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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這一指乍看平淡無奇，但是轉瞬間，那凶悍無比的鬼嬰就如遭雷擊僵硬在原地，下一刻，整個鬼嬰的麵目扭曲猙獰，頃刻間變成萬千碎片，眨眼間消失不見，隨風飄散。

    楊塵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一劍的風采。

    從老頭出手，到鬼嬰覆滅，不過一兩個呼吸間，這一劍快到了極致，快的鬼嬰慘叫聲都發布出來，而這一劍也強悍到極致。

    雖然看不見，但是楊塵可以感受得到，那磅礴的劍意做不得假，就好像那一瞬間，老頭劍意籠罩的範圍之內一切都靜止了，沒有天地，沒有規則，甚至連靈力都沒有，有的隻是劍意，純粹的劍意，然後一點變線，一線化萬千，頃刻間將鬼嬰消滅。

    這一劍，無愧於那句醉倚欄杆臥聽朝，當真是傳神之際。

    隨手一指恰似半醉之人指點江山，聽潮卻又和那漫天劍意揮灑神似之際，也不知道這句詩出自何人手筆。

    而自己的汐火掌也是來自於潮水之中的感悟，縱然楊塵已經將汐火掌聯係到了極致，融入了自身感悟，可是和這老頭的一劍比起來，那真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是一個層麵的東西。意境之玄妙，果然是妙不可言。

    “小家夥，跟緊老夫！”

    大約是很滿意楊塵被自己一劍震懾的表情，邋遢老頭滿意的笑了笑，語氣不再如同先前那般盛氣淩人，隻見老人講焚天劍丟給楊塵，自己腳尖一點，身形淩空飛起，朝著一個方向破空而去，楊塵不敢怠慢，展開羽翼緊緊跟上。

    而這時，正如同楊塵預料的一般，小世界的陰陽平衡被摧毀，弱水在無限製，頃刻間蔓延開來，剛才立足指出頃刻間就被淹沒。

    輕喝一聲，老頭周身劍氣縱橫，形成一道屏障，講自己好而楊塵護住，為了節省力量，這層防禦薄的可憐，楊塵幾乎可以感覺到弱水的寒冷，雖然，弱水其實是沒有溫度的。

    如同一隻離線利箭，兩人飛起的奇快無比，可是周遭的景物卻絲毫沒有變化，隻是茫茫的弱水無數。

    其實楊塵知道這不過是假象而已，但是也對自己的推論沒有十足把握。

    這小世界和司徒伊靜的舊仙域類似，都是開辟一方空間，不過司徒伊靜的比較高級，實物比例都是一對一還原，自稱一個體係。而此刻他們所處在的小世界則不然，隻是利用規則將一切都縮小，不然誰能弄來那麽多的弱水和星隕鐵，金剛砂。

    但是他們隻要還在小世界的範圍內，就會受到規則的約束，哪怕是一滴弱水對於他們來講都是汪洋大海。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家夥構造的小世界到底有多大。

    理論上這個小世界應該不會太大，越大的世界規則越明顯，這個地方在神龍院下多年一直沒有人發現，證明其力量波動和規則都不是很強，若不是自己陰差陽錯來到這裏，恐怕一輩子都有可能不被發現。

    然而，飛行了許久，他們依然沒有看到小世界的盡頭，邋遢老頭倒是毫無表情，反倒是楊塵有些焦急。

    “前輩，你確定咱們飛的這個方向正確！”

    邋遢老頭回過身看了楊辰一眼道：“這玩意還有方向？”

    楊塵無語。

    “滾過去，該你玩會了！”

    老頭當真是個甩手掌櫃，說不幹就不幹，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給，好在楊塵反應也不慢，立刻接過老頭的工作，青色天火展開，將二人包裹在一起，繼續朝著剛才的方向飛行。

    這大概是唯一能夠離開這裏的辦法，一個人展開防禦，另一個休息，如此換班，可以降低力量的消耗，不過繞死如此，時間一長，兩個人也會精疲力盡。

    一接手防禦的工作，楊塵就知道老頭的強大不是開玩笑。

    也不知道是小世界的作用還是此刻力量被壓製，楊塵頓時感到四麵八方都是茫茫多的壓力蜂擁而至，而且這弱水的力量還是不規則分布，不是單單撐開防禦就完事，楊塵需要不斷調整防禦的重心，對抗著弱水的壓力，同時節約著力量。

    顯然，這個時候之依靠著最基本的靈力運行路線是不夠的，一個循環太快，根本聚集不了足夠的靈力，消耗和收益不成正比，若是自己堅持不住，很有可能被老頭放棄，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將自己的性命堵在所謂的道義上麵。

    不由得，楊塵又想到了全身竅穴悉數打通的辦法。

    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楊塵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

    打通竅穴最艱難的就是拿徹骨的疼痛讓人無法忍受，靈力不由自主的潰散，而現在，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疼也要忍著，難也要去做。

    一口銀牙咬碎，楊塵不斷用靈力衝擊著體內的竅穴，同時組織有效的防禦。

    這種一心二用，還是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除了楊塵大概真的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天知道過了多久，幾乎就在楊塵要失去知覺的時候。

    一股力量從外麵將他包圍，邋遢老頭的聲音傳來：“滾後邊去！”

    聽到這話，楊塵如蒙大赦，頓時清醒，默默在後麵恢複靈力，溫養經脈。

    和上一次交換的時間差不多，楊塵在一起來到前麵。

    雖然老頭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不過楊塵心下確實很感激。

    要知道老頭雖然強大，但是消耗靈力也是一樣的，兩次換班的時間一樣，證明老頭也在透支自己，或者說拿出了留下保命的靈力在幫他多爭取一些休息的時間。

    這老頭也不是那麽難以打交道的樣子麽。

    不得不說，生死關頭這種透支的鍛煉效果非常顯著，一練幾次交換過後雖然疲憊不堪，但是楊塵身上又有幾處竅穴被打通，比起自己入定一個晚上來得要快，瀕臨死亡的壓力果然是最好的動力。

    雖然有了這個進步楊塵很開心，但是，同時一股陰霾也籠罩在心頭。

    這都多久了，怎麽還沒有看到小世界的盡頭，莫不是自己的推測錯了，那個神秘人真的弄了一個碩大無比的世界出來。

    兩個人交換的頻率越來越快，顯然，很快他們就要支持不住。

    絕望緩緩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