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劍聽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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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邋遢老頭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楊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卻不想,老頭突然看了看楊塵笑道:“小家夥本事不行,腦子倒是轉的挺快,激將法呀!老夫今日就不上這個當,你們兩個慢慢玩吧!”

    “別呀老前輩!您這仙風道骨的,就讓一個鬼嬰在你麵前這麽囂張,傳出去有**份吧!”

    都說為老不尊為老不尊,今天楊塵算是徹底領教了,雖說向死而生一直是楊塵的武道,但是今天這個狀況完全沒有拚命的必要,何況這玩意也不是他拚命就能解決的,最主要的是,他是真的想看看老頭出手。

    這就好像一個人在河裏快要溺水了,旁邊一艘大船開過,除非腦子有病的人才會想著自己遊上岸,那不是勇氣,是腦殘。

    “還傳出去!”老頭一邊掏著鼻屎一邊說道:“你小子是想要做夢出去吧!要是能出去,老子早就離開這裏大開殺戒了!”

    “不不不,是真的!”眼看鬼嬰越來越近,楊塵吼道:“我剛才就一直琢磨這件事情,此刻弱水環繞雖然看似鐵桶一半,不過還是有破綻可循,我已經有了計劃,隻需要一點時間,定然能夠幫助老前輩脫困離開。還請前輩援手。”

    “真的!”

    “真金白銀的真!”

    “那你讓我想想!”

    “別呀!我挺不住了!”

    也不知道老頭被楊塵的話打動還是怎麽的,就在楊塵幾乎氣力不濟的時候,老頭突然揮手,一股蓬勃的劍意揮灑而出,如同一麵屏障一般,直接將鬼嬰彈開。

    看到這一幕,楊塵總算是鬆了口氣,氣喘籲籲道:“多謝前輩,我……”

    老頭擺了擺手道:“先說說你的法子,不然我再給它放出來。”

    “我……”楊塵腹誹一句老不死的真不吃虧呀,表麵上卻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說道:“晚輩對於煉器一道有些研究,此刻已經大概在心中勾勒出這個地方的構造,不過有一件事情還需要前輩解惑。這個鬼嬰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否是從弱水中演化而來,先前為何會躲開我們。”

    老頭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之後說道:“這鬼嬰是我的一個對頭留下的,此地也是那個人為了囚禁我而設計的。這兩樣東西雖然相輔相成,不過原本不是一體,但是一旦鬼嬰受到重創,這周圍的弱水就會湧進來,若是平時倒也沒什麽,不過一旦想要破開外麵的弱水離開,這鬼嬰就會現身。不過這東西本身對於若水似乎也很忌憚,所以隻是化作鬼霧在這裏麵盤旋,倒是很安靜,和我老夫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了,突然看上你。以前我也不知道為何貼近地麵他就會離開,現在倒是知道了,這地麵常年在弱水之中浸泡,多少沾染了一些弱水的氣息,所以讓這鬼嬰忌憚。你休息夠沒?”

    “啊,當然沒有!”

    老頭最後一句話徹底沉思之中的楊塵清醒,沒有兩個字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然而老頭一點不買賬,手指點一點,那層無形劍意凝聚的劍網消失不見,鬼嬰一個餓虎撲食再一次朝著楊塵撲來。

    “老前輩你不講究呀!”

    “老夫這是為了你好,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來說說你的法子。”

    “弄死這個鬼嬰呀!”

    “你小子是找死是不是?”

    “不是前輩你聽我說。”招不容易找到一個喘息的機會,楊塵飛快地說道:“先前我也被誤導了,以為這裏有什麽玄妙的禁製,其實這座地牢的構造很簡單。不過是調整陰陽二氣來完成一個循環。晚輩以前見過一種用來吸納若水的靈器,名為萬象天法瓶,瓶子內部自稱小世界,以陰陽二氣調和,讓弱水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前輩也知道,若水乃是冥府怨氣所化,屬於至陰至寒,隻要能夠以至罡至陽之物調節,形成一個循環,弱水和普通的水自然沒有差別。這裏的構造和萬象天法瓶相似,不過是反其道而行。那人計算好了這裏的陰陽二氣比例,以鬼嬰為引,讓若水不斷循環往複,而如今被到來,破壞了這裏的平衡,弱水開始倒流,這鬼失去了家園,自然一心想要恢複這裏的平衡,所以會變得狂暴不止。”

    聽到楊塵的話,老頭揮手在此阻斷鬼嬰的進攻,沉吟片刻過後說道:“既然如你所說,這裏是一方小世界,那一旦鬼嬰死掉,我們還是在若水的包圍之中,又該如何離開,按你所說,我倒不如殺了你,維持平衡還能保住性命。”

    “前輩此言差矣!”

    楊塵平靜了一下思緒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兒小世界有多大的的,但不管是若水還是這地麵構造的材質都十分罕見,前輩的對頭應該是按照前輩的能力設計的小世界,算準前輩就算是殺了鬼嬰也無法逃離,但凡是有個限度。他不會做一個大到沒邊的小世界,前輩一個人或許無法逃離,但是晚輩的功法也能夠在弱水中堅持片刻,如果和前輩聯手還是有機會離開的。不過這都是我的推測,就看前輩是想要在這塊風水寶地安度晚年,還是拚一拚那一線生機。”

    說完,楊塵不再言語。

    他已經盡力了,憑借著多活一世的經驗,他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推敲出這些已經是極限,或許再多一些時間會更有把握,可是他明白,自己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服老頭,天曉得困住這老頭的高人還活沒活著,一旦讓那人知曉此刻的變故,以之後地牢的手筆,那人想要困死他們楊塵沒有半點方法。

    此刻,時間就是生命。

    “也罷,老夫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劍道。”

    聽到邋遢老頭說出這句話,楊塵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見老頭上前一步,也沒有什麽多餘動作,更沒有再次借助焚天劍,隻是朝著暗鬼嬰遙遙一指輕笑道:“且看老夫醉倚欄杆臥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