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災難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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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8章:災難接踵

    飛鴻飛雁到處尋了一圈不見人,飛雁焦急萬分,跳起來開罵了:

    “該死的老關,死哪去了,怎麽敢丟下咱們郡主,一聲不吭就走了?這可是郊外呢,難不成讓我們走路回都城啊!”

    “那老關還真是沒有以前那老黃做事穩重,怎麽不交代一聲就走了。”飛鴻也彷徨的道,“郡主,如今該怎麽辦呢?”

    顧傾城看看周圍環境,道:“咱們先走出官道,看看在路上可有回城的順風馬車,搭我們一程。”

    三人走出天子山,剛出官道,還真讓她們遇到一輛回城的馬車。

    而且馬車寬大,足夠她們三人乘坐。

    飛雁趕緊攔車,她們給了些銀兩,讓那車把式搭載她們回城。

    上車顧傾城便嗅到馬車上有安神香的味道,一看,車廂一角,果然點著一盤安神香。

    她立刻警覺的撩起簾幔,問那車把式:“老伯,你的馬車怎麽點著香料?”

    “哦,幾位貴人,之前那長途客人,旅途勞頓,想在路途中安睡一會,便點了安神香。”

    老伯一邊駕車,一邊答道。

    原來這樣,顧傾城默默點點頭。

    隨即,那老伯又道:

    “你們也小憩一會吧,到了都城,我便喊你們起來!”

    飛鴻體貼道:“正好,郡主現在需要多多休息,咱們小憩一會,就能到都城了。”

    這樣,顧傾城她們便闔眼歇息。

    一會兒,她們便都沉沉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顧傾城最先醒來,見飛鴻飛雁還在睡。

    撩起簾幔一看,見馬車停在街道邊,卻不見趕車的那個老伯。

    街道人來人往的,似乎是城中心。

    卻也不知是哪條街道。

    她輕輕拍醒飛鴻飛雁,大家下車。

    看天色,太陽早已過午,怕是接近申時了。

    也就是說,她們走了幾個時辰,又或者,在馬車上睡了幾個時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奇怪了,方才那趕車的老伯呢?”顧傾城疑惑道,“他不是說一會喊醒我們嗎?”

    飛雁也嘟囔:“就是嘛,那老頭就這樣把我們停在這裏,也不叫醒我們,連人影都不見,莫不成他連自己的車都不要了麽?”

    飛鴻也奇怪的撓頭:“今日這些車夫都是怎麽了,一個個都這般不負責任。”

    顧傾城胸腔裏咯噔一下:“連你們都覺得奇怪?”

    顧傾城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見她們姐妹麵麵相覷,她又道:

    “方才拉我們來的老關莫名其妙的跑了,而我們上了這趟馬車,睡著了那老伯也不叫醒我們,連人都不見。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這年頭,什麽奇怪的事都有。”飛雁笑道,“拉了客人,卻連馬車都不要了。”

    飛鴻又道:“許是那老伯暫時離開了?”

    “這事,怕是不簡單。”

    顧傾城搖搖頭,“咱們先回一心堂吧,之前靈犀她們去采藥,也不知怎樣了,有沒有采到藥回來。”

    她們問了路人,知道此處是城北。

    雖有馬車,可是她們不會趕車,隻得步行,看看可有馬車重新搭載。

    她們一直走到朱雀大街,卻被一隊疾奔過來的鐵騎圍住。

    鋥!鋥!鋥!

    一個個拔劍出來。

    顧傾城嗅到鐵騎殺氣騰騰。

    而為首者,竟是裹挾著滔天巨怒的拓跋!

    飛雁樂昏了頭,明明看見鐵騎拔劍相向,竟喜形於色,對顧傾城道:

    “郡主,殿下肯定是見你那麽久都沒回城,焦急得帶人尋你呢。”

    顧傾城見飛雁如此一說,也以為拓跋焦急的找尋她。

    正想告訴拓跋自己沒事。

    毫無征兆,拓跋的赤霄劍就遞上顧傾城的脖子上。

    他第一次將赤霄劍,架上了最愛的人的脖子上。

    他心尖狠狠一顫!

