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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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鬧劇以五公主的賠禮作結,赫連白薇雖不甘願,可到底起因在於自己,道了歉便被璿貴妃趕回了房間。淩兮的衣袖沾上了些許茶水,本不是什麽大事,但璿貴妃異常過意不去,非吩咐侍女帶淩兮去更衣,淩兮見狀也隻能應了。
“姑娘請!”帶路的是方才前來迎人的宮娥,將淩兮帶到殿旁的一座屋苑後便退了出去,“奴婢在苑外等候,姑娘好了便喚我吧。”
“好,麻煩了。”淩兮點頭道。
房已經備好了一套衣服,布料繡工皆是上乘,淩兮雖覺得沒必要,但仍是換上了。
推開門,這小苑內布局精巧細致,奇花異草無數,頗有雅趣。正待往門口走去,突然聞得一陣簫聲自附近傳來,深遠幽靜,玲琅淒清,如珠女咽泣,又如鳳鳴佩環。淩兮聽得入神,心好奇心大起,見左右無人,索性縱身躍上牆頭,判斷了一下簫聲傳來的方向,小心的施展起輕功往那邊尋去。
越走便發覺這附近冷僻了不少,簫聲卻越來越近,淩兮尚且記得那宮娥應當還在等著自己,心裏掙紮了一會兒,便跟自己說隻去看一眼便可,看完就即刻回去。
輕盈腳步在某一處停下,淩兮抬頭看了眼有些灰白的宮牆,輕盈的躍上牆頭再順勢躲入牆內某棵枝葉繁茂的樹,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動作快的仿佛隻是一道幻影。一雙眼眸在四下裏探尋著,這兒雖也是宮殿,然而遠比方才璿貴妃的德寧殿破敗的多,牆壁斑駁之處甚多,院荒草無數,想來這兒居住之人便是那種不得寵的,故而這修繕打理也並不用心。
往周圍掃視了一圈,並未看到簫聲主人,淩兮縱身躍上屋簷,總算在後院尋到了一道人影,便就著屋簷的暗角處坐了下來。那道人影頎長挺拔,執著的對著地上的一片素蘭,在淒涼的簫聲顯得格外寂寥。淩兮托著腮,等著那人不知何時能轉過身來。
一曲悠悠,在無邊的扼腕緩緩結束,院的人影收起的玉簫,逐漸轉過身來,淩兮目光鎖著下方,眼睛越來越大,嘴邊的笑意緩緩凝結。
怎麽會是他……
淩兮尚未反應過來,小院又進來一個人影,她急忙躲入陰影以免被下方的人發現。
“王爺!”
“你家主子有何事要說?”
“主子說了,上次之事乃是出了意外,下一次定不會再如此!”
“下一次?此事出了差錯不說,還牽連甚廣,如今宮防衛森嚴,哪來的下一次?”那人語調悠悠,卻泛著冷意。
“主子命屬下傳達,他說過的依舊作數,還請王爺靜待一段時日,主子正在詳密安排,必不會令您失望的!”
“你回去轉告他,本王耐心有限,他若是再次出錯,那他可以回去了!”
“小人知道了。”
聽到院人緩緩走遠,淩兮才從暗影現身,重重的咬了下嘴唇,暗怪自己多事,立刻起身往來處趕回去。
“你去哪兒了,這麽久?”甫一落地,便聽到熟悉的抱怨聲,轉頭,果然是赫連飛雲無疑。
“我剛才肚子不舒服,找茅廁來著呢!”淩兮看著他,以示自己說的是實話。
赫連飛雲雙抱胸,一臉懷疑,“是嗎,可是茅廁就在這後麵,我可等了你半天了!”
淩兮聳聳肩,“可是我又不知道在哪兒,我在這兒轉了半天才找到的。”
赫連飛雲眯眼,總覺得她有鬼,但偏偏她的神情太過鎮定自若,硬是找不出半分心虛。隻得轉身道:“走吧,皇伯剛才命人來找我和你過去呢,這都好一會兒了。”
淩兮急忙跟上,“我們要去貴妃那兒告辭嗎?”
“不必了,我出來時已經向母後說過了。對了,方才出了點意外,原本我母妃還要給你這個的,但你遲遲不出來,我就先替你拿著了。”
赫連飛雲伸出,掌是一塊質地上好的羊脂白玉,色澤瑩透純淨,觸溫潤細膩,玉佩上雕刻著祥雲紋絡,脈絡細致渾若天成。
淩兮訝異:“這東西太過貴重,我豈能收下?”
赫連飛雲不自然地道:“這有什麽,我都拿來了,你總不能再讓我送回去吧!你那日不是還說我身上這塊玉佩好看嗎,你若是覺得不自在,就當是我送你的罷了,總歸我也算欠你的。”
“切~”淩兮笑道:“那可不行,你欠我的光一塊玉佩可不夠,怎麽也得再請我吃一頓飯才行!”
“那有什麽,出了宮,你想吃什麽隨你選!”
二人離了德寧殿,慢慢在宮道上走著,一路上經過的侍衛內侍見了赫連飛雲紛紛跪下行禮,不難看出他在宮的受寵程度。
“對了,剛才我妹妹的無禮之處,我替她跟你道個歉。”走到無人處,赫連飛雲別扭的跟淩兮說道。
“怎麽你們家的人都喜歡替別人道歉嗎?似乎你五哥之前也替你道過歉來著。”
赫連飛雲被淩兮說的不自在,“反正我說過了,隨你原諒不原諒吧!”說完,他急急往前快步走了兩步。
淩兮急忙追上,“哎,我也沒說不原諒啊,你跑什麽?我雖然記仇,但可不小氣啊!”
赫連飛雲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像是從未聽人這麽說自己的,緩下了腳步。
“我倒是看出來了,你們兄妹看似愛吵鬧個不停,實則十分在意對方,是吧?”
赫連飛雲看她一眼,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熟知死小孩的脾性,淩兮沒再去點破,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在說說你其他的兄弟唄,那個端王,似乎你們的感情不大好?”
“我哥?”聽她提起端王,赫連飛雲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你怎麽突然提起他來了?”
“也不算突然,就是那日看你見到他時一臉疏離,你跟他感情不好嗎?”
“倒也談不上好與不好,哥的生母死後才被封為貴人,她一死哥便由雍貴妃教養,平日甚少與我們往來,自然就不會太親厚。”赫連飛雲頓了頓,繼續道:“況且,這些年哥步入朝堂,行事頗有狠辣酷厲之風,自然就隔得更加遠了。”
淩兮突然憶起那日青山碧空下為自己牽著馬的男子,她知道那人藏匿的野心,卻難以將他與狠辣一詞聯係在一起。
“不過,聽聞皇伯曾與哥感情甚好。”
“我師父?”淩兮驚訝。
“是啊,聽聞哥喪母那時,還曾在皇伯府住過一段時日。你也知道皇伯素來是冷情之人,若不是在意那人,哪會去管別人!”
赫連飛雲邊說邊走,淩兮心早已思緒萬千,她在紫柳莊數月,並未聽師父提過赫連傾雪,也從未見他來過莊裏,倒真瞧不出師父與他會有多親近。但她並不覺得死小孩會欺騙自己,或許師父還有許多不曾告訴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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