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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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麽?”我問許由。
我覺得自己都能聽到屏幕那端許由瘋狂抽打自己耳光的聲音。
然後他說:“電話。”
很好。
怎麽?”我繼續問。
他回答:“就班長走了一周左右吧……有一天晚上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打電話。”
我覺得這麽聽不太爽快,而且打字很費勁,所以我說:“明天早上七點你給我去學校,我在九路等著,你再好好交代清楚。”
他自知理虧:“……好吧。”
為什麽不選擇約在風聲呢?
因為我明天肯定什麽都吃不下,也沒有心情吃。
我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養精蓄銳啊養精蓄銳,明天要剝許由一層皮呢。
不過說起來,我真的那麽生氣嗎?
我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我想,也許比起生氣,我更覺得……
得救了。
起碼夏安沒有完全消失,想到這裏,我真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隱隱是有點高興的。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經要起床了。
路過煎餅果子店時,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裏麵。
然後我收回目光,搖搖頭。
真是的,你希望在裏麵看到誰啊。
你想看到的那個人可是連生日祝福都沒有回呢。
真是沒想到,許由比我到的更早,我到了九路的時候,許由手裏拿著些東西正東張西望。
我走近他,看出來他手裏拿的是煎餅果子。
他轉過頭看見我,又心虛地挪開視線,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我:“沒吃早飯吧。”
我真的是驚了一下,不過還是拒絕了:“謝謝你,但是我不吃……”
話還沒說完,他低頭又說了一句:“沒放蔥。”
我默默接過:“……謝謝了。”
咬了一口,就聽見他又說:“其實是班長讓我買的,也是班長說你不吃蔥的,辣椒正常放,要加一個魚排,還有一根雞肉腸。”
我的動作停住,半晌,我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說吧。”
他歎了一口氣:“先說好,我並不知道班長在哪。”
我點點頭,繼續咬手裏的煎餅果子。
他繼續說:“班長一直用一個固定的座機號和我聯係,但是不許我打過去,如果你想知道號碼……”
我目光平靜:“不必,我不用知道。”
他竟笑了笑:“我昨天晚上就問了班長,如果你問電話號怎麽辦,他說你不會問的。”
我繼續說,他那天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問我你這一周怎麽樣。我如實告訴他,你好像過的不太好。”
我替他說完接下來的話:“所以他拜托你注意我,然後他每天會給你打電話問。”
許由點頭:“對。但是有一天我告訴他,你整節體育課都在和簡臻說話,然後他半個月都沒有打電話來。”
然後就很平常了,他希望我多照顧你一下,他說你蠢的要命,什麽都做不好……”
再就到放暑假,他讓我多用QQ什麽的和你聯係,好能知道你的狀況……”
說到這,他一臉懊惱:“……不過你把我拉黑這件事,我們兩個都沒有想到啊……然後昨天他終於忍不住了,告訴我你家地址,讓我隨便編一個借口把你約出來……”
我淡定點頭:“不過你的借口可不怎麽成功。”
他也點頭:“對啊,最後還是用他教我的方法才把你約出來,他告訴我隻要和你說提拉米蘇和珍珠奶茶就可以,如果你還不肯,就提冰玉米汁……”
我打斷他:“可是你沒有提這些啊……”
許由有點尷尬:“我也不是他,記不住你到底喜歡什麽……反正都是吃的,隻要請你去風聲讓你自己點就可以嘛。”
所以……其實昨天是你約的付傳靜?”
他捂住臉:“……對。”
看著我微妙的眼神,他躺倒在長椅上,聲音聽起來頹廢的不行:“我就說他怎麽昨天下午給我打電話,讓我做好某種心理準備……”
其實夏安是知道自己會暴露,還這麽做的。
就為了……呃……監視我?
這和我印象裏的夏安可不一樣,我認識的夏安張弛有度,進退自如,絕對不會步步緊逼,而且他的邏輯似乎也太強大了一些……
我提出疑問:“你為什麽這麽聽他的?”
他抬手遮住一雙眼睛:“藝術節。”
哦……明白了……
但是那你請我吃的東西,你也是都花的自己的錢吧?”
他聲音很愉悅:“那沒關係啦,兔子,咱倆誰跟誰。而且……班長說等他回來,把錢都還給我……”
等他回來。
也就是說,他會回來。
我真是抑製不住我的笑容。
不過,許由,你不奇怪嗎,他這樣問你關於我的事。”
許由想翻個身,結果從長椅上滾了下來,他又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然後聳聳肩:“兔子,大概隻有你自己看不出來。”
我有點糊塗:“看不出來什麽?”
許由盯住我的眼睛:“班長看你的眼神啊,就像是喜歡到恨不得殺了你。”
許由的聲音本來就好聽,這時又刻意放的柔軟,蠱惑著我相信他所有的話。
他說:“兔子,班長真是發瘋一樣地喜歡你呢。”
他又重複一遍:“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喜歡到恨不得殺了你。”
哎呀,那真是可怕呀。
我擺擺手:“以後你們可以當我不知道你們偷偷溝通這件事情。”
我們兩個走出學校,我突然覺得雖然剛吃完一個煎餅果子,但我還能吃下一頭牛。
於是我說:“我請你去風聲吧。”
他拒絕了:“跟傳靜約好了一會兒去吃烤肉。”
啊對,我忘了你現在是拖家帶口,要養家糊口的有婦之夫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錢遞給許由:“你記得告訴夏安,快點回來見他新的債主。”
然後我退後一步,笑嘻嘻說:“恭喜了呐,加油啊。”
然後我就跑走了,既然許由無福消受,那我就自己去吃點什麽吧。
最後我吃的圓滾滾地回家了。
這一個月幾乎都中午才能起床,突然起的這麽早還是有點不適應。
於是我又躺倒在床上,準備再睡一覺。
但是又想到一件事情,於是我坐到電腦前,打開對話框。
許由,每次打電話的時候,夏安的聲音聽起來怎麽樣。”
半個小時之後,他才回複我:“他昨天讓我告訴你,他聽起來好的很,不過兔子,說實話,聽起來十分虛弱,有氣無力,一點也不像平時。”
我的好心情下去大半。
許由又點了一把火:“而且有時候,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一樣,還有的時候,就像剛跑完馬拉鬆一樣上氣不接下氣。”
霎時渾身冰涼。
晚上做夢竟然想出一種可能,但是醒來後,我就忘記了那種可能是什麽。
不過,我現在能確定。
夏安病了,而且……
病的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