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影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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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刹那間,我好似被這詭秘幽怨的眼神攝去心魄,如同被人控製的提線木偶般,竟然感覺自己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整個人動作一僵,我竟然連繼續扣動扳機都忘了。

    昂!

    一聲曆嘯震得我心神翻湧,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那東西兔起鶻落,眨眼間便消失在戰艦深處!

    啪啪啪……

    槍聲漸漸消弭,硝煙散去,甲板上隻留下一灘藍色的液體,映著斑駁的艙壁,好像在嘲笑我們。

    我和老夏等人麵麵相覷,那東西,就這麽走了?

    那是什麽東西?

    沒有人知道答案,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衛青,提著唐刀望著巡洋艦上那東西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現在不是想太多的時候,老夏說我們最好立刻馬上遠離這艘球磨級巡洋艦,裏麵有什麽真相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妖怪”太過危險!

    我們在老夏的指揮下很快撤回了懸梯,老謝立即奔回操舵室發動馬達,直到發動機的嗡鳴聲傳來,我們才稍稍放下心神。

    福鼎號很快達到最大速度,強大的推動力將我們往前推去。

    一旁的球磨級與我們越來越遠,它就那麽靜靜漂浮在海裏,好像是守候的燈塔,默默看著每一艘駛過的船隻,最後終於被濃霧吞噬。

    我們很快駛離了那片海域,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四周隻有漫無邊際的迷霧,福鼎號孤零零地向著不知名的目的地前進,左舷的幾個人都沉默著,不知該做什麽才好。

    那東西,”廖凡斟酌了半晌,終於有些緊張地問道:“它還會追上來嗎?”

    不知道。”我低聲地回答他。

    我知道我有些泄氣,娘的,關鍵時刻竟然彈夾裏沒子彈了,要不然憑我的槍法,第一時間我就能崩了那個妖怪。

    想到這裏,我立刻感覺胸口一陣陣生疼,剛剛站在福鼎號上開槍的時候,五六式的後坐力震得我很難受,剛剛緩過來的傷勢好像又加劇了。

    我嘶嘶吸著冷氣,背上的背包好像變得很沉重,我忍不住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咦,對了,背包!

    我突然想起我在戰艦指揮艙發現的那些文件,裏麵好像記載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極秘”的開頭一看就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說不定我們能從這些文件中找出一點關於這艘戰艦的線索。

    我小心翼翼地從背包中抽出卷起來的文件,還好,剛剛我被撞飛的時候沒有壓碎它們。文件已經明顯發黃,上麵還帶著一些黴漬,摸起來也很濕潤了。

    我把文件遞給老夏,他懂日語,我問他能不能看懂這上麵寫的什麽。

    老夏看了一會兒,隨後麵露尷尬,小聲告訴我他隻會一些日常用語,裏麵的東西他隻看得懂簡單的幾個詞,類似“天皇”、“使者”一類的,完整的意思他看不懂。

    咳咳……我有點楞,心說在船上的時候妖怪這倆字你就認識,怎麽關鍵時刻就不頂用了呢。我把目光投向衛青,卻發現他根本沒有關注我們,還在看著消失的巡洋艦的方向,好像在沉思著什麽。

    最後,我瞥見廖凡皺著眉頭,眼神閃爍,好像有什麽想說的。

    我一看他這樣子,就問他,廖凡你是不是懂日文?

    廖凡咬了咬牙,半晌才說了一句,我專門學過日語。

    在那個年代,因為浩劫十年教育的中斷,我們的外語教學完全陷於停滯,懂外文的人可是鳳毛麟角。

    因為同是社會主義陣營的緣故,中蘇五十年代初期關係比較好,或許會俄語的人比較多一點,但像是日語、英語這種資本主義國家的語言,會說會寫的人已經極度稀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外交學院的老教授了,像廖凡這種人,每出現一個都是國家相當重視的人才。

    廖凡告訴我們,他的父親是七機部的高級工程師,留學美國回來的知識分子,而他的母親是外事工作人員,留學蘇聯歸國,進入外交部之後負責對日情報工作。所以廖凡在父母的教育下從小就學會了中、俄、日、英四門語言,而且外語水平基本都達到了專業翻譯的級別。

    其實我對廖凡怎麽會的日語不感興趣,我倒是好奇,他父親是七機部的,他母親是外事人員,這完全就是兩個沒有交集的係統,這倆人怎麽就結合了呢?難怪廖凡這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家庭熏陶嘛。

    不過我的胡思亂想不重要,關鍵是文件的內容,這裏麵很可能隱含著什麽我們不了解的信息,關於那片海霧,關於那艘日本戰艦,以及……那個妖怪!