    顧傾城更加全身一抖!

    隻見拓跋血脈賁張,眸眼猩紅,懷著滔天巨怒,臉色漲得通紅。

    看樣子是氣得就要爆炸!

    “顧傾城,你就這麽恨我麽?!”拓跋含淚悲憤的咆哮。

    顧傾城倏然一驚!

    拓跋一向都是喚她的名字,極少連名帶姓的叫,而且看上去裹挾著暴怒。

    竟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明所以,蹙眉仰臉看著馬上的拓跋。

    “拓跋,你發什麽神經?出什麽事了?!”

    拓跋看著顧傾城一臉的驚愕,他心裏一動,眸眼露出一縷曙光。

    遂回劍入鞘,飛躍下馬。

    卻一把揪著顧傾城的狐裘,痛心疾首的看著她。

    “為什麽要殺我母妃?!”

    轟!!!

    殺他母妃?!

    拓跋的意思是說她殺了他的母妃?

    顧傾城駭然的瞪著他。

    “拓跋,你是說,我……殺了你的母妃?”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拓跋怎麽認為自己去殺他母妃?

    “……難道不是麽?!”

    拓跋聲音嘶啞,痛心的看著她,眼淚奪眶而出。

    “哈……”她氣極而笑!

    旋即又傷心,失望的反問拓跋。

    “拓跋,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去殺你母妃?!”

    拓跋看到顧傾城眼中的失望和痛心。

    他閃過一抹遲疑,他們之間,怎麽會這樣?

    他的傾城,再恨自己,怎麽去殺了母妃。

    他放開自己的手。

    怒氣卻依然將顧傾城籠罩:

    “一個時辰前,太子府所有人都看見,你帶著飛鴻飛雁,假意去問候我母妃。

    當時我母妃和常山王妃正在聊天,你來了,母妃也客氣招待你。

    你憤然對母妃說了一番話,接著拿頭上的金簪,直接刺死我母妃!

    而飛鴻飛雁,也順手殺了在場的常山王妃,你們便逃離太子府。”

    轟!轟!轟!

    簡直是滾滾天雷,狂轟濫炸!

    直把顧傾城炸得個外酥裏嫩!

    這是什麽狗血劇情?!

    拓跋那番話,直把顧傾城主仆三人驚了個目瞪口呆!!!

    飛雁口直心快,第一個就跳起來,大聲喊冤:

    “殿下,這怎麽可能,我們剛剛從天子山回來!”

    “拓跋,依你說來,我是失心瘋了麽?”顧傾城氣得顫抖的看著拓跋。

    拓跋眼裏閃過一抹寬慰,卻還是痛苦的低吼:

    “太子府所有人都指認你們殺人,采薇還聽你說要殺了我的母妃。

    讓我也嚐嚐失去母妃之痛,讓我也知道被自己的愛人殺了自己的母親,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難道,這些不是你在姑姑墳前,說過的話麽?!”

    拓跋眸眼中痛心的怒焰,幾乎將顧傾城燒成灰燼。

    若不是早上她在姑姑墳前也說過那些話。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的傾城會去殺了他的母妃。

    顧傾城心如刀絞!

    不!

    她的心在那人身上長著呢。

    他們本應該心有靈犀,能相互感應的。

    她到底會不會殺他母妃,他感應不出來麽?

    狠狠的一把將他推開。

    委屈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卻愣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滾下來。

    “拓跋,你醒醒!不要被憤怒衝昏頭腦!”

    顧傾城大聲吼了他一句。

    再伸手戳著他受傷的胸口,痛心疾首道:

    “我的心在這裏住著呢,什麽叫同心一顆?!我到底會不會殺你母妃,這顆心難道感應不出來麽?!”

