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顧誠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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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國力肋骨受了傷,前胸膛特別疼,根本坐不直腰,所幸他直接讓宋子言貼在他的胸膛上,靜靜地享受著夜色下的美好時光。宋子言麵頰微紅,鼻翼上掛著一滴小巧晶瑩的汗珠,司徒國力伸伸手指,給她拭去,“子言,我想念你。”
子言不看他臉頰緋紅的別向一邊,“世人求愛,刀口舐蜜,世人的愛,如入火宅。”
司徒國力自然知道宋子言說這句話是女孩子的嬌羞之語,但還是眼神堅定的板過她的臉頰,雙目炯炯有神的對視上,給她安全感。
子言,相信我,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自始至終都隻是司徒國力,不管是求愛時,還是得愛後,我永遠隻是司徒國力,是宋子言的司徒國力。子言,我愛你。”
宋子言嘴角帶笑,眼神溫柔的看搗了下腦袋,“我知道。”
司徒國力溫柔的攬過她,下巴抵在她柔順的頭發上,撫摸著,“子言,我很抱歉這些年沒有早一點出現,很後悔當初和你分開,子言,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宋子言無聲的用鼻音嗯了一聲,然後腦袋看向天空,黑幕如織,天空中的繁星低垂,暴風雨過後的風景,安靜而且怡人。宋子言驚喜的看著天空,明亮的大眼睛裏一道璀璨的光芒一閃而過,宋子言激動地去碰碰司徒國力,提醒他,“是流星!你看到流星了嗎?!”
司徒國力沒有看天空,而是一直在看想宋子言。
在司徒國力的心中,宋子言就是那顆最閃最亮,可以實現願望的流星。
司徒,我們許個願吧!”
恩!”司徒國力輕抿嘴,笑得很淺。
宋子言認真的合了手掌,閉眼睛默默許了願望。半分鍾後,重新睜開,司徒國力問她,“你許了什麽願望?”
宋子言沒說話。
司徒國力看著月光下白皙安靜的側臉,問她,“子言,我們和好吧。”
宋子言沒說話,別過腦袋錯開他的視線。
她心裏有自己的芥蒂,在司徒國力為了救自己昏迷的時候,她說的和好,隻是脫口而出,著急之下才說出來的,可是現在他好好地醒過來了,而且她也冷靜下來。兩個人之間隔閡太多,矛盾太多。雖然現在兩個人看似和平相處,一切如常。
但是他們彼此之間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不是一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他們支離破碎的感情,也不是宋子言一句我願意,就可以化解。他們之間,回不了頭的。
宋子言從司徒國力的胸膛上坐起來,往旁邊挪去,離開他一段距離。
司徒國力瞪圓了眼睛看著宋子言,“子言,你是什麽意思?”
宋子言沒說話,她的立場已經很明顯,她們回不去。司徒國力一臉錯愕的盯著她,“子言,我以為,剛剛我們,”
司徒,我們都是成年人,剛剛沒什麽的。”
剛剛感情至深的擁吻,剛剛氣氛和諧的交流,原來被宋子言形容出來,僅僅是沒什麽,僅僅是成年人之間的歡愉。子言,你還是沒有原諒我對不對?
司徒國力掙紮著坐起來,氣短胸悶,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腦袋一沉,眼睛一閉,重新暈過去。
司徒!司徒,你不要嚇我!”宋子言手忙腳亂,看到司徒國力煞白的苦澀的沒有任何血絲的嘴唇時,才知道,司徒國力原來真的傷得很重,剛剛,他一直在強撐著。
宋子言心裏一顫,腦袋一混,也暈倒在司徒國力的身邊。
宋子言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病床上了,宋兆明守在她的病床旁,宋子言看到父親,眼眶一濕,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沒想到就是,“爸,司徒在哪裏?”
宋兆明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心疼的要命,“司徒沒事,昨天剛做完手術,昨晚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了一個晚上,今天已經送回普通病房了。隻是傷情比較嚴重,還沒有醒過來。。”
當司徒國力的助理和警察找到司徒國力和宋子言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昏迷在山林裏兩個鍾頭了,渾身冰涼。沒做任何耽擱,兩個人被馬不停蹄的送到了醫院裏。
宋子言還好,隻是輕微的擦傷,休息了一晚,睡了一覺就清醒了,但是司徒國力,傷得就比較嚴重,因為從山坡上翻滾下來,摔裂了肋骨,胳膊和腿,也滿是淤青和傷痕,頭部受到了不小的撞擊。
宋子言想到司徒國力的情況,不免著急下床,“我去看看他。”
子言,你的身體也剛剛恢複,等過幾天,等司徒醒過來,你再去看他也不遲。”宋兆明不放心自己的女兒,她也受傷了,也需要休息。
宋子言卻一再堅持,“爸,我就看一眼,馬上回來。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定是休息不安穩的。”
宋兆明做了讓步,“好。我陪你去。”
司徒國力這次冒死去山上,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救回來,宋兆明心裏很感動,這樣的司徒國力,和六年前的司徒國力已經完全不一樣,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宋子言想去看司徒國力的心,宋兆明可以理解,隻是害怕子言看見傷痕累累的司徒國力時,會心疼。
宋兆明伸手扶著宋子言,彎腰幫她穿上鞋子,醫院的空調開得很涼,宋子言被宋兆明披上了一件外套。宋子言想宋兆明頭投去一個放心的微笑,滿腦子裏都是司徒國力的樣子。
在山林裏,他強撐著身體陪她聊天,他硬撐著體力,逗她開心,他做了那麽多事情,拚了死的去剛剛發生過泥石流的山林裏救她,發了瘋似的想要對她好,但是宋子言心裏卻別扭的和自己鬧脾氣,不願意和好,不願意重新接受他。
其實,司徒國力的好,宋子言全都看在心裏,記在心裏,若說她沒有感動過沒有動容過,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走廊裏寂靜異常,這種片刻的心慌讓宋子言不禁加快了腳步。
走到病房前,宋子言攥緊了手邊的衣袖,抿抿唇準備推門。
病床上的人還在昏睡,而房間裏站在的兩人都下意識的望過來,推門出來。
宋子言沒有料到還有別人,一時愣在那裏。
其中一人穿著黑色的夾克,一臉的桀驁不馴,眼神甚至有些不友善,看見她嘴裏的話脫口而出“你是宋子言?那個老大念念不忘的人?你知道老大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說完,大家氣氛立馬僵住了。
另一旁的男子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因為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顯得特別的斯文道“徐威,不要亂說話,司徒還在休息。”
那叫徐威的男子噤了聲,小聲的嘀咕“對不起,我是擔心老大的安危,激動了。”
西裝男子向宋子言抱歉的笑笑,“我這兄弟不會說話,宋小姐見諒啊。”
宋子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和顧誠謙握了握手,“宋子言。”
顧誠謙麵上一直掛著溫潤的笑,“宋小姐,司徒還在休息,不知道可不可以請宋小姐出去喝一杯咖啡?”
