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痛失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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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痛失胎兒

    賀蘭明月最近為了討太子妃姨母開心,知道表哥殿下廚藝非凡,她也悄悄請禦廚教導廚藝,希望能做些好吃的哄太子妃姨母及表哥殿下開心。

    當時正在太子府親自下廚做糕點呢。

    聽到外麵的呼救聲,跑出來,方知道顧傾城把她母妃和太子妃姨母殺害。

    看著倒在血泊裏的母妃和太子妃姨母,她有一瞬被震驚得六神無主。

    隨即回過神來趕緊搶救母妃和姨母,見她們都沒了氣息,才拔劍追出太子府,想追殺顧傾城。

    哪裏還有顧傾城的身影,正在懊惱悲慟,卻出現一蒙麵人,詭異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顧傾城有了你表哥殿下的骨肉。”

    “……什麽?那賤人,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她當時又震撼極了,沒想到顧傾城不僅殺了太子妃姨母和自己母妃,竟還有了表哥殿下的骨肉。

    當真是恬不知恥的蕩婦!

    她幾乎氣炸了肺!

    蒙麵人手裏赫然多了把製造奇特的匕首。

    那人在匕首的柄上一按,看似普通的利刃竟像傘一般張開片片薄刃。

    再一按,那片片像剪刀般的利刃,又像傘一樣收合,竟似能把一顆拳頭大小之物給絞碎。

    “將此落花刃插入她的腹中,不管裏麵懷的是紅花或百花,皆能殺之!”

    “落花刃?”

    她茫然的接過那把匕首,摁著手柄上的開關,看著那利刃像傘般張闔,聽著那閃爍著寒芒的利刃“哢嚓哢嚓”的響,也不禁毛骨悚然。

    “插進腹部,即便能絞殺她的胎兒,卻未必能將那賤人殺死。將此刃直接插進她胸口,一屍兩命,豈不一了百了!”

    她恨得咬牙切齒道。

    “錯了,你殺不了顧傾城,充其量也隻能殺她腹中孩兒。”那蒙麵人詭異的聲音道。

    她看看手中利刃冷笑,再抬眸時,那蒙麵人早已消失不見。

    她來不及去想那蒙麵人是何方神聖,再折返太子府。

    她要隱忍!伺機而動!一擊即中!

    那人說得不錯,那麽多人保護顧傾城,她真的很難殺死她。

    但她絕不能讓顧傾城懷著表哥殿下的骨肉!

    拓跋餘也安慰傾城:“傾城別怕,清者自清,你沒做過之事,沒有人能冤枉你。”

    顧傾城看著他,默默點頭。

    此刻跪在地上的如良娣,一聽拓跋濬說有人易容安平郡主的模樣行凶。

    她抹著眼淚,又驚又喜:

    “我就說嘛,這肯定是誤會,原來真的有人冒充郡主殺人。老天爺,我們幾乎冤枉郡主了……”

    拓跋丕也一副雲開月明:

    “我進太子府之時,剛好與帶著飛鴻飛雁出去的醜八怪打了個照麵。她還對我愛答不理,沒想到,果然有人冒充她們!”

    顧傾城顧不得他們的怒吼和說話,先去檢查了太子妃的屍體。

    飛鴻飛雁自然是被阻隔在外圍。

    刑部尚書陸麗也不敢相信的看著顧傾城。

    難道真的有人冒充顧傾城殺人?

    太子妃致命傷,便是胸口那金簪。

    那是鑲嵌著三朵金花的金簪。

    金簪絲毫不差的插中心髒,直沒簪柄,隻剩那三朵高貴的金花露出體外。

    拓跋濬的侍衛攔著目露凶光的常山王,怕他會傷害郡主。

    拓跋濬走到傾城麵前。

    顧傾城拔出太子妃胸口上的金簪,仔細的看了一眼。

    “拓跋濬,這確實是老祖宗當初賜給我和安陵緹娜,李雙兒三人的金簪。

    自從知道她們對我並沒有姐妹之情,這金簪我就不戴了,一直放在毓秀宮的小庫房。”

    拓跋濬想起早上在陵墓前,傾城頭上確實沒戴這金簪。

    她刺進自己胸口的是枚又大又古樸的龍吐珠釵。

    顧傾城又對刑部尚書陸麗道:

    “陸尚書,此乃殺人凶器,請拿袋子封存起來。”

    陸麗看顧傾城淡定從容,也就命人仔細封存。

    顧傾城再讓他去皇宮毓秀宮找她的金簪。

    還要他去問陛下,看看安陵緹娜和李雙兒那裏是否有金簪。

    安陵緹娜被打入冷宮,陸麗是知道的。

    去查安陵緹娜那金簪沒問題。

    但李雙兒已經被誅,難道下地府去查那金簪麽?

