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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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聞到了嗎?好像是花香味。”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說。

    是的,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味。

    池灣站在樓上的陽台上, 看向下方驚慌失措的人群。

    他不害怕,也沒什麽好怕的, 隻需要在這裏等小雋回來就好, 她又不會傷害他,有什麽好怕的呢?

    “放心吧池公子,我們不傷人的。”

    穿著煙灰色長衣的年輕男人修眉俊目, 生得一副風流秀麗的好相貌,這周身的氣質更是清逸出塵,讓人見之忘俗。

    他是坤羽容明溪,他的哥哥容明流和他長得足有□□分相像,隻是瞧著氣勢更足,更端肅一些。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容明溪微笑,“我們自然都是主人的下仆。”

    池灣:“……”

    那他是不是應該問小雋到底是什麽人, 這一個個下仆的質量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他們——也都是嗎?”

    “你是說跟著主人去的那幾個嗎?”容明溪保持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自然也是。我們都是能為主人獻出生命的仆人,主人讓我們如何我們便如何。”

    池灣自然發現了, 沈雋的能力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應該說是天差地遠。他既有些失落,也欣賞沈雋的強大。

    “你的那個哥哥,是在我爸爸那邊?”

    “是, 奉主人的命令, 他將你父親困在書房之中。”

    “他……不會有事吧?”

    “自然不會, 主人不曾吩咐,我們不會傷人性命。”

    池灣放心下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還是無信號的狀態,說句實話,習慣了現代社會的信息爆炸,現在不僅讓他斷網,而且讓他連電話都打不出去,確實讓人鬱悶。

    不過,他爸爸應該會比他更鬱悶。

    他猜測的不錯,現在池肖的書房已經如同狂風過境一樣,一切都亂成一團,他砸了不少東西,正在焦躁地吸煙,事實上他已經戒煙十幾年了,再次抽煙說明他的心理已經被逼到了臨界點。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喃喃說著,池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說不定……”

    網絡斷網,電話沒有信號,打開門,他隻要走出去就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書房,他甚至孤注一擲從窗戶跳下去,再睜開眼睛,仍然好好地站在書房裏。

    這已經完全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了。

    但池肖畢竟也是大風大浪裏過來的,都能狠得下心跳樓——要知道,這裏可是四層,跳下去指不定會沒命的,自然也不會因為這種不科學的情況真急出什麽來。

    至今沒人來找他說話,也沒人傷害他,說明背後的人隻是想困住他,至少暫時沒有想要他命的意思。

    所以暫時,他還是鎮定的。

    可他自己也知道,這種鎮定維持不了太久。

    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呢?這絕對不是什麽自然現象,這一點池肖可以確定,是誰呢?

    最近他自己做了什麽他是很清楚的,不過因為已經不大管公司的事,所以敵人反倒比年輕的時候少了不少,他了解自己的敵人,如果誰有這樣的手段,恐怕早就使了出來,而且不會讓他活著。

    如果說今天的話……

    “沈雋?”他喃喃說著,有些難以置信。

    那隻是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但池肖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向是很強的,他猜到她的身上,就開始繼續想著,池灣到底知不知道呢?

    池家出的意外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到,直到恰好從巴黎回來的池敏驚訝地發現她回不去家了!於是,她做出了非常符合正常人反應的行為——報警。

    警車開到了池家外麵,看著整個在迷霧中若隱若現的池家大宅都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

    “隊長,這真的有些邪門兒啊,看著跟鬼宅似的。”一個精幹漢子和衛姚說。

    衛姚神色嚴肅地看著眼前根本看不清的大宅,眉頭皺得緊緊的。本來這種案子根本不需要他來,他是專門追蹤那一群悄悄進入國境的危險人士的,可是在他陳局那裏恰好聽到了池家出事的消息,想起那個眼神清澈孤冷的小姑娘,還是跟著來瞧一瞧,這一瞧還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衛少校,您看?”一個公安走到了衛姚的身邊。

    現在衛姚身上還是有軍銜在的,他手下那幫子兄弟叫他隊長,外麵這些人大多都直接叫他少校。

    本來還以為是那個池家小姐誇張,來了一看,這……還真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事。

    “到現在還聯係不上宅子裏的人?”

    “嗯,非但兩位池先生聯係不上,還找來了一些在池家工作的人的電話,一樣是不在服務區。”

    這真實見鬼了,京城還有不在電話服務區的地界兒?又不是荒山野嶺。

    “已經派了幾隊人進去了?”

    “三隊,每次都是走進門就進了迷霧,進去指南針就失靈,儀器都無法運轉,不管怎麽做標記直行,最後都會還從大門出來,根本走不進去。”

    “這不就跟鬼打牆似的?”

    衛姚瞪了說話的漢子一眼,“相信科學,這世上根本沒鬼!”

    “就是,青天白日的說什麽鬼……”池敏也在一旁說。

    衛姚想了想,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早就記住的號碼,她應該也在池家大宅裏吧?那也應該是不在服務區才對。

    然而,他的電話裏傳來的卻是熟悉的忙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她不在裏麵?!

    衛姚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該擔心,又撥了電話幾次,對方都沒接。

    “劉科長,替我找幾個技術人員,我要追蹤定位一個號碼。”衛姚看向站在他旁邊的那位公安。

    這位劉科長愣了一下,“和池家這事兒有關?”

    “嗯。”衛姚隻是簡短地回答。

    劉科長馬上答應下來,“沒問題。”

    沈雋按掉電話之後看向慶斛,“怎麽樣,找到方位了嗎?”

