有那麽多邪乎的wǔ qì和說道,我都信以為真。但眼下,這枚摸金符的出現似乎證明這個死者就是個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摸金校尉?這才是盜墓中的王者?

    可又是什麽原因讓這個注定身手不凡的摸金前輩慘死在這林中小屋的呢?

    我再次點起一支煙,平複一下心情,在坑裏繼續清理。可這個人的私人物品要麽是被別人拿走了,要麽是在土裏腐爛了,竟全部不見蹤影。

    再往下麵挖,碰到凍土層,硬如鋼鐵。看著眼前這個大坑,還有堆放在一起的骨頭,我忽然感覺一種身為盜墓賊的惺惺相惜。

    頭骨用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好像要對我訴說當年的遭遇。

    我也看著他,說:“前輩你好,雖然我不知道當年你遭遇了什麽,但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一定是石馬村,我此行也正是這個炎帝墓,你的摸金符我戴在身上,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庇佑我,我一定盡力打開這座古墓,一探究竟,完成您的夢想。”

    一陣寒風吹來,火焰搖晃,陰影在頭骨臉上勾勒出一絲笑意。

    我繼續道:“今天已晚,明天一早我重新給您埋在這,用石頭壘座墳,您暫且這麽住著,來年開春如果有機會,再幫您入土。”

    這次頭骨沒什麽表示。我擦擦額頭上的汗,往火裏添了些柴,火星隨著熱氣升起。

    我閉上眼睛,準備趁著夜色再睡一會兒,突然,一陣劇烈的喘息出現在門口。

    我條件反射般彈起,操刀觀察。

    一個人影在外麵頂在門上,看樣子是想進來。

    我小心靠近,聽得門外聲音:“裏麵是人是鬼?快把門給我打開!”

    “柱子?”我大吃一驚。

    “哥?”柱子也萬分吃驚。

    我趕忙收起刀,來到門口,挪開木棍。柱子一下子闖進來,回身關住門,“哥快點把門別住!”

    “怎麽了?”

    “有狼!”他的聲音激動,恐懼並不比他看見紅毛子時候少半分。

    我立刻插入木棍,重新把門固定。再看門外,十幾米處,幾隻凶惡的狼正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碧綠的眼睛中釋放出的無盡殺氣。

    “我他麽沒遇著過狼,這門能擋住它們嗎?”我看著隻有半邊的門說。

    柱子回身看一眼篝火,“至少火熄滅之前它們不敢進來。狼是實奸的動物,沒有太大把握不能進攻。”

    我稍稍放鬆一些,“那它們什麽時候能走?”

    “這就要問它們了。”

    “這山裏有狼,你之前怎麽沒告訴我?”

    “山裏有狼多正常啊!還用說。”

    “我他麽貪黑走那麽多次路,沒遇著真是僥幸。”

    “盼著你再xìng yùn一回吧!”他從門的破洞裏向外觀察,心有餘悸地說道。

    我也向外看,發現那幾隻狼都坐下了,死死盯著我們。

    “看樣子它們是沒打算走啊!”我說。

    “咱倆得多注意,狼智商賊高,指不定在那研究什麽計策呢!”

    “你他麽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大早晨偷摸跑這來,咱倆能遇著狼?”

    “哎?對了!哥,你咋也跑來了?你不說不來嗎?”

    “還不是你,我能放心你一個生瓜蛋子自己去盜墓?我尋思了,反正這墓咱不看看,遲早有人看,我帶你看看你就死心了。”

    “嘿嘿!”柱子傻笑,“我就知道這招兒絕對管用。不過眼下咱倆先別研究盜墓了,把狼災挺過去再說吧!”

    “不是咱倆,是咱仨。”我指向身後。

    “還有人!?”柱子一邊說一邊回頭,注意到地上那堆枯骨。“那是誰?”

    “你的偶像,正宗的摸金校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