    “陸大人,您隻需讓陛下去查安陵緹娜和李雙兒的金簪即可。”

    陸麗雖有疑惑,還是親自帶人匆匆而去。

    皇宮與太子府隻一牆之隔,很快便有結果。

    顧傾城觸摸太子妃身體的僵硬程度,確實是兩個時辰前斷的氣。

    也就是說,她在馬車睡著之時,那些人就開始行凶。

    而常山王妃身上的劍傷,是凶手在其背後刺了一劍,一劍穿胸。

    這時候,太子妃的近身侍女采薇,跪在太子妃身邊哭成了淚人。

    她悲憤的指著顧傾城對拓跋濬哭道:

    “殿下,就是她!就是安平郡主殺了太子妃娘娘啊!

    若說有人易容,怎麽會連聲音都是安平郡主的啊!”

    “……連聲音都是我的?”顧傾城蹙眉問。

    其實,也是意料之中。

    那人既能易容成她的模樣,那也能模仿她的聲音,便不足為奇。

    采薇既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的哭道:“當然是您的聲音了!”

    顧傾城與拓跋濬相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

    竟異口同聲的道了句:“花想容?……”

    拓跋餘冷冷的看著采薇道:

    “采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來聽聽!”

    常山王也咆哮道:“對,采薇,事情的經過,你詳細再說一般,好讓那個妖女啞口無言!”

    采薇抽抽噎噎的哭道:

    “今日常山王妃和上陽郡主來陪太子妃娘娘,上陽郡主在廚房親自給她們做糕點。

    太子妃娘娘見郡主也來訪,知道郡主這幾日因馮左昭儀娘娘仙逝而傷心。

    好言好語的問候,又趕緊命奴婢們去瞧瞧上陽郡主做的糕點怎樣了,快拿出來招呼客人。

    奴婢們剛要進去內堂,便聽得郡主對太子妃娘娘怒聲喝罵。

    說殿下殺了她的姑姑和奶娘,她也要讓殿下嚐嚐喪母之痛!

    嚐嚐被自己的愛人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拓跋濬聽采薇如此訴說,若非傾城悲憤之際,真的曾揚言要殺了他母妃,讓他也嚐嚐這樣的痛,他對傾城斷無一絲的懷疑。

    他不禁蹙眉的看著傾城,幕後之人對傾城的行蹤和說過的話,竟了如指掌。

    而這行刺之人,不但會易容,連聲音都惟妙惟肖。

    拓跋濬恨聲道:

    “花想容當初就易容成我的模樣,弑殺皇爺爺,連聲音都惟妙惟肖。如今再有人模仿傾城,不足為奇!”

    顧傾城沉吟著:

    “可是花想容已死,難道還有人像花想容那般,有這等連聲音都學得一樣的本事?”

    “哼!顧傾城,你以為來一招金蟬脫殼,就能將自己推得幹幹淨淨嗎?!”常山王又指著顧傾城怒吼。

    “常山王,本王相信傾城是無辜的!”拓跋濬臉色下沉,斬釘截鐵道。

    “鸚鵡學舌,總會留有破綻。本王相信那陷害傾城之人,很快會水落石出。”拓跋餘也胸有成竹道。

    “南安王,高陽王,你們都被那妖女騙得團團轉……”常山王氣得直跺腳。

    正在爭論不休,這時候,陸麗帶人匆匆趕回來。

    顧傾城正在想,李雙兒被關押在郊外的小別院。

    一來一回,快馬加鞭也得一個時辰,派人去查看她的金簪,也不會那麽快就回來了啊。

    拓跋丕如良娣和常山王以及賀蘭明月也圍了過來。

    大家都想看看陸麗去皇宮找金簪的結果。

    身份尊貴的人能上前,侍女飛鴻飛雁她們倒是在外圍幹焦急。

    陸麗卻拿出兩枚金簪,眸眼裏有些困惑的看看顧傾城。

    對拓跋濬道:

    “殿下,毓秀宮沒有發現郡主所說的金簪。

    而這兩枚金簪,是冷宮安陵緹娜那裏搜到的。

    一枚是她自己的,一枚是她當日去天牢看望李雙兒,知道她要行刑,拿回來留做紀念的。”

    常山王立刻又拔劍跳起來,指著顧傾城怒吼:“妖女,任你舌燦蓮花,這次你還能狡辯嗎?!”

    侍衛和拓跋濬見常山王又拔劍要殺顧傾城,都來阻止常山王。

    “常山王別衝動,肯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傾城!”拓跋濬捉住常山王的手,沉聲喝道。

    賀蘭明月在太子妃屍體旁邊,伏屍啜泣。

    “怎麽會這樣……”顧傾城軟軟的跪在太子妃的屍體旁。

    早上她還看見那金簪在毓秀宮姑姑那裏。

    也就是說,這行凶之人,連皇宮裏也有內應?

    是什麽人如此厲害,竟然對她摸得那麽清楚?

    若是陛下想她死,直接說她是漏網的北燕公主,誅滅她就好了。

    不必以她殺害太子妃之罪名來殺死自己。

    可是,陛下不也想冤枉姑姑與李弈有染,想借此殺害姑姑麽?

    難道,曾經的大山大叔,竟卑鄙無恥到如此田地?

    可是,那人既能易容又能模仿自己的聲音,怕是蓄謀已久,不應該是陛下指使的啊!