宋子言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病服,有些遲疑的點點頭。
市的醫院附近咖啡館並不好找,宋子言一開始還擔心,看見顧誠謙穩妥的找到了附近的咖啡館,對他心生了幾分好感,不愧是司徒的朋友,做事沉穩妥當。
這個點咖啡館裏有些冷清,顧誠謙選了僻靜的窗邊坐下,點了幾杯咖啡。
我要兩杯拿鐵,給這位宋姑娘來一杯藍山。”
他說完,宋子言疑惑了。顧誠謙好似察覺到她的想法,便道“之前司徒和我們說過,宋小姐最愛藍山咖啡。”
宋子言對這人的好感度多了幾分,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又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徐威剛坐了一會就閑不住了,“宋小姐,你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啊,讓老大心心惦記了你這麽久”
此話一出,宋子言尷尬的笑了兩聲。
你和老大之前是怎樣認識的?”
看著徐威一臉期待,宋子言無奈,“我們之前就是在咖啡館裏認識的,那時他在咖啡館裏打工。”
徐威有些憂心的歎了口氣,喃喃的說著“誰會想到大金融係的才子畢業後去咖啡店打工呢。”
宋子言的心咯噔了一下,大金融係可以是很多人擠破腦袋也不一定能擠進去的地方,多少風雲人物是從大金融係畢業的?
司徒國力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顧誠謙淡淡的掃了一眼徐威,本來打抱不平的徐威馬上閉了嘴。
宋小姐和司徒認識很多年了吧。說起來,我和宋小姐還有過一麵之緣。”
宋子言禮貌的笑笑,“有嗎?”她怎麽不記著了。
顧誠謙坐直身子,鄭重的自我介紹,“我的妻子住院,當時你和司徒一起來醫院看望。我姓顧,顧誠謙。”
顧誠謙?宋子言抿嘴笑了,這個名字,她倒是印象深刻。
當年,司徒原先是和宋子言約好了一起看電影的,新上的電影是根據宋子言很喜歡的一部改編的,她纏了司徒國力好久,他才同意的。
但是當天錢來赴約的司徒國力卻因為受到一個電話,臨時改變了行程,司徒國力帶她去了醫院,那也是宋子言第一次見到顧誠謙。
嚴謹而冷淡的一個男人,宋子言和司徒國力出現在手術室的外的時候,宋子言記得顧誠謙自始至終從未多看她一眼,少言寡淡的他一個勁的對司徒國力表達著感謝。
司徒,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老婆恐怕連進產房的錢都沒有。”妻子懷胎十月,他這個做丈夫的卻連送她進手術室的錢都拿不出來,當時的他無助和憔悴,是司徒國力在接到他電話之後,二話不說的就趕過來,送來了手術的錢。
說這些做什麽,我們的關係還用得著提謝謝兩字,我也就是手上正好有這筆錢,所以就先給你拿過來解決燃眉之急。先去交手術費,其他的話我們時候再說。”
顧誠謙感激的接過裝著錢的信封,去交了手術費,生產很順利,顧誠謙的老婆母子平安,高大的男人在見到小嬰孩和老婆從手術室被推出的時候,竟然掛了淚。
他的家境不好,錢也都被他拿去做了投資,竟敗得一無所有,最後連送妻子進手術室的萬把塊錢都拿不出來。顧誠謙的心裏,對待錢財是由愛生恨,他麵對醫院不繳費不做手術的冷酷無情特別鄙視和無助。
這也成就了顧誠謙現在的成功。
也因為司徒國力的那次相助,顧誠謙願意在恒天最困難的時候加入,也是為什麽他願意為了司徒國力瞻前馬後,唯命是從。
司徒,這是誰啊?這個人怎麽那麽奇怪?除了老婆孩子和你之外,把其他人都當透明了。”宋子言記得當時自己是這個樣子當著司徒國力的麵形容顧誠謙的。
那個男人冷淡,冷漠,渾身都是傲氣淩人的姿態,但是卻被金錢栽了跟頭。宋子言多少有些驚訝,不免多瞧了幾眼這個男人。
當時的司徒國力笑著握著宋子言的手掌,手指滿滿的揉著她的手心,目光溫和的落在顧誠謙的方向,對宋子言解釋,“他叫顧誠謙,是我司徒的兄弟,他很有才華,隻是懷才不遇而已。”
司徒國力看向顧誠謙的眼神充滿了賞識和讚歎,這讓宋子言不禁對手術室的男人多了幾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