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索春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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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兒突然大叫了一聲:“啊壞人兒,放開我,放開我。”

    我和韓黎允抬頭望去,看到肥仔正在抱貞兒,被貞兒這麽一叫,哈哈大笑著放開,貞兒兩個小拳頭像雨點一樣啪嗒啪嗒朝肥仔身上落去,邊打邊說:“讓你欺負人家,讓你欺負人家。”

    我和韓黎允相視一笑,快步趕到他倆身邊。

    有人耍流氓嗎?”我故作關切的問貞兒:“要不要報警?”

    要,要”貞兒咯咯笑著說:“肥仔兒吃我豆腐兒。”

    肥仔兒又是哈哈一笑說:“說好的輸了刮鼻子,你耍賴。”

    我們四個就這樣嘻嘻哈哈的走在路燈下,感覺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車公廟,我們把韓黎允和貞兒送到小區外,揮手告別。

    可惜了,”肥仔看著她倆消失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還想著今晚一人帶回去一個呢。”

    你想的真美。”

    別裝的你不想似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下麵說:“我還真不想,子彈用完了,累。”

    肥仔哈哈大笑一聲說:“麻蛋的,你早晚精盡人亡。”

    我和肥仔邊走邊聊,接下來我把韓黎允為什麽約我,對我倆的評價講解了一遍,肥仔想了想說:“這印證了我一個觀點。”

    什麽?”我問。

    從我見那個韓黎允第一眼起,我就覺得她不是個普通人,不信你等著瞧。”

    肥仔這一點觀點我倒是略有讚同,我也覺得韓黎允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一股普通年輕女孩身上少有的氣質。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肥仔道:“剛才貞兒不讓你刮她鼻子?”

    是啊,說好的輸了刮鼻子的,她死活不讓。”肥仔答。

    我腦子裏閃現了一下韓黎允那小巧玲瓏的鼻子,不覺道:“你有沒有覺得她們的鼻子都是整過的?”

    肥仔一拍大腿:“哎呀,是啊,我咋沒想到呢,韓國人嘛,肯定整過,你看你那個韓黎允,鼻子那麽完美,還有我那個貞兒,堅決不讓我碰她鼻子。”

    我瞪了肥仔一眼罵道:“,你還真會分,我的韓黎允,你的貞兒,又變成一人一個啦。”

    肥仔哈哈大笑。

    我倆打的回到白石洲,在樓下買了些下酒菜,桔子葡萄和低價煙,這一晚,又是我倆的足球之夜,這一晚,我賭球又輸了肥仔兩百塊,臥槽!

    舍友柳林,八卦界鼻祖,還是沒能放過我,或者是沒能放下心中那股對真像的執念。

    周一午休,我剛走進宿舍,柳林就忍不住給我用套路了。

    小楊,你乒乓球打的好啊,這次公司奪冠你可是大功臣!”柳林鋪墊道。

    我一笑,我知道他要問什麽,也做好了應答的準備:“大家都有功勞,成績是團體的。”

    嗬嗬”柳林沉吟了一下問:“那天你沒喝多吧!”

    沒多,我回去又和同學接著喝了。”我鋪了床單坐下說。

    哦,喝完酒就回去了是吧!”

    我嗯了一聲躺在床上,準備午休。

    這結果柳林顯然不能滿足,他想了想又嘟嘟囔囔的說:“那天晚上找人打麻將,打你電話沒接,打大林的電話也沒接。”

    我哦了一聲繼續睡。

    大林也出去了,你們沒在一起吧。”看來柳林是拚了。

    我霍的一下睜開眼睛,瞪著柳林說:“我們怎麽可能在一起,這是哪跟哪啊!”

    嗬嗬,”柳林帶著不好意思的笑解釋道:“不是,是他們在說,說你和大林耍朋友呢,我還以為你倆在一起呢。”

    我嗖的一下坐起身,高聲道:“誰啊,這誰說的?傳這種謠言,還有沒有點道德?你告訴我是誰,我找他去。”我知道沒別人說,故意罵起來。

    沒有沒有”柳林趕緊向我擺擺手說:“別激動,別激動,大家也是說著玩的。”

    這都什麽人呢,吃飽了撐的傳別人謠言,別讓我抓住,否則我饒不了他。”我罵完又躺倒床上,心裏暗笑,我覺得夠了,這樣敲打他一頓,應該是不會再傳出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十一月,在設計院,這是一個相對不太忙的月份,午後的香茶,慵懶的太陽,溫暖的空調,常常讓我們嗬欠連天,不想睜眼。

    這日睡完午覺,我趿拉著拖鞋走進辦公室,一封信靜靜的躺在我的辦公桌上,潔白的信封,紫色的郵戳,沒有來信地址。

    什麽情況?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寫信?

    我四下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同事們,輕輕坐到位置上,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麵的鋼筆字雋永飄逸,灑脫不羈。

    撕開信封,一張折疊了三下的信紙滑落而出。

    我打開信封,首先看了看落款,索春兩個字躍然紙上。這信竟然來自索春,我不覺心頭一緊,趕緊從開頭看起。

    楊晨:

    見信安好!

    首先你一定要相信我,小愛的離去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一定不要自責。”

    我的整個人,整個世界,突然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冷的直打哆嗦。

    小愛的離去?她死了?她怎麽可能死了呢?小愛那活蹦亂跳的身影,那得意的笑,那小巧圓潤的胸脯,那床上的掙紮和床後的眼淚,都清晰的在我眼前閃現,而她居然死了?

    我閉上眼睛仰在椅子上,咬緊牙關,努力控製著自己的顫抖。

    五分鍾後我緩緩睜開眼睛,接著往下讀信。

    她是十月十一日走的,我們在療養院旁邊的一個小湖裏找到了她。很抱歉到現在才給你寫信,因為我也需要時間。

    我想你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件事,因為每次我和她聊起你的時候,她的眼神就變的不一樣,我想她是喜歡你的,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是不想知道吧。

    這對於小愛或許是一種解脫,對於所有關心她的人也是一種解脫,大家都盡力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看,好好活著!

    索春”

    信很短,格式很隨意。

    我緩緩合上信紙,慢慢把它塞回信封,輕輕端起手邊的杯子,把裏麵隻剩一點點的水喝到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