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小楊？小楊？”浩姐姐突然喊了我好幾聲，原來她是去倒水，經過我身旁的時候看到了我臉。

    我回過神來，看了浩姐姐一眼，努力擠出一個笑臉。

    小楊，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浩姐姐關切的問。

    阿甘和趙鵬飛他們紛紛走到我旁邊。

    我一時找不到話說，像一個迷途的小鹿找不到出口，心碰碰直跳。

    你是不是生病了？”浩姐姐又問。

    我連忙點點頭，踉蹌的站起來說：“我有點不舒服，浩姐姐，你幫我請個假，我回去休息一會兒。”

    要不要送你？”阿甘問道。

    不用，不用。”我擺擺手，走出工位。

    出辦公室的時候，我隱約看到前台的位子上有個女孩在看我，恍惚間仿佛就是小愛。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白石洲的，意識回到腦子時，我已經在沙發上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我的頭很痛，我想不通，小愛，到底怎麽了？在她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她的去世，到底和我有沒有關係？我想不通，但是我越想，越覺得我就是那個凶手，我伸出血淋淋的雙手把小愛推進了湖裏，然後看著她掙紮。

    這是我這二十五年裏，第一次的感受到死亡，我怕極了。

    肥仔下班回來，他打開客廳的燈看到了一動不動的我，嚇的渾身一個哆嗦。

    麻蛋的，鬼啊你，嚇死老子了。”肥仔破口大罵。

    我仍然一動不動。

    肥仔感覺不對勁，走到我旁邊問：“怎麽了？”

    我從兜裏掏出信，扔給了肥仔。

    肥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解開領口的兩顆扣子，一把把襯衣從頭上褪了下來，這是他特有的脫衣服方式，他的襯衣，從買來到扔掉，下麵那兩顆扣子就沒有解開過。

    肥仔光著膀子一屁股蹲在沙發上，拿起信打開。

    臥槽”肥仔看完信罵了一聲，轉頭盯著我問：“真的？假的？就那個看大河之舞的小愛？”

    我點點頭。

    肥仔從地上撿起襯衣，又從頭上套進去，站起來說：“我去買點酒菜。”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我特意喝了很多酒，我知道我要不把自己喝蒙圈，肯定睡不著。

    我記得我問肥仔：“你覺著是不是我害死的她？”

    瞎說，”肥仔立馬否定說：“你要是凶手，那我豈不成幫凶了。”

    你知道的，她是同性戀啊，喜歡女人，那個索春就是她女朋友”我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繼續說：“但是你知道嗎？她卻和我上床了，就在這個屋。”我指著我的臥室激動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肥仔連連點頭說：“我偷聽了。”

    我繼續說我的：“然後呢，第二天早上，她就失蹤了，你讓我怎麽證明她的死和我沒關係啊！”

    肥仔也沒有主意，仰頭喝了一口。

    到底發生了什麽？非要死啊！”我仰頭大叫了一聲，往後一倒，重重的摔在沙發上，再也沒有起來。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第三天也沒去，又到了周末。

    你必須找索春去問清楚，馬上問清楚。”肥仔堅決的說道。

    我在將近十二點的時候，在喝了很多酒後，給索春發了個短信：“可以見一麵嗎？”

    明天來店裏找我吧！”索春很快回來短信。

    我沒讓肥仔跟著，一個人打的到了星期六酒吧。

    酒吧沒有變樣，大白天也沒什麽客人，索春已在房間裏等我，她已準備好了自己的紅酒和我的啤酒。

    猛一見麵，我們彼此都愣住了。

    索春仍然很瀟灑，灰色西褲，白色襯衣外加一件牛仔馬甲，仍然沒穿胸衣，小豆豆若隱若現，但她明顯瘦了很多，臉頰更顯消瘦，舒服的坐在沙發上，淡淡的抽著煙。

    而我胡子拉渣目光癡呆的樣子也把她嚇了一跳。

    看來過的不怎麽好啊！”索春笑了笑，端起紅酒向我舉了舉，仰頭喝了一口。

    我沒客氣，拿起一支啤酒，喝了一大口，用力咽到肚子裏。

    你想知道什麽？”索春淡淡的問。

    全部，小愛的全部。”我答。

    為什麽？”索春問。

    我認為是我害死了她。”

    索春沒有說話，抽了幾口煙才說：“看來我不應該告訴你才對。”

    我喝了一口酒，沒有做聲。

    好吧，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問的。”索春下定決心的說。

    我和你說過吧，小愛是有過男朋友的。”索春問。

    我點點頭。

    嗯，她的男朋友是她鄰居，從小和她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所有的親戚朋友都認為他們長大後，理所當然的會在一起，當然，他們自己也這樣認為，他們倆感情也非常好，情同手足。”

    他們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都在一起，畢業了又都留在一個城市，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和大多數情侶一樣，對彼此的身體也有了渴求，有一些事，自然而然的就該發生了，他倆在外麵租了一個小房子，布置了一個溫馨的小窩，迎接美好的生活。”

    一切都是那麽和諧的情況下，他倆的夜生活卻出現了問題，簡單的說就是，小愛不濕。”索春說完盯著我，在確認我是否聽懂她的意思？

    不濕？”我一時真沒明白，疑惑的問。

    是，小愛的身體沒有感覺，他男朋友進不去。”

    這本沒有什麽，第一次是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但後來的每一次，他們都很難成功，盡管他們在精油的幫助下成功過幾次。”

    他們之間的感情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她男朋友認為她可能並不是真的愛他，她又怕她男朋友認為她不愛他，越急越出問題，最後，她男朋友甚至不能觸碰她，隻要一觸碰到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就會產生強烈的抵觸反應。”

    幾個月後，她男朋友先崩潰了，07年十月十一日，她男朋友的生日夜，在兩家人開開心心的慶祝完後，她男朋友就跳湖自殺了。”

    索春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緩緩喝了一口紅酒，又點燃一根香煙。

    我把第二支啤酒喝掉，又打開第三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