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賣於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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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回到了方府內,已經是四更天,想起之前那奇怪的夢,張繼一陣搖頭晃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而是更天也沒有看到什麽人啊,隻不過是做了個奇怪的夢。沒有多想,回到房間想歇息一會罷了。
清晨,張繼醒來,穿起衣物,便急忙跑到了河岸邊,那個老翁剛好在小船上坐著,吃著熱騰騰的包子。
張繼急忙問道:“老伯伯,你為何騙我啊,我昨天去了寒山寺,也坐到了更天,可是未曾發現一絲異樣!”
那個鬥笠老翁聞言,隨後打了個哈欠,有些乏力的回答道:“朽木難雕也!”
一臉無奈,若不是老翁成天借船給他,真的好想與他爭論一番!無奈下,隻好穿過小巷回到了方府。梳洗過後,張繼頗為乏力的走向大廳。
抬眼看去,隻有方筱兒一個人坐在那裏。張繼不經有些無語。自從他來到方府之後,除了與那方夫人見過一次麵。就再也沒有在一起進餐。
走了過去,張繼坐下,抬頭問道:“筱兒,為什麽不見方嬸一起過來用餐?”
聞聲,方筱兒抬起小腦袋,有些失落的回答:“自從哥哥離家出走之後,母親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內,筱兒也沒辦法。”
張繼一陣點頭,隨後老實的吃著早餐。
在筱兒的吵鬧下,一直到旁晚,這才抽出點時間,走出了方府,無聊的漫步在大街上。沿著河岸邊的楓樹,張繼往前走去,看著即將入夜的蘇州。扭頭看向了河麵上,隻見一個花船從遠處飄來,船上麵掛滿了燈籠花飾。見狀張繼不禁腦前一亮。
夜晚時分,張繼提著兩個紅燈籠,來到了河岸邊,鬥笠老翁正在將船兒固定在一起,聽聞到腳步聲,老翁抬頭看去,昏暗的眼眸頗為吃驚的看向張繼,問道:“張繼小童,這不是逢年過節的,你提著兩個燈籠幹嘛?若是一個,我老頭子也能理解,可是提著兩個燈籠,這比盲人打燈籠,還要令人好笑。”
張繼卻輕笑不語,來到小船上,將燈籠掛在船艙的柳釘兩處。略微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這時老翁嗬嗬一笑,看著張繼說道:“這燈籠可是你自己掛上的,千萬別找我老頭子要裝飾費。”
張繼點頭笑道:“老伯伯瞧你說的,不會的!”說罷,撐起船兒便飄向遠方。
老早的時間,便來到了月落橋下,見時間未到,張繼提起一盞油燈,趴在船頭上,抽出一把小刻刀,在上麵輕輕刻道:
“落花雨,你飄搖的美麗。”
“花香氤,把往日情勾起。”
“我願意,化浮萍躺湖心。”
“隻陪你,泛歲月的漣漪。”
刻完之後,張繼在一旁,輕輕的刻著自己的名字,可惜的繼字不過剛剛刻好一半,麵前一黑,一個麻袋罩在張繼麵前,還未來的急掙紮,頸部一痛,便暈了過去。
隨後幾個黑影人扛著昏迷的張繼,匆匆的離開了小船,來到了河岸上,轉身幾人融入漆黑的小巷消失不見。
打鍾聲響起,沈璃雪提著燈籠,一路上,小臉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因為沈璃雪決定了,就算是生命不過五年,自己也要無怨無悔。就算最後先人一步,也要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嘴角輕輕的上揚,沈璃雪輕聲道:“張繼,你無聲無息湧入我心。”
片刻之後,沈璃雪一襲白紗勝雪,甚至還略施粉黛,來到了月落橋上,心頭一驚,環顧四周之下,並未看到張繼的身影,隻看到河央一個小船在那裏漂浮著,船上麵還掛著兩個紅燈籠,在船頭上還有一盞微弱的油燈。
沈璃雪小臉有些凝重,抬起燈籠,急忙走下了石橋,來都了岸邊,看著河間的小船,頗為焦急。隨後沈璃雪隻好輕輕喚道:“禦前侍衛何在?”
