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東海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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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叔給我講的第一個故事,故事講到了這裏就完了。
老實說,第一次講故事的他技巧很生疏,但年幼的我卻被他這個神神怪怪地故事完全吸引了,我的旺盛的求知欲似乎也令他很有一種滿足感。
於是故事接著發展下去,二叔會給我講越來越多的故事。
始皇帝三十七年,徐福出使東海尋找方丈、蓬萊、瀛洲三仙島,為皇帝陛下求取長生仙丹。但山下有駝山而動的大黿,高萬丈,踏海而動,導致徐福老是找不到仙山,所以他想了個辦法……
漢武帝元狩四年,霍去病北擊匈奴,一支孤軍進擊千裏一路深入西域大漠,為武帝尋找西王母神宮,尋求長生不老的秘密,最後他們找到了傳說中的西王母之國……
西晉鹹寧五年,《竹書紀年》現世,晉武帝從中得悉了一個流傳千年的秘辛,派遣左衛、積弩兩軍遠上朝鮮,遭遇神秘的“異獸”並發生交戰……
……
二叔給我講了許許多多的故事,說昆侖山上的異獸,說唐古拉山的水妖,還說了新疆羅布泊發生的許多怪事,還有西域三十六國的源流、興盛與消亡,百濟、新羅、高麗三者的曆史傳承與秘辛。
多虧了二叔的故事,那些令我流連忘返沉醉其中的怪異故事,我才能有一個精神寄托,熬過父母被打倒批判的漫長黑暗歲月。也是因為二叔的庇護與收養,父母難以在身邊照顧的時候,我才能避免凍死街頭的流浪命運。
我感激我的二叔,我想,我與他相依為命的日子裏,我們的感情之深厚甚至超過真正的父子。
但現在回想起來,二叔的許多怪誕言語,還有他與平常人大相徑庭的行為,其實每一處都在昭示著他和“我們”的不同——
他不是常人,至少不完全是。
……
一九八一年一月八日,又下雪了,特別冷。
二叔的故事告一段落了,他已經遠離了這個塵世,一切不必要的聯係都被斬斷。我想,除了我們家的人,恐怕沒人會記得有這樣孤僻的一個人,曾在這個凡塵俗世度過了幾十年時光。
但好像我錯了,二叔似乎還有很多秘密,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雪下得很大,葬禮現場除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一個人。
這是一位老人,我估計可能有六十來歲了。
他麵色嚴肅中帶著點悵然,就站在二叔的墓碑前,撫摸著墓碑上的銘刻,似乎在對著墓碑說話。他來得很早,在我們一家來到這裏之前,他就已經在這裏了,而且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沒有變過。
我冷眼看著這個人。
他的舉動很怪異,但是其實二叔的喪事三天前就已辦完了,今天隻是葬禮。現在躺在冷冰冰的墓地裏的,不過是經過八百多度高溫焚燒之後剩下的骨灰——若真是好友,人死之後再來追憶恐怕不怎麽好。
在我沉思這個人的來曆的時候,卻突然看見父親和母親同時變了臉色。我心裏一動,難不成父母認識這個人?
我正欲發問,父親連忙捂住了我的嘴,低聲對我說,不要亂說話,這位是……
父親說出一個名字,將我驚呆在原地。
這個名字的主人,是站在這個國家最頂端的掌權者,手中掌握著無數人的生死。我毫不懷疑,他的一句話,能讓無數人一步登天顯赫至極。
但我當時卻有另一種看法,也許是看慣了太多大人物的沉浮跌宕,浩劫十年中無數人一朝得誌平步青雲,也有無數人跌落神壇被人囚禁打死——所以我對於上位者並沒有畏懼之類的情緒,反而,我覺得他們都是一群可憐人。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老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樣說並不準確,這位老人當然有權利出現在中國的任何地方,但是他這樣的身份地位,卻絕不應該出現在我默默無聞的二叔墓前。
那麽他,到底是為了什麽,來到這裏?
我陷入沉思,卻沒有發現這個老人竟然從墓碑旁起身了,直到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我驚醒。
你聽說過周穆王的故事嗎?”
聽過。”
你聽誰說的?”