    顧傾城話畢,自己也不由得倒吸口冷氣,怔愣住了。

    捫心自問,她們同心一顆,那為何她自己感覺不出拓跋殺姑姑和奶娘的委屈?

    她隨即又慚愧的看著拓跋。

    而拓跋也被她的話震得抖了幾抖,倒吸一口冷氣。

    對,她的心就在自己身上,她的所思所想,難道自己就感應不到麽?!

    為何一下子被怒火蒙蔽,而將刀劍架在他娘子的脖子上?

    “好,你給我解釋,隻要你說沒有,我便相信。”

    拓跋的聲音已經軟下來。

    甚至帶著渴求。

    見拓跋冷靜了,顧傾城給他解釋。

    “你們離開陵墓,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車把式老關和馬車都不見了。

    我們三人走出天子山,在官道上再搭乘路過的回程馬車返都城。

    而那馬車點著安神香,車夫告訴我們是上一位客人點的。

    讓我們好好歇息一會兒,到了城裏會叫醒我們。

    結果我們一直睡到方才醒來,卻不見了那車夫。”

    顧傾城說到這裏,恍然頓悟:

    “……我明白了,老關和馬車,不是無緣無故失蹤。

    而方才那馬車,也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們麵前。

    是有人設局,劫走老關,還讓我們在馬車上睡上幾個時辰。

    而這期間,便有人冒充我們去太子府殺了你母妃。

    還將我在姑姑墳前那些話,在太子府重複一遍。

    讓你完全相信,我就是要親手殺了你母妃,讓你嚐嚐痛徹心扉的滋味!”

    拓跋心裏大慟之餘。

    更加的安慰!

    隻要他的傾城說不是她所為。

    他就絕對相信她!

    “好一招調虎離山,軍營縱火騷亂,將我引回軍營,而讓我相信你便是殺我母妃之人。”拓跋冷冽道。

    隨即,他忽然想到什麽:“對了,你不是有魅影麽,今日為何不騎馬去天子山,而要坐馬車?”

    這個問題,其實連飛鴻飛雁早上都有些懷疑。

    直至在陵墓知道郡主懷孕了,才知道郡主不想騎馬,怕顛壞腹中的胎兒。

    新孕時是不適宜騎馬的。

    顧傾城的臉倏然就紅了,顯得有些羞赧的轉過身。

    那嬌羞的模樣,令他即便是在喪母的震怒中,也怦然心動。

    顧傾城低聲嘟囔:“我今日心血來潮,就喜歡坐馬車了,有什麽奇怪的。”

    真是這樣的麽?

    但此刻,她既如此解釋,他也隻能相信了。

    飛雁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嘴巴幾番蠕動,恨不得馬上告訴高陽王郡主有了他的孩子。

    無奈郡主要她們守口如瓶的。

    拓跋握著傾城還包裹著布帛受傷的手,語氣已經平複。

    “你的意思,是有人易容假扮你們的模樣,去殺了我母妃?”

    顧傾城輕輕點點頭,還未開口。

    飛雁已忍不住跳起來,指著殿下,憤憤不平道:

    “當然了,殿下竟敢懷疑郡主是殺人凶手,難為咱們郡主有了殿下……”

    咳咳咳……

    顧傾城虛拳捂嘴,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阻止心直口快的飛雁想要說出口的話。

    飛鴻趕緊接著飛雁的話,也對拓跋氣哼哼道:

    “殿下竟敢懷疑郡主和我們會去殺了您的母妃,殿下幹脆將咱們五馬分屍得了!”

    飛鴻飛雁一向對高陽王敬若天神。

    若不是氣急了,她們也不敢如此對高陽王大呼小叫。

    拓跋看著傾城的眸光,有深深的愧疚。

    若非太子府那假傾城的一番話,說得無隙可尋,讓他信以為真,他怎麽能將劍架在他的傾城身上。

    知道傾城是被冤枉,他心裏大慰。

    可是,畢竟他母妃被殺,他此刻卻也喜悅不起來。

    顧傾城當機立斷:“走吧,我們趕緊回太子府,看看你母妃!”