話語不過剛落,四個帶刀侍衛,從四處不同的方向,乘風而來,隨身落在沈璃雪麵前,俯身抱拳道:“在!”
沈璃雪焦急的指向河的小船,吩咐道:“快快將那小船撐到岸邊!”
聞言,其一人,踏步飛出,踏著水麵,起落間跳到了小船上,雙握起竹竿,輕輕的拍打在水麵,船兒飛快的靠在了岸邊。沈璃雪提著燈籠,連忙踏上了小船,可是未看到張繼的身影。
就在沈璃雪頗為著急之時,侍衛輕聲喊道:“小姐你看,這裏留下的有首詩,還有一把刻刀。”
沈璃雪急忙走到了船頭,看著船上剛剛刻好的句子,還有未被風吹走的木屑。當沈璃雪看到張繼二字,然而繼字隻刻到一半。的燈籠失力滑落,掉在了船頭,瞬間紅紗被燭光燒毀,在船頭上化作一團火焰。
侍衛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麽辦。
這時沈璃雪咬著嘴巴,美眸戳著淚水,站在船頭上,看著眼前的河麵,喃喃道:“難道張繼掉到河水之?”
這時侍衛抱拳回答道:“似乎不太可能,敢孤夜一人來此處行船,想必也熟知水性,而且從這船上的痕跡看來,好像並不是跌落在水。”
“那是怎麽回事?現在已是深夜,他不在這處等我,他能去何處,而且有什麽事情比得了這剩下的半筆即成的字?”沈璃雪啜泣的說著,眼淚早已簌簌而下。
這時帶刀侍衛曉楓也不知該怎麽辦,隨後濃眉一挑,抱拳道:“小姐,請你速速上岸,我們哥幾個好做查探!”
聞言,沈璃雪點頭踏上了岸邊,四處張望,希望可以看到張繼的身影,美目流露著擔憂之意。
然而岸上的名侍衛,其兩人飛步躍向小船,隻留下一人照看著沈璃雪。
良久之後,其一名侍衛突然發現船艙的柳釘上掛著一縷麻絲,那個名侍衛喝道:“哥幾個來看看,這是什麽?”
聞言,另外兩人立即趕了過去,其那個濃眉侍衛曉楓將麻絲握在,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失聲道:“好像是人販子!”
“大哥。不會吧,張繼好似住在方府,是方青雲的親戚,人販子一般隻掠搶一些貧困家的孩子,而且還是隻挑身強力壯的,張繼那般瘦小,要他何用?”旁邊的兩名侍衛,很不理解的分析。
這時濃眉侍衛,踏步飛到岸邊,俯身抱拳道:“小姐,有線索了,好像是城裏猖狂已久的人販子!”
“什麽???”沈璃雪聞言,身軀一晃,有些頭暈的捂著螓首,嚇得那濃眉侍衛曉楓大氣不敢喘。可是也不敢上去扶持。
沈璃雪隨後怯聲問道:“你怎麽就確定是人販子?”
濃眉侍衛曉楓聞言,伸遞上那一縷麻絲,回答道:“小姐有所不知,最近蘇州城內人販子有些猖狂,幾次夜晚我兄弟幾人都發現他們城內作案!”
沈璃雪秀眉微蹙,很不解的訓斥道:“那你們為何不將他們擒下,交與官府!”
那曉楓聞言俯身,正色道:“當我們從禦前侍衛選拔出來,保護小姐的時候,其他的事情老爺交代過,不必多管,而且人販子理應由衙門來處理!”