我的二叔。”
是墳墓裏的這個人嗎?”他指著二叔的墓碑問我。
我望向大理石製作的墓碑,它在冬日的陽光下散發著黝黑冷峻的光芒。
是的。”
很好,”這個老人麵目和煦地笑著,望向我:“你可以跟我走了。”
事件的重啟是在一九八一年。
這一年,國家重新建立了一個部門。
這個部門將負責探索的領域,它研究的方向和內容,已經不能有尋常的觀念來看待,其中涉及的內容遠遠超過我們國家的實際需要。
但這很有必要。”
……
一九八一年一月十日,一個身穿自稱某研究所正師級幹部的軍官拿著我的檔案和一封調令,來到了我的家裏。
這個人告知我,我的人事關係和學籍,已經調到了某科學院,作為特殊人才引進,提前參加工作。
我沒有選擇,我必須接受。在那個年代,國家的力量是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的,沒有拒絕這兩個字的說法,任何人都必須無條件服從組織的決定。
其實自從二叔葬禮上發生的事情之後,我就知道有些東西,可能真的是注定了的。二叔的那些怪誕故事背後,肯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接受了他的故事,我就不可避免地會走向另一條人生道路。
一九八一年一月十日下午,我同那位大校一起,坐上了前往東南方向的某架次軍用運輸機。一路上,我向他訊問我們究竟要去哪裏,我將要調入的機構是什麽樣的單位……
我問了很多,但沒有得到任何解答。這個人隻是冷冷地看著我,無可奉告。我懂了,他什麽都不會說的。
往前看,一路上全是未知。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抵達了東海某海軍基地。等我們到達位於地下的基地會議室的時候,我發現這裏已經坐了很多人了,那位軍官示意我隨意找一個位置坐下,然後他徑直離開了。
我想,這裏應該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但具體內容是什麽,我一頭霧水。
我心裏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麽極度恐怖的危險極速逼近,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令我很煩躁。
但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能靜靜等待會議開始。為了舒緩心中的壓抑,我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我看了看,這裏大概有二十多個年齡各異的人,其中老的估計有五六十歲了,年輕的基本在二十多的樣子,看起來我是最年輕的一個。
隻是沒有任何人說話,他們互相之間也沒有交流,這種沉默的氣氛更令我不安——看來大家都在等。
會議室的布置很簡單,基本沒有多餘的東西,隻有講台前方放著一台幻燈片機,我估計是有什麽內部資料要給我們看。
等待的時間並不久,大概在我進入會議室之後五分鍾吧,一群人進入了會議室。領頭的是接我抵達的那位軍官,他之後還有兩個身穿常服的人。
這位軍官並沒有如我想象中的先是寒暄,之後講話什麽的,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題。
他自我介紹高東來,是這次任務的主導者,他沒介紹自己的隸屬單位,也沒有介紹自己的具體職務,隻是說我們可以叫他高所長。
這位高所長坐在講話席上,麵色冷峻地掃視著坐在下麵的我們:
在坐的各位,都是這一個小時之內才抵達這裏的,限於紀律,在來的路上你們沒有得到任何指令傳達。我相信,你們都很疑惑,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今天坐在這裏的,有從事物理研究的科學家,有身懷絕技的民間藝人,也有從事相關工作的軍人同誌。你們的來曆各不相同,國家花費了很大的力氣來尋找你們,才把你們集中在一起。你們每一個人能到這裏來,都經過了嚴格的政治審查,你們是國家高度重視和信任的人才。”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諸位,你們身上即將承擔十分艱巨的任務。”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環視著四周,開始講述我們將要麵對的那個離奇的故事。
而從這件事開始,我終於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命運的渦流。
事情起源於一九八零年九月底,東海區域發生的一件怪事。
有一片海域突然被鋪天蓋地的大霧籠罩,當時正好是休漁期結束,捕魚期剛開始的關鍵時候,那個方向又正好是是冷暖洋流交錯的漁場所在,於是有一大批漁船闖入了這片區域。
按理說,海上的大霧很少有持久的,一方麵海上氣流通暢,來回的海風很容易將大霧吹散。另一方麵,這個季節大霧可能是由冷暖洋流交錯形成的,一般也隻是在晚上氣溫較低的時候,才會出現霧氣凝結,白天很少有霧氣。
那次好像大不一樣,本來地方的氣象局預測,這次大霧持續時間最多不超過三天,因為那個時間點東海上有一股風團過境,大風很容易吹開霧氣。
可是大霧籠罩的時間完全超出了預計,甚至直到十月底都沒有消散的跡象,這已經了常理!
更加不利的一個情況是,地方上的漁業部門,發現所有進入霧氣的船隻都進入了無線電靜默狀態,怎麽呼叫都已經沒辦法聯絡上了!
到了十月底的樣子,地方上的同誌慌神了,捕魚期出海的那可有數千艘漁船,數萬漁民啊!要是出了事,誰擔得起那個責任?於是地方上的領導打了報告上去,請求調動專業的海上搜救力量支援,進行搜救任務。
十一月初,海上安全指揮部調動了兩艘大型搜救船,帶著專業的重型搜救設備入海,朝著那片大霧的方向前進。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搜救船隻入海之後的第三天,東海方向的大部分漁船竟然神奇地都回來了。
可是要命的是,搜救船沒回來!
而且軍事衛星已經無法偵察到大霧籠罩區域的任何情況,兩艘搜救艦從雷達偵測中消失,無線電完全進入靜默狀態。
地方上的領導立即成立了調查小組,仔細調查每一艘出海的漁船,可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切正常!
所有的漁民堅持認為自己沒有遇見大霧,也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他們該捕魚捕魚,等到收獲豐富的時候,就朝著陸地的方向返航。
這期間,他們沒有收到任何的無線電呼叫,也根本沒有遇到過派出搜救的艦隻!
就這樣,兩艘搜救船消失在了東海深處,直到一九八一年都沒有再出現。
平民都回來了,交通部的搜救艦卻消失了,這算什麽?有人懷疑是某些帝國主義國家搞的鬼,這次大霧很可能是他們研究的新的軍事氣象技術造成的,目的就是針對我國的海上力量進行打擊。
這次很可能隻是一次實驗,消失的還隻是搜救船,那下次呢?會不會就是針對我們的軍艦?我們的空軍戰機?
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事件升級了。
三零二的重新建立,正源於東海事件的惡化,這種超出常理的事件本身就非常難以處理,惡化之後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既有的那個機構可控製的範圍。
國家需要新的、更為有力的力量來處理這些事,而既有的那個機構因為浩劫十年的動蕩,已經嚴重缺乏新鮮血液,正在一步步走向衰落。
一九八一年一月,以既有的那個機構為框架,以老人帶新人的方式培養後備力量,同時召集那個機構在浩劫十年中,曾經退出的一部分人,重新建立了一個新的機構。
這個機構,就叫做三零二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