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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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嘴角抿成一條線,很直,眉目中盡是風雨,目光狠戾的像是要在蘭狂的腦袋上開個洞般。

    洛軒見狀,心中知不好,忙道:“蘭狂你實乃大不敬,退到殿外等候發落。”

    蘭狂突然跪下,義憤填膺道:“即使太後娘娘聽不得,我也絕不撤回先前言論。”

    洛軒皺眉,“你這不識好歹的。”說罷,半跑到太後身邊,焦急道:“太後莫氣,蘭狂的脾氣太倔,朕定重罰他。”

    太後瞪著蘭狂,心中已有一番計較。蘭狂現下雖是副都尉,但卻掌著都尉的權,先帝臨終似乎專門召過他,不知為何給了道免死令,她今日再氣也不能殺了這人。

    思及此,太後冷笑起來,“蘭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你有先帝免死令護身,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即使沒有免死令,下官也依舊直言不諱。”蘭狂耿直道:“先帝對我有知遇之恩,也深知我言行無忌,也知我忠心不二,故而賜我免死令。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這毫無分寸的嘴連累我這賤命時,從新帝那裏討個情,繞我這條賤命。”

    太後被蘭狂噎的甚是無語,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洛軒暗自頭疼,鐵板果然是鐵板,誰踢誰自找晦氣,幸好這鐵板是自家人。

    “太後,朕倒是有一個想法。”洛軒開口道:“祭天之事,尹妃不合適,但百姓又有所期待,那芸妃自然也是不錯的選擇。但是若選了芸妃對尹妃也是不公平的,若再封芸妃為貴妃,則更有失偏頗。”

    聽到這,太後眉頭稍稍舒緩,皇帝還是懂的好歹的。

    洛軒接著說:“所以朕在想,不若讓芸妃配朕祭天,作為安撫,封尹妃為貴妃。太後看如何。”

    太後依舊沉著臉,祭天這種露臉的事還是讓單芸兮撿去了一個便宜,但能讓尹妃封為貴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想到這才微微鬆了眉頭,“就依皇上所言吧。哀家也累了,就先離開了。”

    太後離開,蘭狂即刻起來,剛才還剛正不阿的一身正氣,現下像犯了懶病一般,連站也站不安穩。

    洛軒一掃麵對太後的諾諾樣子,斜看著蘭狂道:“渾身都是懶骨頭。”

    蘭狂笑道:“剛才用力過猛,現在要鬆點。”

    洛軒走回座上,“太後似乎對你頗有微詞。”

    蘭狂不以為意,“那可不是微詞,都想拿眼神把我剜出幾個血窟窿來。”

    洛軒無奈的搖搖頭,抬筆開始寫詔書。

    蘭狂無趣,見洛軒也不理他,便來回踱步。德元見蘭狂並無去意,上前詢問是否要茶,蘭狂隻笑著說不,這時恰聽洛軒道:“德元,你去將這兩份旨意分別傳往關雎宮和雲祥宮。”

    德元接下兩道旨意,心裏微微有些吃驚,皇上盡然這般著急的將兩道旨意傳下去。

    德元一走,殿中便隻有蘭狂與洛軒。

    蘭狂笑道:“你這麽怕太後反悔。”

    洛軒眼中閃過笑意,“做戲要做全套,懦弱的皇帝怕掌權太後不是應該的,再者朕得表現的心急點,她才會相信朕怕她反悔。更深的意思,她臆想著就領悟了。”

    蘭狂沉思一會兒,低聲道:“我查到三公主被囚禁的地方了。”

    洛軒眯眼看了眼門房外,“在尹家。”

    洛軒瞅著他道:“若真的在,倒不是為一個鏟除尹家的好由頭。你是如何知道的。”

    蘭狂突然咳嗽兩聲道:“我那相好……”

    洛軒嫌棄的看了眼蘭狂,蘭狂抿著嘴,一副已經聊到會被不屑的表情。

    尷尬的在次開口道:“尹府的奴才膽子太肥,居然摸了皇家的首飾出來賣,尹家本就有很多皇家賞賜的貴重物品,本也不稀奇。但皇上應當知道,三公主可是先帝的心頭肉,哪件首飾不是獨一無二的。”

    “尹府奴才偷出來的東西,兜兜轉轉到了千醉樓……至於我是怎發現的,皇上應該明白了。”

    洛軒搖頭道:“身為朝廷命官,還是檢點點的好。”

    蘭狂突然扳直身子,道貌岸然的很,“公事所需。”

    洛軒搖頭,蘭狂的風流是沒得治的,“祭天當日,多派些守軍,這些日子也看好尹家。三公主的事不宜貿然行動,等有了更詳細的信息再說吧。”

    “也好。”

    蘭狂說罷疾步離去,偌大的殿中便隻有洛軒一人。

    他坐在椅上,閉著眼,再掙開眼時,目中精光攝人。

    **

    芸兮接到旨意時,還有些發愣,隻想著洛軒那日對她所說想和她一起祭天的事,本也沒放在身上,沒想到他真得做到了。他還有些發愣間,德元公公上前扶起了她。

    猶猶豫豫道:“芸妃娘娘,還有一事,您寬恕老奴多嘴,皇上也是迫不得已。”

    芸兮回神,微笑的看著德元公公道:“公公但說無妨。”

    “皇上封了尹妃娘娘做貴妃。”德運吞吐完,見芸兮怔住,心底一陣後悔,到底還是說錯了話,忙道:“皇上也有皇上的苦衷……”

    芸兮回神,笑意盈盈道:“公公誤急,慢慢道來便可。”

    德元見芸兮笑意和善,並非掩飾不快,才微微放下心來,“老奴還真是怕娘娘生皇上的氣。”

    德元將前因後果簡單的告訴了芸兮,芸兮聽完隻是噗嗤一下,又催促德元快些去關雎宮傳紙。

    德元一走,惱月便湊了過來,“娘娘你笑什麽,怎麽聽都是尹妃占了便宜。以後人家可就是尹貴妃了。”

    芸兮不以為意道:“名號不過是虛名,有何好在意的。後宮嬪妃除卻皇後一位,其它的地位都算不得作數,全憑得寵與否。”

    惱月聽完,眼睛咕嚕嚕地轉了幾圈,“可尹貴妃不是掌著權嗎?”

    芸兮笑著搖頭,“她掌權又如何,能在我麵前橫著走不成。”

    惱月大笑起來,“娘娘你這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