    我把文件遞給廖凡,沒想到他隻不過看了兩分鍾,臉色就變得煞白,而等他看完之後給我們轉述的時候,我們也都被上麵記載的事情震驚了。

    首先,這份文件並不是文件,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航海日誌。

    這份日誌是由一個叫做“月宮東仁”的人記載下來的,廖凡告訴我們,這個月宮東仁很可能是一個大人物,因為宮號+名字的命名方式,在日本隻有皇族才能使用,而且“仁”這個字不是普通皇族能用的,隻有直係皇族親王能以此命名,尊貴非常。

    日本皇室的譜係是記載在《皇室典範》中的,每一位皇族都有登記,是要昭告天下的,但據廖凡所知,二戰期間日本並沒有一個尊號“月宮”的親王,這令人相當難以理解。

    不過,這個親王的名字,還不是這份文件最詭異的地方,真正離奇的是文件的內容。

    一九二一年,當時還是皇太子的裕仁天皇在歐洲旅行,遊曆英、法、比、荷、意五國,學習西方的政治結構、了解軍事知識,同時還接見了駐歐洲的十幾個日本武官的參拜。在這次旅行中,裕仁獲得了以永田鐵山、小畑敏四郎、岡村寧次為首的日本青年軍官宣誓效忠,並且以這些人為班底,開展了向軍中元老奪權的行動,為繼位做準備。

    但最重要的是,裕仁在英國遇見了一位很神秘的人物,這個人向他展示了很多神秘莫測的能力,令裕仁為之傾倒,將這個人迎回日本,拜為東宮禦學問所副總裁。

    同時也是在這個神秘人物的建議下,裕仁決定啟用閑院宮載仁親王、伏見宮博恭親王掌握陸海兩軍,以蠶食的方式驅逐軍中元老,逐漸掌握軍權。

    也正是這個人,在日本“皇道派”和“統製派”的對立中,建議裕仁以鐵血手段鎮壓皇道派陸軍軍官以“打破體製”為號召,發動的軍事政變。

    而裕仁也正是因他的建議,堅決否定了時任陸軍大臣川島義之的求情,並且於次日下午4時,一意孤行以海軍第一艦隊的“長門號”戰列艦主炮對準被叛軍占領的國會,並最終徹底鎮壓了這次政變。

    此役之後,裕仁天皇對日本政權、軍權的掌控達到了巔峰。

    文件中說,正是因為這位神秘人物的出謀劃策,年輕的裕仁天皇才得以在即位後迅速掌握朝政,穩固地位。

    而後來的日本侵華戰爭,這個神秘人物也是主要策劃者之一。

    聽到這裏,我的心中已經不是震撼能夠形容的了,這個人是誰?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以一己之力攪動日本風雲,甚至主導戰爭的走向,若放在古代豈不是諸葛亮一樣的人物?

    我的思緒很快停止,因為文件還沒完。

    時間轉眼就到了一九四零年,這時候侵華戰爭越發激烈,日軍已經相繼攻占中國首都南京、副都武漢,偌大一個中國已經被日本巴蛇吞象般吃下去一半——而且此時太平洋戰爭尚未爆發,日本國力充裕,在大部分日本人的眼中,攻滅中國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正是在這樣的時候,那個一直待在日本天皇身邊的神秘人,突然提出自己將要離開一段時間。裕仁天皇問他要去幹什麽,這個人隻是說要去往大海,其他的卻緘默不語。

    裕仁百般挽留,還是沒能令這個人改變主意,最後隻好妥協放任他離開,並且簽發了一份諭令給他,隻要是大日本帝國的軍隊,見諭必須提供一切方便。

    而寫下這份文件的“月宮東仁”,就是攜帶諭令隨同這個人一起離開日本的人,月宮東仁的另一個身份,是在東宮禦學問所隨這個神秘人學習的弟子。

    這個神秘人最後以天皇特使的身份來到中國,卻並沒有參與任何戰事,反而在浙江、福建、山東一帶來回奔波,專門往各處的曆史遺跡中去,還走訪了很多上了歲數的老人了解民間傳說,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一九四一年初,這個人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麽,和月宮東仁一起,帶著裕仁天皇親自簽發的諭令,找到了日本海軍中國方麵艦隊,提出需要一艘軍艦護送前往東海的一個地方。

    而此時正好有一艘巡洋艦從浙江出發,沿東海北上運送一批給駐紮齊齊哈爾的五一六部隊搜集到的標本,同時,這個神秘人還帶來了一個被帆布罩起來的巨大正方體裝上軍艦。

    月宮東仁說,這個神秘人上艦之後,給了軍艦的艦長一個坐標,讓他們往那裏行駛。而之後,這個人就一直待在底艙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再然後,他們便闖進了重重迷霧之中。

    我估算了一下,四一年初,正好是那次大霧出現兩個月、船龍王他們逃出霧氣的時候,時間能對的上。

    我們進入了一片陌生且神秘的海域中,奇怪的是這裏的海水竟然流動的那樣快,簡直比我們的軍艦速度都要快了,我們以一種很高的速度航行在這片古怪的迷霧中……”

    航行了三天,我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我不確定那是什麽,那片巨大的黑影在霧中令我看不真切,我猜測,我們應該就快要到了。”

    我們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片陸地,一個島!”

    廖凡翻譯到這裏突然中斷了,他抬起頭來,麵色古怪地看著我們,半晌沒有說話。

    我也抬起頭,詫異道:“怎麽了?沒了?”

    廖凡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念出了最後一句話:

    影丸閣下,我們到達你說的‘祖洲’了!”