沈璃雪聞言,劇烈的喘息著,連忙說著。“趕緊去通知衙門,尋找張繼!無論如何都要將張繼找回來!”說罷,沈璃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繼頭部一陣沉重,頸部傳來一陣酸痛,睜開雙眼,四處一片黑暗,掙紮一下,才發現竟然被別人裝在麻袋。
就在這時,開門聲響起,張繼聽聞立即老實下來,靜靜的聽著動靜,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個。
“夫人,張繼已經抓住了,真的要將他賣掉嗎?這樣做,老爺若是知道的話,豈不是…”富管家的聲音響起,嚇得張繼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過立刻冷靜下來,仔細的聽著兩人的談話。
這時方夫人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將張繼抓了回來?”
這時旁邊一個壯漢的聲音響起。“這位夫人,你究竟還賣不賣啊!”
方夫人一聲冷哼,輕聲說道:“我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個兔崽子!自從他來到我府內,害的我與老爺不和,淩霄又離家出走,簡直就是一個掃把星。自己家內的人死全了,他倒好,在這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老爺竟然還要去襄州為他父母收屍?真是不肖子孫!”
張繼聞言,立即掙紮道:“不可能,方叔父,明明是去做生意了,而且方嬸你為何要將我裝進這布袋子?”
方夫人聽聞是張繼的聲音,頓時尖叫道:“好啊,我的乖侄兒,竟然醒著呐?!這樣的話,嬸嬸不疼愛你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說罷,方夫人再無禮節可言,衝到麻袋前,抬起腳就是一通亂踢,不時的罵道:“你這個喪門星,你以為你父親的奏折能夠呈上去?你不過剛剛離開襄州,你家就被滿門抄斬!也就是在你剛到方府之前。消息才急忙快馬加鞭的傳來!你還真以為,在我家住上半月,便能回去?妄想!剛到府內,便將淩霄氣走,害我們夫妻不合!這些帳我要一一的和你算明!”
張繼承受著方夫人的怒火,蜷在麻袋哭成一團,“不可能,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方夫人也罵累了,也踹累了。在富管家的勸阻下,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時那個壯漢沉聲說道:“夫人,若是將貨物踢壞了,我可是要減價格的!”
方夫人一聲訕笑,輕哼道:“踢壞了好說,大不了便宜一點賣,你說多少錢!”
那個壯漢,喃喃道:“你這個夫人,看你衣物服飾也不像窮苦之人,為何還賣自家的侄兒。不過剛才你踢的那麽狠。現在不過五兩紋銀!”
方夫人聞言,頓時破罵道:“你這賊人,莫要見壓榨,之前說好的十兩紋銀,現在為何價格減半!”
那個壯漢憨聲一笑,緩緩道:“我們隻是偷孩子,賣孩子,可是這花錢買孩子,還真是頭一回!”
見壯漢如此奸猾,方夫人隨後說道:“好好,五兩就五兩,不過你這賊人可要答應我,將他賣的遠遠的,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回到蘇州!”
壯漢掏出銀兩遞給了方夫人,隨後點頭笑道:“那是必然,被我們賣出的貨物,官府可不曾找回一人!”
接過銀兩,方夫人握在,走到張繼麵前,踹了幾腳,隨後厲聲道:“你這個喪家犬不過才值五兩紋銀!丟不丟人!這些銀兩我要好好收藏,我可憐的淩霄兒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
說到這,方夫人盈盈抹淚,哭了起來,隨後衝衣袖掏出一袋碎銀,砸在張繼身上,輕蔑一笑。“侄兒,我這裏還有十兩銀子,嬸嬸送與你,侄兒你就留著贖身用吧!”說罷,朗聲一笑,走出了房間。
富管家一聲無奈,可是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不聽!
這時那壯漢一聲賊笑,撿起地上的十兩碎銀,搖頭道:“這有錢人家真是搞不懂,五兩賣的,又丟下了十兩,真是錢多的作孽啊!”
然而張繼卻心知肚明,那是最狠毒的諷刺!嘲笑自己還不如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