    她後悔了,應該帶池灣一起出來的,至少池灣會開車啊。

    趙漣和慶斛都是追蹤的一把好手,隻要讓趙漣抓住了尾巴,這個人就很難逃脫,而慶斛擅長的是一種更玄妙的本事,他需要三件媒介,就可以知道任何人所在的方位。

    一滴血,一根發,一件屬於那人的東西。

    自從沈雋抽到慶斛之後,她隨身的鑰匙扣上一直帶著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也就硬幣大小,指甲蓋那麽高,裏麵放著陳玉的一滴血,兩根頭發和他的一副用過的隱形眼鏡。

    沈雋一向是個很小心的人,其實她不僅準備了這個,陳玉的鑰匙串上帶著的一個小東西是個定位裝置,更別說他的手機一直開啟的和沈雋共享位置,哪知道抓他的人實在是太老手了,不僅手機關機,還直接發現了他鑰匙上的秘密。

    非要她動用最後的籌碼——慶斛。

    可是慶斛隻能準確定位方向,並不知道位置,於是,他們隻能靠走的,幸好他們的速度很快,有趙漣為他們隱藏身形,哪怕是穿過到處是人的京城鬧市,都沒人注意到他們五人的蹤跡。

    沈雋暗想著有時間一定要去學車,一邊繼續往前走。

    她知道,抓陳玉的人一定沒有離開京城,在黃昏降臨的時候,她站在一個河邊的倉庫門口,“就在這兒?”

    “是的,主人。”

    沈雋看向躍躍欲試的飛淩和抓住了劍柄的飛霜,手一揚兩張牌飛了出來,化作兩顆懸浮在她掌心的銀色圓丸。

    “這兩枚劍丸給你們。”她之前幾乎沒怎麽給過他們裝備。

    飛淩和飛霜驚喜地接過劍丸,這和他們的佩劍不一樣,劍丸代表著飛劍!他們現在的佩劍不過是下品法器,而一枚劍丸至少也是靈器!

    “你們現在的武器都給我吧,別浪費了。”好歹也是值點錢的,一看就是古董劍,而且鋒利無比,不是凡品。

    “是,主人!”

    他們迫不及待地拋棄了現在身上的製式佩劍。

    “好了,現在我們去把小玉帶回來吧。”

    倉庫裏早就經過了一定的改造,並不是外表那樣破落,樓上甚至被改成了好幾個房間,每個房間有水有電有空調,和一般的酒店都沒什麽差別了。

    然而,陳玉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他被關在一間小房間裏,沒有窗戶,熱得他恨不得貼在冰涼的鐵門上,心中哀嚎,大姐頭怎麽還不來救他!

    沈雋用劍像切豆腐一樣切斷了倉庫從裏麵鎖上的鏈條鎖,然後直接推開了門。

    “什麽人?”一瞬間樓梯上方就有好幾把槍對準了她。

    沈雋抬起頭微微一笑,“警惕性很高嘛。”

    可是,那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身後,如同星光月輝一般的劍氣亮起。

    明月星河,飛劍淩雲,劍氣如霜!

    池肖打量著這個年輕英俊的高挑男人,毫無疑問他很年輕,難得的是年輕的同時,有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深沉穩重,他居然一時看不清這個男人的年齡。

    “你家主人是誰?我覺得還是我的書房舒適一些。”池肖並沒有貿然答應他,困了他這麽久再叫他去,他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然而來人微微一笑,“恐怕這件事現在不是你能決定的。”

    池肖藏在書桌下的手一下子抬了起來,銀色手.槍穩穩握在他的手裏,“現在呢?你的命可是握在我的手裏。”

    來人自然就是容明流,他仍然帶著淡淡的毫無溫度的笑,“你手上的玩意兒對我並沒有用,不過,你可以試試。隻是我勸你,惹惱我和我的主人,並不是一件聰明的事。”

    生在現代社會的池肖本來是絲毫不懷疑槍的威懾作用的,國內禁止持槍,他卻從懂事開始就一直持續在射擊場練槍,現在他的槍法之準,絕對比得上職業玩這東西的。

    這還是第一次,池肖在拿槍指著一個人的時候,心中仍然沒有半分把握,這種感覺很不好。

    “請。”容明流從容地說。

    池肖很希望他是在故作鎮定,然而根據他的經驗,並不是,眼前的人對他手上的那把槍沒有半點畏懼之心。

    “把我困在這裏的,就是你的主人嗎?”

    容明流緩緩說,“是我奉主人之命將你困在此處。”

    池肖皺眉,“不管你的主人能給你什麽,酒色財氣,哪怕是權,我能給你雙倍——”

    “快點走,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容明流的神色一沉,冷冰冰地說。

    池肖沒想到這個人這樣油鹽不進,被他抓住肩膀的時候,感到這人的手硬得像塊石頭,緊緊轄製住了他,令他動彈不得,那種力量與他清瘦優雅的外表截然相反。

    幸好沒有開槍,他暗自想著。這會兒,他已經信了眼前這個不科學的男人,他既然布得下迷霧,槍子兒對他沒用也沒什麽太令人驚訝的。

    一路往下,進入酒窖的時候,池肖的心沉到了穀底。

    事情往他預料的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這還不是最令他意外的,等到帶他來的那個年輕男人恭恭敬敬地向沈雋匯報情況,並稱呼她為“主人”的時候,池肖打量沈雋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

    “我走錯了一步棋。”他說,“我不該碰你家那個小男孩兒。”

    池肖說的是陳玉,沈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真不懂,你這人模狗樣的人皮下邊兒,怎麽是這麽個令人惡心的內裏。”

    “你是說灣灣嗎?”池肖輕笑一聲。

    “啪!”書桌上的筆筒被池灣扔了過來,不過沒扔中,掉在池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