    她又把陛下的嫌疑推翻。

    拓跋濬和侍衛在勸阻常山王……

    顧傾城神思恍惚的思忖……

    沒有人注意到,還有一個全身充滿怨毒,跪在她附近低低啜泣的賀蘭明月。

    此刻她悄無聲息的爬向顧傾城。

    猛然一抬頭,手上泛著寒芒的落花刃就插向顧傾城的小腹……

    賀蘭明月大力一摁手柄上的開關,隱隱一聲“哢嚓”響,隨即把匕首拉出。

    “刺啦”一下帶出一團血塊。

    “啊!……”

    顧傾城猝不及防,駭然的尖叫,腹痛如絞,痛斷肝腸。

    感覺腹中那團血脈被摘掉拉扯出來,同時也感覺那些縱橫交錯的血管也被剪斷。

    腹部的血噴薄而出,她痛苦得臉上失去所有血色。

    在顧傾城驚駭的叫聲中,拓跋濬已然回過頭來。

    像流星般疾射過來。

    見顧傾城腹部血流如注,賀蘭明月麵目猙獰的狂笑。

    拓跋濬急怒之下,一腳踢飛賀蘭明月。

    “啊!……”賀蘭明月一頭撞向牆上,昏死過去。

    拓跋濬踢飛賀蘭明月的同時,把顧傾城扶在懷裏。

    拓跋餘也疾步過來,顧傾城卻落在拓跋濬的懷裏。

    他伸出的手,卻定格在空中,看著顧傾城躺在拓跋濬的懷裏,終於止住步伐。

    伸出的手,緩緩收回,握成拳頭。

    殿內各種尖叫迭起。

    顧傾城嘴巴張闔,滿臉痛苦,手緊緊的捂著小腹的傷口。

    看著拓跋濬,眼淚奪眶而出,聲音無力的在他耳畔飄蕩:

    “咱們的孩子……”

    “……孩子?”拓跋濬喃喃。

    又驚又喜的看著傾城。

    他的傾城,果然有了他的骨肉。

    可是此刻……

    他趕緊往下看,傾城緊緊握著小腹的刀口,雙手被血染紅。

    “別怕……不會有事的……”拓跋濬全身顫栗,眼淚滾落。

    猛然抱起顧傾城,便疾步往他的寢殿跑。

    飛鴻飛雁和侍衛也趕緊追過去。

    方才顧傾城與拓跋濬的對話再低,近在咫尺的拓跋餘也聽到了:

    傾城竟有了他的孩子?!

    拓跋餘震驚得目瞪口呆,心痛到了極致。

    整個太子府,亂成了一團。

    常山王抱著奄奄一息的賀蘭明月呼天搶地。

    陸麗忙不迭的讓捕快將所有證據封存,包括賀蘭明月刺殺顧傾城的那柄怪異的匕首。

    看著拓跋濬抱著顧傾城飛奔的背影,拓跋餘終於回過神來。

    他拳頭緊握,臉上波濤起伏。

    他既慶幸賀蘭明月那一刀,滅了傾城肚子裏那孽障,又為傾城的安危擔憂。

    眼眸,有深深的擔憂和沉痛的淚水湧動:

    “傾城,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如良娣也看著顧傾城的背影哭著抹淚。

    拓跋濬抱著顧傾城疾奔,顧傾城傷心欲絕,哭得泣不成:

    “拓跋濬,對不起,那日去梅林,我就是想把這消息告訴你的。

    可是,發生了那些事,我就……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嗚嗚嗚……如今看來,咱們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原來傾城真的有了他的骨肉,那她更加不可能來殺母妃了。

    他真該死!

    他不該對她有一絲絲的懷疑!

    不該拿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他此刻的心都要被剁碎了!

    “不!……”拓跋濬悲慟的嚎叫一聲。

    遂又急切道:“不會的,娘子,我們的孩子會保住的。”

    說話間,拓跋濬已經把顧傾城放躺在他的床榻上。

    顧傾城咬牙忍痛先給自己止血。

    飛鴻飛雁也連滾帶爬的趕過來,侍衛幫不了忙,隻能守在門外。

    “傳禦醫……”

    拓跋濬剛想喊侍衛,便被顧傾城搖頭阻止了。

    “別去。在外人看來,你我終究還沒大婚,傳出我有孕,顏麵無存。”顧傾城有氣無力道。

    再說,她自己就能醫。

    飛鴻飛雁一邊哭泣,一邊幫顧傾城遞針線縫補傷口。

    飛鴻低低的哭道:“郡主放心,小殿下不會有事的。”

    淚眼模糊了顧傾城的視線,她雙手顫抖,摸索著先縫補自己的傷口。

    本來,她一向受傷都無須縫補,就能自愈。

    但這次在小腹上,血流如注,她還想作最後的挽救,希望能挽救他們的孩子。

    微微闔眼,她感覺到血淋淋的小腹內,那些連接宮房的血管全斷了,就像一把沒了骨架連接撐不起來的油紙傘。

    宮房轟然倒塌,再也不能孕育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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