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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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過的一點也不輕鬆,開學就要有一個考試,所以一點也不敢疏忽。

    其間還總是要被許由騷擾,比如“今天那個美女給我發短信了”,再比如“今天付傳靜加了我的QQ”,再再比如“今天傳靜約我去了風聲”。

    我終於不堪重負拉黑了他的QQ號,手機號,總之就是各種他能跟我聯絡的工具,一概拉黑,等到上學的時候再重新加回來吧。

    ……上學我也不想加回來怎麽辦……

    但是暑假過了一個月的時候,還是被許由找上家門,要求我和他一起去風聲赴宴。

    我:“……什麽鬼?難道要我去當你和付傳靜的電燈泡嗎?”

    他趕緊解釋:“不不不,你在旁邊坐著就行,就當給我壯膽怎麽樣?看著形勢不對就救個場什麽的……”

    我麵無表情:“我拒絕。”

    準備把門摔出震天響的時候,許由死死把住門沿:“你想吃什麽,都給你點。”

    我鬆開門:“進來坐著等一會兒吧,我梳一下頭發。”

    他說:“不用不用,我在這等就可以。”

    覺得自己擔負著重任,所以決定變個裝。

    穿了平時都不太穿的白色裙子,摘下了眼鏡。

    今天外麵難得的不熱,又把平日裏紮馬尾的頭發披了下來,再理順一下,就完成了。

    走出門,許由愣了一下:“我說兔子啊,你長的……真好看啊……”

    是嗎?那平時你怎麽不說?果然人靠衣裝?

    我們兩個走到風聲,因為他堅持要提前半個小時到,所以我們到那裏的時候,付傳靜還沒有到。

    我坐在一個座位,許由選了和我隔著一個低矮隔斷的座位,我隻要抬頭向左瞥一眼,就能清楚地看見他們兩個的狀況。

    當然,如果我不擋著,他們也能看見我。

    還有一點尷尬的是,就算我不刻意,也能聽到他們說的所有話。

    我毫不客氣地點了吃的,看著許由肉痛的表情,覺得今天來這裏真是個正確的選擇。

    然後我們兩個一齊盯著門口,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付傳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十分驚訝。

    許由?你來的這麽早?”

    她居然是從身後的洗手間出來的。

    我趕緊收回目光,拎起來頭發遮住臉。

    許由說:“……你怎麽也這麽早?”

    美女坐到他對麵,我借機瞄了一眼。

    因為沒戴眼鏡,看的不太清楚,隻能看出她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還有……嗯……身材不錯……

    美女又開始口齒不伶俐了:“我……我想提前到一會兒……”

    然後他們就開始說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十分和諧,我來這根本沒有什麽意義嘛。

    而且聽起來也很無聊……啊……終於理解了《巴黎聖母院》裏的一句話:“情話纏綿,其實相當乏味……在不相幹的人聽來就平淡無奇了。”

    雖然他們兩個說的不是情話,但我聽起來也是相當乏味的。

    於是我開始埋頭專心吃我的蛋糕,等著許由所說的需要我英雄救他的時機。

    其實根本不會有這種時機的吧,我默默想。

    點的實在太多,他們要走的時候我還沒吃完,許由都站起身來了,一看我的桌子,又立馬坐下了。

    美女立刻緊張兮兮問他:“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他無力道:“就是想再坐一會兒了。”

    美女笑了笑:“正好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看著美女進了洗手間,許由“霍”地站起來,趴在隔斷上,咬牙切齒說:“你還要吃到什麽時候!”

    我一邊往嘴裏扒拉著蛋糕,一邊含混不清說:“你要想讓我在她出來之前吃完,你就先別說話。”

    最後,我終於趕在付傳靜出來之前嚼完,正擦嘴,許由說:“一會兒我們要去看電影,你也一起來吧。”

    我趕緊拒絕:“還是別的了,我覺得你們之間的氛圍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根本用不到我當二十四小時貼身救場保鏢。”

    他猶豫一下:“是嗎?”

    我狂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你們兩個下午好好玩,我就先回去了。”

    然後我就在付傳靜出來之前溜之大吉。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消食,迷迷糊糊就困意襲來。

    半夢半醒間,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許由應該是沒有來過我家的,我也從來沒和他說過,我家在哪。

    我倏然翻身從床上坐起,那他是怎麽找到我家的。

    帶著這種疑惑寫了一下午的作業,想到某一種可能,我覺得麵前的數字和符號從來沒這麽麵目可憎過。

    終於熬到晚上,我估摸著許由應該到家了,把他從QQ黑名單裏拉了出來。

    我先問他:“今天過的怎麽樣啊?”

    他很興奮地回複:“非常好。”

    然後嘰裏咕嚕跟我說了一堆傳靜怎麽怎麽樣……

    我看準時機:“不過我開門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啊,真沒想到你知道我家在哪。”

    他顯然是沒從粉紅的愚蠢的泡泡中走出來,居然得意洋洋地很輕易就告訴我了:“嚇了一跳吧,班長昨天晚上特意告訴我的呢。”

    估計是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竟然欲蓋彌彰地撤了回去。

    我冷笑一聲:“許由,了不起啊。”

    夏安……昨天晚上……告訴許由的。

    也就是說,他失蹤這兩個月,他們兩個可能一直有聯係。

    許由顯然是大腦都悔的沒有褶了,居然開始胡編亂造:“我說的是代理班長。”

    嗬,開什麽玩笑。

    我當即懟回去:“如果不是他當了代理班長,我根本不知道班級裏還有這麽一個人。你現在跟我說,他知道我家在哪?是我夢遊去告訴他的嗎?”

    許由無話可說。

    我想到夏安知道秘密暴露之後的表情,居然笑了出來。

    這豬一樣的隊友。

    他一定會這麽說。

    然後我說:“夏安一直都和你聯係,對不對?”

    又補充一句:“看在我們四年交情的份上,你給我說實話。”

    看在我撮合了你和付傳靜的份上,我在心裏這麽說。

    他可能是掙紮了一會兒,然後說:“是。”

    班長一直和我有聯係。”

    啊呀呀,真是不得了。

    我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