    拓跋立刻讓人給她們騰出馬來。

    “殿下,郡主不能騎馬的。”飛雁一見,又緊張道。

    飛鴻看看高陽王疑惑的眸光,又趕緊低聲道:“郡主近日身子虛弱,騎馬得小心些。”

    顧傾城點點頭,也不管拓跋心裏對她不能騎馬有什麽疑慮,一行風馳電掣的回到太子府。

    隻見太子府哭嚎聲一片,人頭擁擠。

    拓跋餘也聞信去了太子府,刑部尚書陸麗也帶著捕快守著太子妃附近,維持現場。

    不僅太子妃死了,常山王妃也死在太子府。

    原來午間賀蘭明月帶著母妃來看望太子妃,難得一向重病的姐姐能出門,來太子府看望自己,太子妃自然高興。

    沒想到姐妹一起慘死。

    太子府,哭得最厲害的,當屬賀蘭明月和常山王了。

    常山王不久前才死了兒子賀蘭敏都,如今王妃也命喪顧傾城之手。

    賀蘭明月一切的前途都依靠太子妃,如今太子妃姨母和母妃也一起慘死。

    而且是慘死在顧傾城手下,怎不叫她撕心裂肺?!

    常山王一見顧傾城,就發瘋似的拔劍向她斬去。

    卻被拓跋奪下了劍。

    “殿下,難道你為了這個妖女,連她殺死自己母妃的大仇,都不報了麽?!”

    常山王悲憤的對拓跋咆哮。

    “姨父,稍安勿躁,事情不是那麽簡單!”拓跋冷靜的喝道。

    拓跋一向皆客氣的稱賀蘭九真為常山王,很少如此親近的稱之為姨父。

    也是見他真的傷心,才親近的稱呼。

    “常山王,請你冷靜,傾城絕不可能是殺人凶手!”拓跋餘也冷厲的嗬斥常山王。

    而哭得呼天搶地的賀蘭明月,則帶著怨毒的淚眼,恨不得將顧傾城淩遲處死。

    “表哥殿下,顧傾城就是殺人凶手,你怎麽不殺了那惡毒的賤人,為太子妃姨母和我母妃報仇?!”賀蘭明月悲慟的指著顧傾城怒吼。

    “兒知道姨父和月兒悲慟,兒何嚐不是痛徹心扉。”拓跋沉痛道,“但這其中有誤會,是有人易容成傾城的模樣,來太子府行凶!”

    “我和太子府所有人親眼目睹,就是顧傾城帶著兩個侍女行凶殺人!”賀蘭明月悲痛欲絕。

    又指著顧傾城,目眥盡裂:“顧傾城,你這惡毒的女人,虧我還聽了太子妃姨母的話,進去為你準備糕點,沒想到你竟然歹毒如廝!”

    常山王也咄咄逼人:“高陽王,到了這等田地,你居然找這些騙小孩子的借口,維護那個妖女!”

    常山王被拓跋拉著,又奪過一柄劍,拚了命的想去殺顧傾城。

    拓跋餘卻過去一把奪了常山王的劍:

    “常山王,請你自重,再敢叫什麽妖女,本王可不客氣!”

    “好啊,你們叔侄倆都護著那妖女!”常山王的劍被奪,氣得老淚縱橫。

    賀蘭明月雖哭得厲害,罵得悲憤,此刻見拓跋和拓跋餘皆維護顧傾城。

    遂冷靜下來,竟是一反常態的理智,未有她平日裏動輒殺人的衝動。

    她在伺機而動。

    有表哥殿下和南安王護著顧傾城,她不好下手,她要放低姿態,瞅準機會。

    她暗暗握緊大袖裏,方才新得的落花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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